和猿飞日斩的对话,并不是特别和睦,也谈不上不欢而散,就是简单地陈述事实而已。
    古杉卜水不会小瞧木叶村的情报能力,即便不知道大蛇丸和砂隐村的勾结,多多少少也该察觉到一点风雨欲来的味道了。
    潜伏的大鱼,一般不会到表层来兴风作浪的,除非,有什么特别的理由,让生态环境发生了改变。
    如大蛇丸这样的人物,没事跑到木叶村来彰显存在感,本身就是一件很可笑的事。
    宇智波佐助确实是很不错的灵魂容器,但是大蛇丸完全可以在不惹人注意的情况下,提前将“天之咒印”种在他身上。
    水木不就是现成的例子?
    直到他发动之前,就连最亲近的未婚妻,都不知道他已经和大蛇丸搭上线了。
    这么一想,大蛇丸的举动,倒像是在给木叶村示警。
    唯恐天下不乱?
    也许吧!
    不论如何,大蛇丸肯定和砂隐村不是一路人。
    连培养自己的木叶村都能反叛,砂忍会信任他才是怪事。
    各取所需的合作罢了。
    置身事外的古杉卜水并不怎么担心,回到火影之家办公室的猿飞日斩,倒是颇有些心力憔悴的感觉。
    望着窗外明显繁华了许多的街景,不仅没有轻松之感,反而有一股沉甸甸的大山压在心头的紧迫感。
    过了一会,一名带着动物面具的暗部突然出现,半跪在不远处,等着吩咐。
    “调查结果,怎么样了?”
    “可以确定是大蛇丸本人无疑,被顶替的三名草忍已经遇害。另外,村子结界和巡逻布置,奈何不了他。”
    “村子里,有他的同谋吗?”
    “有较大可能,否则,难以解释警备系统毫无反应。”
    “具体指向哪里?”
    “无从判断。”
    “这样啊……”
    找不到头绪,本身就是一个征兆。
    在木叶村,有几个人可以掩饰得天衣无缝,让暗部都查不出来?
    曾经,被视作火影继承人的大蛇丸,在村子里积累的人脉实在是太深厚了,各部门重要岗位上,不知道有多少他的战友和部下,时至今日,“三忍”的崇拜者有增无减,波风水门死后,后继无人的窘境是如此明显,实力,威望和治政能力俱优的继承人一个都没有。
    随着猿飞日斩老去,让“三忍”回归,掌控大局,重振木叶村威望的呼声就没停过。
    大蛇丸,也是有支持者的。
    内忧外患之下,猿飞日斩对现状也有些不好下手。
    最近,志村团藏和他的“根”组织,与火影离心离德的现状越来越明显了。
    时至今日,猿飞日斩都不知道志村团藏在干什么,有什么目的。
    唯有一点是确定的,“忍界之暗”的野心,越来越大了。
    不管怎么样,情况,似乎在往猿飞日斩不愿意看到的地方发展了。
    唯一的好消息是,木叶村最大的金主兼债主,还没有站在对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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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天多后,死亡森林中央高塔,第三试提前场已经结束。
    刚刚遭遇大蛇丸,受了一场惊吓的旗木卡卡西,带着宇智波佐助回村治疗伤势去了。
    晋级的考生,也就那么多,谁强谁弱,大家心里都有数。
    其中,鞍马八云抽到了我爱罗,装模作样地试探了一下,就干脆利落地认输了。
    宇佐美遭遇队友香燐,在一场普通下忍都看不清发生了什么的短时间对决中,香燐笑到了最后。
    口气颇大的勘九郎,在日向宁次面前败下阵来,无缘第三试。
    第八班和第十班,依然是奈良鹿丸和油女志乃过关。
    这么一来,新人考生,只有第七班有两人合格,表现最佳,着实让人意外。
    当然,也有第十三班运气确实不佳的缘故。
    鞍马八云遇到我爱罗,用幻术对付精神不正常的人柱力,简直是在开玩笑,没法打。
    宇佐美则是被更加强势的香燐淘汰,也是无可奈何。
    当香燐带着旅途的劳累回到家中的时候,早就听说姐姐晋级的妹妹们,已经开始准备庆功宴了。
    庆功当然很重要,吃吃喝喝也很重要。
    为了这一顿大餐,小柊也是计划了好久,甚至还亲自草拟了一份菜单交给厨房。
    望着一桌子的山珍海味和甜品点心,香燐也有些哭笑不得,小柊可不管那些,一边招呼着姐姐快吃,一边自顾自地将美食塞进嘴里。
    “你那……好不容易减下去一点的小肚腩,是不是又鼓起来了?这段时间,又放纵自己的吧?”
    “才没有!”
    有些不好意思地拍掉了姐姐伸过来摸自己的小肚子的手,小柊振振有词地回应道,
    “这些时上课修行很辛苦,要吃点好吃的,补一补。父亲也说了,养好身体,才是变强的基础。”
    “你这是,太强了。”
    泡了个热水澡,洗去浑身浮躁的香燐,换了一身轻便的长裙,不似往日那般一副定制忍者劲装的模样,少了几分英武之气,多了点少女的柔美。
    “要我说,姐姐就是太瘦了,要多长点肉,更好看一点。”
    香燐笑而不语。
    小孩子就是童言无忌,不知道爱美的少女心为何物。
    吃过大餐后,三个妹妹兴致勃勃地拉着姐姐,询问着考试中发生的趣事。
    一直到很晚,几个小家伙才熬不住,被哄着睡着了。
    夜晚凉风徐徐的庭院中,古杉卜水喝着凉茶,看着天上的弦月,不知道在想什么。
    就在此时,一个瘦小的身影走了过来。
    “还没睡?”
    早就知道是香燐靠近的古杉卜水,招了招手,
    “坐吧!有事要问?”
    “嗯!”
    香燐想了想之后问道,
    “就连我都能察觉到,接下来,木叶村可能会有点危险,父亲为什么不将母亲和妹妹们撤出去?理由,很好找的……”
    “忍者之间的战斗,和我们无关。不会有人想着会伤害无关的人,否则,后果很严重。真的有拎不清的家伙,我自然有办法让他们冷静冷静……”
    “那……父亲有办法阻止么?”
    “应该可以!”
    “为什么……”
    “为什么不做?因为,干涉的后果,更加麻烦……”
    古杉卜水自顾自地取出冰镇果汁,给香燐倒了一杯,递了过去,
    “判断一件事的是非黑白,其实是很麻烦的事。如果没法准确界定,那就以自己的立场来做决策好了。”
    “这么复杂?”
    “透过现象看本质,倒也简单!我没跟你交代太多,是因为你还兼着木叶忍者的身份。所以,按照自己的想法行动就是了,不用在意家族的想法……”
    “那……父亲您本人呢?”
    “只要你将来问心无愧就好,我?怎么都好,未来需要做的事情还很多,现在只是个小插曲。”
    “还有更麻烦的啊!”
    香燐轻笑着摇头,自己夜不能寐的烦恼,在大人眼中看来,只是不值一提的小事。
    “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真有不妥,我会提醒你的。”
    直到现在都没“亮黄牌”,说明香燐现在的选择,古杉卜水一点意见都没有。
    “父亲,似乎不怎么在乎别人喜不喜欢家族,并不怎么做让别人开心的事。”
    “只有弱者才八面玲珑,强者会肆意宣泄自己的意志。相比起喜欢,我更希望别人敬畏……”
    哪有强者讨好弱者的道理?
    如果真有,小心点,准没错。
    “对了,你第三试的第一个对手是谁?”
    “油女志乃!”
    “木叶村的虫使啊,发展起来,也挺可怕的。现在嘛……油女志乃,实力还行,但是很不成熟,而且体术是弱点,对你应该构不成威胁。”
    “晋级之后,对手是我爱罗和宇智波佐助之间的胜利者,另外半区,应该是日向宁次,或者漩涡鸣人的天下吧……”
    还没开始,都在考虑一个月后的决赛了,古杉卜水也是有些感慨。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第一轮过后,就没有第二轮了。
    当然了,要是能有一些变化,也是很让人期待的。
    “父亲,有没有特训计划?其它晋级小队都有……”
    “夕日红上忍,没有给你准备?”
    “有是有,但……”
    “相信她!身为上忍,总有一些独到之处,她能帮你的也不少。我也只能在秘术和实战上做一点指点,本质上,我是个连忍者都没当上的外行……”
    连一天忍者都没当过,指导即将成为中忍的女儿,也是够滑稽的,最多教一教怎么变强。
    “如何当一个忍者么?”
    香燐若有所悟。
    “毕竟,你只是个半年期的新手,要学的东西还很多。至于秘术、忍具、查克拉、通灵兽之类的,足够你晋升到上忍都绰绰有余了。”
    又不是如宇智波佐助那样,负有血海深仇,急着变强,好报仇雪恨,所以,不用着急。
    先前古杉卜水教的那么多本事,足够她应对很多变故了。
    “贪多嚼不烂,先把目前所得,融会贯通。另外,除了夕日红上忍,你的队友鞍马八云和宇佐美身上,也有一些不得了的优点,也可以请教,互相帮助,彼此提高。组队而行,不是为你带来一个保姆加两个跟班,而是良师益友,多多珍惜。”
    “知道了,谢谢告诫。”
    “去吧,早点休息,不要太过浮躁,你现在,已经走在绝大部分人的前面了。至于能不能独占鳌头,谁也说不好,总之,努力不会辜负自己就是了。”
    说了点勉励的话,香燐略有点烦躁的心绪也平复下来,返回卧室休息。
    不知道过了多久,古杉卜水才微微叹了一口气。
    “孩子们小小的幸福,在大人的野心面前,犹如空中楼阁,沙滩城堡一般,虚无缥缈,华而不实。”
    所谓中忍考试的第三试,只是一场局部战争的冲锋号而已。
    原本时间线上,仅此变故,中忍考试硬生生停了三年,对这一传统公开选拔活动的打击是致命了。
    那还是在没有竞争对手的情况下。
    现在,忍界可是有同类型替代赛事活动的。
    一年一度的联合中忍考试影响力衰退,“格斗之王”挑战赛正好可以取而代之。
    当这项赛事发展壮大,古杉卜水和大筒木辉夜也可以趁机加快吸收自然能量,培养神树果实的速度。
    每一次大兴盛会,其实就是一次变相的祭祀祈祷活动,对神树的成长很有好处,比时断时续的血祭要安全许多,而且没有道德风险。
    当然,古杉家族不直接介入“木叶崩溃计划”,不代表什么都不做。
    风之国南方的骑兵团扩编,随时做好北上的准备,一旦有需要,就直接突袭砂隐村。
    人鱼卫队也派出了大量战力,潜藏在人工湖底,一旦决定出击,立刻就能左右战场局面。
    “武装劝架”这种事,能不做就不做,但绝对不能放松警惕。
    不做,不是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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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试结束后第三天,古杉卜水看着耍宝的漩涡鸣人,和自来也正式会面了。
    “做出决定了啊!”
    大筒木辉夜漫不经心地说道:
    “这是命中注定的事,也是风口浪尖上的弄潮儿,躲不掉的命运。看见他们,就好像羽村和羽衣小时候一样,调皮不可爱,但……”
    古杉卜水可不管这些,而是自顾自地说道:
    “宇智波佐助和漩涡鸣人体内,有六道仙人留下的阴阳遁之力潜伏,长门体内会不会也有?”
    “应该只有阿修罗和因陀罗的查克拉转世之身,才有吧!”
    “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
    大筒木辉夜默然不语。
    生前不好说,但死而复活的宇智波斑,肯定没有。
    净土,不是个简单的地方!
    就在两人闲聊的时候,古杉卜水陡然眉头一凝。一条细小的长蛇,顺着竹林攀爬而上,越过围墙,顺着死角游走过来。
    来到近前,长蛇张开大嘴,里面伸出一双手臂,然后十分不科学地从里面爬出一个人来。
    “好久不见,卜水少督。”
    “大蛇丸前辈?我还以为您找了个地方藏起来了……”
    “这不重要!自从当年匆匆一瞥,再无重逢,到如今,已经有……快十年了吧?”
    “此来,有何贵干?”
    “宇智波止水的万花筒写轮眼,在你手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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