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燕子告诉胡八一:“也不知道是咋整的,老村长七三年的时候耳朵就聋了,啥也听不清楚了,还老犯糊涂;傻柱叔每天都上山,给老村长挖草药治病,这药都喝了七八年了也不见好。”
    胡八一这才整明白是咋回事,他连忙疾走了几步,走到老村长的身边,趴在耳边大声说道:“老村长,我这次回来给您老带回好多好吃的,一会给你老送去,您老慢慢吃。”
    晚上,胡八一和王胖子他们两个人,回到了他们两个人插队时,留宿的燕子家,而燕子他们家也早已经准备好了丰盛的酒菜,招待他们两个。
    很快,酒菜上桌,燕子却是忽然一拍自己的脑门儿,喊过来正在外面跟伙伴们玩闹的女儿:“去你村长太爷爷家,把你叔爷爷叫到咱们家里面吃饭。”
    小女孩也没有闹腾,跟自己的小伙伴们说了一声,便往村子家的方向跑去了,那两条小短腿倒腾的飞快,惹的她娘在后面只喊:你慢点跑,注意点脚下,可别摔了。
    见人还没齐,胡八一就跟燕子他爹唠起了牛心山那座古墓的事情,顺便问问他在这个大山里面,还有没有其他大型的贵族墓葬。
    自古以来,山里人就把盗墓当成是一项可以用来创收的副业,不存在什么道德问题,北方是这样,在南方十万大山那一带,则是直接拿抢劫杀人当成自己创收的副业,山民们白天在田野里面务农,到了晚上则拿起白天割草用的柴刀,把自己的脸用块黑布条子一蒙,躲在山林子里,专门截杀过往的外地客商,且从来不留活口。
    这都是千百年来的生存环境所造成的,为了能够活下去,老百姓只能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穷山恶水他们就吃地底下埋着的古墓,吃过路的活人;这也就是所谓的穷山恶水出刁民的道理。
    只要是附近有古墓,就会有人去挖,发死人财;在偏远的山区,山高皇帝远,王法可管不到这里,所谓的皇权不下乡,便是这个道理。所以,虽然盗墓这件事在法律上是不被允许的事情,但是在这深山老林里面,却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一件事情。
    只是这山里面的古墓,大多是年代久远,沧海桑田之下,早已经没有了明显的标记,要不然,就是这山里面的墓穴在多,也会被那些在乱世中为了活下去的山民们,给盗掘一空的。
    提及此事,燕子她爹半天都没有说话,胡八一和王胖子能够从老人的眼睛里面,察觉到一丝沉痛的悲伤。
    胡八一和王胖子他们两个人,也是后来才从跟着他们走南闯北的傻柱叔的嘴里面得知,原来很久以前,还没有解放的时候,在那个兵荒马乱的年代,这村子里面也出现了几个业余的盗墓贼,那时候牛心山的这座大墓,还没有被大地震震出来,因此而不得而知;他们去的是传说中的地方挖坟掘金,结果也不知道遇到了什么凶厉事物,全部都有来无会,燕子她二叔就是这群人之中的其中之一。
    好长一段时间过去,老人才从回忆之中醒过神来,点上自己的亚布力老烟袋,叭哒叭哒抽了好几口,才在胡八一和王胖子催促的眼神下,开口说道:“你们要找古墓挖宝,咱们这附近,除了牛心山那嘎达之外就没有了,不过老辈人都说,从咱们这里向北走,在团山子那里进山,在有五六天的路程,在中蒙边境的黑风口那里有一条野人沟,传说那一片全都是大金国王公贵族的坟墓,不过,那地方人迹罕至的,还有野人出没,你们两个混小子有胆子去吗?”
    野人沟这个地方,胡八一当年在这里插队的时候,也曾经听说过,只是还真没听谁说过,那地方也有古墓:这下有了目标了,胡八一和王胖子他们两个人也就有了奔头。
    见到两个如同子侄一般的混小子,铁了心要去野人沟挖宝,燕子她爹叹了一口气,说道:“村子里面的壮劳力除了要照顾老村长的傻柱之外,都跟着考古队去了牛心山,几个与你们熟悉的打猎好手也都跟着去了,我这老寒腿前几年就进不了山了;可是我不亲自带你们去,始终是不放心,其实野人沟的危险并不是来自传说中的野人,关键是哪里的地形复杂,遍地的大烟泡不说,一到冬天还总是刮白毛风,进去就容易出不来,幸好现在的季节是初秋,这一点就不用担心了,不然的话,就算是拿绳子把你们两个混小子绑起来,我也不能让你们两个人去野人沟。”
    说到这里,燕子她爹重重的哼了一声,烟袋锅子磕在桌子上面的声音,让胖子顿时就打了个哆嗦,那些年在营营岗子插队的七八年,都是住在燕子家的,和燕子爹的关系,那就跟父子没有两样,而王胖子也是一个胆大包天的主,爱闯祸的他,那些年可没少被燕子爹收拾过。
    燕子和燕子爹见到王胖子的那个样子,都笑了,好像又回到了当年的时候。
    其实在胡八一和王胖子来营营岗子插队的时候,村子里面最好的猎人就是燕子她爹,只可惜如今年纪大了,又有严重的老寒腿,根本进不来山,燕子倒是猎人的女儿,从小在林子里东跑西颠长大的,而且跟他们俩也都熟悉,但是问题是燕子她现在正怀着第二胎的孩子,就算是她想要进山,胡八一和王胖子也不敢让她进。
    就在胡八一和王胖子为进山找一个好向导而犯愁时,却听燕子她爹说道:“一会傻柱来了之后,我豁出我这张老脸来,让傻柱陪你们两个小子进趟山,有他在,我也能放心不少。”
    坐在燕子爹对面的燕子,对此却是提出了不同意见:“我看这件事情悬,你老的面子未必就能够请的动我傻柱叔,我傻柱叔这个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对村长爷爷特别的孝顺,想让他离开村长爷爷,这件事情根本就是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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