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衣人再次咦了一声,眼神惊讶,再变招,势大力沉一刀将方彻皮球一般劈出去,然后刀光向着方彻脖子接连不断劈砍。
    方彻身子不断踉跄,但不断随着最狼狈的姿势完美出刀,保住自身,并且还能反攻回去,而且反攻的每一招都是完美无瑕,似乎那狼狈的姿势,乃是他故意做出来的配合一般!
    灰衣人彻底惊讶了:这还是自己这辈子第一次遭遇这等事!
    这小子……如此牛逼!
    惊讶之下,出刀越来越快!
    老子倒要看看,这小子到底有没有极限!
    自从第一刀开始,方彻就被压落下风!
    刀光闪烁。
    翻飞。
    方彻苦苦支撑,托天刀法,在对方压榨之下,不断地有新的感悟。
    但是却无法应对对方庞然的攻击。
    尤其是对方那恐怖的力量,让他从一开始就产生一种自己在汪洋大海上驾驭小舢板的感觉。
    狂涛骇浪,从脚底,从头顶,四面八方一起冲来!
    根本站不稳。
    他凝住一口气,一言不发,见招拆招,身子虽然东倒西歪,但是完美刀式在身,不管自己身子如何东倒西歪,都能最完美出刀!
    挡住对方每一招杀式!
    口中不断的喷出鲜血。
    方彻感觉自己面对的,已经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座山,一片海,一片苍天大地!
    当的一声,挡住对方砍自己脖子的一刀,顺势反攻丹田。
    再次当的一声,挡住可以将自己一刀两断的一刀,顺势刺对方心脏。
    再次……
    对方灰衣人的力气越来越大,方彻的身子不断地颤抖,踉跄,翻滚。
    “二!三……六……十七……十九……”
    灰衣人口中在不断的报数。
    终于轰的一声,方彻刚刚找到机会站起,后退两步准备重整姿势的时候,对方一刀再次闪电雷轰一般直劈而来。
    方彻手中刀拼命迎上去。
    啪的一声,刀背被直接压落回来砸在自己脸上。
    脚底下犁地一般犁出来两条深沟,直直退后,泥土翻卷,退后十丈!
    他剧烈喘息着,七窍流血。
    眼神却死死的盯着对方。
    一张口,粘稠的鲜血就随着往外涌出来。
    沉声道:“几招了?”
    口中还剩下的两颗丹云神丹悄然融化。
    “二十五招!”
    灰衣人淡漠地看着他,眼神如同看着死人:“方巡查果然不错,但若是技止于此的话,今天这一百招,你不如干脆放弃。”
    方彻心脏狂跳,口鼻出血,形容凄厉。
    嘶哑着声音说道:“不过是一百招而已,已经过去了二十五招!”
    灰衣人冷冷道:“你这套刀法的确不错,只是,这一套刀法……你刚才已经开始重复了一招。虽然你加以变化,但是重复了就是重复了。”
    “所以这最后一招,你才如此惨淡。”
    “若是你继续以这套刀法对我,你已经毫无希望。不如趁早认输!”
    灰衣人眼中冷芒闪烁,淡淡道:“而且你这套刀法,伱练的不全,只得其形,未得其髓!糊弄一下普通人可以,但要对付高手……你不觉得太可笑了么?”
    这一点,不用他说,方彻自己已经意识到了。
    此刻心中已经充满了不屑。
    这封星果然不是什么做大事的人。
    传授自己一套托天刀法,推心置腹的收买人心,结果却是传了个半吊子。
    最重要的竟然没传授!
    “这套刀法,不过是普通货色,用来摸摸底而已。”
    方彻淡淡道:“亏你为前辈高手,赌注一百招,竟然被一套普通的摸底刀法撑了二十五招,我看你这江湖经验,也是寥寥。”
    灰衣人不怒反笑:“哈哈哈哈……”
    声音嘶哑,充满了压抑的气息,但却能听得出来,他是真的感觉好笑。
    方彻淡淡道:“很好笑吗?”
    “好笑!的确好笑!”
    灰衣人只感觉心中一股怪异的情绪冲上来,一时间乐不可支。
    恨不得现在马上冲回去找到闭关的封独,告诉他,你的刀法,其实太稀松平常,只配让人用来试探!
    只是想一想封独有可能的反应,就感觉自己已经是乐坏了。
    他笑了好一阵。
    方彻却完全想不到他在笑什么,不过这灰衣人在笑,对方彻来说,却是难得的休息机会。
    抓紧时间运转无量真经,恢复全身伤势。
    又是三颗丹云神丹纳入口中,同一时间里三颗天王丹也进入口中,其中一颗天王丹,已经开始融化。
    “真不经用……”方彻心中叹息。
    原本在白云洲的时候,这‘君主级之下无视伤损即刻恢复’的丹云神丹,还感觉挺多的,一次只是耗费一颗,完全足够自己拼命了。
    结果到了东湖洲,修为提升之后,这丹云神丹效果却减弱了。
    遇到一次危险,最低也要消耗三五颗!
    而天王丹更是不消说,平常修炼有时候还吃一颗,战斗的时候为了保持灵力,更是两颗三颗的往嘴里填。
    这眼看着自己的存货,已经开始见底了。
    一边调息,一边心中不断地转悠。
    这灰衣人到底是什么来路?
    若是以他的真实修为,想要杀死自己的话,早就可以做到了。
    对方留而不发的那浩瀚如海的灵气用出来,自己早已经成为一滩肉酱!
    方彻不是傻子,相反他比绝大多数人都聪明的多,不动手的话,或许感觉不到灰衣人的恐怖,但是拼命二十五招下来,若是还感应不到对方那恐怖的底蕴的话,那就太说不过去了。
    所以此人对自己分明是不想杀。
    但是对自己等人的恶意,却又是真切存在的。
    这是怎么回事?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虽然这人不想杀我,但是那刀刀夺命却也不假,换句话说,若是自己挡不住他的刀,他也根本不会收。
    一刀就把自己砍成两段也是必然的。
    所以……
    这个老东西,到底是谁?
    他就这么抻着自己,一直不下狠手,似乎是在等待什么……
    那么他在等什么?
    在确定了‘只要我挡住他的刀我就死不了’这个事实之后,方彻现在心中放下了一半心。
    之所以一半是因为……对方的刀,是真的不好挡!而挡不住,真的会死!
    “特么妥妥的魔头作风!”
    方彻心里在大骂。
    但是嘴上自然不会露出来。不仅不表现,反而还要表现出来一种‘我根本没看出来你的真实意图,我已经被你逼到了绝路,必须拼死一搏’的架势出来。
    否则老魔头恼羞成怒了怎么办?
    现在萦绕在方彻心中的,依然是“一百招!”
    他很清楚,对面这個家伙,绝对是凶残成性的大魔头。
    若是自己挡不住一百招,或许自己不会死,但是安若星和夜梦等人,却是注定的一个也活不下来!
    那么自己用什么抵挡这剩下的七十五招?
    大日之剑……只有一招,反复用,只是自己找死。
    托天刀,不成。
    血灵七剑,势不够。
    龙神戟?初学乍练,绝对不够。
    飞刀……更是扯!
    那么,唯一可以动用的便是冥世和恨天刀!
    方彻感觉自己灵气已经恢复了,摇摇晃晃做虚弱状站起来,凄厉的道:“今日有死而已,区区百招,何足道哉。阁下,可敢报上名来?!”
    依然是试探对方态度。
    灰衣人哼了一声,道:“恢复了便来战,不必装模作样。你以为老夫能上你这恶当?!”
    这是一句方彻完全预料不到的回答。
    接着只听那灰衣人说道:“黄泉路上,记得是谁杀了你,老夫姓孙!”
    孙!
    方彻心中灵光一闪,看着对方罩在灰袍之中僵尸一般的身躯,想到对方不可理解的行动,彻底的心中大定。
    原来是你!
    想通了这一点,方彻就把一切都想通了!
    对方是谁,对方是怎么知道我的,对方为何来找我,对方为什么会提出这奇怪的赌斗!
    瞬间心里就拿定了主意!
    “谁杀谁,还不一定呢!注意,我要用我的绝招了!”
    方彻冷哼一声,不再隐瞒什么,腰杆一挺,一股凛冽杀气,一股庞然气势,骤然冲出。
    刹那间,身侧如同起来一阵阴风,气势骇人至极!
    刀锋震撼,发出嘶嘶呼啸,刹那间,一股‘恨天恨地恨人间’的超然气势,油然而生!
    灰衣人精神一振。
    终于逼出来这小子的底牌。
    这小子的底牌,果然是我的恨天刀!
    方彻并没有动用神性无相玉之中的气势,那股气势,是打死方彻也不敢外放一丝一毫的!
    因为这神性无相玉……原本就是对方的。
    那么里面的气势,也是对方的!
    万一被对方认出来是自己截胡了……就算自己是他恨天刀的传人,方彻也丝毫不怀疑对方会把自己一刀两断,将神性无相玉抢回去!
    但他现在的气势,配合他的年龄来说,也足已经惊世骇俗!
    杀气滚滚,煞气如潮,气势瞬间接天连地,大地山河,同时随之而动!
    日月星光,似乎也瞬间凝聚在刀尖上。
    对面这灰衣人,自然是孙无天。
    此刻感受到方彻的恨天刀势,心中已经全是欣赏。
    他妈的!
    果然练得不错!
    怪不得连雁南那老银币都称赞!
    眼中却射出凝重之色,淡淡道:“好刀式,此刀何名?”
    方彻森然而笑,脚下一动,已经如一道长虹,卷地而来!
    日月星辰山川河岳,随着他的动作,同时狂压过来:“此刀名杀人!”
    恨天刀法第一式。
    恨天无眼!
    全力出手!
    没有任何保留!一副拼命的样子。
    他虽然是在演戏,但这也的确是他自从得到恨天刀以来,最最全力,也是威力最大,毫无保留的一刀!
    精气神,神识灵魂肉体灵力……
    尽数融入其中!
    因为这才是自己的价值!
    刀芒呼啸,天愁地惨,恍惚间,似乎有一座地狱之门,缓缓开启。
    森森鬼气,氤氲而动。
    “来得好!”
    孙无天持刀,飞蛾扑火一般冲进了刀网。
    看起来是决死一战,但实际上,却是将自己的力量再次削弱了一些。
    万一在这种全力对战反震之中,将这家伙弄死了呢?
    轰隆隆……
    两人撞在一起。
    刀芒便如是炸弹开花一般的向着四面八方天上地下激射。
    这一瞬间,两人不知道对攻了多少刀。
    终于,两声闷哼响起!
    其中一声是装的。
    其中另一声,也是装的。
    两人同时踉跄后退。
    各自退出七八丈!
    孙无天喘息着,眼中露出惊讶的神色看着方彻:“好刀!二十六招了!”
    方彻浑身破破烂烂,好多地方有鲜血缓缓流淌,却毫不在意,喘息着狂笑:“如何!?这一刀,可够劲?!”
    一副嚣狂的姿态。
    “还好,只可惜,你就只此一刀!”
    孙无天道。
    “哈哈哈……老匹夫,你等着的!小爷我的绝招,你想都想不到!”
    方彻感觉自己的实力快速恢复。
    知道这老魔头已经手下留情,此时此刻,正是展示自己的好时候!
    一声长啸,挺身而起,脸上神光湛然,天地间的灵气,便如遇到了漩涡一般疯狂涌来,气势再一次惊天绝世。
    “老贼!看刀!”
    恨天刀法,第二式!
    “恨天无心!”
    孙无天心中默默地念着,同样一声大吼,迎了上去。
    接下来。
    足足半个时辰的时间。
    方彻将恨天刀法十三式,从头到尾练了一遍。
    恨天无眼,恨天无心,恨天无情,恨天无言,
    恨天无梦,恨天无手,恨天无刀,恨天无泪,
    恨天无伤,恨天无道,恨天无公,恨天无怒,
    恨天无死!
    方彻表现得凄厉至极,战意升腾,焚天灭地。
    但是心中直呼过瘾!
    太过瘾了。
    除了这老魔头,对付别人还真做不到这么过瘾!
    这种尽情挥洒的感觉,这种完全掏空自己去战斗而且完全没有后顾之忧的打法!
    对于提升自己实在是太有利了。
    一遍刀法打完,方彻心里甚至生出来更多的感悟。
    这是之前战斗千万次都没有的感悟!
    “三十八招了!”
    方彻手拄着长刀,哈哈大笑:“老孙头!如何?”
    孙无天哼了一声,道:“刀法之利而已,刀是不错,只可惜,你驾驭不了!不能融会贯通的刀法,而且受实力所限,你能奈我何?”
    “无法奈你何!但是挡住你一百招,却不难!”
    “呵呵……”
    孙无天一摆手中刀:“方巡查,我看看你还有什么本事!”
    “不用别的本事,这一套刀法,足以!”
    方彻一声长啸,再次展开恨天刀!
    又是一遍!
    孙无天惊奇而且惊喜的发现:对方这一次出刀,居然有了新的变化,融入了新的更多的气势!
    “这资质,真是老夫生平仅见!就算是我当年,也做不到这一步!”
    孙无天心中惊喜。
    “五十一招了!”
    方彻哈哈狂笑:“怎么样?我对我这套刀法,还有新的感悟,再打下去,一百招不过是轻而易举,前辈,彼此又没有什么深仇大恨,百招之约,不过是玩笑。大家就此罢手如何?晚辈方彻,也记下前辈一个人情!”
    以退为进。
    果然,孙无天眼皮一翻,森然道:“你就这么确定能撑得过一百招?再来!”
    方彻心中暗笑。
    往嘴里再次扔了几颗天王丹。
    这种增长修为,辅助修炼的丹药,现在方彻服用起来,那是半点也不心疼!
    因为,在孙无天的这种疯狂压制之下,天王丹的功效,几乎是没有半点浪费的全盘吸收!
    而且还随着战斗,被孙无天逼出来所有杂质!
    两刀,就能消耗一颗天王丹!
    而一颗天王丹,足以为方彻增加无数修为!
    果然,这一次第三刀之后。
    “五十四招!!”
    方彻一声长啸,震动高空风云。
    一股崭新的气势,赫然出现。
    他在战斗之中,突破了皇级九品!
    而且气势还在节节攀升,修为也在猛然增长!
    身上如同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漏斗。而漫天风云灵气,正通过这个漏斗,拼命狂灌进入他体内。
    临阵突破!
    孙无天持刀站在远方,心中已经是满意到了极点。我的恨天刀,果然是找到了最正确的传人!
    这一次,他并没有等到方彻突破圆满完成,就持刀冲了上去。
    因为他感觉,这样放水太明显了……
    “还有四十六招!”
    孙无天大吼一声。
    “来得好!”
    方彻的身子在空中旋转,直接凝势,转着圈的从空中落下,正是恨天刀的从天而降的那一招!
    恨天无刀!
    所以我为天补上这一刀!
    当当当……
    接连的碰撞声中,方彻一个跟头翻出,随即刀尖在地上一撑,从后退立即转化成冲锋。
    “恨天无道!”
    转眼间,恨天十三刀再次一遍。
    这一次方彻没有计数。
    而是一声长啸,直接开始三招融为一刀,五招融为一刀的接连不断的开始狂轰乱炸!
    轰隆隆……
    四周的树木纷纷粉碎,远远的飘出去。
    孙无天虽然压制了修为,但是却也是打的过瘾至极。
    甚至后来忍不住不断喝彩。
    “好刀!”
    “这一招不错!”
    “这一招,更好!”
    “过瘾!”
    翻翻滚滚,如同两条土龙,在这山林间盘旋交战。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方彻一声长笑:“哈哈哈哈……”
    身子飘飞而出,挽出一个斗大的刀花,锵的一声,还刀入鞘。
    笑道:“前辈,多少招了?”
    孙无天愣了一下。
    他是真的忘记了多少招了。
    但是他自己心里也有数,一百招?早就过了!
    皱眉沉思一下,一刀一刀从心中流过,霍然抬头:“好小子,一百七十七招了!”
    方彻整理一下身上,脸上露出来尊敬的神色,拱手行礼:“前辈英雄,修为高强,多谢指点。小子实在是受益良多!”
    说完,深深躬身。
    既然自己已经撑过了百招,那就不能再说赌约的事了。再说的话,这老魔头脸上下不来。
    所以这种时候,乃是礼貌的时候。
    姿态越低,越是谦虚有礼貌,过关的几率就越大!
    孙无天淡淡的看着方彻,灰色的眸子一眨不眨,良久,才道:“百招,过了。你也不用感谢我,你自己撑得过来。”
    方彻尊敬的说道:“晚辈心里有数。是前辈成心相让了。要不然,晚辈早已经死在前辈刀下!”
    他露出笑容:“前辈的真实实力,根本没有用出来,晚辈心里承情!”
    孙无天心中熨帖,微笑道:“但你的实力,的确可观,小小年纪,能有这般修为与经验,难能可贵。”
    顿了顿,道:“算你过关!”
    方彻尊敬的微笑,道:“那……解药……”
    “没什么解药。”
    孙无天哼了一声,道:“他们乃是被我震晕过去,过不多时,便能苏醒。”
    “啊?”
    方彻茫然道:“震晕?那为何晚辈没有……”
    孙无天看着方彻,笑了笑,道:“你师父是谁?”
    “我师父?”
    方彻愣住:“前辈是指?”
    孙无天淡淡一笑,一挥手。
    方彻陡然间感觉眼前云山雾罩,已经进入了一片奇异的空间,云雾缭绕。
    面前,正是这姓孙的老者。
    “前辈你……”
    方彻脸上露出来恰如其分的惊讶之色。
    “夜魔,你这恨天刀,用得不错。”
    孙无天也不再兜圈子,直接就叫出来夜魔二字。
    方彻作‘大吃一惊’状,猛地退后三步,一只手握住刀柄,随即‘醒悟过来’,松开刀柄,尊敬道:“不知是……是……哪位前辈到来,夜魔惶恐……”
    孙无天哼了一声,道:“我是孙无天!”
    “您……您……”
    方彻眼中闪过一丝迷惘,然后恍然大悟:“祖师!”
    随即翻身拜倒在地:“弟子……夜魔,拜见祖师!”
    孙无天哼了一声,道:“你既然学了我的恨天刀,那你自然是知道我的!那你师父是谁?你这恨天刀,又是如何学到的?”
    “祖师容禀。”
    方彻道:“弟子的第一任授业恩师,乃是飞天刀王孙元。”
    “孙元……”
    孙无天口中喃喃,眼神悠悠,喟然道:“飞天刀法?”
    “是!”
    孙无天恍惚了一会,才道:“你继续说。”
    “晚辈拜师尊为师学艺,也随师父拜入教派,夜魔之名,便是当初师尊和教主……”
    方彻将当年的事情,详细的说了一遍。
    然后一直说到孙元被唯我正教世家暗算身亡,身子被砍得粉碎,连脑袋都被教派中人砍下来,于天寒地冻的时候,悬挂钉在白云洲城头。
    孙无天眼神缓缓眯了起来,凶戾气息,喷薄欲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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