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小声问:“金队、韩所,他们要梯子干吗,酒不可能码放那么高吧?”
    韩所也纳闷:“是啊,假设堆半屋子茶叶,挨到楼顶,哪得多大本钱?”
    “厕所是不是装了天花板?搬梯子看看。”
    厕所分里外两间,里面是厕所,外面有个洗手盆,还有个小台面,租户住进来,门面做生意,可以在这儿做饭吃。
    里面四块天花板,我站梯子上揭开一块,发现厕所墙上有一只密码箱,小心翼翼拿出来递给韩所。
    放地上仔细查看,是一只手工焊接的铁皮箱,打磨很到位,密码锁铁插销穿装,外面直接锤死,活做得很细。金队双手一按,两把锁同时开了。
    里面是荞麦杆子,扒开看只有几张油纸,还有几根细草绳。
    金队也很惊讶:“空箱子,难怪没上锁,如果我没看错,油纸就是用来包枪支的,还有这绳子,只是那晚在俱乐部缴获的微冲是新枪不假,但是空枪没有弹夹,这就奇怪了?”
    “微冲虽然迷你,但毕竟大杀伤武器,也许只是样品,有客人订货才送弹夹过来深圳。”
    “金队拍个照吧,拿走一张油纸、一根草绳,他们应该不会发觉,箱子放回原位。”
    临走韩所想起了角落卡板下面的那只脏兮兮的化肥袋,掏出来仔细看,是重新缝制的一个蛇皮袋,尺寸跟铁箱子大小一样,上面用大头笔写上简单的几个字:‘收货人,深圳黑子’。金队赶紧拍照,然后又塞在卡板下面。
    第八天。
    上午八点半给金队喊醒,到警署厨房抓两根油条边吃边走,一起向邱处报到。
    “强子回来了,昨晚没白跑吧?”
    “惭愧!让您老人家失望了,没啥收获,金队只拿了一张纸回来。”
    邱处看了一眼油纸,拿手指头点了点,没敢碰,叫人立马送往技术室,跟缴获的枪支做对比。
    十点钟,江副局从市内回来,就在邱处办公室开个小型会议。
    “市局对我们专案组一周的时间就能抓住线索,给予表扬!看来今后办案,要多学学强子呀,走走江湖、唠唠嗑儿。”
    “关于在仓库发现的袋子上的收货人信息也未免太简单了,没有发货人地址,‘深圳黑子’也没写详细地址,不像是正规托运?”
    “哦,我三哥托长途大巴车给我捎带的腊肉、山货,也是蛇皮袋包装,只写‘平湖老四收’。每次到了先在平湖加油站加油,菜馆去人骑三轮就在加油站卸货,托运费都是私下交给司机,客运公司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那就对了,大巴司机私人托运,到了深圳,黑子自己去拿回来就是了。”
    “黑子倒像一个人的外号,也不是全名,是男是女,多大年纪一概不知?也算狡猾!”
    “邱处不是叫我强子吗?如果我四十开外了,您该咋叫我?”
    “那就不能叫强子了,叫老强。就像我们称呼老严,其实他才四十二岁,装扮起来显得更老!”
    “如此说来这个黑子年纪应该不到三十五岁,也许三十岁往下。”
    “问题是大巴从哪里开过来,这个范围也太大了!”
    “我记得化肥袋上有字,金队拍照赶紧洗出来,看看化肥袋子上的化工厂名字,应该有个大概范围。我们枣阳市就有化工厂,附近的县市都用枣阳化肥,外地的化肥再好也进不来,除了日本尿素,但也会盖上‘枣阳化工厂经销’字样!”
    “看来老金只是个跑腿的,所谓的只做熟人生意,估计这个黑子才是做大买卖的!”
    “我们那天跟踪顺哥在蔡屋围一间小吃店门口看见老金,具体也不清楚他住哪里。难道黑子住在蔡屋围?”
    “极有可能,叫老严回来,明天去蔡屋围收纸皮。另外我通知市局,加派几个顺风耳,每天到蔡屋围一带吃早餐,夜晚去宵夜,发现北方口音的三十五岁以下男士,立刻拍照、跟踪。”
    中午快吃饭的时候,检验结果出来了,油纸上的桐油跟残留在手枪、微冲上面的油腻同一成分,产地不属于中国。金队拍的照片洗出来,‘沧州化肥厂’五个字非常醒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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