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堡上的烛火的灯光很暗,也许是已经过了添加灯油的时间了。渺小的火焰委屈的躺在灯台上,像是一个走丢的孩子,坐在地上委屈的哭泣着。
    “咯噔咯噔”
    皮鞋敲击地板的声音一下接着一下,至于是谁,灯火已经不足以照亮皮鞋主人的脸了,但从身形上看应该是个男人。
    “咔,咯吱”
    卧室的门被打开了,床上躺着的人,呼噜打的很大声。
    “两点四十”借着微弱的月光,男人勉强看清楚了墙上挂着的时钟。
    男人坐在了床沿,看着躺在床上的人,张着嘴巴,四仰八叉的躺着,睡姿极其难看。
    男人拉紧了手套,走到书桌旁,轻轻的把笔筒里的笔都抽了出来放在了一旁。实木的笔筒抡在手上,却还有点分量。男人走到床边,举着笔筒,看着床上的人,正准备猛地砸下去,床上的人说话了。
    “雨橙,我对不起你。”
    躺在床上的人,说出了这句梦话,眼角竟流出了一滴眼泪,流在了枕头上面。
    ......
    古堡在沿海城的最边缘处,“悬崖上的城堡”最初人们是这样称呼他的。
    想要到达这个古堡,从市中心驾车,至少花一个半小时,还是得在白天且一路畅通的情况下。古堡与城镇之间有一处森林,面积不算很大,但也却不能忽略。有一条马路横穿这条森林,由罗正一的爷爷辈一直传到罗正一,这条路从泥泞路到水泥路再到柏油路,但在夜晚,也至少要花上一个小时在这条路上,因为可能会有一些鹿或是野狗突然窜出来。
    孙叶弄清楚古堡的红色图案后便申请了搜查令,但手续繁琐又考虑到古堡的社会影响力,直到夜晚,搜查令才传到了孙叶的手上。
    第二天早上八点,孙叶一行人出发的时间,三辆警车加一辆私家车,驶往了那“悬崖上的城堡”。
    ......
    而在这个国家的另一端,在这个国家的边陲,有一个偏僻的村落,落后、贫穷是这个村落的标签,仅仅只有一千多人的村落,老一辈人甚至能够认清楚这个村落里所有人的名字,除了一些外来的人。
    “呼~”
    一辆越野车从村间的马路上飞驰而过,停在了一家小酒馆的门前。
    “哒哒哒”
    从车上下来了一个男人,短发却又长相清秀,戴着眼镜却遮不住眼神里的犀利。
    “咯~”
    男人推开了酒馆的木门。
    酒馆很破旧,只剩下半边的破旧木门,布满蜘蛛网的墙角,摆放不齐的椅子,还有散落在地上和桌上的空酒瓶子,掉了漆的吧台还带着几条裂痕。
    令人感到惊讶的是,在吧台的里面竟然还站着一人,酒保模样,在不停的擦拭着杯子。
    “老戚,最近怎么样啊。”
    男人走到了吧台前面,问候着对面的酒保。
    昏暗的阳光照射了进来,看清楚了酒保的模样,大概有七八十岁,头发、胡子眉毛,几乎一切的毛发都已经变成了白色,皱纹、老人斑遍布了这张沧桑的脸,但是他站的很直,没有他那个年纪的佝偻,更像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子,笔直的站着,酒保的服饰很适合他,因为他的身材很好,总之让人感觉他这张脸完全不配他这副身体。
    “你擦这么多杯子,也有人来吗?”
    “这不是你来了吗。”
    老人笑着,用着他那个年纪沧桑的声音,爽朗的笑着。双手还不停的擦拭着杯子,遍布皱纹的双手,皮肤纤薄而又暗淡。
    “尾巴都干净了?”
    老人放下了手中的杯子,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嗯,有人帮忙,擦得很干净。”
    老人笑着,又拿起了另一只杯子,继续的擦着。
    “去吧,那些人都在等着你呢。”
    男人深吸了一口气,站了起来,走到了吧台后面,在吧台下面,有一个暗门,他将暗门打开,缓缓的走了进去。
    顺着暗门下来,是一段楼梯,很窄大概仅够两个人并排行走。在两侧的青白色的墙上,挂着几盏暗黄色的节能灯,沿着墙不断的向前延伸着。
    “噔噔噔”
    男人的脚步声不断的在这暗道之中回响着。
    “哗”
    暗道的尽头,是一块与先前完全不一样的地方,宽旷舒适现代的感觉映入眼帘。
    “咻~”
    一只镖突然朝着男人快速的飞了过来。男人下意识的歪了歪头,差一寸的距离,就能让男人的脸流出鲜血。
    “太簇,身手还是这么好啊。”
    从前方不远处的沙发上走出来一个女人,穿着紧身衣,让身材完美的显露出来,再看脸蛋,也是标志的美人。
    女人走到了男人跟前,用手捏着男人的脸蛋。
    “姑洗,我还有点事,回来再陪你玩。”
    男人被女人捏的嘟着嘴,模糊的说着。
    “骗子,谁知道你会不会来。”
    女人仍旧没有松开手。
    “太簇,上面叫你过去。”
    “你看你看,这都来催了。”
    从一侧走来一个男人,身材相比于太簇和姑洗来说有些矮小,大概只有一米六的样子,长相也像是少年。
    “谢了夷则。”
    太簇小跑到那个男人面前,俯下身子,轻声的说着。
    男人来到了一个黑暗的密闭的房间,房间里只有对面墙上的两盏红色荧光的发光源。
    在荧光前坐着三个男人,看模样大概都在中年往上。
    “你来干什么?”
    坐在中间的男人率先说话了。
    “你该不会还以为自己是组织里的人吧。”
    左边的男人的话让太簇有了反应。
    “对,我还是组织的人。”
    “笑话,组织的规矩你应该很清楚,进了牢里,可就当场废除组织身份。”
    “可太簇这个名号下可再没有其他的人选,不是吗?”
    “不,有人比你更适合这个身份。”
    “白之一?”
    “或者现在应该叫他太簇。”
    “不行,我逃出来了,在判刑之前,对吧,徵(zhi)”
    太簇抬起头望着右边的男人。
    “白之一确实也该入组织了,但韩生柯他确实在判刑之前就被救了出来,应该再给次机会。这样吧,有个单子,让你和白之一杀个人,期限一年之内,谁先杀了他,谁就得太簇的名号。”
    “谁?”
    “任衣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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