蜃楼,古人谓之为蜃气变幻成的楼阁,以蜃楼为名,即取其虚无缥缈,若有似无之意。
    神州纪年初,武林大局混乱不堪,三教、百家、绿林、外族,包括极北之地,东海之滨,每一天,每一刻,皆有战事发生,苍生受难,百姓在兵戈战火苦不堪言。
    就在此时,一股无形的力量出现了,如同一张阴影里的网,你能察觉到它的存在,却难以寻觅其踪迹,而那个组织,自称“蜃楼”。
    隐没在幕后,却掌控着全局,无形的压力就像枷锁,将这个混乱不堪的武林渐渐导回了正轨,蜃楼给这个混乱的世间重新树立了“秩序”。
    而这样一个组织,却如同天际的流星一般,来去匆匆,在将武林导回正轨,诸多势力已经默认了天下将由蜃楼主导之时,这个笼罩着整个武林的阴影,却消失了,不止是蜃楼的现在,更有蜃楼的过去,一起消失的干干净净,就如同从未出现过一般。
    “这玩意儿,怎么,那么像不动城呢?”看完了蝶韵清所赠的手稿,楚狂歌摸着下巴嘟囔道。黑暗中的正义,将混乱的武林导回正轨什么的,这种组织在若干年前不是已经有个素姓妖莲做过了吗?难道这也是……
    带着这种想法,楚狂歌将疑惑的目光投向了乱世狂刀:“我说,狂刀,这玩意儿,你感觉熟悉吗?这个蜃楼。”
    “嗯?”狂刀没有回答,只是看着楚狂歌,眼中带着疑惑。
    如楚狂歌一般,乱世狂刀作为昔日魔吞不动城之金狮,在看到蜃楼的那一刻,自是也感觉到了一种熟悉。而他所疑惑的,却是另外一件事楚狂歌是如何知道魔吞不动城的?
    九轮天入侵时期,正道领袖素还真为维护武林和平,实现黑暗救赎,建立魔吞不动城,策天下万鬼,吞各方邪秽,不动城分十二宫,如叶小钗、一页书、风之痕等人皆是其中成员,狂刀也身在其中。
    但不动城成员行事多戴面具,鲜少有暴露者,可以说除内部成员外,无人真正完全探知了十二人身份,更遑论素还真之后解散不动城,这一组织就此消失,关于不动城记录寥寥无几,楚狂歌到底是如何得知?
    “你为何会得知不动城的存在?”狂刀没有拐弯抹角,而是径直问道。
    “这……”楚狂歌停顿了片刻,他完全没想到,魔吞不动城的问题,反而成了他难以解释的破绽。
    问题一出,狂刀随后方才察觉,眼前之人,竟是有着一大堆难以解释之处。
    为何他会陷入殊离山魔考?
    为何他对众人性情了若指掌?
    为何他知道道本疏狂来历?
    若真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考察过去之人,当真能知道这么多的东西吗?虽知楚狂歌心持正道,并无恶意,但狂歌还是抛出了一连串的问题,静待楚狂歌之回答。
    “这……”连串的问题,楚狂歌心知狂刀并无恶意,也知道自己回避,以狂刀的性格也不会强行逼问。只是若不能给出一个答案,二人关系必然会埋下一根暗刺,虽无大碍,但以一个老道迷的立场来看,他不愿如此,所以,面对狂刀的问题,他只能回答。
    楚狂歌认真回答道:“实不相瞒,吾,得天授天书,所以知道你们昔日的一些事,而我承接天命的目的,正是为了揭破其中之谜。”
    “是,天书传授,我才能对你们昔日的事,略有所知。”楚狂歌一本正经的说道,仙山之钥事关重大,还不到揭露之时,所以此刻,天命授天书之说,反而显得更令人信服。而且,某种意义上而言,楚狂歌并未撒谎,他确实是受“天书”或者说“天剧”传授,而知狂刀他们之事的。
    “这,闻所未闻。”狂刀摇了摇头。
    “生在苦境,狂刀所见的稀奇事,远超于此的应也是不少,何故感慨。”楚狂歌轻笑一声道。
    “也是。”狂刀应声道:“确实如你所言,这个蜃楼所行的事,和昔日素还真组建魔吞不动城颇为相似,但详细如何,恐怕还需前往查探才行。”
    “的确。”楚狂歌叹了口气,一个消失的组织再现,这个组织的宗旨偏偏还是维持“秩序”,这让楚狂歌有种诡异和不妙的感觉。
    但哪怕直到此刻,他们二人对于蜃楼这个组织的信息仍是太少,对方既然早就投资如纵峥嵘这样的人,说明行动早已开始,但武林的蛋糕就这么大,他们是如何做到悄无声息的不断发展壮大的?
    楚狂歌不解,心中满是疑惑,目光落到蝶韵清所赠的手稿上,他知道,或许只有手稿所写的一个地方,才能给他答案。
    鳞羽之巅
    相传此处是蜃楼组织据点所在,却无人真正探明其中奥妙,自然也无从得知信息真假。
    但在此地,久远之前,曾发生一桩动摇整个武林的大事,一场死决,一场无数人蜂拥而上的死决,死的人有很多,有中原的人;有东瀛的人,有三教的人,有绿林的人;有被人所熟知的人,有默默无名的人,无数的人,在那场变故中死去。
    而也正是自那之后,蜃楼对于武林的掌控,才在世人不知不觉的中变弱,乃至于消散。
    至于鳞羽之巅上到底发生了什么,蝶韵清没写,或者说,她也不知道,参与到那场变故中的人,无人生还,蝶韵清只在手稿上以血流成河、横尸遍地来形容。
    楚狂歌知道,若是能揭破其中缘故,必然就可以查明蜃楼的跟脚,但要查明久远之前的血案,其中的难度,他也没有足够把握,眼前的,只是不是办法的办法罢了。
    “那便走吧,鳞羽之巅。”楚狂歌道。
    “嗯,不回去照看夜染樱姑娘吗?”狂刀的眉头微皱。
    “她啊,想来,她应该已经离开了吧。”楚狂歌的嘴角微翘,“路上再说,先往鳞羽之巅吧。”
    “这,好吧。”
    下一刻,林中,两人已无踪,消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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