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赵恒,别的本事没有,惹祸倒是一流的,这次捅了这么大篓子,有的他受。
    “娘娘,奴才刚回来时,刘御史正在御书房里参楚王和孙天得呢,皇上发了好大的脾气?”
    方姑姑听了笑的眼睛都眯起来了。
    “刘御史?那可是个老顽固,上次穆儿可被他坑惨了,可真是天道好轮回,这楚王到底发什么疯,好好的去查封什么赌坊,那个
    赌坊什么来路?”一个赌坊老板能把事情闹到皇上面前,也是有几分本事的。
    “什么赌坊小的倒是不清楚,听说老板好像姓徐……”因为是和贵妃娘娘同姓,所以听一遍便记住了。
    贵妃脸色一顿:“你说姓什么,可知道叫什么名字?”
    “姓徐,奴才听的真真的,不过叫什么名字奴才没听真切!”小公公确定道。
    贵妃手一抖,杯子险些掉下去:“快去打听那赌坊名字,还有那老板名字,一并打听清楚了。”
    小公公接了命令连忙走了,方姑姑这才道:“娘娘这是怎么了?”
    “方姑姑,你说那赌坊会不会是永胜,是不是宏书那边出事了?”贵妃紧张道。
    赌坊出事不要紧,最要紧的是藏在赌坊的那些武林高手,都是她让他这些年重金搜罗来,将来替穆儿做事的。
    “娘娘放心,徐公子做事向来稳妥,这些年从来没出过差错,一定不会的,娘娘多虑了。”
    贵妃没了刚才的幸灾乐祸,反倒忧心忡忡。
    说来也是奇怪,拓跋弘那边也好几日没有消息传来了,会不会真出了什么事?
    曾江已经把人带到,在宫门口候着了,就等着皇上同意呢。
    徐宏书把最后一笔银票送到大理寺就被扣住了。
    依大齐律法,行贿与受贿同罪。
    徐宏书一路眼睛被蒙着,关在马车里,也不知道自己在哪?
    皇上让高鹏去大理寺羁押犯人,才到宫门口就碰到了曾江。
    曾江向来话不多,严肃又古板,只朝高鹏拱了拱手:“有劳!”
    皇宫里的护卫是高鹏负责,大理寺带来的这些人不用跟着进宫,但曾江作为案件重要证人,是刘御史点名要的人。
    刘御史拿到的那些证据是曾江提供的,他自然要在堂上把事情讲清楚了。
    一路上也没人说话,都不在一个衙门,曾江又高冷,年长的高鹏自然不会和一个奶娃子没话找话。
    徐宏书越走心越虚,这是要把他带到哪里?不是要杀了他吧。
    怎么感觉越走离街道越远,越来越安静了。
    “曾大人,这是要带草民去哪里?”徐宏书问道。
    “马上就到!”前面不远就是华清殿了。
    今日这案子是三司会审,按说是刑部,大理寺,督察院共同审理,但因大理寺集体涉案,所以便由顺天府代替。
    为了案子公平,公正,公开,皇上只是听审,而且鉴于和涉案人员父子关系,只能坐在屏风后听审。
    当了二十多年皇帝,今日是最憋屈的一天,别问他为什么,不想说。
    徐宏书到了里面之后,头上蒙着的黑布才被扯掉,有些不适应的拿手去挡。
    当看到上面一身紫袍官服十分威严的三位官老爷,下意识的腿软:“草民徐宏书见过几位大人!”
    堂上做的这几位他都认得,刑部的曾大人,顺天府的宋大人,还有督察院刘御史。
    他的案子不是大理寺负责吗,怎么一下又牵扯这么多?
    这些个人不会都是想趁机捞一笔吧?
    徐宏书低骂了句,这些个老东西,没一个好人,等将来……他一定要让这些人好看。
    “永胜赌坊可是你的产业?”问话的是今天的主审官,刑部尚书曾大人。
    “回大人的话,正是如此!”徐宏书镇定下来之后倒是不害怕了。
    “你的永胜赌坊被查封那日你在何处,赌坊后院的那些人又是何身份?”曾尚书继续问道。
    “回大人,草民那日出行会友,回来才知赌坊被查封,至于后院那些人乃是草民请的护院,开赌坊多少会有些事非,草民请这些
    护院只是为了自保。”徐宏书又把在大理寺的说辞说了一遍。
    “会什么朋友,在何处会,可有证词证明。”
    徐宏书犹豫了下:“大人,这个与本案无关吧?”
    “本官问话,你只管回答!”曾尚书声音陡然抬高,十分严肃。
    “那日草民去了……雅然小筑!”徐宏书避重就轻。
    这个雅然小筑名字是雅,但却是个不太雅的地方。
    徐宏书这话一出,大家也都心知肚明,开赌坊,逛窑子,也不是什么好玩意。
    “你昨日送了三万两银票到孙大人府上,可有此事?”
    徐宏书在想如何回答,这三司会审,按说是大理寺,可如今却是顺天府尹,搞不好,是大理寺出了事……
    “草民,草民是有苦难言啊!”徐宏书这句有苦难言说的极好。
    就差直接告诉大家,他一介草民无权无势,都是被逼的。
    孙天得咳了声,然后道:“本官有话要说!”
    刘御史到底还念了同科的旧情:“你有何话说!”
    “这件事本官确实冤枉,可谓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那日……”孙天得把那日他和徐宏书的对话一字不差的说了出来。
    三个主审官相互看了眼,觉得孙天得这话确实能证明这三万两不是他主动索取。
    但有些语句也会让人有些小误会,模棱两可。
    可仔细回想他说的话,有似乎没有什么暗示,打官腔不都是那个套路。
    刘御史问道:“徐宏书,当时情况可是如孙大人所言!”
    徐宏书自然不肯承认:“孙大人当时暗示草民这三万两太少,不够分,所以草民才又送了五万两和一些古董!”
    刘御史看向孙天得:“这你又作何解释?”
    “本官也着实不知徐公子为何会那些东西,本官想着大齐国库也不富裕,有徐公子这样的主动填充国库那也是好的,就让大理寺
    将那些记录在册,不过徐公子这么说,本官想请证人为本官作证!”
    刘御史大惊:“你有证人?”
    “是!”
    “证人何在?”
    “就在堂上。”
    “谁?”
    “大理寺左少卿曾大人!”孙天得不紧不慢道。
    曾尚书看了眼自己儿子,怎么他又成证人了,瞧把他给忙的。
    “昨日徐公子去时下官正在孙大人书房中议事,徐公子到后,下官怕不便,便去了书架后小憩!”当然,当时书架后还有一人,
    便是楚王赵恒。
    “孙大人所言可属实?”
    曾江冷静道:“句句属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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