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清观中,两位交别重逢的旧友禅房一席倾谈,不知出原因?或许是心中傲气作祟,也可能是对导致自己受难多年的优昙括梗所致,总之不管出于什么理由,那邓八姑却并没有把自己失却至宝雪魂,珠被绿袍所得的消息告诉玉清。更没有应其之劝去拜入峨眉,只在观中住了两日,便不顾玉清挽留。毅然绝然的飘然而去,也没有道明自己欲去何方。
    而待不舍的目送旧友离去。玉清转回观中对弟子交代两句,她也化虹离开。直往百花山潮音洞而去。去寻恩师神尼优昙,向其禀告挚友忽然脱困,脱出其禅算掌握一事。更重要的。她还想请恩师再用佛法替邓八姑推算一下前途休咎。虽然此前八姑脱困令恩师的金刚禅算失效,但玉清坚信,那不过是万分之一的特例而已。只要恩师稍一用心,以其无边佛法却定可洞察大千,再无滴疏漏。
    玉清与那八姑两位旧友重逢之后再度暂别,可她们在禅房的一席对谈,却正引出了一桩三教皆闻的流言盛传。
    无他,只是那百多年前在此界拥有赫赫威名,三教无人不惧的峨眉镇山两仪微尘大阵,在长眉真人飞升。封存百年之后,终于要再度现世威了。且这大阵一出世,先就把矛头对准了数月前才在慈云寺正邪一战中大魔威的苗疆绿袍老祖。这可是当年长眉真人横扫魔道旁门诸多大能后,相隔百多载后蜀山世界的第一大事,试问三教之中闻听之人怎能不为这传言动容?为其动念?
    随着时间流逝,这传言也就流传的愈来愈烈,终在距端午不足一月的时候,传到了几位与绿袍有关之人的耳中。
    云南雄狮岭长春岩无忧洞,仙府后院一座亭阁之内,两位衣着各异。一着霞裳一着道袍一红一白两位绝色仙子对坐其内,就着满园的异香方馨。争奇斗艳的各色奇花正在细语轻叹。赏玩院中景物。忽半空一道金虹落下。光华散处现出一个黄衣赤足的十一二岁金童来。
    “李真人回来了白衣仙子忙离座起身。微微含笑向这金童欠身招呼了一声……俞道友请坐,与静虚无须这般客气。”金童回了一句,也微笑与其了头。
    “峦妹坐吧!和他无须这等生分。从姐姐这论起,你还得叫静虚一声姐夫呢!与他这般客气作甚?”那仍坐着未起身的红衣仙子笑着道,国色天香的面容上尽是疏懒悠然之色。
    白衣仙子一笑,也不接口便回座坐下。
    而黄衣金童便也上前与二位女仙对坐。红衣仙子便提起石案上的玉、壶给他倒了一杯仙茶,笑道:“如何?你这次出去又是近月,怎回来后还是孤身一人?难道以这世间之大,你李静虚就集么也找不到两个称心的徒弟?遇不着几个可心的弟子?”
    黄衣金童。也就是极乐真人李静虚摇了摇头,失笑道:“此事来也真怪。看人家长眉道兄传下的道统勃勃大兴,隔代良材美质一个接一个的入门,个,个都是仙基奇厚福缘无双。而我极乐呢!就想找个可心的孩儿继承道统,可就寻了如此数年,遇到的不是心性不够。便是已受传承。就连那百蛮山的绿袍。听都收了一位禀赋奇佳的女弟子,偏偏我李静虚就气运如此不济,你们这事令人丧不丧气?。
    “绿袍白衣仙子神色一动,一听到这个若号,她心中便不由微生涟漪,也不知这感受从何而来?或许,是因为苦困近二百余载,见生人便遇到了一位对自己无私相助的道友,因而所致吧!
    她自然就是愈峦。而与李静虚谈笑的红衣仙子不用,也正是她生平那几位仅有的好友至交之一百花仙子倪芳贤,极乐真人的妻子之一。
    倪芳贤本并不与极乐真人长居无忧洞,只是偶然来此住上几日。正巧月前她再回无忧洞暂住时,这俞峦也来此地寻她,相隔近二百载两位旧友重逢,自是有不尽的话讲。而李静虚为方便她们叙旧,便也在俞峦到后不久再度外出神游,今日方才回返。
    此时见得俞峦听了丈夫的话后神情微动,倪芳贤知道她是因何如此。心中暗叹一声,便也有意无意出言问道:“峨眉大兴佳弟子频收自不出奇可那百蛮山的绿袍与你可远非同道之人,他收不收徒弟你怎知道?难道以你的身份。无事还要去关注于他不成?”
    李静虚星眸一扫,余光已把神情忽显些微异样的俞峦看在眼底。笑道:“我自不会无事去关注绿袍,只是日前经过川边龙象庵时,下去拜会芬陀神尼。听她谈起了绿袍,倒是月前因那前辈真仙张免真人遗宝出世之事,她与那绿袍相争斗法一场,见到了其新收的一位女弟子资质奇佳。”
    “哦?。此时连倪芳贤也来了兴趣。她与俞峦乃是知交姐妹。两人之间无话不谈,对俞峦是如何先期脱困,又如何拦下丈夫飞。二泡出头!事自是极为清楚,且炮感觉出了俞峦对绿他州。办称不上情愫,但却有着一种特殊的感激之情的心态。
    心中虽不以为然,但在尊其意愿的基础上,她也不愿就此事的太多,只是平时里旁敲侧击劝上两句也就是了。
    不想今日夹夫回来谈及绿袍,竟道其敢与芬陀斗法,如此可是大出乎她的意料,当即便再又问道:“那绿袍竟敢与芬陀神尼斗法,结果如何?可被神尼降伏?”
    “没有。”李静虚摇摇头,答道:“他脱身走了,且芬陀大师虽未出全力,但那绿袍确也是道法大进,竟以两柄水火神剑破了大师的须弥金网禅掌,比之慈云寺一见,神通更生三分。”
    暗暗松了口气,俞峦在旁心情却一下轻松了下来,面上也不自觉的现出些许微笑。
    而她的这些表现,也被旁边的李静虚夫妇尽看在眼里,彼此对视一眼,两夫妇心中都是暗自叹气。但究其根底。这两夫妇对魔教旁门的态度却与峨眉等人全然不同,尤其李静虚更有许多旁门挚友魔道至交。故其虽对绿袍以往之恶名厌恶不已,但也不至于象峨眉那般非致其死命不可与之势不两立。
    除非绿袍真的有什么吃人挖心之举被李静虚撞个正着,那么事情就另当别论了。
    但此时见得俞峦如此,李静虚犹豫片亥。终还是把那则消息讲了出来。就听他缓缓道:“不过。绿袍数月来虽出了许多风头,但这些举动却也为他招来大祸。现在三教有一则消息流传,且我也问过芬陀大师证实了其事,那便是正教各派对绿袍的已再姑息,峨眉派的妙一掌教、玄真子苦行头陀三仙已经合力把长眉真人留下的两仪大阵演练近成。就等端午时在天蚕岭上布阵以候绿袍,准备将其炼化形神俱灭”
    “天蚕岭?怎么会是天蚕岭?绿袍老祖的山门不是苗疆百蛮止吗?”倪芳岭担心的看了一眼脸色大变的俞峦,替其问道……听是因为一宗奇宝乾天火灵珠”。李静虚知道妻子的用意,便也把那传言中的种宗尽都讲了一遍。
    至此,倪芳贤与俞峦方才明白了此中缘由。且到此时,俞峦初听此事的震惊倪尽然平复,神情也恢复了镇定。不等挚友夫妇再什么,她心中已经有了决断。当即起身向两人略一欠身,沉静道:“芳姐,静虚真人,进来我在此间与芳姐多番倾谈连得指,自觉对自身修为又有了许多感悟通彻。故此想向两位借上一间静室,闭门精修几日,不知可否?。
    “峦妹倪芳贤脸色一变,忙起身轻呼道。
    “芳姐俞峦转过头一美目直望着她微微摇头,绝美面容
    倪芳贤对这挚友知之甚深,一见她这般神情,便知其心意已绝,不容更易。无奈之下也只得谈了口气。头道:,“好吧!既然你决心也定。我也不再劝你。你要闭关就去我在洞府的静室吧!那里灵气最足,对你修为会有些微助力的
    着话她又取出一瓶灵丹,再道:“这是我集百花之精炼制的百花丹,最善调元补气,你闭关时日服一粒想必也都有助益。”
    俞峦头,深深的看了这挚友一眼,目中全身感激,随即又向李静虚头,便在一位由仙府花木之精化的女童带了之下,移步往后府静室去了。只留下亭中李静虚夫妇在这里四目相对,默然无语为其挂心。
    良久,倪芳贤神情一定,毅然道:“静虚,看来那端午天蚕岭上,我也得往去一行了
    李静虚毫不意外,平静道:“我知道,你去也好。不但到时你要去,我也得去。不过你我之目的只在护住俞峦,若不到万不得已之情况下,你我绝不可冒然插手。此乃大节,不容胡来
    倪芳贤头,答道:“此中关节我自然知道。不会胡乱插手的
    李静虚也头,再不多什么。
    而他们两夫妇在这里商议同往天蚕岭之事,专目再看俞峦,此时这女子却已置身于百花仙子在此间修炼的静室之中。正盘膝坐于玉榻之上,手捧一条通体赤红隐泛精芒、似绢纱所制的奇形飘带准备凝练。此物非同可,虽在此界中声名不算太盛,但正是愈峦飞升恩师潘六婆遗下的三件镇山法宝之一,赤城仙障。
    此时俞峦将它取出,自是为了元灵聚炼。将其炼化成神意相合收如一。
    且无独有偶,无忧洞中俞峦取出恩师异宝加紧炼化,但在远数万里的武当山上,却也同样有一位仙露明珠的秀美女仙,同在静室中捧定一柄五色斑谰的奇形神斧,心中暗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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