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过天晴,月亮又露出了脸。
    星空更加悠远,司霁景催动灵舟慢悠悠地返回。
    经过雨水的洗涤,他的五感都清明了许多。
    他用小法术帮萧软软蒸干身体和头发,坐下来思考如何弄死秦盛智——哦不,是如何解决秦盛智一家给萧软软带来的因果。
    又是翻资料,又是问人。
    可惜,华夏修真界近几百年度过雷劫的人屈指可数,而度过雷劫又活着的人也仅剩那位秦家老祖。
    所以,半点用都没有。
    司霁景叹了口气。
    要不——反正夜还长着,秦家众人目前又没有心思关注秦家老祖,不如去找他问问看?
    上青贺山的时候,秦云川向他介绍过,秦家老祖闭关的位置在秦家后山,也就是思过崖旁边的那个峰。
    还挺近的。
    司霁景想做就做,给灵舟拍了个张隐身符,悄然去了秦家后山。
    后山只有一座院子,坐落在山顶稍下的位置,屋檐刚好与山顶同高,前方不到五十米就是陡峭的悬崖,门前只有两个仆役守着。
    司霁景收起灵舟,用神识搜索了一下位置,背起萧软软利落地穿窗而入,进了院子。
    秦家老祖就坐在院子里的躺椅上。
    听到声音,他缓缓转过头来。
    四目相对,司霁景有点愣。
    身体枯瘦,头发稀疏,脸皮的褶皱比风干的橘皮还要深,一双眼睛没有半点修士的神采,反而透着一股说不出的丧,总之,全身上下带着一股行将就木的气息。
    这就是传说中的金丹老祖?
    司霁景有点惊讶。
    金丹老祖率先开口,嗓音里带着一股说不出的疲意:“年轻人,你是谁?”
    司霁景没有立即回答,他先从纳戒里搬出个椅子放好,自己坐了下来,又把萧软软放在他的腿上坐好,才又道:“我是司霁景。”
    金丹老祖没听过。
    不过,这是正常的。
    他突破金丹之后,只是为了宣扬秦家的强大而在人前露过脸两次,其余时间都在“闭关”,秦家的小辈他都是仅仅知道名字而已,外人就更不必说了。
    听完他淡淡“哦”了一声,目光随意从萧软软身上扫过。
    不过,他“闭关”了这么多年一直是寡居,破碎的金丹有没法继续修炼,他又要保持着老祖的神秘,平时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反正司霁景都要死的——除了秦家核心的几个,任何人闯进老祖的院子里知道老祖的真实情况都别想活下去——秦家老祖也就不在意了,见萧软软两眼紧闭,主动问道:“她生病了?”
    司霁景道:“算是吧。”
    秦家老祖笑了:“所以,你是想找本座解决她的问题?”
    司霁景也笑了:“不,我来了是有件事想问你。”
    不等老祖问,他就单刀直入地开口:“你知道秦世昌今天突破失败了,陨落了吧?”
    秦家老祖周身的气势陡然强盛了几分,笑容收敛了起来。
    司霁景却无所畏惧。
    就是对方全盛时期,他也没有半点怕的,把心里的问题都问了出来:“同样都是秦家人,都带着血脉里的因果。为什么别人都陨落了而你还能苟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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