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溪月的反应让金茹月着实有些诧异,本来以为自己会看到花溪月的勃然大怒,但是花溪月不仅非常平静,而且没有一点怪罪江墨时的生气表情。
    这个时候,她的眼睛看不见,江墨时在她身边,如果她知道江墨时一直在欺骗她,不是应该会更加怀疑江墨时抱着什么样的目的吗?
    口口声声说着喜欢自己的人在欺骗自己,怎么想都会让人觉得愤怒啊。
    “金茹月,本来我应该叫你一声姐姐,但是想着你的目的应该不单纯,所以我没办法真心实意的喊出来,干脆就直接喊你名字了,你拿这个来,是想说明什么?”
    花溪月准确无误的猜测着她的名字,金茹月脸上有些挂不住,就好像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感觉。
    “如果你想用这种方式来劝我离开江墨时,那就大可不必了,我已经非常清楚的拒绝江墨时了,你喜欢他,你就自己去追他,他和我其实是两码事,他的态度和我的态度没有直接关系,你根本不必在我这里浪费时间。”
    花溪月说得越多,金茹月的心里越不好受,好不容易瞅到这个时机,想好好利用江墨时的事,将花溪月逼到绝境,然后逼着江墨时将她的一切都还给她,可是花溪月不仅不在意江墨时,而且对于江墨时的目的,看起来一点都不感兴趣。
    她从来没有看过江墨时这么喜欢一个人,这个人却口口声声的说着她一点都不在意江墨时,她为执迷不悟的江墨时感到伤心,更加气愤花溪月这种对江墨时无所谓的态度。
    她推着花溪月,边走边说:“你的眼睛瞎了,的确最好别和江墨时扯上什么关系,他那么优秀,年纪轻轻已经是教授级别了,国外多所大学已经递出了橄榄枝,他正在犹豫要不要拒绝,你都已经这样了,再拖累他,就真的有点对不起他父亲了。”
    金茹月说出的话有些狠,但是她的确没有说错,花溪月不辩驳,等着金茹月继续说下去。
    “江墨时接近你,就是因为你被他父亲收养着,他和他父亲有隔阂,他想通过你,接触他的父亲,将他母亲的死查得一清二楚,就算他现在说喜欢你,也不过是为了能早点接近你父亲,你父亲和他她母亲的死亡有很大的关系。”
    “我想,他父亲收留你,也是为了抓到导致他妻子死亡的真正凶手吧,这么多事情连接在一起,可想而知,你父亲很可能是个杀人凶手,你是杀人凶手的女儿,死人凶手的女儿十多年都被一个警察收养,并且正因为如此,导致她的父亲落网,这件事怎么想都觉得所有的错在你身上啊。”
    金茹月低下头,轻轻在花溪月的耳边说着,挑拨离间的话的确对她起了点作用,金茹月并没有说错,如果没有她,很多事情就不会发生,每个人都按照自己的轨迹行驶,或许金茹月早就能和江墨时待在一起了。
    “花溪月,反正你都已经这样了,不如选择个早点结束的方法吧!”
    花溪月正纳神金茹月说的是什么意思,突然她的轮椅飞速往下滑,根本不受控制,轮椅正在用由坡上不受控制的往下滑,花溪月去摸刹车柄,不仅没有摸到,轮椅的速度太快,差点就将她的手缴了进去。
    她看不见,根本不知道自己要往哪个方向滑去,当听到车叫声的时候,花溪月突然高度紧张,要是滑到马路上,造成撞车事故,可就麻烦了,她想了想,只能试试那种方式了。
    再一次的车鸣声让她不得不马上下决定,她来不及多想,猛的从轮椅上跳了下来,她会一点擒拿,即使高速奔跑,对于自己的落地还是有一点把握的。
    只不过她的速度太快,而旁边的跑车想要刹车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刹车后的缓冲劲还是将花溪月装出了一点距离。
    往前面,花溪月和轮椅会撞向绿化带,绿化带里面的树正是猛蹿的时候,从侧边跳下去的花溪月是蹲在地上的,车子过来的时候,因为绿化带遮挡,车主并没有仔细的去看就准备提速了,所以正好撞到了花溪月的头,缓冲的距离将她直接推了出去。
    头上有液体流了下来,花溪月看不见也猜得到是什么,有种天昏地暗的感觉,本来眼睛已经看不见,有些让人害怕,这会儿,完全是有种天旋地转的刺激了,只是那种刺激并不好受,翻江倒海的,让眼皮也越来越沉重。
    闭上眼睛之前,她好像听到了江墨时的呼喊,那唱歌极好听的嗓音此时有些嘶哑和惊恐,她想挥挥手,告诉他自己没什么事,他不用喊得那么撕心裂肺,可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只能不受控制的闭上眼睛。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氧气罩带着有些难受,花溪刚想伸手去取,就听到清脆的一声“啪”,像在打耳光,使出的劲还特别的大。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你看看你怎么照顾她的?我不管你是因为什么接近她,这次的确是你没有管好她,所以才让她伤上加伤,醒来你必须给我好好的向她道歉,听到没有?”
    花溪月静静的听着,是东源叔叔的声音,看来她睡了很长时间,东源叔叔都已经过来了,那一巴掌是他打的?他打的是谁?不会是江墨时吧?
    “我们之间的恩怨由我们自己解决,花溪月是无辜的,你给她带来了伤害就是你不对,你没照顾好他也是你不对,我不管你是不是故意的,总之,你错得非常厉害,以后,离她远点,你是我儿子,她也是我女儿,我也不会让任何人伤到她,就算你是我儿子,我也不允许你欺负她。”
    东源叔叔说话的声音很大,与他平时沉稳的形象有些相差甚远,他看到自己受伤,他肯定是气急了了,所以这么冲动的发着脾气。
    “好了,这里是医院,有什么事去我办公室说,别打扰其他的病人休息。”
    程一鸣看着怒视对方的父子,按照江墨时的脾气,他总觉得江墨时不会让自己吃亏,会变本加厉的怼回去,但是他此时没有,他将头低下了,头发遮住了眼睛,看不到他在想什么。
    说实话,江东源的那一巴掌下手非常重,江墨时脸上的巴掌印印得非常清晰,江东源打完后就有点后悔了,可父亲的尊严摆在那,不管是作为江墨时的父亲,还是作为花溪月的监护人,这一巴掌,他都没有打错。
    “去我办公室谈吧,花溪月的情况我会详细和你们说明,情况还不算太糟糕,你们先别伤了和气,不然花溪月心里也不会好过。”
    程一鸣劝说着,他回头望了一眼花溪月的病房,突然看见花溪月正在招手,程一鸣拍了一下江墨时,告诉他们花溪月醒了。
    一群人马上就进了病房,江东源首先走过去,握着花溪月的手,问她感觉怎么样。
    花溪月笑着说:“本来我感觉还蛮好的,突然听到你在发脾气,心里就有点难受了,都是因为我,才害得你雷霆大怒,东源叔叔,对不起,你别生气,我没怎么样,眼睛看不见,我都不敢让你知道,你再发脾气,我就有些害怕了。”
    花溪月在暗示刚才东源说的话她全部都听到了,她将错责全部揽在了自己的身上。
    东源再次瞪了一眼自己儿子,回头对着花溪月说:“你这家伙,胆子越来越大,明知道自己看不见,还到处乱跑,不好好养伤,还想着翻天,我告诉你,就算你知错了,还是要惩罚,以后,给我好好的躺在床上养伤,争取早一天将自己治好出院。”
    花溪月非常快速的应着好,并会认真负责的执行命令。
    程一鸣看着花溪月说说笑笑,好像没什么大事一样,但是他很清楚病人现在的状态,由于撞到头了,脑袋里面又在出血,淤血的面积也在扩大,花溪月此时应该头痛欲裂,非常不舒服。
    因为不想扫兴,所以一直忍着什么都没有说,坚持像没事人一样,他让江东源他们先出去休息一下,他好给花溪月做一下检查,人都出去后,程一鸣才问花溪月现在的感觉,除了头还有那些位置也痛?
    其实,他最想问的是到底发生了什么,看着江墨时突然将满头鲜血的花溪月抱进来的时候,他着实吓了一大跳,一个小时前才好好的人儿,怎么突然就变成了那样?
    将花溪月推进手术室的时候,他还觉得有些恍惚,检查身体的时候,他深怕头部出了重大问题,导致头部伤上加伤。
    结果还是头部受伤最重,虽然身体有多处骨折,但是从长远来看,还是头部受伤引起的问题会最多,头部的二次性损伤,如果没有处理好,很有可能导致她眼睛再也看不见了,甚者,可能还会有更加难以预料的情况发生。
    他不敢大意,现在最稳妥的办法,只能是尽快动手术了,先前的第一个方案,对于这种情况已经来不及达到预想的最好效果了,只能在做完手术后,再用中医进行调配除根,彻底将她的身体全都调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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