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知为何,见得如此景象,聂泽风心中的热血却愈加沸腾,手中饮血的刀锋,亦是愈加饥渴。
    猛回头时。杀气更盛。
    极目扫向前方,聂泽风一眼认出了糜芳那厮。
    “上次饶你一条狗命,现下你还敢来丢人现眼,当真是不知死活。”
    聂泽风怒气激荡,拍马纵刀直追而上。
    他骑术高超。胯下大黑驹又是辽东良马,奔行起来如风而行,转眼就逼近了糜芳。
    慌逃中的糜芳回头瞥见聂泽风追来,吓得是魂不守舍,他深知聂泽风武艺有多强,自己万不是对手。一面拼命抽击马鞭狂奔,一面喝令左右亲军骑士挡住聂泽风去路。
    那几名亲军并不识得聂泽风,在主将的催逼下,只得拨马回身阻挡。
    三员骑士迎击而上,左翼之敌暴喝一声,明晃晃的大刀向着聂泽风天灵砍来。
    右翼之敌坐腰立马,板斧展开,一式横扫千军,向着聂泽风的腰间荡来。
    中路敌卒,手中长枪递出,直刺向聂泽风的胸口。
    三名敌骑,配合得天衣无缝,试图凭借人多势,阻击聂泽风。
    “土鸡瓦狗之辈,也敢挡我聂泽风去路1
    聂泽风的嘴角露出一丝狰狞之笑,身形一动,手中的长刀呼啸而出,自左向右如车轮般扇扫而出,雄浑的力量竟是掀起一道扇形的尾尘。
    三名敌卒顿时聂泽风威势所慑,方知道他们所面对的敌人非同一般。
    只是,为时已晚。
    “哐!哐!哐1
    三声闷浊的低鸣,长刀过处,那强悍之极的力道,竟是将三名敌骑的兵器尽皆摧折。
    巨力反震之下,三名敌兵震得身形剧晃,难以稳祝
    便在这一瞬之间,聂泽风一人一骑,如已黑色的闪电般从敌群中射过。
    三道光影如虹射过,尚未看清聂泽风如何出刀时,那三颗人头已飞上半空。
    那铁塔般的身躯,纵马从飞洒的血雾中越过,如电光一般袭向糜芳。
    长刀纵刀,挟着排山倒海般的力量拍向糜芳。
    糜芳怎料得聂泽风一招击杀三敌,顷刻间就杀至,惊骇之下也不及多想,本能的抄刀反手相挡。
    “锵~~”
    一声激鸣,糜芳手中之刀飞上半空,诺大的身躯竟被震得斜飞出去,重重的摔在地上。
    落地时,只听得“咔咔”之声连响,糜芳的胸骨竟是被震断数根,连着喷了几口鲜血,几番挣扎想要爬起来。
    聂泽风拨马拖刀上前,大黑驹蹄子向前一踢,将刚刚撑起身子的糜芳踢出数步之远。
    糜芳闷哼一声落地,又是重重的一摔,这一回却再没有力气爬起来。
    眼看着聂泽风拨马而至,周身杀气腾腾,糜芳惊怖之下,连连的哀告求饶。
    “刘备手下皆是这等狗熊之将,家业不败光才怪。”
    聂泽风面露讽刺,大刀缓缓抬起,打算结果了这地上爬着的求饶之将。
    刀锋将下时,聂泽风却忽然收了刀势。
    “杀了这废物老子还怕脏了刀,与其杀这样一个鼠辈,倒不如废物回收,顺道利用一下。”
    聂泽风嘴角掠起一丝冷笑,心中已有主意。
    他便命部下将糜芳绑了,三千铁骑继续南下,一刻不停的去追击败溃的刘军。
    彭城兵的溃散,意味着刘军最后一道防线的瓦解,阻击军阵一失,关羽和他的五万惶乱之军,更加丧失了抵抗的勇气,只如受惊的羊群一般,漫原遍野的向着徐州逃去。
    刘军没有选择抵抗,聂泽风也就没有刻意的去追杀,只如牧羊一般,率军驱赶着敌人,尾随其后直奔徐州而去。
    离徐州将近十里时,黄忠和袁买所率的左右两翼步骑相继赶到,三路兵马会合,一万多精锐之师,径向徐州杀去。
    黄昏时分,聂泽风终于看到了徐州的轮廓。
    这一座汉水北岸,与徐州只有一水相隔的临水之城,如今已尽暴露在聂泽风的兵锋之下。
    跃马丘坡之上,聂泽风举目远望,但见徐州北门一线已乱成一团。
    从朝阳败溃下来的数万徐州败军,正从四面八方的逃聚往徐州,争先恐后的欲要避入城中,如此你推我挤之下,却把个徐州北门堵得水泄不通。
    一眼望去,从城门往北的数里之地,密密麻麻的挤满了惶恐的人群,可谓是混乱之极。
    看着纷乱的徐州景象,聂泽风微微点头,心中感慨良多。
    这徐州乃徐州以北最重要的一道屏障,就聂泽风所知的历史,自古以来,无樊则无襄。
    曾经历史上的关羽,就是因为鏖兵樊城城下不下,结果为东吴钻了空子。
    聂泽风欲要夺取徐州,攻取徐州自然是先决的条件。
    而刘备亦深知徐州的重要性,故将此城打造得是固若金汤,而且素来驻有重兵,先前聂泽风还一直在头疼,如何攻取这座坚不可摧的战略要地。
    但眼前看来,所有的担心都是多余的。
    混乱如此,城门洞开,不趁此机会夺城,更待何时。
    聂泽风剑眉陡然一凝,刀锋向前一指,高声喝道:“聂家军的健儿们,随本将杀入徐州,先入城者,必有重赏1
    号令下,一万虎熊之士,便如出笼的野兽,咆哮着向着徐州冲去。
    重赏激励下,这些士气正盛的战士们,更是鼓起了百倍的勇气。
    聂军的从后袭至,使拥护在城门口的几万刘军更加的惶怖,这些完全丧失了斗志的士兵,尖叫着、哭嚎着,不顾一切的向城门挤去。
    这般彼此推挤之下,反把城门越堵越死,更是无法顺利入城,而在互相倾轧之下,聂军还未杀到,他们便成百上千的死在自己同伴的踩踏之下。
    好容易才逃进徐州的关羽,气喘吁吁的登上了城楼,还不及喘口气时,却惊骇的发现,聂军的铁骑又已杀到,而且是直奔徐州而来。
    “快,关闭城门,给本将立刻关闭城门1关羽歇厮底里的大叫道。
    旁边同样惶恐张飞惊道:“兄长,我军大部分将士还未进来,这就关闭城门,岂不把他们往死路里推。”
    关羽厉声道:“再不关城门,若让聂泽风冲进来,徐州一失,你我将如何将主公交待?”
    一语惊醒,张飞脸色瞬间煞白,也顾不得士卒的性命,急是喝令关闭城门。
    只是,为时已晚。
    城门内外已被慌乱的士兵堵得水泄不通,那些守城的士卒别说关闭城门,甚至是寸步难移。
    而这些惊恐的士兵们,一见有关闭城门的迹象,更是吓得失魂落魄,不顾一切的拼命往里挤。
    关羽的喝令显得那样的软弱无力,无情的被人山人海的乱象所吞噬。
    城门以北,聂泽风纵马挥刀,杀气腾腾而至。
    看着眼前混乱惊恐的敌人,他刀削似的脸上,不禁掠过丝丝嘲讽般的冷笑。
    暴喝声中,长刀如电,威不可挡的杀入蝼蚁般的敌群之中对于聂泽风来说,杀从来都不是目的,杀只是手段而已。
    他绝非是一个嗜杀之人,但这一次他却不得不承认,这一次的疯狂杀戮,是何其之痛快。
    一路向前,长刀四面八方舞将开来,刀锋过处,那些惶恐的刘军,就如同无力的麦子一般,肆意的被他收割着人头。
    十人、五十人、一百人……
    杀到眼眸充血的聂泽风,已记不清有多少人成了他的刀下之鬼。
    一万汹汹之士,长驱直入,无情将阻挡的敌人碾压在铁蹄与刀锋之下。
    聂泽风纵马如电,斩开一条血路,顷刻间已杀过吊桥。
    越过吊桥的一瞬间,大刀左右开弓,将吊桥的绳索斩断,怒发神威的他,如劈波斩浪一般,纵马直奔城门而去。
    “兄长,怎……怎么办?敌军就要杀进城来了。”
    张飞颤声大叫,牙关都在颤栗。
    关羽脸色惨白如纸,看着城外汹汹而至的敌人,无奈的长叹一声:“大势已去,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们快由南门去,赶在敌军杀进城前,退到下邳吧。”
    “可是,徐州若失,徐州便将暴露在聂泽风的兵锋之下,我们,我们……”
    张飞已是语无伦次。
    关羽皱着眉头道:“城池失了还可以再夺回来,我等乃主公左膀右臂,若是有所闪失,谁来为主公分忧解难。”
    张飞听出来了,他这位兄长是在给弃城逃走寻找借口。
    眼见敌军已杀至城下。张飞也知回天无力,心想着保命要紧,遂是连声附合。
    于是这兄弟二人,便抛下数万将士,望徐州南门逃去。
    此时,聂泽风和他的精锐之士,已是纵马舞刀。直抵徐州北门城下。
    拥挤在城门处的刘军,这时才意识到自己是多么的愚蠢,觉察到死神将至的他们幡然醒悟。不再争抢着入城,几万号人马轰然而散,夺路逃去。
    聂泽风纵马横刀。踏着血路,当先杀进了徐州北门。
    城门处的一队刘军士,尚不知大势已去,还打算强行关闭城门。
    聂泽风如风而至,大刀左右开弓,将十余名试图关闭城门的敌卒杀得肢离破碎。
    一万聂泽风军将士,便如虎狼一般,从北门一涌而入。
    此时的徐州早已乱成一锅粥,官吏士卒们望风而逃,一城百姓则紧闭门户。战战兢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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