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面放的是什么?”弗莱舍尔警惕的指着自己手中军用饭盒里那热呼呼的黑色液体问道。
    “当然是治病的药。”齐楚雄平静的答道。他刚才将煮好的中药送进施特莱纳的病房,可没想到刚一进门,弗莱舍尔就蛮横的将军用饭盒抢到自己手中,还用一种质疑的目光看着他,好像生怕他在药里做手脚似的。
    “我知道这是药,可我要您回答的问题是这种药水是用什么东西做成的?”弗莱舍尔继续问道。
    “有地锦草、生地、白茅根、桑白皮”齐楚雄把使用的药材一一报来。
    “这些听上去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是用来做什么的?您为什么就不能说的清楚一点?”弗莱舍尔听了半天也没搞清楚齐楚雄到底是用什么东西配成的药,这下他的疑心反而更重了。
    “你不觉得自己的问题很无聊吗?”齐楚雄对弗莱舍尔的态度感到有些不耐烦,他指着躺在病床上双目紧闭的施特莱纳说道:“这些药材当然都是用来帮助他恢复健康的!”
    弗莱舍尔冷冷一笑“医生,您的口气听上去很令人怀疑,作为将军的贴身副官,我有责任警告您,如果您胆敢在将军的药里面做手脚的话,那么最好不要让我发现,否则的话”
    “汉斯!你有完没完!”一个饱含怒气的声音突然打断了弗莱舍尔的话。
    弗莱舍尔惊讶的转过身,发现施特莱纳正在用愤怒的眼神瞪着他,他慌忙辩解道:“将军,我是想”
    “你什么都不用想!我相信一个品德高尚的医生决不会对自己的病人下毒手!”施特莱纳生气的坐起身来说道:“只有那些心地龌龊的小人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来!”他刚才虽然一直闭着眼睛,但是并没有睡着,所以弗莱舍尔和齐楚雄的对话被他听得一清二楚。
    “将军!”弗莱舍尔着急的说道:“您的生命安全必须得到保障,万一这个中国人为了报复我们,在药里下毒的话,那会给我们带来一场灾难的!”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施特莱纳这会儿对弗莱舍尔的言行感到非常恼火,他翻身下床,抓起放在床头的军服披在自己身上“把药拿过来!”他怒气冲天的指着弗莱舍尔手中的军用饭盒说道:“我会用事实来证明我的话没有错!”
    “如果真的需要用行动来证明这件事情的话,那还是让我来吧!”弗莱舍尔把军用饭盒死死抓在自己手中,情绪激动的说:“将军,不管您对我的做法有多么不满,我都不会有任何怨言,因为我是您身边最忠诚的汉斯,我愿意为您奉献一切,当然也包括我的生命!”
    “汉斯,你!”施特莱纳一下子呆住了,他手足无措的望着弗莱舍尔,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办才好
    在病房里众人的注视下,弗莱舍尔把盛着中药的军用饭盒端到自己嘴边,心怀恐惧的望着那里面正散发出一股难闻气味的黑色液体,他的手在不听话的发抖,虽然他一次次鼓起勇气想要把药喝下去,但是却又一次次的因为无法面对死亡的恐惧而放弃,他害怕饭盒里面装的真的是一剂致人于死命的毒药,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就意味着他所有的野心和企图都将破灭,这无论如何也不是他想得到的结局。
    站在一旁久未开口的霍夫曼好像是猜透了弗莱舍尔的心思,他突然微笑着说:“弗莱舍尔,如果我是你的话就会赶快让将军服药,而不是去做一些毫无意义的事情,没有人会怀疑你对将军的忠诚,这一点你应该相信我。”
    弗莱舍尔的脸顿时因为难堪而涨得通红“霍夫曼少校,您难道一点不害怕这药里面会有问题吗?别忘了,他可是一个对我们恨之入骨的囚犯啊。”他有些恼怒的说道。
    “呵,亲爱的弗莱舍尔,要是你不相信我的话,那就随你便好了。”霍夫曼双手一摊,做出一个无可奈何的的手势“既然你坚持这样做,那就请你亲自试验一下这个饭盒里面装的到底是不是毒药吧。”
    弗莱舍尔原本就很紧张的心情因为霍夫曼的火上浇油变得更加恐惧,他的手抖得越来越厉害,眼看就要拿不住手中的饭盒
    “你小心点!再这样抖下去,药会洒出来的!”齐楚雄忍不住说了他一句。
    “我怎么把他给忘了!”弗莱舍尔猛地一激灵,立刻气势汹汹的把军用饭盒递到齐楚雄面前:“喂!您不是说这些药可以治好将军的病吗,那么就请您先喝上一口吧,我倒要看看您在喝下它之后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齐楚雄被弗莱舍尔的话激怒了,他把头扭向一边,不屑一顾道:“随你怎么想都行,但是我绝不接受这种侮辱!”
    “侮辱?”弗莱舍尔猛然一愣,可接着就露出一副恍然大悟地神情“这药里面一定有毒!我就知道,一个囚犯不管他装出怎样一幅假惺惺的面孔,都不能掩饰他心中的仇恨!”他掩饰不住内心的得意,声嘶力竭的冲齐楚雄吼道:“您没有想到我会挺身而出对吧?是忠诚和勇气让我阻止了您差点得逞的阴谋!既然如此,那么就请您去地狱吧!”他说罢就把装着中药的饭盒放在病床前的矮脚柜上,接着掏出手枪,准备结果齐楚雄。
    一双强有力的手夺下了他手中的枪“弗莱舍尔!你这个自以为是的家伙!如果那里面装的真是毒药的话,我相信他绝对不会阻止你喝下去!”
    “少校,请您放手!”弗莱舍尔一边试图从霍夫曼手中夺回自己的手枪,一边大声吼道:“对于那些阴谋伤害将军的人来说,我就是他们面前一道不可逾越的障碍!”
    “他绝不是你说的那种人!”正当弗莱舍尔和霍夫曼扭在一起,闹得不可开交之时,一直站在病房门口的路德维希却忽然跑到矮脚柜前,端起饭盒喝了一大口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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