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文姬食指贴着嘴唇,唇边拉起一个邪恶的弧度,“有些事还是不要说出来比较叫好玩呢,对不对?”
    老大立刻闭嘴,死死咬住唇,口腔中霎时血色弥漫。
    这个少女,不过十六岁的年华,修为竟达到了如此可怕的地步……想起之前的事,不由得心中一寒。
    黑暗走廊的尽头,一身白衣的少女,左手掌心捧跃着一簇淡蓝色火焰,美丽的脸上挂着一抹漫不经心的笑容,清澈的眼眸深处弥漫着无尽的邪恶,令人忍不住沉沦。她轻启唇瓣:“告诉我,之前发现了你们的人,你们如何处置他了呢?”
    老大舔了舔有些苍白的嘴唇,小心翼翼道:“我们,废了他的功力……”
    “哦?”文姬挑了挑柳眉,素手一扬,淡蓝色的火焰像一条蓝色长鞭,猛地向瘫坐在地上的其中一人甩去。
    “啊!!!”痛苦的叫声刺激着另外两人的神经,旁边的人连滚带爬地缩到角落,死死抱成一团,身子抖得如同糠筛,脸上涕泗横流:“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是这样吗?”文姬歪着脑袋,清澈的眸子单纯无害。
    老大双目惊惧惶恐的看着不远处四肢被烧成焦炭的人痛苦的蠕动着身子,双腿发抖,吓得跪在地上。
    文姬视若无睹,把玩着手中的灵火,一张美丽的小脸在火光下忽明忽暗:“然后呢?”
    然后?老大狠狠吞了吞口水,磕磕巴巴地开口:“我们……断了他的命根子。”
    “这样啊。”火鞭再次甩起,扎破空气,准确无误地燃着了瑟缩成一团的人。
    “啊!!!”又是一声绝望的惨叫。
    老大僵硬着身子,双眼呆滞看着角落里因下体极度疼痛而晕厥过去的人,牙齿打颤,竟咬破了嘴唇,嘴角瞬间流下一道鲜血。
    文姬神色不变,弯腰,注视着老大,长发荡过脸颊,半掩了她的笑容:“接着呢?”
    还接着?老大的头不要钱的“咚咚”使劲磕着,边磕边哀声乞求:“姑奶奶,小的知错了,小的再也不敢了!求姑奶奶饶了小的,小的以后一定痛改前非,洗心革面,重新做人!求您了,求您……”话到最后,已是泣不成声。
    看着老大溢满泪水却还是遮不住卑微哀求的眼睛,与记忆深处的那双泪眼重叠,文姬缓缓敛了笑。
    “为什么要哭呢?”踱步到老大身后,一只手揪着老大的后衣领,抬步慢慢走向奄奄一息的两人那里,好像是说给老大听,又好像是在自言自语,“明明知道不会放过你,为什么还是要放下自己仅存的骄傲,像个乞丐一样苦苦哀求呢?”
    就像曾经那个女人,明明知道对方只是在玩弄她,欣赏她放下高傲的头时被人狠狠践踏的痛苦的表情,她却还是乖乖照做让自己低贱到尘埃里。
    为什么呢?
    “不!不要过来!不要过来!”被烧焦了四肢的人疯狂的大叫着,拼命蠕动着身体,想要逃离这个拥有天使面孔的魔鬼。太可怕了,这个女人太可怕了!不!她根本就不是人!
    无视男人的叫嚣,文姬随意将僵着身子面如死灰的老大丢在晕过去的人旁边。
    掌心在空气中擦过,留下一道美丽的淡蓝色火焰,落在他们三人身上。
    “啊!救命!救命!”
    “杀了我!直接杀了我吧!求你直接杀了我!”
    “请尽情享受,这最后一场的死亡盛宴吧。”文姬浅笑安然,转身回房,关上门,隔绝了外面绝望凄厉的嘶吼。
    与文姬紧挨着的房间内,平躺在床上的胥阑珊缓缓合上眼,一双素手轻轻抚摸着微微隆起的小腹。黑暗中,轻轻的叹息泛过寂静,最终归于沉寂。
    “小瞧了她啊。”
    灿烂的阳光穿过窗户,打在脸上。
    胥阑珊翻了个身,将脸陷进柔软的枕头里,隔绝了阳光的温度。
    “再不起来,我就先走了。”淡淡的声音成功叫起了赖床的胥阑珊。
    “走?你要去哪?”顶着刚起床发丝凌乱的脑袋,胥阑珊打了个哈欠,询问不知何时站在屋里的文姬。
    “去了就知道了。”
    胥阑珊面无表情:说了和没说有区别吗?
    “这就是你要来的地方?!”胥阑珊呆呆看着这里的风景,不可置信的问道。
    文姬给她一个看白痴的眼神。
    崎岖小路两旁,干枯腐败的树木奇形怪状张牙舞爪,即使阳光照耀,也让人感到阴森冷寂。
    腐朽味充斥在鼻尖,胥阑珊揉揉鼻子,待完全适应了这股异味,转头看向神色不变的文姬,问道:“我们来这里干什么?”完全不是个正常的地方嘛。
    文姬脚步不停,目视前方:“拿一个东西。”
    拿东西?“是什么?”
    “一个对我很重要的东西。”
    “就是你一定要来找的东西吗?”不知是不是错觉,胥阑珊好像发现文姬的眼神变得柔和了些许,又和以往的开朗不太一样。
    “到了。”文姬停在一棵粗壮的大树下。
    高大但绝不挺拔,枯枝与其它树木纠缠在一起,枝桠上光秃秃的,只有几片干叶孤零零地斜立着。
    胥阑珊打量了半晌也找不出这棵树特别的地方。
    垂首,胥阑珊轻蹙柳眉:“文姬,你在干嘛?”不解的看着文姬蹲在地上刨土。
    “拿东西。”文姬头也不抬道。
    原来是埋在树底下呀。“那你怎么用手啊,会受伤的。”胥阑珊这么说着,却也蹲下和文姬一起徒手刨土。文姬的手顿了顿,睫毛下的眼里闪过复杂。
    东西埋得不是太深,两人很快就把近十个酒坛挖了出来。
    “这么多。”胥阑珊瘫坐在地上,抹了一把沾满泥土的脸:“文姬,你什么时候埋的啊?”
    “不是我,是我娘。”文姬轻轻拂去怀中酒坛上的腐叶,神情是不可思议的柔和,“我六岁时,我娘亲手酿了这些忘忧酿,她把这些忘忧酿埋在树下,和我约定十年后的今天一起把它取出来,为我庆生。”只是时光无情,事故频频,她赴约取出了酒酿,却再也没有对她慈爱一笑的娘亲。
    胥阑珊怔了怔,在无月宫那么久,她还是知道文姬的一些过去的。
    几年前,外出办事的无月宫长老被高手袭击受伤,走投无路,不得不暂时偷偷躲在一户人家里,等过了风声再作打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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