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冉摸了摸下巴,陷入了沉思。
    此前经过分析,得知虎牙帮应该与血衣门的关系不甚紧密,只是其中弟子齐轩乃是血衣门安插于虎牙帮之中的门人,否则不可能隐瞒得住,因而得知虎牙帮有所动作的时候,他心底多少是有些意外,不过很快便明悟。
    虎牙帮虽然说与血衣门并无太紧密的联系,本身与玄雷帮的关系却远谈不上友好,而今看到玄雷帮受到血衣门袭击,元气大伤,想趁虚而入也是一件合情合理的事情。
    这倒是一个麻烦。
    秦冉目光看向几人,冷静问道:“你们知晓多少线索,一一说来。”
    冷襄等人得知此事之时,都是有些坐不住,此刻看见秦冉竟如此冷静,不由多了几分认可。
    无论遇到何种大事,或许其他人可以乱,雷音堂堂主却绝对不能乱。
    至少从心性上面而言,秦冉是合格的。
    冷襄压了压想法,摇头道:“这已经是我们所知的全部,暗哨传来消息,虎牙帮对此事保护得极为隐秘,他们何时而来,所欲为何,具体又来了多少人,我们一概不知。虎牙帮与我们素有仇怨,想来对我们雷音堂有所防范。”
    秦冉眉头微皱,事情比想象中还要麻烦。
    其他都已经看到了此事的严重性,无不面色沉重,一言不发。
    “我知道了,你们权且按兵不动。”
    秦冉有了想法,缓缓道:“我先将此事知会裘帮主与诸位堂主,共商此事,看看能否有应对之策。你们便留在雷音堂等候消息,若是有消息我便告知你们,切记不可离开。”
    “好。”
    冷襄沉吟片刻,挑不出毛病。
    赵缑也是点头,紧张道:“堂主,虎牙帮的这些家伙肯定是来者不善,堂主你快去快回,晚一分处理便多一分危险!”
    秦冉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他心知此事有多么危险,立刻寻到裘书云,通告此事。
    裘书云更加知道虎牙帮有多难对付,立刻一道讯息传了出去,没多久各大堂主、殿主以及阁主便齐聚一堂。
    诸多玄雷帮的高层聚在一起,气氛沉寂。
    “虎牙帮秘密进入我碧霄城,掩人耳目而且刻意避开了我雷音堂的查探,毋庸置疑他们必是另有所图。却不知他们究竟想要如何?诸位不如各抒己见,看看他们虎牙帮想做什么,若是可以猜出其意图,我们也好早做应对。”
    裘书云目光看向诸人,率先打破了沉默。
    玄雷阁阁主陈商面露愁容,皱眉道:“就连我们的暗哨也难以窥见其具体情况,可见其此行准备有多么妥当。恐怕早在我玄雷帮遇袭的时候便有了想法,只是今日才正式行动,目前来看,他们恐怕是想要趁着我们玄雷帮内里空虚之际,发起总攻,意图取而代之。”
    此言一出,全场都是一片安静,认为陈商的话语很有道理,八九不离十。
    若非如此,虎牙帮怎么会秘密入城?
    云钊握了握拳头,沉声道:“倘若是如此,我们怕是麻烦了,虎牙帮与我们的实力本就相去不远,而今我们元气大伤,他们一直都想要取代我们,掌管碧霄城,今次他们肯定不愿意错过这个大好的机会。”
    众人难以应答,心情沉重。
    裘书云沉默了一会儿,神色肃然,摇头道:“倘若他们当真是为此而来,诸位以为我们如何防范,以度过此劫?”
    “当务之急自然是查清楚他们此来的人马,以及他们先从何处下手。”
    “然而他们行事太过小心,难有机会。”
    “……”
    诸人七嘴八舌,不断提出想法,最终所有人都认为问题的关键在于信息,若不能查明虎牙帮究竟派了多少人马,具体如何进攻,此战将难上加难,几乎不可能取胜。
    秦冉听着几人的议论,目光渐渐变得深沉。
    “秦堂主,你以为如何?”
    裘书云注意到秦冉始终保持沉默,一副正在思考的模样,不由问道。
    “我在想一个问题。”
    秦冉这才看向诸人,沉吟道:“诸位都说,虎牙帮此来是为了取代我们玄雷帮。我方才在想,经过血衣门一战,我们玄雷帮与碧霄仙宗的关系好上了一些,碧霄仙宗也愿意派出仙君,援我玄雷帮,若虎牙帮也对我们下手,碧霄仙宗难道会坐视不理么?”
    “这次与之前的血衣门之战不同。”
    陈商看了秦冉一眼,这才叹息道:“血衣门一战他们针对的并非是我们小小一个玄雷帮,而是瞄准碧霄仙宗而来,意欲摧毁碧霄城,这关乎碧霄仙宗的颜面乃至生死存亡,他们绝不能坐视不理,此事却是截然不同。”
    “是啊。”
    旁边的雷云堂堂主寇同甫也无奈道:“除非虎牙帮胆大包天,胆敢来摧毁碧霄城,否则碧霄仙宗断然不会插手。虎牙帮也不蠢,自然会知晓这一点,唯独针对我们玄雷帮,如此便是虎牙帮与我们玄雷帮的私人恩怨,若是我们败了,也就代表我们玄雷帮实力不济。”
    “原来如此。”
    秦冉轻轻点头,实则心底道了一声果然。
    他在碧霄城待了这么长的时日,自然知晓了一些碧霄仙宗的行事准则,简而言之就是仙门与其他势力有着极大的区别,轻易不会出手。
    若是如此的话,这件事果然有疑点。
    “诸位前辈认为虎牙帮此来是为取而代之,我却不这么认为。”
    秦冉看向几人,缓缓说道。
    裘书云目光微闪,抬手道:“尽可直言。”
    “暂且只是一切猜测而已,说之前我想问问诸位前辈,如若他们此来是为了趁我们玄雷帮空虚之际,鸠占鹊巢,碧霄仙宗又不会插手此事,他们又何必遮遮掩掩,而非大举进攻?”
    秦冉眸光带着思索,低声道:“其二,当日我们与血衣门一战速战速决,不知他们虎牙帮又知晓多少事情,可知道我们玄雷帮那一战之中,具体有多少损失,伤亡如何?”
    “这……”
    众人听到这话,无不是沉默了一下,而后都眼前一亮,恍然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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