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人一马在乱军中随意的游走,每过处,周遭一丈便是横尸溅血,惨叫连连。
    五名骑着战马的百夫长朝着吕布冲来,想要止住他的杀伐,哪怕拖住他,也至少能暂时的稳定住军心。
    当先的一人,从背后下手,朝着吕布的背脊刺去,吕布仿佛身后有眼,不闪不避,方天画戟角度刁钻的祭出回马枪,抢先刺穿了百夫长铠甲。
    旋即挑起他的身子,朝着另外一名百夫长狠狠地砸了过去。
    砰~
    仅是身躯的碰撞就把那名百夫长撞的胸腔凹陷下去,一口鲜血吐了出来,两人齐齐倒地,再无动静,力量之大,可想而知。
    余下三人并驾齐驱而上,面对刀枪攻来,吕布游刃有余的荡开两杆兵器后,方天画戟扑棱棱的朝着居中一人拍去。
    百夫长提枪格挡,实铁锻造的枪身竟然被应声拍断,余势不减的一击砸在百夫长铠甲上顿时就裂成了蛛网。
    最后的收网是以一计横扫千军,只见寒光闪烁,两名百夫长一齐格挡也没能挡住这股怪力,被荡落下了战马。
    这一切听来好似用了很长时间,可从第一名百夫长落地到最后两人跌马,不过是几个呼吸罢了。
    都知道吕奉先天下无敌,可只有真正见到了他杀人后才会明白,只需要一次,就足以让人留下阴影了。
    这群人中,有人是看过颜良和文丑动手的,只觉得他们的武艺造就早已是在战场上所向披靡了,天底下难有可匹敌之人。
    在见到吕布动手后,他们只有一个念想,逃离!
    吕布杀了两圈,身上已经溅满了鲜血,方天画戟都被染成了红色,身后的军士也终于跟了上来。
    本来被耕牛冲击一阵这些北国军就混乱不堪了,又遭了吕布这么一番屠戮,军心顿时摇曳起来,待得这支万人混合大军冲来,近乎是摧枯拉朽之势,无人可挡。
    终于,有人喊出了一句绝望的话来,“快逃啊!”
    两军厮杀的时候,打的就是一个气势,一旦有人丢下武器溃逃,这种恐惧是会像瘟疫一样蔓延。
    “糟糕,定是林墨猜透了我们的用心,知道精锐尽出,便准备拿大营下手,还带上了火牛阵!”
    中军帐里,田丰来回踱步,眉宇间浮现着惊恐。
    想不到如此设计还是被他们给猜透了,其实这一遭他的用计已经算是极为稳健,因为不管吕布从哪下手,都难以全身而退。
    可谁曾想,他们冲阵前竟然动用了火牛阵,若是文丑的精锐在这里,又或者把先登营、大戟士放置在前沿,都可瓦解,然而,对方已经完全的猜透了自己的用心,一时间,田丰只觉得一颗心宛若跌落深渊……
    “我……已经派出快马向文丑将军告急,来得及,没事的,一定来得及……”袁谭咽了咽口水,脸上尽量做出镇定的姿态,可内心慌的一批。
    到底也是打过仗的人,深知此事谁都可以走,自己一定不能走,只要稳住这中军大帐,将士们便还有一丝信心。
    于是,他抽出腰间宝剑,跑出军帐,放声大喝:“弟兄们,文丑将军已经赶来,务必挡住他们为文丑将军争取时间!”
    事实上,吕军还远远没有杀来,只不过远处的厮杀声和哀嚎惨叫正在缓缓逼近,这种心理压力会让很多人都生出怯战心理。
    袁谭这么喊,是在尽最大的努力稳固军心,他要告诉将士们,我袁谭还在这,文丑也马上就来了,不要慌!
    吕布带领的步卒,一路势如破竹,第二重的弓弩手简直成了摆设,在他们的预料中,对方应该是骑快马掠寨,想要冲破中军帐的,他们的任务就是等军过其半,然后万箭齐发。
    可事实却是吕军死死的贴着第一重防线的北国军一路往前推进,若是放箭,免不了要将自己人也射杀了。
    就这么迟疑了片刻的功夫,对方已经压了过来,负责督军的校尉顾不得太多,猛然喝道:“快放箭!放箭啊!”
    几轮箭雨下来,收获不小,射翻了吕军数百人,可溃逃的北国军竟然把自家弓弩手的阵型给冲的七零八落。
    很多弓弩手在放完第一轮,正要搭弓的时候,就被自己人给撞翻了,一时间,战场上形成了倒卷珠帘的情况。
    这便为吕布带人冲阵争取到了时间,他策马跳出数丈远,冲入人群后方天画戟大开大合的横扫,北国军的残躯断肢乱飞。
    只是撕开了一个口子,便足以让身后军士冲上去破阵了。
    这头杀的火热,可张绣、赵云和魏越他们并没有冲进来,按照约定,他们的冲阵是要等吕布进寨一炷香后才发起。
    预估着时间差不多了,如此大的军寨里,他们在外面都能听到里头的厮杀声,当知时机已到。
    “冲入中军帐,斩将夺旗,杀敌立功!”伴随着张绣一声令下,带着万余人开始从南寨冲入。
    与此同时,赵云和魏越两头也杀了进来。
    最后的决战,在北国军的中军大寨里赫然展开!
    第一百七十七章 大破袁军,擒拿文丑
    吕布军中目前的骑兵勉强可以凑出个三千人数出来,除了第一波被魏续折了的一千两百余骑外,贾诩火烧齐山逼退袁谭的时候,赵云他们带兵追杀也赚回来两百多战马。
    骑兵当然不是普通人坐上战马就可以论为骑兵了,骑术、骑射、枪技与合击之术都需要重新操练,而在彭城时候,四千战马赵云却练出了四千五百骑兵,多出来的人上了战马就可以立刻成为骑兵了,可以算是作为预备队吧。
    赵云这么做是经过认真考量的,在幽州追杀匈奴的时候,经常会打着打着马比人多,以至于公孙瓒甚至要求过部下人人皆会马术。
    眼下,这三千骑兵被分为了三组,张绣、赵云和魏越三人各领千骑自三个方向冲寨。
    最擅长带领骑兵的吕布带着一群步兵,而关乎大局成败走向的骑兵反倒一个也没给他,咋听来有些天方夜谭。
    事实上这是经过认真考量的,能极短时间内冲乱袁营的火牛数量有限,只能从一个寨门冲入,换言之能冲乱的范围也仅限于这一片区域,而其他三门的防御按为防止声东击西,正常情况是不会轻易动起来的。
    这就导致张绣他们还是要进行一轮玩命的冲锋。
    当然,吕布这头已经为他们做了极大的缓解,毕竟他带着人这么平推而进,沿途的旗帜都会被纷纷砍断。
    作为凝聚军心的将旗,一面面倒下,对于袁军而言绝对不是什么好消息,加上火牛也引发了小范围的帐篷失火,火苗窜的老高,这一系列的事情杂糅在一起后,就很难让其他三门将士从容自若了。
    “赵子龙!赵子龙!赵子龙!”赵云一马当先,亮银枪都快舞成了一个圆盘。
    武将惯用的伎俩,一面喊着自己的名字提升士气,同时也是威慑对方。
    但大多数时候起到的作用都只是提升己方士气,告诉手下人,你们的主将还活着,别怕,给我玩命的杀,真正能恫吓对方军士的名字是少之又少。
    即便赵云萧关一战大展声威,对于敌方士气能起到真正打压作用的,也只是曹军。
    袁军的话,更害怕吕布。
    严格的说来,天下诸侯的兵马都更害怕在战场上遇上人中吕布。
    偏偏是他压根不需要像其他武将那样跑到哪里喊到哪里,一杆方天画戟,一匹比寻常战马大上一号的赤兔马,紫金盔、兽面铠,加上标志性的一袭西川百花大红袍披风,压根不需要浪费力气喊自己的名字对方就知道吕布来了。
    赵云这种带着骑兵一路贯穿冲阵的打法,更多的是仰仗自己的个人武艺,有自信可以全身而退,甚至是来去自如。
    师兄张绣并没有选择这么莽的打法,骑兵都被他分为了十部,除了自己领了一部开路外,其他九部皆由百夫长率领,呈扇形辐射冲击,主打在最短时间内给与袁军最大的压力。
    这样一来,身后的步卒推进速度就会大大提升。
    而魏越和甘宁则更像两头小老虎,一个是在彭城躺了半年养伤,一个是羡慕赵云萧关显威的水匪,好不容易逮着机会了,钢枪与双戟推进的速度,竟然丝毫不亚于赵云那一队。
    如果从整个袁营上空俯瞰的话,可以很清楚的知道,张绣、赵云和魏越三组人的推进算是占了优势,但远远谈不上摧枯拉朽的。
    毕竟三路大军是有备而战,端的是且战且退,但凭借着人数优势,而提前准备好的,绊马索、弓弩阵,也让三路骑兵吃了不少的苦。
    魏越一组的骑兵,甚至已有三百多骑被绊马索给套翻了。
    反倒是带着步兵的吕布一路横行无忌,这里头除了火牛阵的功劳,主帅效应也非常重要。
    作为军中大纛,被视作当世无敌的吕奉先,只要他坐在赤兔马上,甚至不需要上前杀敌,都能让将士们嗷嗷叫的往上冲。
    “公子,不好了,吕布带人推进到中军外不远了,弟兄们虽是殊死抵抗,奈何被那群疯牛一撞,许多防御都被撞烂了,此地不宜久留啊公子!”冲进来的校尉气喘吁吁,手中的刀还在淌着血,再听那厮杀声,当知外间血战,且己方极为不利。
    袁谭没有说话,在一旁来回踱步,哪里是他不想走,实在是不能走啊。
    他这一走,大营非崩溃不可,而且先登营已经摆开架势,若是重新收拾重弩起行,遇上骑兵照面就会倒地。
    袁谭一言不发,豆大的汗水从鬓角滑落,脸色苍白的如是一匹白绢。
    半个时辰前他还在憧憬吕布被文丑、赵睿追杀,正面大破吕军,一战威震中原;半个时辰后,手下人纷纷劝他逃命去吧。
    他不明白为什么事情总是会变成这副糟糕的模样,齐山之战是这样,诱敌之战又是这样,袁谭只觉得手脚冰冷,除了期盼着文丑早些回来,不知道自己还能干什么。
    “公子!”
    在外探头查看的田丰转过头来,脸色大惊,“快点走吧,不然真的来不及了,让大戟士护着你从西北角冲出去,然后一路向北,这样至少可以缩短与文丑大军的距离呀!”
    “不成,我不能走!”
    袁谭冲了出去,拔出腰间宝剑,呐喊着:“誓与大营共存亡!”
    “尔等还在那发什么呆,还不架走公子!”从他冲出来说这句话的时候,田丰就知道他是愿意走的了,不过是缺一个理由而已。
    “大戟士随我来!”那校尉怒喝一声,没有费什么力气就把袁谭给拖到了一旁的战马上,蚁聚过来的大戟士将袁谭包裹在中间,朝着西北角落冲去。
    那校尉领着一百大戟士退了回来,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令得所有先登营朝着东门瞄准,猜想吕布应该马上就会杀到了。
    这大戟士作为先登营最后的贴身保障,就算要保护袁谭,也不能全部调走,否则一旦让骑兵贴身,这些先登营会比绵羊还脆弱。
    未多时,远处,一人骑着高头大马,舞动长戟杀来,沿途的将士无不被杀得人仰马翻,甚至有人被抛飞出去。
    “准备!”百步,早已是先登营的射击范围,但校尉并未下令射击,他要等,等到足够近的距离,希望可以一击射杀了吕布。
    九十步,八十步,七十步……
    目测距离已经完全合适了,校尉右手猛地落下,“放!”
    铛铛铛……
    一阵离弦闷响后,四百枚比寻常箭矢粗大的利器朝着吕布的方向飞去。
    当世无敌的吕奉先,除了武艺、骑术、箭术外,洞察力也是无可比拟的,他几乎都没有瞧向中军帐,将方天画戟往前一推,舞成了一个圆盘。
    铿铿铿~
    三枚粗大的箭矢在距离吕布一尺之地,宛若遇上了一道无形的墙,荡除三道火花后便应声落地了。
    可军中并非人人都是吕奉先,一枚三尺长的箭矢如迅雷般从吕布身旁掠过后,半截箭头贯穿到军士胸膛,余势还能带动着他倒飞出去,撞反了三四个人。
    仅是第一阵箭雨,生生放倒了五百多名吕军,见状吕布瞠目欲裂,“盾牌兵,快!”
    军士们闻令而动,很快就有几百盾牌兵从后方冲了上来,想要借着先登营装弩箭的机会推进,可先登营是梯次攻击的,在第一轮发箭后,余下四百人才会放箭为他们争取装填时间。
    第二阵箭雨飞来的时候,让吕布诧异的一幕上演了,对方箭头竟然能穿透厚重的铁盾,虽然没法全支尽没,但这股力量却让一部分盾牌兵都冲倒了。
    更糟糕的是,这八百人挡住了吕军进攻的锋芒后,原本后退的袁军开始稳住心神了,他们纷纷看着头顶的大纛,呐喊着:“射死他们!射翻吕布!”
    而且,袁谭显然是经过周密部署,这一带的地形都被他改变了,两侧堆放了许多鹿角、横木阻挡分兵,逼迫着你从中间通道冲向中军帐,这样一来,先登营的威力便得以发挥到极致。
    这先登营果是破阵利器,难怪子龙对他们的评价如此之高!
    轮番几波箭雨下来,吕布带来的人已经倒下近两千,可恨,子龙他们跑哪去了!这时候如果有一支骑兵绕袭,必定能轻松取胜啊!
    吕布气的牙痒痒,策动赤兔马往向侧翼,一跳数丈,区区鹿角横木断是挡不住赤兔马的。
    待得在营帐中一阵穿梭,将沿途军士放倒后猛得起跳,再次飞过鹿角与横木,直接落在了先登营的阵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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