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柚一把捂住她的嘴。
    王黎脸瞬间就黑了,把她酒瓶子夺过来, 凉飕飕地笑:“想找男人啊, 你做梦吧。我告诉你江楠, 以后咱俩长大了毕业了领证了, 我就身体力行告诉你!七个男人你得死!”
    许柚:“……”
    许柚不知道她转到三班的这半个学期,王黎和江楠的关系为什么突然发生了质变,但是她真的有被刚才王黎那句话油到。
    “梨子,”她皱眉, “你最近是不是看什么电视了?”
    王黎边把江楠扶起来, 但江楠不老实逮着他脑袋就一顿薅,只好一把将她抱起来摁在怀里, 还贱贱地吓唬她,“你再动,我给你扔海里啊,柚子已经在那给我搭梯子了。”
    嘴上欠得不行,手上动作到实诚得很,小心翼翼还挺有分寸地不碰到江楠的腿,然后又把她到膝盖的裙子拉了又拉,大夏天生怕她冻死了似的。
    直到确保怀里的女孩儿不走光,不难受,才忙中偷闲似的回一句许柚:“啊……我吗?我最近没看电视啊,就陪我妈刷了几部剧。”
    许柚幽幽道:“什么剧?”
    能把你一个幼稚少年给油腻成这样。
    “霸总的在逃新娘,我那亿万资产的丈夫……恩,还有一个夫人你别哭。”王黎仔细回想,然后点评,“总的来说,还是那个霸总的在逃新娘好看,那霸总,贼拉帅,我跟我妈都喜欢。”
    “……”
    江楠喝醉酒很吵,还喜欢乱动,王黎费了好大一番劲才把她老老实实地塞车里,然后关上门,走到许柚跟前。
    “柚子,”王黎突然正经的样子还挺唬人,“我听我妈说,许宴哥要给你转学啊?”
    刚刚怕江楠听了会哭,他没敢问,这也是为什么他非要许柚出来一趟的原因,有些话得当面说。
    许柚微愣,犹疑着说:“不一定,我哥说这次a9要是没考到他的要求,就给我转学。”
    “什么要求?”
    “全校前200,全班前15。”
    “卧槽,他土匪啊!这他妈谁考得出来?”王黎开始骂骂咧咧。
    什么虽然说他跟许宴哥的关系也很好啦,甚至以前还经常一起跑出去打游戏啦,很有革命友谊啊。但是不管怎么说,许柚也是他发小,这一声不吭就要给她转学也忒不地道了!
    但是他又怂……不敢跟许宴说。
    王黎在原地烦地直转圈儿,挠头跺脚的,“不是,宴哥怎么这样,一言不合就转学。而且高三这个节骨眼儿上,好好地为什么给你转学啊?”
    许柚父母车祸去世的事情王黎知道,但是她心理障碍还自杀进了医院的事不知道,可以说,除了她哥、张妈和宋祈年,没有别人知晓事情的全貌。是以,王黎左来右去都想不通。
    “可能我哥我是不放心我吧。”许柚囫囵吞枣地回。
    王黎张大嘴巴,一副要深究到底的样子,话还没出口就被不停拍打车窗的江楠给嚎了回去。
    那傻姑娘,估计真以为她要被人拉去桥上扔海里。
    “你别动了,姑奶奶……”王黎头发被薅得没个人样,他索性躺平,要死不活地挥手,“柚子我先不跟你说了,我送她回去啊,你自己小心一点,让司机来接你。”
    “我知道,走吧。”
    车身远去,傍晚的酒吧生意显然比白天好了不少,顾客进进出出,许柚不好堵在门口,抬脚离开了。
    她没急着回家,就这么随意挑了根看得入眼的电线杆,肩膀靠在上面,双眼放空地望着人来人往的街边。
    什么都不用想,就这么发呆,有时候也是一种减压方式。
    街上霓虹闪烁,车流涌动,五彩斑斓的灯光将整座城市渲染的繁华奢靡。傍晚的黑,也染上了一抹夜的欲望,年轻男女褪去一身疲惫,自由自在地去酒吧里蹦迪,青春张扬的大学生揣着兜里的生活费,到小吃街走走停停,吃得满脸油也快活潇洒。
    忽然,视线中闯入两道高高瘦瘦的身影。
    黑衣少年略高,旁边穿白色衬衫外套的要矮一些,也要骚包一些。
    淮城最近降温了,尤其是傍晚有些冷,大家冷就冷,都老老实实地穿外套。
    那个骚包少年穿是穿了,偏要把衬衫解开,随着风乌拉拉地吹起来,脸上也是笑得肆意至极,好像全天下都没有什么能够瞧得起的。
    骚包,还浪。
    他看起来跟旁边的黑衣少年,很熟。
    黑色衣服的就是宋祈年。
    他一身黑衣黑裤,袖口卷起来了点,露出小半截儿冷白腕骨,手臂青筋凸起。头上罕见地戴了一个棒球帽,帽沿微微下压只露出了一个下巴,冷淡锋利,有一种很干脆的帅气。
    又像是怕什么人认出他来。
    “说真的,你上次真的很冲动。”
    李睿搭着宋祈年的肩膀,“你怎么明着面儿泼人家酒的?好歹人家马上就要是你名分上的继母了,你不顾在坐那么多商圈贵人的面子,起码得顾忌下你爸的面子吧?”
    说完,他瞥了眼宋祈年腰腹,“伤了吧?”
    宋祈年拿着一瓶可乐,自顾自地仰头灌水喝,懒得搭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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