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烟弯腰,将那些小药片,一点点捡起来。
    她轻道:“胃疼!最近胃不太好。”
    这个解释,十分合理。
    张妈被说服了,她帮着孟烟一起捡那些止痛药,一边劝着:“太太回到b市,也算是过了安生日子,哪怕是为了津帆少爷,也要格外保重自己才对。”
    张妈知道孟烟有难言之隐。
    她悄悄说:“先生脾气不好,有时顺从一些,日子也好过点儿。”
    孟烟知道她是好心,轻嗯一声。
    在孟烟的一再请求下,张妈暂时将两张折子收起来保管,她对孟烟说:“太太放心我,那就先存在我这里,太太什么时候觉得自己利索了,仍是拿回去!”
    张妈以为,孟烟想不开,是心病。
    可能,是抑郁症!
    ……
    傍晚的时候,她们回去,随行的车子装得满满的。
    下车时,其他佣人过来帮忙拿东西,一边拿一边还凑趣儿:“太太今天心情很好呀,给津帆小少爷买了好些衣裳……哎,还有羊毛线呢!”
    孟烟抱过小津帆,
    她亲了亲小津帆,浅笑着说:“我想给津帆织一条羊毛围巾,b市天冷,津帆围着这个,一定很温暖。”
    佣人打量:“我们津帆小少爷还未满周岁呢!灰色有些成熟了。”
    孟烟恍惚。
    她贴着小津帆的脸,轻道:“那我织得大些,等津帆上学的时候围……颜色稳重些,也能围得久些。”
    佣人未察觉她的心事,笑笑:“太太惯会过日子!”
    孟烟淡然笑了一下。
    她带小津帆在庭院里散了步,走到海棠下面,她又给津帆折枝……玉树满堂,津帆很喜欢呢!
    这个春天,是她最后一次陪伴津帆了。
    夜晚,小津帆喝了牛奶睡着。
    乔时宴仍没有回来。
    孟烟洗了澡,靠在卧室里一组英式沙发上,小腹疼痛时,她吃了三颗止痛药片,略感好些后,她接着研究围巾的织法。
    她想赶在春天,把围巾给津帆织好。
    ……
    这晚,乔时宴参加了一场宴会。
    他碰见了秦诗意。
    自从相根一别,他们许久未曾见面。
    但生意场上,总是充斥着各种香艳的八卦,乔时宴听人说秦诗意傍到了一个超级富二代,那个愣头青对她挺上头的,甚至还想娶她。
    今晚,秦诗意陪着那位富二代。
    撞见时,乔时宴表情冷峻,对于他来说,他跟秦诗意那一段儿算是过去了,她事情做得不体面,他也没有仁义,他们如今两不相欠。
    所以,他们连招呼也没打。
    临近十点,乔时宴准备离开,金秘书看他喝多了,于是建议他去临时的休息室醒下酒。
    乔时宴有些上头,就同意了。
    金秘书给他弄了一间套房,安顿好他,就出门买醒酒药了。
    乔时宴靠在沙发上,头仰着,看着上方的水晶灯。
    他想着孟烟……
    一会儿,他觉得灯光太过刺眼,拿手背挡住眼睛。
    这时,门轻轻推开。
    一道修长性感的身影走了进来,少倾,一双柔软的手臂像是柔软的蛇缠抱住人他的脖子,女人更是吐气如兰:“时宴……”
    乔时宴睁开眸子。
    竟是秦诗意!
    她大胆坐在他的腿上,身子紧紧贴着他的,有意无意地撩拨着……
    乔时宴也不在意。
    他单手从衣袋里摸出一包香烟,低头抖出一根点上。
    淡青色烟雾升起,
    他微微眯眼,睨着怀里的女人,一只手握着她把玩,他的语气更是有着漫不经心的狎玩跟不在意:“有了男人,还敢出来偷吃?不怕他知道?”
    上次,他们不欢而散。
    但毕竟,他们好过两三年,彼此身体熟悉透顶。
    秦诗意很快有了感觉,她坐在他的腿上纵情享受着男人带来的快乐,并渴望着他能做得更多一些……
    她依偎在他颈边,低喃软语:“你身上好烫!”
    乔时宴拉开她的手,不让她碰触。
    秦诗意也不在意,她甩甩头,红唇贴着他的跟他接吻,声音更是断断续续的:“他对我很大方,但是毛头小子怎么比得了你……那方面我一直得不到满足。”
    她说完,目光娇媚撩人。
    乔时宴知道,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你情我愿。
    谁也不需要负责。
    可能是他不太热情,兴致也不十分高的样子,秦诗意确实想要,于是主动去解他的皮带……
    乔时宴拦了一下。
    秦诗意抬眼望他……
    他的黑眸里,有着男人特有的下流意思。他根本不需要做什么,她就有了感觉、有了反应……
    乔时宴侧身,将香烟熄掉。
    他语气淡淡的:“我不想弄脏衣裳,待会儿要回去。”
    他只让她服侍了一回……
    他双手横在沙发背上,仰着头,仍是望着上方的水晶灯……微微晃动,带着酒精跟女人带来的刺激感。
    这是跟孟烟在一起,享受不到的。
    他垂眸看着女人,伸手用力揪起女人的长发,秦诗意不但没生气,反而浪得飞起……
    乔时宴不介意,
    他坐牢的时候,那里面三教九流,他什么没有见识过?
    门外,响起高跟鞋的脚步声。
    是金秘书回头了!
    乔时宴知道,但正享受欢愉的男人,并不介意自己的秘书看见自己跟女人鬼混……金秘书是他的秘书,懂得分寸。
    金秘书站在门外,震惊地看着这一幕。
    秦诗意!
    乔总竟然跟秦诗意在一起,他是不是疯了,他不怕夫人知道吗?
    乔时宴当然不怕。
    因为孟燕回,他心里对孟烟有气,巴不得撒出来才好。
    完事儿……
    他拍拍秦诗意的脸,拉上裤链离开。
    走至套房门口时,金秘书哆嗦了下嘴唇,低问:“乔总这怎么处理?是给支票……还是送礼物?”
    乔时宴玩女人,开支票是一次交易,送礼物则是继续来往的意思。
    所以,金秘书才有此一问。
    乔时宴眉眼,还残存着方才的风流韵味,他稍加考虑就说:“买条钻石项链吧!”
    金秘书想说什么,但最后没有吱声。
    她总归有些失望。
    她之前以为,乔总把夫人从相根带回来,说明心里很在意……想不到才多久就又故态复萌了。
    她在心里,大骂他是烂黄瓜。
    但金秘书的面上,仍是恭恭敬敬的样子:“好的乔总!我会安排的。”
    作为女人,她没有看秦诗意不堪的模样。
    她看不起秦诗意!
    ……
    深夜,乔时宴回到别墅。
    推开主卧室的门,他就觉得这儿跟从前不同了。
    落地窗帘,换成了轻纱、海棠花的式样,那些枝枝蔓蔓如同粉雕玉琢……娇贵地攀在轻软的薄纱上。
    外头月光渗漏,很是柔和。
    起居室里,堆放着一些毛线,还有小孩子的衣服。乔时宴走过去伸手抚摸,发现那些小衣服,津帆穿着显得过大。
    他失笑,
    孟烟第一次当妈妈,之前又没有照顾过孩子,逛一次街买错了这么多东西。
    他望向孟烟,心跳陡然快了起来。
    有一丝心悸的意思。
    孟烟靠在沙发上睡着了,她身上穿着宝石粉的睡裙,黑色长发的发丝,轻遮住半边脸蛋,另一半莹润白皙,轻轻蹭进深色的英式沙发里。
    她身子轻软,面容姣好。
    乔时宴站在她跟前,居高临下地注视着,拉松领带。
    他忽然想到一个词语,可以形容孟烟。
    金枝玉叶。
    从前,在他心中只有妹妹乔熏担得了,但现在又添了一个。
    可是很快,他心中自鄙。
    乔时宴,你带她回b市生活、你跟她复婚,你并非是爱上她,你只是因为津帆,你只是因为乔熏的劝戒,你只是因为不想再仇恨下去。
    想到这个,他方才柔软的心肠,再度冷硬。
    他们并不相爱,
    但这却阻止不了,他对她产生男女之间的欲求,他知道她身上并没有来例假,况且方才在酒店里,他被秦诗意撩起的火,还没有发泄掉。
    他迫不及待,想跟女人结合。
    孟烟睡着之际,他倾身跟她接吻,热情地挑动她女人的需求。
    半晌,她终于醒了。
    睁开眼,面前是丈夫放大的俊颜。
    幽光里,他是真俊……
    但是他身上有着一股熟悉的女人香水味道,虽被风吹散,但孟烟仍是能记得,这是秦诗意爱用的牌子。
    还有他的衬衣领口,是淡橘色的唇印,
    女人张扬,
    一定是故意留下来的!
    原本,孟烟半梦半醒,但此时她的神智全部回笼,她更是闻到他身上那股子特殊的味道,那是男人情动过后残留的气味。
    他在外面,有过女人了!
    他甚至,没有洗个澡,就要跟她再次发生关系。
    孟烟全身冰冷。
    他把她当什么,乔时宴,他把她当什么!
    她被迫仰躺在沙发上,她说话时声音支离破碎:“乔时宴,你在外面玩女人可以,但是最起码,你要给我基本的尊重。”
    乔时宴蹙眉。
    他看看自己衬衣,又闻了闻身上。
    他在外头有女人,孟烟知道了,他也并不在意……其实他大可现在去冲个澡,然后再要求她履行夫妻义务,他大可不必在意她的心情。
    可是,男人的兴致,就是瞬间的事儿。
    他失了想做的意思。
    乔时宴弯腰,往她对面的沙发里一坐,顺手拿了毛线看……是灰色的,他多少以为这是孟烟给他买的,于是对于跟秦诗意的鬼混,竟然产生了一点点的内疚。
    他的语气温和许多:“给我买的?”
    不等孟烟说话,他又说:“不用费那个事儿,买成衣很方便。”
    孟烟坐起来,
    她的脸色苍白,她从他手里拿过毛线,细白手指抚摸着细软的线,充满了绮蜷的意思。
    半响,她才轻声说:“是给津帆的!”
    乔时宴面容一僵。
    好一会儿,他的面色才缓过来,勉强一笑:“也是!除了津帆还能是谁!”
    他跟她谈不来。
    他冷淡地说:“我去冲洗一下。”
    ……
    乔时宴在孟烟这里得不到女人的温柔,他又没有为妻子守贞的意思,于是他跟秦诗意就那么地暗度陈仓起来。
    后来,有两三个月吧,他跟秦诗意保持了关系。
    开始,他只让女人服侍。
    但时间长了,男女就那么回事,有一次前往t市出差,他跟秦诗意在酒店里足足待了三天……
    不该做的,全都发生了!
    但这一段关系,不比从前,秦诗意是有富二代男朋友的,乔时宴跟对方的家族也有一定生意上的往来,他并不想将这关系弄得沸沸扬扬。
    但是圈子里,知道的人不少。
    一直没有人捅破罢了。
    那位富二代已经跟秦诗意求婚,动静闹得还挺大,至于孟烟这儿,虽然没有人跟她提起这事儿,但她是乔时宴的枕边人——
    男人有没有偷吃,女人最知道。
    那两三个月,乔时宴一直没有碰她,她心里猜出他身边有女人。
    但她并不在意。
    春去夏来,她的身体越发不好,支离破碎的根本禁不起乔时宴的强壮。
    夏至那天,是小津帆的生日。
    清晨,孟烟早早起来,亲自看着厨房里做花糕。
    津帆的生辰呢,
    她怎么能不重视?
    她能给津帆的不多,她想着给孩子一个完整的生辰,所以一周前她就开始布置别墅、准备小津帆的新衣服……
    她甚至,还去寺里给津帆求了平安符。
    此时,妥帖地躺在津帆的心口。
    孟烟特意化了妆,让自己看起来气色好些……忙完,她回到卧室叫小津帆起来。
    她的津帆啊,已经长大,会走会说话了。
    小孩子躺在床上,睡得香甜。
    孟烟情不自禁,弯腰亲吻,正要叫醒……柔软的腰肢被男人搂住,接着耳畔响起男人熟悉的呢喃:“先别叫醒他,跟我做一次。”
    孟烟一愣。
    自从那个夜晚过后,乔时宴很久未曾跟她求欢了,她思忖着他外面有女人解决生理需求,是不需要她这个妻子劳动的。
    不想,今天他却提出要求。
    孟烟不想跟他做,
    她也不想得罪他,软着声音说:“改天好不好,今天是津帆生辰。”
    但是男人并不同意。
    方才刚醒,就见着孟烟从门口进来,晨光照在她脸上显得特别柔和,也让他特别地想要占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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