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得好!」
    「出尘清丽,气若幽兰,感觉与上次是不一样的舞风。」
    「虽说上次也是带着面纱的,可是我总感觉换了个人似的,上次是婀娜多姿,带点妖娆,这次倒是不一样,宛如飞仙,远观而不敢亵渎之。」
    「的确如此,我个人更喜欢此女子的气质,毕竟咱们来的可是青楼,只是为了赏心悦目。」
    听及此,一旁的殷寒玉恍然大悟,所以说她并不是洛仙阁的花魅?那她为什么上台献舞呢?
    看她刚才眼神冷清,但在他们对上眼的那一刻却闪了开去,这到底是她本意还是非本意呢?
    而且她贵为潇湘宮宫主千金,身份如此尊贵,来当花魅也说不通啊……
    不管她是否本意如此,还是去寻一下她好了,到时候当面问道,不就一切大白了么?
    殷寒玉并没想太多,一心只想着寻她回来,毕竟她名義上的确是他的妻子,寻回妻子是件天经地義的事吧。
    他微整顿了衣袖,趁眾人尚讨论得热烈,鬼鬼祟祟地自一旁快步至舞台左侧纱后,正想掀开布帘进入后台之際,一个粉衣女子将他拦于身前,「这位公子请止步,这里为舞台重地,若干闲人不能进入,请回吧。」
    「我仰慕花魅已久,今天一舞,更是心生悸动,姑娘能否让我与她见上一面?」他态度诚恳,像是真情流露般,令那粉衣女子差点动摇。
    殊不知,他是有多难将如此几句话讲出口呢……
    「这是洛仙阁的规矩,公子还是请回吧。」那粉衣女子摇了摇头,坚持不让他进去,要是因此打破了规矩,怕是连她这条小命也不保了……
    正在两人僵持了好一阵子后,一袭浅红色百水裙的女子走来,「小秋,你先退下吧。」
    「是。」那名唤小秋的女子应了声,默默离去。
    这女子衣着颇为暴露,外罩绯红扶桑缎绸氅衣,內衬素色裹胸,露出清晰可见的锁骨及不污的素肌。袖口绣着別致的金纹凤鸟,腰间水芙色纱带曼佻,更显身姿窈窕,风姿绰约。
    「公子这是在寻那陌姑娘么?」
    殷寒玉微颔首,等待着她的回应。
    美则美矣,只是太过艳丽,太过妖娆,反而适得其反,竟是比不起那天仙般的清雅丽人。
    「也不是不可,只是你当真是仰慕她?」那女子笑得妖媚,朱唇微启,张望着他。
    「是也,只消一见,便死而无憾。」殷寒玉坚定道出,没有丝毫犹豫,仿佛这句话沉溺在心底已久,只等着露面的一天。
    「好,既然你如此坚定,我便成全你吧。」那女子心中微惊,似乎并没有预料到他如此回答,笑意更浓了些。
    蓦地,自袖子掏着一块素色面纱,在他脸前挥來挥去,「你可认得这块面纱?」
    殷寒玉吸了一口气,一股幽香向他撲来,又配合着她,「是陌姑娘的面纱。」
    「好记性,这块面纱便送你了。」她将他的手张开,把面纱放于其手心。
    「这是……」
    「你不是仰慕她吗?留着她的物品当个念想吧。」
    「多谢姑娘。」殷寒玉向她连声道谢,只是不知道她帮了这么多‘忙’,又要我怎么报答她了。
    「我这个人呢,帮人不求回报,你就别想着怎么回报我了,我只是想当个月老,能凑合一对是一对而已。」
    居然如此?
    「不过,她并不在里头,而是在二楼的一间廂房,随我来吧。」
    他抬头望了眼二楼,迟疑地问了句,「她这是……」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一般表演完的舞姬都会去廂房休息一下,尤其是花魅。」
    是么?
    他已心生怀疑,但碍于当前情况,也只能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了,直觉告诉他,陌颜有危险了……
    「那请姑娘带路吧。」
    看来,你就是她的如意郎君咯?待回儿你便是老娘的晚餐了……
    那女子带他前来楼梯处,提起裙裾,一转眼便步至二楼,向他指着一个有微弱光线透出的廂房,忽然向他踏前一步,笑得柳娇花媚,「就在这了。」
    殷寒玉自知有诈,亦感觉有妖在其中作怪,可是当下别无他选,便推开门,步了进去。
    他奔至榻边,低头张望一番,榻上上哪有人啊……
    此时,门也被狠狠关上,房內的烛光被一下熄灭,剩下窗外月光映出其身旁飘着的一团团乌影。
    我就知道!果然是有妖在其中作怪,那陌颜呢?
    他盘坐于地上,运气,试图将室內的浊气调和好,却是愈施法运气愈多浊气于至內飘着。
    「傻小子,你別再运气了,没用的,反而伤身,要是待会气绝人亡,那老娘可就少了顿晚餐了。」
    是刚刚那领她來的女子的声音!只觉心口一阵闷痛,倏然,一口绯红喷溅而出,他以袖子一把擦去,喘着大口大口的气。
    眼看四周变得黑溜溜的,他不再运气,朗声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未等那女子回应,只觉后脑被猛击,头一晕,陷入无底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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