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谁的皇后 作者:三月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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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嘉敏点点头,由甘草扶着,出了画屏阁。

    第322章及笄(上)

    这是嘉敏第二次举行及笄礼了,上次要早得多,大致是过了十四,因为急于出阁,南平王与南平王妃便为她主持了及笄礼。

    那一次,南平王倒是难得的在京中,嘉敏有时候会想起,那天竟然下了雨,来的人也不多,雨天不宜出行是个好借口。宫里还是来了人的,总看着王妃的面子。父亲目色里的叹息,如今想来,如风里渺渺。

    他为她担着心,她如今是知道了。

    她与李十一郎定亲,比当初与萧南,要让父亲放心得多吧,如父亲再回到平城,在母亲墓前,会不会说,总算是能给她一个交代了?

    笙乐响了起来。

    宫里来的女官引导嘉敏步入偏厅,温姨娘等在那里,之前和她置过气,铁齿铜牙说了不肯给她加簪,临了临了,却还是坐在这里,等着给她梳头--到底是她一手带大的孩子啊,她怎么狠得下心呢。

    温姨娘一下一下地给嘉敏梳着发,嘉敏的发丝细软,柔顺,扑满了整个肩头,疏密光泽如乌玉。让她想起她小的时候,才到她膝高的时候,才到她腰高的时候,一转眼,就够到她的肩头……再之后,她比她高了。

    挺拔,亭亭,清新如新发的竹,怎么都是好看的。

    她的孩子……她还有一个孩子,因为她流落天涯,温浣云鼻子一酸,到底忍住了。三娘的好日子,她可不能把它冲坏了。

    如果阿姐能看到三娘及笄……该有多好。她这时候想起阿姐,面容已经模糊了,到底是十余年过去。却还记得她说话的样子,每个字都清晰,像是金的玉的落在地上,一锤定音--那干脆劲儿。

    有时候她觉得,王妃比她像阿姐。

    她不像,她知道她不像,虽然眉目是像的。姐夫对她并不是不好,然而姐夫到底也只是姐夫,她心里没有僭越过。

    她从前是把三娘当女儿看,当女儿养。有时候她觉得三娘比阿袖更像她的孩子。但是后来她知道了不是,并不是。阿袖才是她的女儿,没有父亲的孩子。三娘是南平王的女儿,金尊玉贵的公主。

    命运终于在她面前撕裂开来,血淋淋的残酷。也许阿袖是早知道,所以她才不像她。她不能像她。

    一滴眼泪,终于无可奈何坠了下去。

    “姨娘?”嘉敏没有回头,却有些不安。

    “……就好了,三娘莫急。”温姨娘嗓子有些哑。

    嘉敏道:“我不急,姨娘慢慢梳。”

    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嘉敏多少是心虚,虽然她不信贺兰初袖已经死了,但是景况定然好不到哪里去。她并不后悔做这些,但是她不知道如何与温姨娘交代--温姨娘还肯为她梳发,已经是心满意足。

    温浣云心里充满了酸楚,她不知道她是该为三娘高兴,还是为阿袖心酸--她那样匆忙地出阁,冰天雪地的,她给她插上簪子,就算是及笄。寒酸到她每每午夜梦回,都能看见女儿在哭泣。

    想到这些,难受得手都有些发软。最后一下把头发梳上去,一个中规中矩的髻。

    女官领嘉敏出去,嘉敏尤回头对温姨娘道:“姨娘过来观礼啊。”

    天真如昔时。

    温姨娘强笑道:“姨娘换过衣裳就来。”

    待看到她一手养大的那个孩子姗姗出门去,忽地身子一软,几乎跌倒在地。那个人说、那个人说,阿袖还活着。

    嘉敏跟着女官进到东房,宾客俱已到齐。嘉敏一眼扫过去,谢云然、嘉言、嘉欣、嘉媛几个都在。李家九娘坐得略偏,眉目里大有憔悴之色。南平王妃升座,左首是如今宗室里最年长的淮阳长公主。

    执事也是宫里来的女官,奉笄以进。乐浪长公主往前一步取笄,走到嘉敏面前,北向而立。乐声稍歇,乐人唱祝祷词:“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绵鸿,以介景福。”

    然后乐声又响了起来。乐浪长公主上前来给嘉敏加笄。笄是温玉所制,雪白如羊脂。簪尾镂空了雕一朵牡丹半开,奇的大约是牡丹花心里一点胭脂红--竟是天然。也难为王妃从哪里寻来。

    嘉敏低一低头:“姑母。”

    乐浪长公主微微一笑,并不应声。

    女官引嘉敏到里屋去。芳荇双手捧了大袖长裙,待嘉敏进来,抖开衣物,忽地手上一紧,定睛看时--

    一声惊叫从里屋传来。

    一时间厅里人人侧目。得亏有王妃、长公主坐镇,在座的也多是高门大族的贵女,打小养出来的规矩,虽然人人好奇,到底没有谁伸长了脖子往里看。最多也不过是心里感慨,南平王府真是流年不利。

    --先前世子迎娶出事,如今兰陵公主及笄又……

    芳荇面色惨白,唇一直在抖动,却连个囫囵字都吐不出来。

    她知道她完了。

    她死定了。

    王妃素日再疼她,出了这种岔子,也不能饶了她。更别说三娘子,不不不,就是她自己,也无法原谅自己--怎么能出这样的差错。

    来了。嘉敏心里响的却是这一声。那就像是绷了太久的弦,就等着弦断的那个时刻--终于断了,铮然。终于不必再提心吊胆。

    从来等候才是最磨人的。

    “让我看看。”嘉敏说。

    “公、公主……”

    “让婢子先来吧。”

    女官却阻止了她,上前一步,刚刚好挡住她的去路。嘉敏知她职责所在,也不勉强,略站定了。就听得女官与芳荇低声交谈几句,说是交谈,其实多半是女官在说。芳荇不过单个单个的应字。

    “只剔了一根线……”女官道,“手法巧妙,看来是个针线上的高手--这根线刚刚好就在经纬结点上……”

    “要补却来不及。”

    没出口的话是,公主及笄何等肃重,难道能叫公主穿件有破洞的大裙来完成她的成人礼?便是瑕疵都过了。虽然并不是不能遮掩。

    然而这也不是追究责任的时机。女官与芳荇都是极能干之人才,当此关头,竟都束手无策。虽则笄礼上有三套礼服,每加一簪,换服饰一次,然而每种服制、配饰都有相应的规格,丝毫都不能乱。

    而良辰吉时也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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