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那暗卫根据那本名册和之前邻居的引导,一步一步的找到了文萃,找到她时她整个人就像是一个骷髅,瘦的不成样子,身上穿着一身辨不清颜色破烂的衣服,堪堪能够蔽体,披散着头发乱蓬蓬的,脸上有着些许伤口但都没有好好清理,还混着泥土,有些发肿灌脓,一双眼睛也是混浊不堪。
    暗卫看见她时她正蹲在路边上啃着一块脏了的馒头,若不是她抬手时手腕上的胎记被暗卫看见,暗卫也只会将她当做一个普通的疯婆子,任谁也想不到这个疯老太婆在年轻时服侍过当朝太后,更是太后身边得脸的大宫女,没想到到了晚年居然落得如此下场。
    发现她后暗卫并没有立刻将她带走,而是跟在她身边暗中观察了她几天,发现她的疯病时好时坏,在正常的时候与正常人无异,但好像会不记得犯疯时的事情。
    每次当她清醒过来看见她的装扮,她会不解,但好像也没有特别惊讶,应该是已经习惯看见自己这副样子,她会回到她花了所有积蓄买下来的小院子里,把自己收拾干净。
    暗卫看见她清醒后的行为有些心惊,即便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文萃的有些举动还是会透露出一些专属于皇宫里的行为,俨然是一个极有规矩的人,在清醒时她会做一些简单的秀活然后拿到成衣铺子里去换点银钱,来维持她的生活。
    没想到这样本来应该有一个无忧晚年的人居然会变成这样,即便是冰冷如暗卫在心里也有些惋惜。
    就这样默默的跟了好几天,知道有一天,文萃的疯病又犯了,浑浑噩噩出去讨食时被几个那一片同样出来讨食的乞丐围住,对她拳打脚踢,她奋力反抗在抓伤了几个乞丐后,遭到了更加猛烈地毒打,她只能用手护住头部,眼看着她已经奄奄一息了,暗卫怕她这样会被那几个乞丐打死,就出手救了她,还找来大夫为她医治。
    没想到的事,当她醒来时她一眼就认出了他是宫里的人。
    “你是宫里的人。
    当文萃看到暗卫后,这是他说的第一句话,恢复清明的眼睛直视着他,语气十分笃定。这让暗卫心中一凛,眼睛凌厉的盯着她。
    “你并不该出现在这么一个小地方,这个小地方出不了你这种气势的人,充满了血腥味。
    看了他一眼,文萃就收回了目光,落在她干枯的手上,陷入了回忆。
    “我在那呆了二十四年,什么事,什么人我差不多都见过了,那地方的东西我更是见过无数,你脚上的那双靴子我一眼就看出来了。
    竟然是因为靴子,暗卫有些不知该怎么回答,但好像文萃也不需要他的回答,有自顾自的说起来。
    “皇后娘娘还好吗?”文萃开口问道,但随即又想起了什么:“不对,现在应该是太后娘娘才对。
    暗卫并没有回答,只是一直盯着她,她似乎也知道暗卫不会回答,就自答自话。
    “是了,娘娘怎么会过的不好呢?娘娘的手腕那样的高明,应该是过的极好的。
    这些话让暗卫的眉头动了动,心想这文萃果然是知道当年的事情。
    “你可知文萍和文书怎么样了,她们可都还好?”文萍和文书就是那两个宫女的名字,当年她们三个十分要好,但后来发生了那些事,又出了宫,之间的联系就渐渐减少了,现在更是全无音讯。
    “都死了。”暗卫冰冷的声音响起。
    得知昔日好姐妹都以离世,文萃有些伤感,但也之持续了一会儿。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你这次来是要带我去皇宫吗?”暗卫点了点头,文萃心中也了然。”想来应该不会是太后娘娘,她不会想见到我的,应该是皇上,对吧。”文萃平静的说。
    暗卫有些心惊,没想到他什么都没说文萃就已经猜的七七八八,但转念一想,能在后宫中爬上皇后贴身宫女的位置,这一服侍就是二十几年的人会是一个蠢笨的人吗?显然不是,后宫中的人个个都是人精。
    “你愿意让我带着你回京?你不怕太后娘娘将你灭口?”暗卫有些惊讶文萃竟然想要和他回京,她竟不怕这一趟有去无回“我要是说不愿意,你就会按照我的意愿来吗?当年知道那件事完整经过的只有我们姐妹三个,现在她们两已经去了,就只有我知道了。皇上派你来找我就说明他已经了解到当年的事情了,只是还没有把握,让你来找我只是想要知道一个完整的过程。
    “当年的事情一直压在我的心底,皇后娘娘念我们多年的主仆情谊,没有将我们处死,反而将我们放出宫,让我能看看宫外的世界,也让我能够有幸享受过阖家团圆,儿女承欢,这些老婆子我就已经很满足了。”文萃的脸上出现了一抹满足的笑容。
    “皇后娘娘原本是心善的,只是被那该死的妃嫔所害,又被奸人迷惑,才会变成那样。”此时文萃仿佛又回到了那年那后宫动荡的时间,想起了那些事,她咬紧了牙关,手也紧紧的拽着被子,恨恨的说。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暗卫有心想问,但是文萃却不在说了,闭上了眼睛,就好像没有听见暗卫的问话一一样。
    两天后暗卫就带着文萃想京城出发,三天后终于回到了京城,看着经过顾凌寒几年兢兢业业的治理,京城已经大变样了,远比之前繁华,文萃怔怔的看着生出了一种物是人非的怅然。
    暗卫将她安置在一个租下来的小院子里,也较为隐秘,还给她找了一位身体健壮的女仆人,照顾她。殊不知从他们进入京城后就被人盯上了,在暗卫离开会皇宫禀报时,一伙人就闯进了院子,将文萃勒死伪装成上吊自杀的模样,将那仆人也杀了处理掉。
    等到暗卫回来时,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她仔细检查了院子,没有发现有外人闯入的痕迹,但他知道文萃是一定不会自杀的,果然在检查文萃尸首的时候就发现了端倪,文萃是被人从后面勒死的。
    确定文萃是他杀不是自杀后,不敢再停留直接回了皇宫想顾凌川汇报,顾林川大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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