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因为自己对灵域和姜家的猜想和出于礼貌,林真才没有使用灵眼查探。
    直到现在,透过灵眼,姜蕾全身的异能量宛如红外线图一样展示在林真眼前,他才猛然想起一个被他忽略的恐怖细节。
    ——既然上城和外面只有辽野区这一个通道,那么血魔门的那些门众,又是如何驱使姜蕾替他们打开传送点的?
    使用灵眼后,林真才得知了答案。
    此时姜蕾的后颈处赫然有着一个暗红色的纹路,外围是一个圆形,圆形中间的图案像是一个抽象的山羊头,纹路复杂,光是看一眼林真就觉得有些生理不适。
    林真垂下眼眸,眼底的震惊一笔带过。
    刚才姜蕾埋头懊恼时,从外表上看,她后颈处白皙光洁,并无半点痕迹,但只要是精神类天赋,在灵眼的探查下都无所遁形。
    而这种诡异的图案,很像上辈子林真所得知的一种奴役纹,现在令林真琢磨不透的是,姜蕾她自己被种下了奴役纹么?
    还是说,这个奴役纹早就在她体内种下多时,刚才她一直都在演戏?
    如果这一切都是演的,那林真真的恨不得给她颁个奥那啥小金人了。
    无论是懊恼,还是微醺,还是为了种子的事情抓狂,姜蕾的神态都表现得无比自然,如果真是演戏,那也可以称得上是天衣无缝,更重要的是,林真在姜蕾身上没有察觉到任何的不怀好意。
    这一切到底怎么回事?
    短短几秒钟的时间,林真思虑良多,直到他想到了两个解决此事再适合不过的人。
    ——万千丝和谢岚。
    当初在破旧小巷里发现谢岚这个好苗子时,林真就极为看好她那罕见的精神系天赋,而在灵域经过了这么久的练习,还不知道此时她成长到了什么地步了。
    “怎么了?不走吗?”
    姜蕾看到林真怔住了几秒,一时间有些莫名其妙,于是凑近林真问道。
    林真撇过头一看,便看到那张不着任何妆容,就散发着御姐味的熟女脸,双颊上泛起的微醺之色未消退半分,像是一个熟透了的红柿子。
    两人气息过于接近,林真甚至都能感觉到姜蕾嘴里呼出的热气,酒气和她身上的香味交织在一起,瞬间就令气氛变得有些炽热缱绻。
    或许是察觉到了不对劲,姜蕾一瞬间脸变得通红,忙后退了一步,有些无所适从。
    林真至此才确定,姜蕾对奴役纹此事完全不知情。
    刚才她靠近时,眼神并无半点欲望和阴谋,就连现在娇羞的小女人作态,也丝毫挑不出假。
    “没什么,坐下聊聊?”
    林真突然转身,坐回座椅。
    “哦?好啊。”姜蕾有些意外,但也很快答应了,可不知怎的,一丝失落却悄然涌上心头。
    相对而坐的两人不知为何都有些尴尬。
    “咳,最近有陌生人来找过你吗?”林真轻咳一声,试图掩饰尴尬。
    “啊?最近是多久?”姜蕾有些不知所以。
    “呃,半年到一年前吧。”
    林真算了算奴役纹的起效时间,超过这个时间后,就完全沦为别人忠诚的奴仆了,显然现在的姜蕾还没有达到那个地步。
    姜蕾认真思索了几秒后答道:
    “没有,找我的居民倒是有不少,毕竟人吃五谷杂粮,生病是很正常的嘛。”
    在她说这话的时候林真也在一直仔细观察着她,完全不像是在说谎。
    如果问题是出在居民的话,那可能性就大了。
    这种事情还是要找专业的人来仔细探查一番,才能尽可能的将范围缩小,从而排查出真正有条件下手的人。
    “等一下。”
    林真说着试图催动白色手环,可等了三秒手环都毫无反应。
    接下来无论试了多少次,手环都像是一个普通的饰品一样,传不出任何的能量波动。
    看着林真眉头越皱越紧,姜蕾也意识到出了问题,忍不住问道:
    “这个……是坏了吗?”
    “等我检查一下。”
    林真继续试图用异能量催动手环,同时在脑海中问道:“小灵,怎么回事?”
    不管图灵ai现在恢没恢复,林真都要尝试呼叫一下,毕竟这种关于机械类的东西他是真的不擅长,特别还是灵域手环这种高科技工具。
    或许是感觉到了林真的急切,图灵ai虚弱了回答了一声:
    “主人,我在……”
    听她萎靡的声音林真也猜到她坚持不了太久,于是直奔主题。
    “这个手环是不是出现了故障?”
    “小灵检查一下……”
    下一秒,林真就得到了肯定的回答。
    “报告主人,是出现了故障,故障原因尚不明确……”
    “有办法修好么?”
    “修理不在小灵的权限范围内,小灵目前只能负责数据相关类……”
    “嗯。”
    林真没再继续问话,有些头疼,转而看向姜蕾。
    “你有灵域的联系方式么?”
    既然和灵域有往来,就一定会有特定的联系方式。
    “有啊,现在需要?”姜蕾看到林真盯着手环有些苦恼的样子,顿时也猜了个大概。
    “嗯。”
    “好,你等等。”
    姜蕾没再多说,起身进了隔壁的小房间,在她转身时,林真再次用灵眼观察那道奴役纹。
    之前看到那个图案时,林真觉得有些耗费精神力,现在他终于可以确定了。
    ——那并不是耗费精神力,而是精神力在遭受攻击!
    只因为林真现在的精神力太过强大,异能储存量甚至可以媲美领主境界,才觉得有些耗费精神力,换作是一般的异能者,在看到那个印记的第一眼,就应该混过去了,再不济也会感觉精神刺痛。
    没超过一分钟,姜蕾从小房间里出来时,手上拿着一部智能手机,只不过看样式是几年前的款式。
    “呼~还好这两天网上冲浪给它充了电,不然现在可就难办咯。”
    “你平时都不用手机的吗?”林真随口问了句。
    “这段时间用得少,看书比较多。”姜蕾边说边用纤细的手指在屏幕上划来划去。
    “诺,替你拨好了,等着接通吧。”
    林真刚接过手机,电话那头就响起了一个他无比熟悉的声音。
    “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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