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又生病了,时隔不到一个星期,皇帝再一次发病,而且这一次远比上次病的更厉害,已经陷入了昏迷,悄然平息的气氛又陡然紧张起来。
    二皇子忙着调兵遣将,前些日子已经驻扎下来的左卫军又向京城的方向移动了,康俊虽然不想参与皇权争斗,但是又不忍心把一城百姓置于水火,于是暗中加强了京城的戒备。随着皇帝的久睡不醒,康俊的紧张连宛如都看出来了。
    而罗羽休则完全不同,他整日里带着一个小厮,在街上游荡,到新开的茶楼里品品茶,或者钻进戏场里听听曲,偶尔到自家商号里查查帐。虽说逛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但是有两个地方他是从来不去,一个是酒楼一个是妓院,不是不想去,而是没有必要。罗府的厨子可比雁满楼的强多了,而自家的小妾们也比**楼里的姑娘干净多了,到现在他都不明白,洁身自好的康俊怎么能被邱想容那样的风尘女子给迷惑住的?那里的女子是能随便招惹的吗?怎么样?被讹上了吧,现在倒好,干巴巴的放在家里,早晚得惹出点事端!
    不过他也奇怪,夜寐和晨寐昼夜监视着康府,怎么邱想容还不对宛如动手呢?依她那种性格的女子绝对不能容忍有人在她的眼皮下夺取原属于她的宠爱的,可是她怎么隐忍了这么久?是没有合适的机会?还是她不是宛如的对手?
    桑宛如?听到这个名字,他就想起了那个忍着满腹委屈却强颜欢笑的女子。她看起来不像很有心计的样子,又或许她的心机埋藏的太深,居然让自己都看不出破绽!不过,拜堂的那一天,他清清楚楚的看到了她眼中的痛,她应该是爱着康俊的。
    想到这,他苦笑着:康俊啊,康俊,怎么会有这么多女子为你着迷吗?
    他站住,倏然转身,严肃地问着身边的小厮:“罗恒,你说我和康公子哪个长的更好看一些?”
    罗恒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一个卖桂花糕的小姑娘,突然被罗羽休问了这一句,猝不及防,不假思索的说:“当然是康公子啦!京城人都说他貌比潘安呢。”说完才缓过神来,连忙改口“不!不!不!小的说错了,自然是公子您啦,康公子哪能跟你比呢?”
    “哼!”罗羽休瞪了他一眼,转过身来,继续往前走:女人啊,真是虚荣!
    罗恒吓的半死,连忙抽了自己两个嘴巴,跟在罗羽休的屁股后面低着头,老老实实的走路,不敢再搭腔了。
    沁
    皇帝一病重,皇子们都觉得机会来了,于是现在在父皇的病榻前,只守着两个儿子,大皇子赵天胤和九皇子赵天赐。一个是父亲定下的太子,一个是无心争斗的幼子,现在真正能尽孝道的也只有他们两个了。
    皇帝依然没有醒,天赐看着哥哥淡定的神情,有些着急:“太子,父皇这有我一个人就够了,您还是回太子府去安排一下吧,我看二哥他们似乎已经等不及了。”
    太子笑笑:“等不及也得等,父皇尚在人间,我不能让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儿子在自己的病榻前面自相残杀,一切都等父皇殡天之后吧”太子长叹一口气,想想小时候,他们九兄弟是何等的友爱啊,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竟然为了这一个权力之位自相残杀唉!
    赵天赐怎么不明白太子心中的难过呢?虽然他排行第九,但是真正的年龄也只比太子小了五岁而已,平日里真正能和他交心的也只有太子了,虽然他们不是一母所生,但是毕竟血脉相连啊,太子难过,他的心里也不好受,于是也只能陪着叹气。
    沁
    康府里的事情康俊全部交给宛心打理,这让邱想容始料未及,她恨的连牙齿都要咬碎了,她不明白康俊到底是什么意思?虽然后院的那一场戏是自己一手导演的,现在她相信她做的绝对天衣无缝,自己的善良和宛心的阴险,她已经明明白白的表现出来了,可是为什么康俊不仅无动于衷,甚至要把康府里大小事物交给宛心呢?毕竟自己才是这里的女主人啊!到底是哪里出了错?这一场较量她要输了吗?不可能!才刚刚开始,她不能现在就认输。
    正想着,阿茵气鼓鼓地进来,嘴巴嘟囔着。
    想容一扫阴霾的神情,笑着问:“怎么了?哪里受了气来?”
    “夫人!你真该给他们点颜色看看,他们眼里现在已经没有您了!中午我看您没吃多少,怕您饿着,所以刚刚去小厨房找点糕点,可是你知道那个管房嫂子怎么说吗?她说:‘每餐饭我们是跟着宛心小姐的吩咐配的,哪里还有什么糕点。吃饭的时候不好好吃,这会子又跑来找什么食!’夫人,您听听,她们把我们当什么了?!一个园子里的管事丫头也配称小姐,我呸!”
    “阿茵!”想容皱了皱眉毛“谁叫你这么没有规矩的?好端端的去惹她们做什么,以后我饿了会告诉你的,知道没?不要自做主张!”
    “可是,夫人!”阿茵还想说什么,却被想容挥挥手赶了出去,于是只好委屈的躲在自己房间里哭“夫人啊,您怎么这么软弱啊!在这样下去,这府里还有我们的安身之地吗?”
    好一个傻丫头!想容心中冷笑:我们现在需要的是时机,一着下去就能致死对方的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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