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王木石这话是什么意思?
    许氏听到王木石这话瞬间脸色苍白,刚走到院子里,一个没站稳,差点儿脚底下一滑,好在被姚阿绣给瞧见了,她反应快,一个箭步跑过来,给揽住了许氏的腰肢。
    “娘,娘,你没事儿吧?”姚阿绣真是要被许氏给吓死了。
    “我……我没事儿!”许氏见姚阿绣吓的小手在抖,忙用力按住姚阿绣的手臂。
    “娘,你真的没事儿吗?”姚阿绣感觉到手臂上传来的痛意,忙急切的问道。
    “嗯,我还好,快看看你爹咋回事?”许氏急着伸出手指指着门前那一幕说道。
    “爹……爹……”姚阿蛮见许氏没有什么异常,连忙跑去门口看她爹怎么样了。
    “哎呀哇啦,痛煞特则呀……呜呜……”姚定根又哭又叫,左边裤腿上还有血迹。
    “爹,这是咋回事?”姚阿蛮被姚定根这等反应吓的一瞬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不容易回过神来,方才问道。
    “你爹这是被狗咬了,刚才大伙儿已经带他去看过叶郎中了,人叶郎中说了,这几天都是煎药喝,等三天过后,你们家人再带他去叶郎中家里换药……”王木石见姚定根已经痛的不知道回答了,只好他帮着回答阿蛮她们。
    “什么?居然被狗咬了?那……那是谁家养的狗?”姚阿绣听了,忍不住问道。
    “是冯家村里正家养的大狼狗,哎……那狗很大一只,你爹又是个老实的,也不叫人家赔钱,还是我们几个帮着说话了,对方才勉强给赔了三十文钱看郎中。”王木石先是叹了一口气,他接着又说道。
    “这么疼,伤口必定很大,杀千刀的狗人家,岂能这样善罢甘休?”许氏闻言气的火冒三丈道。
    “那狗为何会咬我爹?”姚阿绣虽然也很愤怒,但是更多的是想了解清楚事情的经过。
    “本也没什么,是那家的小娘子说你爹——”王木石欲言又止。
    “你倒是说啊,到底怎么回事?”姚阿绣一听这几个字,瞬间想到男女关系,不会吧?她爹都一把年纪了,怎么可能有那种龌蹉的想法?
    “说你爹偷瞄她,还说要赔钱,你爹自然不肯,这不是冤枉他,敲竹杠吗?你爹不答应,那么那家的小娘子就唆使她家的大狼狗咬人……哎……你爹躲不过,这不被咬了。”王木石把过程原原本本的给告知了阿绣她们知晓。
    “姚定根,你——你还要不要脸?”许氏听了王木石的解释,气的指着姚定根的鼻子大发雷霆骂道。
    “阿绣她娘,你听我说,我……我是被冤枉的……哎呦喂,疼死我了……”姚定根只能忍着疼跟许氏解释。
    “怎么能这样呢?这不是污蔑吗?我不信我爹是那种人!”姚阿绣很相信自己爹不是那种有龌蹉思想的人。
    就是阿蛮也觉得姚定根不可能去偷窥什么小娘子。
    “人家和他无冤无仇的怎么会胡乱冤枉他呢?肯定是他的问题!好你个姚定根,想当年啊,你穷的叮当响,我都愿意嫁给你,你现在却有了旁的心思,看我不收拾你一顿!”许氏心里气死了,真是不好去相信男人的话,宁可相信母猪会上树,也不要去相信男人那张爱撒谎的嘴!
    “那我们人已经送到家里了,我们还有事儿,这就先告辞回去了。”王木石几人见姚家这边似要开火了,立马聪明的脚底抹油,打算先撤退了。
    其他人也不傻,见王木石这样讲,其他人自然也会附和了,然后才一会儿的功夫,那些送姚定根回来的人全走光了。
    “阿绣她娘,你可要相信我啊,我真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姚定根觉得还是有必要和许氏解释的,他可不想气坏了许氏,毕竟许氏这会儿怀着身孕呢。
    “娘,我相信爹,他肯定是被冤枉的。”姚阿绣拿起地上王木石刚才放那儿的几包药,等直起腰子后,对许氏说道。
    “你们都别说话,让我回房好好冷静下。”许氏凶狠的瞪了一眼姚定根后,转身对阿绣,阿蛮说道。
    “娘,我扶你进屋吧。”阿蛮看阿绣对自己递眼色,晓得她姐可能要和她爹单独说一些话。
    许氏于是在阿蛮的搀扶下回房去了。
    “爹,我先忍耐一下疼痛感,我现在扶着你去堂屋的竹塌上歇上一会。但是我一会儿有话要问你。”姚阿绣对姚定根说道。
    “嗯。”姚定根点头嗯道。
    但是姚定根的眼神一直看着许氏的背影,他心里很不是滋味,他觉得今天他的运气太背了。
    “爹,你先喝口热茶暖暖身子,我且问你,你去冯家村所谓何事?”姚阿绣先是给姚定根倒了一杯茶水,旋即等他喝了几口茶水后,态度严肃的问他道。
    “你之前和云澈办喜宴那会儿,我曾经找过冯家村那边的莫瞎子算过吉日,这次是带了礼去谢他的,哪里能想到在经过他们村里正家门口的时候,会遇到里正的小娘子呢?哎!也许是我运气不好。”姚定根解释道。
    看姚定根哼哼唧唧那么疼的样子,姚阿绣不忍心责备他。
    可是一想到她娘许氏还在因为这事儿在屋子里生闷气,她又觉得姚定根是个傻的。
    “说,你为什么要去多瞅几眼那个啥小娘子?”姚阿绣心想你姚定根可不是好色之人,咋会去多瞧几眼?
    “那小娘子长的有点儿像你娘年轻时候的样子,我……我就多瞄了几眼,可是我没有旁的不好的想法啊,我哪里知道她会污蔑我呢,哎!”姚定根现在心里很懊恼,好比自己好端端的吞了一只死苍蝇似的。
    “你可知那小娘子是何来路?”姚阿绣好奇道。
    “听说是那冯里正的第三房小妾,是从青楼弄回家的。”姚定根虽然迟疑了一下,可还是老老实实的给交代了。
    “哦。”姚阿绣闻言皱了皱眉,又看他疼的龇牙咧嘴的样子,便不想多言了,起身又对姚定根说道。
    “我去厨房帮你煎药,你先在这里歇着,还有,娘现在怀着身孕,你必须顺着她,你等我来想法子让娘跟你和好吧,哎,这叫什么事儿!”姚阿绣心想自己爹娘都一大把年纪了,居然还搞吃醋这种小破事儿。
    姚阿绣在厨房煎药那会儿,弄了一点指尖灵泉在药汤里,她是希望他爹的伤口可以早点愈合。
    等煎好药汤,她端去给姚定根喝掉了。她又跑去了许氏的屋子,却听见许氏在和阿蛮唠叨。
    “阿蛮啊,你看看你爹,都这么大把年纪了,还贼心不死,看见小娘子连脚都挪不动了,被狗咬了还不肯和我讲实话,真是气死我了。这孩子我可真不想生!”说起这事儿,许氏都想气的捶自己的腹部了,好在被阿蛮伸手给拦住了。
    “娘,咱有话能好好说吗?”阿蛮对她娘说道。
    “娘,你不要胡思乱想,现在你不是一个人,这肚子里可还有咱们弟弟或者妹妹呢!你若是伤心了,弟弟或者妹妹不舒服了,还不是你自己不好受,娘,我刚才仔细问过爹了,他真的是被冤枉的,而且他也和我坦白了,他当时为什么会看对方小娘子,还是因为她长的像年轻时候的你,所以——”姚阿绣本想不讲,可是看许氏那样在意,只能硬着头皮全给讲了。
    “哦,长的像我的小娘子,他姚定根就想多看几眼了啊?什么意思嘛?他分明就是开始讨厌我了!”许氏可不信。
    “娘,我信咱爹的话。”阿蛮忙附和道。
    “我也信,咱爹可是对你死心塌地的,你可不能胡思乱想!”阿绣闻言,立即振振有词的说道。
    “阿绣,这会儿若是阿芫在边上就好了,你爹被狗咬的伤口也就能好的更快一些了,哎!”许氏虽然口头上还在责怪姚定根,可是她还是希望他的伤口快点好。
    “阿芫这个时候应该已经在半路上了,我估摸着相公也快回来了。娘,我刚才已经给爹煎药,他已经喝过药汤了,他过个几日,他那伤口肯定会好的,你可别再责怪他了,他自己肯定也不想被狗咬那么一口吧。”姚阿绣希望家里和睦,不要吵架。
    姚阿绣又想到了现代若是人被狗咬了,肯定是要注射狂犬疫苗的。
    可是现在这是在古代,没有狂犬疫苗。
    不过她有灵泉,似乎可以做药丸,那么也许是一条好的赚钱之路,无需太多成本。
    只是这事儿不好让别人知道,即便和自己非常亲密的云澈,她也不能说给他知道,罢了,这赚钱的路子还是别弄了吧,省的以后还要各种解释,烦人!
    “你倒是会讲话!哎,我只是气他太老实了,就这样被人给欺负了去,你想啊,他这样被狗一咬,好多事儿都不好做了!这开春了,还要培育秧苗的!咱家还有田地要管,只敬生一人哪里忙的过来!因为担心地里的活儿,我才这样责怪他!”许氏把自己的想法告知了姚阿绣。
    姚阿绣这才发现原来是自己误解了许氏,心里不免有点儿歉意。
    “娘,我和云澈也可以帮家里的,你就放心吧,秧苗的事儿,我和云澈会帮你的!”姚阿绣心想既然娘家有困难,她当然会帮的。
    “那怎么好意思呢?外人会怎么讲你?”许氏有些不答应。
    “娘,这事儿就这样定了,等下我和云澈好好说说,他肯定会答应的。”姚阿绣觉得这事儿可以解决。
    “不答应,你也不好勉强人家,你现在可是已经嫁出去了!”许氏的意思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我知道了,娘,你别担心地的活,我和阿蛮都是姚家的女儿,即便出嫁了。也还姓姚!”姚阿绣点点头,又关心的问道。
    “娘,我们先把晌午饭吃了再讲吧。”
    “嗯,你不提醒的话,我都忘记我还没有吃晌午饭呢。都是让你爹给害的!”许氏心里还是有点恼他的。
    等姚阿绣和妹妹阿蛮一起把热腾腾的饭菜端去堂屋的时候,见许氏已经自己在堂屋里了,她正在和姚定根说话。
    “你是死人嘛?狗都咬你了,才赔到那么点儿银钱,你真是……你是不是傻?”许氏这是在不悦的数落他呢。
    姚定根其实内心也很委屈,但是见许氏能这样讲自己,其实在他看来,就是许氏在变相的关心自己呢。
    “我……我是傻,娘子,我保证我下次不了!”姚定根这会儿像个小孩子似的在和她保证,倒是看的许氏有点儿哭笑不得了。
    阿蛮阿绣见老两口关系又缓和了,瞬间松了一口气。
    这会儿,姚敬生抱着树哥儿和李氏一起进屋来了。
    “爹,你咋这样不小心,我刚听到你出事情,就从地里赶回来了,只是你刚才小睡了一会,阿蛮不许我喊醒你,我才去抱了树哥儿。爹啊,我要不喊大海哥他们一起去那冯家算账去!”姚敬生气呼呼的说道。
    “对,我觉得我哥说的对,我们不能让爹白白受了委屈!”姚阿绣听了也认为姚敬生说的对。
    “那吃了晌午饭一起去!”姚敬生嗯了一声说道。
    “相公,这样会不会得罪人?听说那是里正家!”李氏有些担心。
    “嫂子,那家若是里正家,就更要去理论一番了!”姚阿绣心里已经有了一番计较。
    “一个青楼出生的下贱东西,也敢玷污我男人的名誉,就要给她好看!”许氏闻言拍案而起,脸色阴沉骂道。
    姚阿绣这会儿有点后悔和许氏讲的太多了,可是许氏这样骂,似乎也没有错!
    “这样吧,还是等云澈回来了再做决定吧!”姚定根见大家都在用询问的目光看自己,他一时之间不晓得该讲什么,立马想到了行事果决的大女婿,当即说道。
    “云澈还要一会儿才回来,那咱们先吃晌午饭吧!”姚阿绣瞅了一眼天色,又见说了这么久话,真担心菜凉了不好吃,就催促大家先吃晌午饭再决定。
    “阿绣,你烧的鲫鱼汤可真好喝!”嫂子李氏见大家沉默,这吃饭的气氛太沉闷了,她忍不住夸奖阿绣道。
    “嫂子你有孕在身,这鲫鱼汤很是滋补,你可要多吃几碗。”姚阿绣笑着起身主动给嫂子李氏再次盛了一小碗,笑着端到了她的面前。
    “鱼汤太好喝了!要我说,还是云澈的福气最好!”李氏笑着说道。
    “谁在说我呢?”只听一阵爽朗的笑声传来,原来是云澈回来了。
    “阿芫送走了?”姚阿绣见到云澈,忙起身去迎道。“咦,你咋买了这么几串糖葫芦?”
    “嗯,送她走了,她呢走之前,还给你树哥儿和嫂子,妹妹,娘一人一串糖葫芦呢。说她喜欢吃,也想你们尝尝!不过,我还另外多买了几串,岳父,大舅子,可是都有的!”云澈笑着解释道。
    “阿芫这孩子真是不知道说她什么好了?哎,若是能挽留住她该多好。”许氏有点不舍得阿芫。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谁都阻挡不了的!哎呀,岳父你这脸色咋的了?还有你怎么受伤了?刚在路上碰到王家的人,说你被狗咬了,这到底是咋回事?”云澈淡淡说道,等在看到姚定根一脸兴趣缺缺的样子,方才想起王大婶说的事儿,这不,他关心的问道。
    “……”姚阿绣把事儿简略的讲述了一遍。
    “好,我先吃了晌午饭,然后和大舅子去一趟冯家村讨说法,阿绣你就别跟着去了,你呢就在这里陪岳父岳母!”云澈认为阿绣的做法正确,但是他不许阿绣跟着去冯家村闹事儿。
    姚定根见他们都这样自己决定了,他本人就没有发表意见了,毕竟他事后也觉得自己太懦弱了,这事儿怎么都是他被狗咬了,他才是有理由要求赔偿的人啊!
    “阿芫临走可有说什么话?”阿绣又问云澈道。
    “没有说什么话。”云澈一本正经的回答道。
    姚阿绣嗯了一声算是回答了。
    “大姑父,我不要吃晌午饭,我想先吃糖葫芦!”树哥儿见云澈放在竹盒里的糖葫芦红艳艳的特诱人,他忍不住甜甜糯糯的喊他道。
    “这……你还是问你爹娘吧。”正好姚敬生抱着树哥儿挨着云澈坐很近,所以在云澈见李氏两口子在看自己,他伸手轻轻地摸了摸树哥儿的小脑袋瓜子,一脸宠溺的说道。
    “可是……我爹娘不会答应啦!”树哥儿抬起头,只见他那一双亮如黑宝石一样的双眸,正水汪汪的盯着他,且还可怜巴巴的说道。
    “树哥儿,娘的意思是让你饭后吃,现在你必须先吃晌午饭!”李氏瞪了树哥儿一眼,催促树哥儿快点吃晌午饭。
    “快点,你娘生气了,树哥儿快点吃晌午饭吧!”姚敬生开始给树哥儿喂饭,树哥儿还不肯吃。
    “树哥儿乖,吃晌午饭,等大姑父下午办好事儿回来,给你玩举高高好不好?”云澈笑着也劝说他吃饭。
    “好呀,好呀,那我先吃饭。”树哥儿处于爱贪玩的年纪,立马乖乖的开始吃晌午饭了。
    “想不到大妹夫还懂说服娃娃,哈哈……”姚敬生一边喂饭,一边含笑道。
    “大舅子,我今天去送阿芫,看见八里桥那边有一个铺子,我想明天去盘下来,你们要不要和我们家合伙做生意?”似想起什么,云澈看了一眼阿绣,又看了看姚敬生,接着他放下筷子,笑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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