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麦伦等人眼中,苏七跟东方浮玉确实有这个骄傲的资本,因为强大,更因为年轻。
    前途无量。
    接下来一路,并没有横生什么枝节,苏七也十分放心地在巡视自己的“货物”。
    监督众人干活。
    王胖子欲哭无泪,“姑娘,你胆子真的很大,就不怕他们事后反悔,杀你灭口吗?”
    苏七闻声微笑,“那我倒是非常期待他们这么做,”少女瞥了一眼小楼,声音淡淡,“正愁没有杀人灭口的理由呢,送上来的借口,多好。”
    寒风吹过。
    经过的麦伦:“……”
    王胖子心头一颤。
    快哭了。
    王德子到底给他介绍了什么人上来。
    苏七检查完货物,很有闲心与王胖子聊起来,“说起来,我手下一个掌柜也姓王,你俩倒是同家。”
    王胖子擦汗,“哪敢哪敢,能在姑娘手下办事,绝非常人。”
    “他确实非常人,除了脸皮厚,手腕还非常高,不过看来,你们王家的都会做生意。”
    王胖子一愣,“姑娘说的是南陵人?”
    “晋国的吧。”
    苏七也不确定王德子哪里人,只知道这奸商跟三元盟有点关系,还有唐怀,也来历不凡,也不知道老家哪。
    王胖子讪笑,“那我应该不认识,我认识的那人在南陵,姑娘不是知道么,王德子。”
    苏七:“……”
    “你说啥?”苏七回头,微笑。
    王胖子心头咯噔一下,但还是好奇地说,“王德子,你们带过来的令牌,不就是他的吗?”
    苏七半天都不出声。
    王胖子感觉不太对,试探地道:“难道不对吗?”
    “虎纹,代表着王姓,而这一代的令牌,是在他的手上,毕竟这令牌,也没几块。”
    苏七微笑,“对,就是他,是我一时没听清,以为是别的名字。”
    王胖子松了口气,笑着去底舱忙了。
    苏七却是捏紧了掌心,而后大步回了厢房,找到了冥夜,“我们之前那块南陵黑市令牌呢。”
    冥夜见她神色有异,便也取了出来,“这里。”
    苏七接过,左右翻看,可除了虎纹,并看不到别的,苏七皱着眉头,对着阳光。
    “这上面有记号?”苏七问。
    冥夜闻声一怔,而后解释道:“黑市是有特殊的印记手法,不过想知道,得这么看。”
    冥夜点了烛火,把令牌放在上面炙烤,随着令牌温度起来,一个小小的王字显现。
    “王。”
    冥夜放凉了之后,递给了苏七,“这是南陵黑市的掌权人之一。”
    苏七问:“你认识?”
    “不算认识,不过两国黑市消息互通有无,所以知道一些,这南陵黑市,有三家主管,其中一家就是王姓,不过掌管虎纹令牌的王家掌权人,在二十年前就失踪了,听闻他最后的消息是去了中州,而后就不见了。”
    苏七盯着这个字,“去了中州?”
    “嗯,两国黑市常跟中州做些生意,所以掌权人前往中州,是十分正常的事,而二十年前……”冥夜想了下,“两国大战,边境并不平静,曲安镇位于两国边境,肯定更受牵连,所以有不少人躲到中州去了。”
    “二十年前的中州也不平静。”烬天淡淡地插来一句。
    苏七意外地看过去。
    冥夜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不说话。
    苏七观他表情,二十年前……
    那不就是紫衫被关进去碧沙渊的时间吗。
    烬天说,“那年中州举办祭祀,有人捣乱,萧氏震怒,我记得那会不少人借机寻私仇,灭了好几家人。”
    苏七好奇地问:“神官大人,你那会多大?”二十年前的事都知道。
    烬天:“……”
    烬天别过头,“不听拉倒。”
    居然还嫌弃他老。
    “欸别啊,我听啊,你说你说。”苏七知错就改,立刻道歉。
    东方浮玉敲着掌心,“我那会还没出生,但我记得有一族死得特别惨。”
    苏七的注意力当即被吸引走。
    烬天皱眉。
    “唐家。”冥夜淡声说。
    “灵虚阁,灭了唐家满门。”烬天淡声补充。
    苏七看过三人,神色一顿,唐家……
    唐怀?
    “是,唐家以暗器出名,在家族业务开展方面,与灵虚阁是有重合的部分,结果二十年前,突然爆出来说他家勾结妖族,然后被灭了满门,有消息说,是灵虚阁下的手。”
    “因为之后,他们就一家独大了。”冥夜道。
    东方浮玉好奇地道:“这历史听着怎么耳熟。”
    冥夜笑了一声,带着一抹自嘲道:“是耳熟,灵虚阁的尊主就是这么发家的,他原来是致虚斋的弟子,与清修玄帝师出同门,后致虚斋满门被灭,灵虚阁就起来了,有人说,这就是他出的手,害得师门被灭。”
    “毕竟当年,他是被清修玄帝的师父逐出师门的,说他怀恨在心,反杀师门,也不奇怪。”
    苏七怔怔地看着他们。
    冥夜跟烬天这时才看向了苏七,冥夜突然记起清修洞府一事,道:“你是不是一直都不知道这个事。”
    “不知道。”
    苏七皱眉,时玖也没有讲过这件事,只说他是因为得罪了萧氏才连累的师门。
    可居然是因为灵虚阁么?
    苏七垂眸看着令牌。
    好家伙。
    本来想要挖一挖王德子的秘密,结果一挖,居然挖出来唐怀跟清修玄帝的。
    灵虚阁。
    这个门派,她倒是要会一会了。
    与冥夜他们聊完,苏七当即利用黑石找了莫彭彭,通过通信灵纹,经过两天时间,苏七做的那几块灵石也已经到了他们手上。
    眼下,莫彭彭也学会了使用,听到消息,当即道:“好,大小姐,我会让彭中去一趟药铺看看。”
    莫彭彭还在沛城,照顾沐言,只能传讯给在晋城的彭中。
    当夜,晋城。
    彭中奉令去了善行药铺,然而善行药铺除了聂生生跟容阳云,还有新请来的掌柜。
    王德子本人并不在。
    去了一趟唐家村,唐怀也不在。
    “大小姐,彭中说他们半个月前就走了,应该在你离开晋城之后没多久。”
    苏七闻声道:“我给你的石头还有吗?”
    “有。”
    “送一块去南陵皇宫。”
    “是。”
    两天后,苏七在海上跟封云帆对视,那方一盏茶就喷了出来,“这东西真能通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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