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想见李二点了点头,便说道:“干爹,你也别太勉强了,保住自己才是第一位的。”
    “如果失败了就算了,我明天就会去劳安县给人看病,过两天,他们就会恢复正常的生活。”
    李二被李想这么一说,顿时心中一暖,摸着胡子哈哈大笑起来。
    “好孩子!”
    “你就不用为我操心了。”
    李二心中一块大石头落地,顿时觉得精神一振,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甩衣袖,说道:“赶紧做饭,我肚子饿了!”
    李想指了指天色,说道:“干爹,现在才刚申时呢。”
    李二摸着肚子,说道:“一直操心这事,一天没吃饭了!”
    “……”
    李想笑道:“好的,您稍等,一会儿就好!”
    说完,他挽起衣袖,就往厨房走去。
    院子里,李二望着厨房中忙活的人影,满眼都是喜悦之色。
    …
    清晨。
    钟鼓齐鸣,礼乐齐鸣.
    文武百官在皇宫之外等待着,在嘹亮的号角声中,他们缓步走进了皇宫。
    李世民穿着龙袍,高坐在宝座上,居高临下,俯视着文武百官。
    太监高声喊了一句:“上朝!”
    群臣纷纷躬身:“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世民淡淡道:“都起来吧。”
    “谢陛下!”
    百官纷纷行礼,然后站直了身体。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司礼太监提高了声音,大声的说道。
    “臣有本奏!”
    京兆尹韦澳立刻站了出来,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
    “爱卿但说无妨!”
    韦澳感觉到皇帝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咳嗽一声道:“七月份开始,连日暴雨,安山渠多地被冲坏,水道淤塞,漕粮也不能进京,如今京中的粮食价格,已经开始节节攀升。”
    “臣请求陛下降下旨意,开放粮仓,以平民心。”
    说着,他低头看了一眼,脸上不由自主的露出一丝笑容。
    从上次升迁被皇后驳回后,他等了好久的机会了。
    前几天接连暴雨,他对这件事十分上心,一看到粮价上涨,就立刻上报了。
    无论如何,都要让陛下对自己刮目相看才行。
    “嗯!”
    李世民微微颔首,然后看了一眼身旁的房玄龄。
    “房爱卿,你怎么看?”
    房玄龄被点名,越众而出,“回禀皇上,确有此事。”
    “最近京中出现了粮食短缺的征兆,各地粮铺的粮价一天比一天高,此事还需重视。”
    韦澳听了这话,脸上不禁露出一丝笑容。
    京中要是出了什么事,那损失可就大了。
    他现在出言提醒,一定能给陛下留下一个好印象。
    现在就等着陛下的夸赞了。
    “高爱卿,京中的粮食,绝对不能出任何差错,这件事情,就交给户部了。”
    “是!”
    高士廉赶紧上前一步。
    “韦爱卿,你能及时提醒朕,做的不错!”
    李世民说完,目光落在了韦澳身上。
    “臣也只是做好本分而已!”
    韦澳一脸讨好地笑了笑,刚要抬头说“获奖感言”,李世民的脸就黑了下来。
    “只是,安山渠被堵住,你怎么不组织民众,将其清除,修葺一番?”
    看到李世民的表情变化,韦澳脸上一阵抽搐,急忙说道:“陛下,属下已经催促各郡县了,都在抓紧时间修建堤坝疏通渠道。”
    “不过,有几县,都是无能之辈,到现在都还没有调集足够的人手。”
    “臣今天就去催一催。”
    “陛下不必担心,相信用不了几天,就能疏通疏通。”
    李世民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朕倒是误会你了。”
    “哪里哪里!”
    “那你跟我说说,还有那几县到现在都没有动工?他们凭什么敢不听朝廷征召?”
    韦澳在李世民的连番询问下,已经是双腿发软,不断的用手抹着额上的汗水,脑子里面一片混乱。
    “臣…臣…”
    他的喉咙,仿佛被一块巨石压住了一样,想说什么,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那就听朕说!”
    “劳安、蓝田、上宜三县的人,没有来得及修复堤坝,所以安山渠就被堵住了!”
    李世民拍案而起,怒喝道:“你可知,这些人为什么胆敢不从朝廷征召?”
    “因为这三县的人,大多都得了重病,没有人能负担得起修筑堤坝的重任。”
    “你不思为天下苍生着想,反而将责任推到他们身上,真是不知羞耻!”
    李世民勃然大怒:“来人,把他带下去,杖责二十大板!”
    韦澳一听要受杖责,登时魂飞魄散,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
    “陛下,臣无罪,冤枉啊!”
    看着李世民暴怒的样子,群臣都是一脸的茫然,不明白陛下为什么会突然发这么大的火。
    这时,一个白须老者走上前来。
    魏征将手中的奏折一扬,说道:“还望皇上收回成命。”
    “杖责臣子,非明君也!”
    “魏征,你这是在责怪朕吗?”李世民眉头一皱。
    魏征似乎并不在意,淡淡道:“臣不敢责怪陛下,臣只是想说,明君,不会因臣子有错,就当众杖责。”
    “京兆尹固然玩忽职守,那也应当交给刑部,陛下直接杖责,也是不对的。”
    李世民顿时起得咬牙切齿。
    这老喷子,一点都不给朕留面子,直接当庭呛朕。
    “劳安、蓝田二县,原本都是边军老兵所居之地,他们常年驻守在大唐边境,现在已经是垂垂老矣,生活艰难。”
    “这事情,京兆府怎么会不知道?而且,还让他们背上堤坝崩塌的黑锅!”
    “如果朕没有调查清楚,就这么相信了他,把责任推到大唐将士的头上,那才是真正的寒天下人之心。”
    群臣顿时哗然。
    特别是军中的将领,那些人本来都是自己的旧部,从边关回来,不想离开,就在京城周围定居下来,也算是为大唐做最后的贡献了。
    如今,竟然被人诬陷,他们怎能不怒。
    “好大的胆子,竟敢诬陷我们大唐的老兵,你这个王八羔子!”
    “给我打死他!”
    程咬金立刻上前一步,一脚狠狠地踢向了韦澳。
    旁边的将领们也不甘示弱,程咬金和尉迟恭这两个老将出手,他们就跟着上去补上一脚。
    他们都是战场上身经百战的狠角色,韦澳被踢了几脚,便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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