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好好活下去吧
有些人觉得这场灾难是“鬼神”对人类的惩罚，但是陆一鸣并不相信这种说法。
陆一鸣坚信科学，他认为关于宇宙的各种变化，还是要依赖科学家们去探寻研究。虚构一个神秘的神灵来解释这一切，除了短暂的心灵慰藉之外，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意义。
他沉思了一会儿，然后说：“刘教授，您在国外，有些事可能不清楚。西方政府对你们这些外籍科研人员，肯定是有所排斥和压制，不让你们了解真相。”
“这个世界早在十年前就已经开始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黄教授的那个理论，虽然无法完全解释这一切，但在某种程度上却与现实相符合。”
“就在两个月多以前，高能物理实验出现极端情况，于是很多实验室被迫关闭了。”
“还有一些别的实验室也关掉了，主要原因是这些高级别的实验会出现数据异常，这样一来科学家就可能由此揭示出世界的真相。”
讲到这里，陆一鸣详细描述了一系列事实：物理常数的波动、超自然灾难、超能力现象，以及天空中月亮正沸腾的事实等。不管怎样，这些内容回到研究所后，最终会被详细告知，提前几个小时知晓也无妨。
刘教授听着这些内容，一时惊愕得站在原地，他的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仿佛他过去大半生的努力都付诸东流了。
简直难以置信……就像是在听一则科幻故事！
如果说宇宙可以比作一个人类，那么这个宇宙此刻显然已经陷入了疯狂的状态。
对刘青山而言，这一切都是颠覆世界观的事情。他曾经艰难攀登到知识巅峰，以为已经掌握了世界的大部分真相，直到见识到超能力后，他又以为真理存在于更高的山巅。
但实际上，真相却被隐藏在遥不可及的宇宙空间里……
过了好半天，他才重重地叹了口气：“怪不得……怪不得黄明明八年前突然跑去研究那些超自然……科学……我还以为他发疯了呢！”
想到当年他对黄明明的研究冷嘲热讽，他的心里满是苦涩。
“原来大量物理研究所之所以突然被强制关闭，连大型强子对撞机也被停用，是因为西方国家想掩盖物理常数波动的事。”
“唉！即便我们做出了那么多贡献，在那里也无法被视为自己人对待。真是可惜了，那些留在那儿的老同事们……真是太遗憾了。”
“那个……你能再展示一次吗？”刘青山摇摇头，好奇地问。
“没问题，虽然超能力者比例不高，但研究所里仍然有一百多人。到时候很容易就能接触到。”陆一鸣说着，再次将一把物品悬浮起来。
那东西像一只竹蜻蜓一样围绕着中心点高速旋转。
“这是什么原理……”刘青山低声嘀咕着，费力地思索着其中的道理。
面对这样的未知现象，半小时前经历的困境似乎已被抛诸脑后，现在的他只想搞清楚这个世界究竟变成了什么样。
至于他前半生致力于探索的科学大厦被彻底否定，其实也没关系。物理学的发展，不就是推倒旧的大厦，再造一座新大厦的过程吗？
一旦接受了这一全新的现实，又会觉得它很有趣，非常值得深入研究。当他看到黄教授提出的各类理论时，甚至兴奋得全身颤抖。
“原来如此……确实有点道理。”
陆一鸣不禁笑了笑，这些科学家果然都具备同一个特质——对整个世界的好奇心和对撰写学术论文的狂热渴望。
刚刚还面临生死危机，下一刻却因为世界发生了巨大变革而欣喜若狂。这意味着他们将有无穷无尽的论文题材。
这也是他们与普通人区别开来的关键因素之一，这位教授能被点名参与救援行动，自然是有其道理的。
在瓢泼大雨中，这条小船终于抵达了目的地，由于研究所的地势较高，中央大楼仅被洪水淹没了半截。
这里仍有电力供应，十几盏大型探照灯不停地扫描四周，在浓厚的水蒸气中，雾气中显现出一条条由丁达尔效应构成的光之路。
很快，一盏探照灯准确地照射到陆一鸣搭乘的小船上。
小船发出了一串有规律的灯光信号，接着又短促地鸣了一声喇叭，表明他们是友军。
鉴于可能出现各种稀奇古怪的超自然生物，避难所内的工作人员对任何靠近的物体都保持高度戒备。
只听见轻微的“咔嚓”声，一艘船稳稳地停靠在指定位置，那里已经有几十名全副武装的士兵严阵以待，守卫着入口大门。
领头的士兵检查过陆一鸣等人的身份证明后问：“你们是从哪里来的？”
陆一鸣回答说：“我们是从东南方向过来的。”
士兵接着问：“那你们要去往何处？”
陆一鸣答道：“我们要去西北方向。”
这是一种基础的暗号交流方式，用来辨别并排除那些试图冒充人类的诡异生物闯入避难所。
确认了暗号正确后，大家都稍微松了一口气。
陆一鸣朝着一名后勤官员笑着说：“这次我们找到不少好东西，大多都是电子产品，需要放在干燥的地方储存。另外还救下了三十多人，先帮他们登记个人信息，然后再安排住处。”
后勤官员听后很高兴：“电子产品的宝贝啊！可是找个干燥的仓库不容易呢，最近有几个地方渗水了。嘿，小王快来这边，这里有三十多个幸存者要登记身份信息……陆队长，您放心交给我吧，一定没问题的。”
陆一鸣微微点头，这些确实是常规流程。但他仍秉持谨慎的态度，在一旁仔细观察了一阵子。
尤其是那三十多名幸存者的首领，这个人品行端正，将来若是需要用人，他是值得提拔的。
尽管研究所的中央大楼规模巨大，但对于容纳十几万人来说，仍然捉襟见肘。真正的避难所其实位于研究所下方的地下空间！
工程师们耗费了十年光阴，挖掘出一座庞大的地下城市，并采用钢筋混凝土和各类新型材料进行全面加固和防水处理。
最关键的是，这座超级避难所还能悬浮起来！
只要有足够的降水深度，它就能真正实现悬浮。
所有幸存者完成个人信息录入后，懵懵懂懂地走进这个避难所。他们都感觉一切还不太真实，竟然在这样的末日情境下，还能有一个真正安全的地方。这里的第一个印象就是——大，实在是太大了！工程师们竟然将整座山都掏空建成了避难所。
刘青山一行人乘电梯进入了地下基地，他的女儿左右张望，简直无法想象这背后的工程有多么浩大。
“云海号避难所是我国最大的避难所之一，它的形状就像一个加大号的脸盆，而中央大厦只不过是避难所上面一栋普通的建筑物罢了。”
陆一鸣解释道：“这个避难所总重达到数千万吨。之所以这么设计，是因为当时人们并不清楚预言中提到的s级灾难究竟是什么样子。于是有人设想，在建设避难所的同时，也让它具备悬浮的能力，这样一来，无论发生什么样的灾难，都能多少应付得了……但真可谓费尽心力啊！”
事实上，要是早几年就知道s级灾难会以洪水的形式出现，或许可以挽救更多的生命。如今有种名为极大型海上浮式空海港的技术，也就是人工移动型岛屿，比起建造大型避难所来得更为简便。
然而很遗憾，人类在事前并未得知s级灾难的真实形态，只能一面建设避难所，一面想办法让它能悬浮起来，白白耗费了许多精力……
此刻，刘青山以及跟随在他身后的三十多位幸存者心中的惊讶早已无法言表。
虽然这个避难所内部有些潮湿，空气粘稠，衣物直接贴在身上让人感到不适，许多地方甚至只是简单的水泥地面，明显尚未完工装饰……
但唯有经历过极度混乱的人，才能深切体会到秩序的珍贵！
三十多位幸存者紧随陆一鸣的脚步，一路上的新鲜事物让他们惊奇不已。不久后，他们又遇见了一群同样衣衫破旧的幸存者，发现了并非只有他们几个人身处社会底层，原来还有大批的人群和他们处境相同。这种感觉让他们内心格外安稳。
还有一些清洁工人正在勤奋地打扫卫生，走廊里的除湿机发出“嗡嗡嗡”的声响，正从空气中抽取大量水分。
除了中央大厦之外，这个避难所下方基地的地面大部分是水泥地。有些地方甚至还在持续滴水，“滴滴答答”声不断，工人们正在紧张地进行抢修。
但在这些幸存者的眼中，水泥地已经不算什么问题了。在这个危急时刻，谁还会在乎美观呢！相反，坚硬的水泥地带给他们一种厚重感和安全感。
过了几分钟，他们跟着陆一鸣来到了他们的新家。住宅区的气候由中央空调调控，室内温度保持得相当舒适且稳定，也没有外面那种潮湿的感觉。这里有电、有光明，每个房间里都有插座，大家可以给手机充电，这让每个人心中都油然而生一股强烈的安全感。
此时此刻，就算能让他们走，他们也不会走了。
当然，对于这些幸存者的住宿安排也非常简单实用。原来的避难计划并没有考虑到这么多额外的人口，因此他们的住所是由施工队临时搭建起来的。
政府将一部分原有的工业用地划作居住区域。这块分配出来的土地面积并不算很大，毕竟工农业生产将是接下来生存的关键所在，如果没有了工农业，所有的物资储备都将耗尽……
如果有小孩的家庭，一家三口可以获得一个约12平方米的小房间，非常紧凑，只能放一张双层床和一张桌子，而天花板上的电灯是房间里唯一的电器设备。
至于电视等家电，想都不用想了。
如果孩子年龄较大，可以申请入学，学校里也会提供居住的地方。
对于没有孩子的夫妻，两个人共享一个约8平方米的小房间。
单身人士则四人同住一个大约16平方米的寝室，居住空间稍微宽敞些。
基本上的情况就是这样。而对于像陆一鸣这样凭借船票登船的人来说，他们的福利待遇要比其他人好很多，拥有单独的房间及卫生间。尽管房间不大，但至少一人一间，还可以配备一些电器，如电视机、台灯等。
安置好所有人之后，这些幸存者无不心怀感激，对现状感到无比满足。
“救命之恩，真是无以回报啊……”队伍中有位壮汉感慨万千，直到这时才彻底放松下来，劫后余生的感觉实在太轻松惬意，以至于许多人都靠在墙上喘息。
陆一鸣微笑着摇头，他并不需要这些人真的做什么回报，他们能在这里安全地活下去就已经很好了。
看着欣喜又放松的大家，陆一鸣善意地提醒了几点注意事项：“各位男士女士们，在一般情况下就别去外面那个世界了，外出是要严格控制的。因为我们这个世界已经被洪水淹没，救援行动也无需你们参与，安心待在这儿就好，如有意愿做志愿者服务的，可以向政府申请。”
“放心吧，我们肯定不会给您添麻烦的！”一位大叔赶忙挥手保证。
他们怎么可能会擅自跑到外面去呢？
“保管好个人物品，这里的盗贼……相当多，一定要留神。”陆一鸣说。
“这里竟然还有小偷？”有人惊讶地问。
“唉，人多了嘛，总会有一两个小偷。”陆一鸣叹了口气，脸色显得不太愉快。
贫穷往往是滋生罪恶的根源。如今这么多人的社会阶层一夜之间从中产阶级跌落到社会底层，大多数人被定义为贫困家庭也不过分。
在这种情况下，出现各种小偷是很自然的现象。盗窃所带来的利益巨大，只要不被抓住，就是一本万利。
加上政府人员短缺，各类杂务繁多，对付诸如偷鸡摸狗的小事根本顾不过来。社会秩序一旦崩溃，重建需要耗费的时间难以估量。要想完全依靠道德来维护秩序，几乎是不可能的。
陆一鸣稍作停顿，又补充道：“你们的私有财产仍然是你们自己的，政府不会强行征收，明白了吗？当然，之前的货币已经失去了作用，无论你是千万富翁还是亿万富翁，都没用了。交易时请大家不要再使用旧货币，否则受骗了也没人能帮你！”
陆一鸣坚信科学，他认为关于宇宙的各种变化，还是要依赖科学家们去探寻研究。虚构一个神秘的神灵来解释这一切，除了短暂的心灵慰藉之外，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意义。
他沉思了一会儿，然后说：“刘教授，您在国外，有些事可能不清楚。西方政府对你们这些外籍科研人员，肯定是有所排斥和压制，不让你们了解真相。”
“这个世界早在十年前就已经开始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黄教授的那个理论，虽然无法完全解释这一切，但在某种程度上却与现实相符合。”
“就在两个月多以前，高能物理实验出现极端情况，于是很多实验室被迫关闭了。”
“还有一些别的实验室也关掉了，主要原因是这些高级别的实验会出现数据异常，这样一来科学家就可能由此揭示出世界的真相。”
讲到这里，陆一鸣详细描述了一系列事实：物理常数的波动、超自然灾难、超能力现象，以及天空中月亮正沸腾的事实等。不管怎样，这些内容回到研究所后，最终会被详细告知，提前几个小时知晓也无妨。
刘教授听着这些内容，一时惊愕得站在原地，他的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仿佛他过去大半生的努力都付诸东流了。
简直难以置信……就像是在听一则科幻故事！
如果说宇宙可以比作一个人类，那么这个宇宙此刻显然已经陷入了疯狂的状态。
对刘青山而言，这一切都是颠覆世界观的事情。他曾经艰难攀登到知识巅峰，以为已经掌握了世界的大部分真相，直到见识到超能力后，他又以为真理存在于更高的山巅。
但实际上，真相却被隐藏在遥不可及的宇宙空间里……
过了好半天，他才重重地叹了口气：“怪不得……怪不得黄明明八年前突然跑去研究那些超自然……科学……我还以为他发疯了呢！”
想到当年他对黄明明的研究冷嘲热讽，他的心里满是苦涩。
“原来大量物理研究所之所以突然被强制关闭，连大型强子对撞机也被停用，是因为西方国家想掩盖物理常数波动的事。”
“唉！即便我们做出了那么多贡献，在那里也无法被视为自己人对待。真是可惜了，那些留在那儿的老同事们……真是太遗憾了。”
“那个……你能再展示一次吗？”刘青山摇摇头，好奇地问。
“没问题，虽然超能力者比例不高，但研究所里仍然有一百多人。到时候很容易就能接触到。”陆一鸣说着，再次将一把物品悬浮起来。
那东西像一只竹蜻蜓一样围绕着中心点高速旋转。
“这是什么原理……”刘青山低声嘀咕着，费力地思索着其中的道理。
面对这样的未知现象，半小时前经历的困境似乎已被抛诸脑后，现在的他只想搞清楚这个世界究竟变成了什么样。
至于他前半生致力于探索的科学大厦被彻底否定，其实也没关系。物理学的发展，不就是推倒旧的大厦，再造一座新大厦的过程吗？
一旦接受了这一全新的现实，又会觉得它很有趣，非常值得深入研究。当他看到黄教授提出的各类理论时，甚至兴奋得全身颤抖。
“原来如此……确实有点道理。”
陆一鸣不禁笑了笑，这些科学家果然都具备同一个特质——对整个世界的好奇心和对撰写学术论文的狂热渴望。
刚刚还面临生死危机，下一刻却因为世界发生了巨大变革而欣喜若狂。这意味着他们将有无穷无尽的论文题材。
这也是他们与普通人区别开来的关键因素之一，这位教授能被点名参与救援行动，自然是有其道理的。
在瓢泼大雨中，这条小船终于抵达了目的地，由于研究所的地势较高，中央大楼仅被洪水淹没了半截。
这里仍有电力供应，十几盏大型探照灯不停地扫描四周，在浓厚的水蒸气中，雾气中显现出一条条由丁达尔效应构成的光之路。
很快，一盏探照灯准确地照射到陆一鸣搭乘的小船上。
小船发出了一串有规律的灯光信号，接着又短促地鸣了一声喇叭，表明他们是友军。
鉴于可能出现各种稀奇古怪的超自然生物，避难所内的工作人员对任何靠近的物体都保持高度戒备。
只听见轻微的“咔嚓”声，一艘船稳稳地停靠在指定位置，那里已经有几十名全副武装的士兵严阵以待，守卫着入口大门。
领头的士兵检查过陆一鸣等人的身份证明后问：“你们是从哪里来的？”
陆一鸣回答说：“我们是从东南方向过来的。”
士兵接着问：“那你们要去往何处？”
陆一鸣答道：“我们要去西北方向。”
这是一种基础的暗号交流方式，用来辨别并排除那些试图冒充人类的诡异生物闯入避难所。
确认了暗号正确后，大家都稍微松了一口气。
陆一鸣朝着一名后勤官员笑着说：“这次我们找到不少好东西，大多都是电子产品，需要放在干燥的地方储存。另外还救下了三十多人，先帮他们登记个人信息，然后再安排住处。”
后勤官员听后很高兴：“电子产品的宝贝啊！可是找个干燥的仓库不容易呢，最近有几个地方渗水了。嘿，小王快来这边，这里有三十多个幸存者要登记身份信息……陆队长，您放心交给我吧，一定没问题的。”
陆一鸣微微点头，这些确实是常规流程。但他仍秉持谨慎的态度，在一旁仔细观察了一阵子。
尤其是那三十多名幸存者的首领，这个人品行端正，将来若是需要用人，他是值得提拔的。
尽管研究所的中央大楼规模巨大，但对于容纳十几万人来说，仍然捉襟见肘。真正的避难所其实位于研究所下方的地下空间！
工程师们耗费了十年光阴，挖掘出一座庞大的地下城市，并采用钢筋混凝土和各类新型材料进行全面加固和防水处理。
最关键的是，这座超级避难所还能悬浮起来！
只要有足够的降水深度，它就能真正实现悬浮。
所有幸存者完成个人信息录入后，懵懵懂懂地走进这个避难所。他们都感觉一切还不太真实，竟然在这样的末日情境下，还能有一个真正安全的地方。这里的第一个印象就是——大，实在是太大了！工程师们竟然将整座山都掏空建成了避难所。
刘青山一行人乘电梯进入了地下基地，他的女儿左右张望，简直无法想象这背后的工程有多么浩大。
“云海号避难所是我国最大的避难所之一，它的形状就像一个加大号的脸盆，而中央大厦只不过是避难所上面一栋普通的建筑物罢了。”
陆一鸣解释道：“这个避难所总重达到数千万吨。之所以这么设计，是因为当时人们并不清楚预言中提到的s级灾难究竟是什么样子。于是有人设想，在建设避难所的同时，也让它具备悬浮的能力，这样一来，无论发生什么样的灾难，都能多少应付得了……但真可谓费尽心力啊！”
事实上，要是早几年就知道s级灾难会以洪水的形式出现，或许可以挽救更多的生命。如今有种名为极大型海上浮式空海港的技术，也就是人工移动型岛屿，比起建造大型避难所来得更为简便。
然而很遗憾，人类在事前并未得知s级灾难的真实形态，只能一面建设避难所，一面想办法让它能悬浮起来，白白耗费了许多精力……
此刻，刘青山以及跟随在他身后的三十多位幸存者心中的惊讶早已无法言表。
虽然这个避难所内部有些潮湿，空气粘稠，衣物直接贴在身上让人感到不适，许多地方甚至只是简单的水泥地面，明显尚未完工装饰……
但唯有经历过极度混乱的人，才能深切体会到秩序的珍贵！
三十多位幸存者紧随陆一鸣的脚步，一路上的新鲜事物让他们惊奇不已。不久后，他们又遇见了一群同样衣衫破旧的幸存者，发现了并非只有他们几个人身处社会底层，原来还有大批的人群和他们处境相同。这种感觉让他们内心格外安稳。
还有一些清洁工人正在勤奋地打扫卫生，走廊里的除湿机发出“嗡嗡嗡”的声响，正从空气中抽取大量水分。
除了中央大厦之外，这个避难所下方基地的地面大部分是水泥地。有些地方甚至还在持续滴水，“滴滴答答”声不断，工人们正在紧张地进行抢修。
但在这些幸存者的眼中，水泥地已经不算什么问题了。在这个危急时刻，谁还会在乎美观呢！相反，坚硬的水泥地带给他们一种厚重感和安全感。
过了几分钟，他们跟着陆一鸣来到了他们的新家。住宅区的气候由中央空调调控，室内温度保持得相当舒适且稳定，也没有外面那种潮湿的感觉。这里有电、有光明，每个房间里都有插座，大家可以给手机充电，这让每个人心中都油然而生一股强烈的安全感。
此时此刻，就算能让他们走，他们也不会走了。
当然，对于这些幸存者的住宿安排也非常简单实用。原来的避难计划并没有考虑到这么多额外的人口，因此他们的住所是由施工队临时搭建起来的。
政府将一部分原有的工业用地划作居住区域。这块分配出来的土地面积并不算很大，毕竟工农业生产将是接下来生存的关键所在，如果没有了工农业，所有的物资储备都将耗尽……
如果有小孩的家庭，一家三口可以获得一个约12平方米的小房间，非常紧凑，只能放一张双层床和一张桌子，而天花板上的电灯是房间里唯一的电器设备。
至于电视等家电，想都不用想了。
如果孩子年龄较大，可以申请入学，学校里也会提供居住的地方。
对于没有孩子的夫妻，两个人共享一个约8平方米的小房间。
单身人士则四人同住一个大约16平方米的寝室，居住空间稍微宽敞些。
基本上的情况就是这样。而对于像陆一鸣这样凭借船票登船的人来说，他们的福利待遇要比其他人好很多，拥有单独的房间及卫生间。尽管房间不大，但至少一人一间，还可以配备一些电器，如电视机、台灯等。
安置好所有人之后，这些幸存者无不心怀感激，对现状感到无比满足。
“救命之恩，真是无以回报啊……”队伍中有位壮汉感慨万千，直到这时才彻底放松下来，劫后余生的感觉实在太轻松惬意，以至于许多人都靠在墙上喘息。
陆一鸣微笑着摇头，他并不需要这些人真的做什么回报，他们能在这里安全地活下去就已经很好了。
看着欣喜又放松的大家，陆一鸣善意地提醒了几点注意事项：“各位男士女士们，在一般情况下就别去外面那个世界了，外出是要严格控制的。因为我们这个世界已经被洪水淹没，救援行动也无需你们参与，安心待在这儿就好，如有意愿做志愿者服务的，可以向政府申请。”
“放心吧，我们肯定不会给您添麻烦的！”一位大叔赶忙挥手保证。
他们怎么可能会擅自跑到外面去呢？
“保管好个人物品，这里的盗贼……相当多，一定要留神。”陆一鸣说。
“这里竟然还有小偷？”有人惊讶地问。
“唉，人多了嘛，总会有一两个小偷。”陆一鸣叹了口气，脸色显得不太愉快。
贫穷往往是滋生罪恶的根源。如今这么多人的社会阶层一夜之间从中产阶级跌落到社会底层，大多数人被定义为贫困家庭也不过分。
在这种情况下，出现各种小偷是很自然的现象。盗窃所带来的利益巨大，只要不被抓住，就是一本万利。
加上政府人员短缺，各类杂务繁多，对付诸如偷鸡摸狗的小事根本顾不过来。社会秩序一旦崩溃，重建需要耗费的时间难以估量。要想完全依靠道德来维护秩序，几乎是不可能的。
陆一鸣稍作停顿，又补充道：“你们的私有财产仍然是你们自己的，政府不会强行征收，明白了吗？当然，之前的货币已经失去了作用，无论你是千万富翁还是亿万富翁，都没用了。交易时请大家不要再使用旧货币，否则受骗了也没人能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