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实验鼠长期生活在实验室,全靠人工喂养,它们几乎没有都市里的生存技能。
    它们仅凭基因赋予的微弱求生本能,死亡率高是常态。
    一般情况下的物种竞争,对人类来说不算大威胁。
    第四天,奇迹般地……竟然没有一只老鼠死亡!
    不过有一只似乎病了,它的生理机能显着衰退,体温升高,心率加快,蜷缩在地上无精打采。
    这一变化让工作人员感到微妙的紧张,但只要没有引发大规模疾病爆发,偶尔的生病也能接受。
    第五天……
    第六天……
    一周过去,10只实验鼠因意外、食物中毒或被小型肉食动物猎杀,死亡5只。
    剩下的5只仍然存活,其中一只格外幸运,竟然在地下遇到了本地的同类,并成功融入,完成了交配!
    \"我的天,这里竟然也有普通的老鼠……\"
    看到这些野鼠,探险队终于按捺不住了。
    \"嗯,几乎可以确定,人类在某种程度上能适应这里的微生物……\"
    \"这片森林里也有类似的老鼠,好吧,我觉得这个实验没必要继续了。既然有野生老鼠,放出去的老鼠肯定能存活!尽管目前死亡率高达50%,但那是在没有保护措施的情况下,死亡率高点也属正常。\"
    确实,未发现任何危险!
    大家都开始有些坐立不安。
    7天时间,足以让探险队深入这片土地收集大量信息,他们却在船上白白耗费了这么久。
    实在是……浪费光阴啊!
    石大勇咬牙提议:\"要么,再观察一段时间?这里没发现危险,总觉得有些诡异……\"
    一个脾气较火爆的超能力者反驳:\"但我们不能无限期拖延下去吧?如果一直找不到危险,我们要一直等下去吗?\"
    众人七嘴八舌,分成两派:\"要么再观察一周?这事别急。\"
    \"一周太久了,我们已经等了7天,还要继续吗?微生物没危险,难道要等一个月,一年?\"
    \"说不定,拖延下去反而更不安全!\"
    意见并未达成一致。
    \"陆队长,你怎么看?有什么想法不妨直言。\"石大勇问。
    作为治安官总队长,陆一鸣的权力和威信相当高,他甚至可以直接指挥军队。当然,现在没必要这么做,他也不会滥用这种权力。
    陆一鸣沉思一会儿,皱眉道:\"大家要知道,这片大陆肯定有灾难……否则无法解释本土智慧文明的消失,也无法解释脑控虫为何逃离这片土地……\"
    \"关键是,这里的大型动物极其稀少,我们只发现小型动物,没见到大型动物。\"
    \"我认为,现在有三个主要可能性!\"
    陆一鸣顿了顿,伸出一根手指:\"首先,这场灾难可能是一次性事件,发生后就结束了。比如地震、洪水,都是一次性灾难。\"
    \"以个例子,全球气温突然升高,平均达到60-70摄氏度,大多数生物都会灭绝。\"
    \"等灾难过去,植物比动物先恢复,所以这里的植物多,动物少,小型动物多,大型动物少。\"
    \"这种情况对我们探险队来说当然最有利,意味着我们不会遭遇太大危险。之后,我们所有人都能在这片大陆安稳生活……\"
    \"但这种想法是不是太乐观了?\"石大勇说:\"你的假设是最理想的情况。\"
    \"没错,我也觉得过于乐观,只是个可能。\"
    陆一鸣伸出另一根手指,认真地说:\"其次,这场灾难我们还没真正发现。比如,它只影响大型生物,不影响小型生物,或者其他原因……总之,很难猜,很隐蔽。\"
    \"还有第三,它是周期性的!也就是说每隔一段时间就会爆发一次,而目前正处于平静的安全期,这段时间内没有太多危险,动植物都能正常繁衍。\"
    \"小型动物繁殖快,得以幸存,大型动物繁殖慢,所以灭绝了。\"
    陆一鸣语速加快:\"如果真是这种情况,我们必须抓紧时间!继续等待,等到我们了解灾难是什么,就意味着它已经开始爆发!到时候我们很可能只能逃命,别过高估计我们的实力,灾难爆发时我们可能遭受重大损失,造成人员伤亡!\"
    \"谁也不想不明不白地死去吧?\"
    气氛一时陷入沉默,大家都在考虑这种可能性。
    这个决策难度大,一旦判断失误,就会有生命危险。
    能消灭智慧文明的恐怖灾难,光是想想都令人胆寒。
    地球人遭遇的是物理灾难,月球突然变成水球,全球被洪水淹没,那么这个世界呢?
    沉默片刻后,石大勇拍了拍桌子,说:\"如果灾难再次发生,我们可以躲进阳河,等灾难过去再出来,不就行了?\"
    陆一鸣苦笑着摇头:“别把事情想得太乐观了……不是每个地方的异常现象都像我们这里,下场雨、发个洪水就结束了。就像笔记里提到的,有些地方的灾难,就像是恶灵一般的存在……”
    “你以为逃到江城就真的安全了?可能你得跑上十万八千里,才能真正安全呢!”
    “我们的云海号能跑多快,到时候得承受多大的损失?”
    “而且,就算逃得了,你知道这灾难会持续多久吗?也许要好几年的灾难,才有几天的平静期。我们耗得起这么久的时间吗?尽快获取智慧文明的信息才是关键。”
    “对了,各位……我发现了个很奇怪的现象!”
    一名技术员突然拍手说道:“我发现这里的树木繁殖速度极快,新树居多,老树较少。所以我想……这里的灾难可能是周期性的!”
    “至于海洋生物的密度,还算过得去,只比普通世界稍低些,所以在水里或许更安全。”
    “所以,我们的驱逐舰安全性应该相当高。”
    众人听完,讨论一番,决定……再等待半个下午!
    只要今天下午和晚上,实验中的老鼠一切安好,明天探险队就会正式启程,前往智慧文明的遗迹!
    再等下去也没什么太大意义,还不如早点出发。
    这最后的半日等待果然风平浪静,五只老鼠安然无恙。
    食物充足,天敌稀少,它们个个精神饱满,肥壮健康,现在似乎是繁殖的季节。这些老鼠除了嬉戏求偶,似乎无所事事。
    “还是没发现什么异常吗?”
    最后一次会议结束,众人决定晚上养足精神,明早六点准时出发。
    “我们分为两组,一组在森林搜集动植物标本。据目前观察,沿海的这片森林安全程度较高。如果没有问题,后面的采伐队伍就会开始砍树挖土。”
    “另一组前往智慧遗迹,目标区域离海岸线大约八十公里,沿河而上就能到达。我们会直接乘直升机过去。然后在遗迹中探索一天。”
    “晚上我们不住陆地,直接回驱逐舰,这样才能确保安全。没问题吧?”
    整个计划简洁明了,没有多余的弯弯绕绕。
    众人异口同声:“没问题!”
    当晚,出发前的最后一个夜晚,陆一鸣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内心的压力确实存在,身处陌生的土地,面对可能轻易夺人性命的灾难,怎能没有压力?
    其实大家都有些烦躁,若是灾难真的周期性发生,白白浪费了这段安全期,无疑增加了这次行动的风险。但这也没办法,他们没有上帝视角,也无法全知全能,不花时间仔细观察,怎能得出现在的结论?
    “还是得谨慎些,得找个退路。”
    他干脆分出一道意识,附在手机上,进入信息空间。
    “扑街啦你……嘿嘿嘿,河马!河马!扑街啦!”
    疯狂的红玛玛迷恋上了港产片,普通话学不好,整天“扑街啦”个不停,搞得陆一鸣一听这声音就崩溃。
    他神情严肃如苦瓜,出征前夜,“扑街”这个词太不吉利了……
    第156章 出发!
    瓷娃娃正自嗨地模仿港片角色大喊“扑街”,见陆一鸣进来,忙关掉影片,装出认真学习的模样。
    标准普通话的声音在信息空间响起,一本儿童看图说话教材,装模作样地学习:“跑车!挖掘机!厢式货车!混凝土搅拌车!平板车!警车!洒水车!”
    “呵呵,现在还会撒谎了……”
    陆一鸣哼了一声,瓷娃娃的这点小把戏他一清二楚。
    在智商碾压下,对方的任何欺骗都显得幼稚可笑,三岁小孩能骗过大人吗?当然不能,即使伪装得再像,那份战战兢兢的表情就暴露了它的谎言。
    这么长时间相处下来,这家伙能偷懒必定偷懒,让他好好学习从来不用心,简直就是咸鱼中的极品!
    “学好困难,学坏怎么就这么快呢。”
    面对这种又笨又不愿学习的学渣,他真不知道该如何教育。
    不过,陆一鸣并未深究,这家伙又不是他孩子,而且神通广大,能被教成这样已属不易,实在管不了太多。
    他这次来的目的很明确。
    陆一鸣脸色缓和下来,用商量的口吻说道:“红玛玛先生或女士,明天我要去做件比较危险的事情,能不能……那个……”
    他的目光落在瓷娃娃身上的碎片上。
    “哇呜!扑街啦河马!盖太呀河马?!”
    瓷娃娃尖声惊叫,后退几步,短小的手臂环抱胸前,一副自我保护的样子。
    “我又不是白拿你的……”
    陆一鸣看着对方的反应,有些尴尬:“我手上有一些奇特的物品,你要不要交换?我们公平交易,互相信任,我可不会强取豪夺,咱们的关系……”
    “那把金属匕首不错,还有金宝吐出的金属线,我也能给你……”
    “那种金属线我这里有一卷,它也是个奇特的东西。至于防弹衣嘛……暂时不行。”防弹衣属于基地的公共财物,这次行动结束必须归还,丢掉了可说不清。
    那把刻着符文的金属小刀是他的私人物品,找个理由弄丢也无妨。
    陶瓷小人对这三个选项表现出极度的不屑,圆圆的眼睛瞪着陆一鸣,嚷道:“渣滓河马!”
    它对自己的新词汇感到得意。
    这些东西算奇特物品?
    就凭这些,就想换陶瓷碎片?
    “八嘎!”陶瓷小人吼叫,震得身上的碎片都在颤抖。
    “咳咳……别这样,别学那种话。咱们好好谈,别骂人。你不是看过电影吗?兄弟情谊呢?患难时要两肋插刀啊!”
    陆一鸣知道这些大批量制造的简单奇特物品价值不高,想换珍贵的陶瓷碎片确实过分。
    “这样吧,我只求一点危险预警的能力,对陶瓷碎片大小没要求,可以吗?”
    陶瓷小人继续愤怒地大喊。
    “芝麻大的一点就行,芝麻大的一点,应该不算过分吧……告诉你,我建议你换金宝吐出的蚕丝,这样可以做件衣服,不用这么破破烂烂的。”
    “做件衣服,你知道蚕丝能做衣服吗?穿上多帅气,多好看!大家都穿衣服,对吧。”
    “嗯?”这个提议让陶瓷小人动了点心思。
    它已学习了一些人类基础知识,明白自己这裸奔的状态确实不太雅观,有件衣服遮挡挺好。
    而且,它确实想穿衣服。
    电影里的人……都是穿衣服的。
    见它犹豫,陆一鸣加大了说服力度:“你看这蚕丝多亮泽,高级原料啊,别人想穿都没门。做成衣服,绝对威风凛凛,如天神下凡!再也不会因为动作过大而散架了,对吧?”
    “嘿嘿嘿……河马你真机智。”陶瓷小人傻笑,幻想自己穿上衣服的样子,示意他说得再好听些。
    陆一鸣口若悬河,把能想到的赞美词汇全用上了:“威风凛凛、雄姿英发、玉树临风、国色天香、明眸皓齿……”
    无论形容男性还是女性的成语,只要能夸的,陶瓷小人都笑得像个神仙。
    最后,在智商的碾压下,陆一鸣以一卷金宝吐出的蚕丝,换来了芝麻般大小的陶瓷碎片。
    这玩意儿最多只能短暂发热预警,大幅度提升超能力几乎不可能。
    但有了这个保障,陆一鸣总算安心些。
    他用布包裹好陶瓷碎片,挂在脖子上,一旦发热就能轻易察觉。
    做好一切,他才昏昏沉沉地入睡……
    一夜平安无事……
    ……
    次日清晨六点,探险队早早行动起来。
    石大勇先说:“昨晚放出的老鼠没异常,这意味着我们必须尽早行动。”
    陆一鸣点头:“没问题,大家都准备好了,武器装备也都到位。”
    决定出发,众人也不磨蹭,早餐后五十名队员收拾好行李,分成两队。
    “一队负责森林探索,搜集动植物标本,二队追寻智慧生命的踪迹……出发!”
    陆一鸣和石大勇等人自然是在更危险的遗迹探索队伍。
    他们登上直升机,找到座位坐下。
    随着“轰隆隆”声,军用直升机从驱逐舰中升空,后勤队员注视着它迅速离去。
    陆一鸣在窗口挥挥手,向驱逐舰上的工作人员道别。
    这种军用运输直升机载重相当大,载十吨货物不成问题,装载二十五名队员绰绰有余。(注:最大直升机米-26能一次性载客一百多人,最大起飞重量56吨。)
    直升机内还有约6吨载货空间,如果探险队发现什么宝贝,也能一起运回。
    第157章 可能藏有秘密的住宅
    飞行途中,鸟儿稀少,下方密集的绿色丛林一片寂静,这幅景象让人感觉不太自在。
    陆一鸣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时刻留意胸前陶瓷碎片是否发热。
    没发热。
    直升机沿河流飞了约八十公里,找了个还算平整的地方降落,所有探险队员走下飞机。
    “报告,这里是二队,安全抵达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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