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李舟君看了一眼,瞪大双眼满是惊讶的胡沁怡,微微一笑点头道:“当然。”
    这锄头其实也就里面的阵法比较玄奥罢了。
    可是别忘了,李舟君乃是九品灵阵大宗师,这阵法几乎看一眼便学会了。
    想要再炼制这么一把锄头来,并非难事。
    “多谢前辈厚爱!”
    胡沁怡激动的从李舟君手里,接过了灵锄。
    作为一个炼丹师,胡沁怡最需要的,便是草药。
    但是品质好的草药,要从哪里来呢?
    不就是得从土壤中来吗?
    而这把灵锄,却能够把寻常随处可见的土壤,变成灵土,虽然稀薄,可能种植一两次草药,灵气便没了,土壤便会重新变回寻常土壤。
    但只要锄头在,一切都不是问题,没了就再挖地!
    闲扯几句。
    余子岳、一衍真人、胡沁怡、萧石,便恭敬与李舟君告辞一声。
    李舟君也是目送几人驾云离开。
    ……
    “师父,李先生所在之地,灵气似乎很是浓郁,完全不像是有邪修待过的地方。”
    路上,萧石忍不住看向自己师父道。
    余子岳感慨一声道:“正所谓,山不在高有仙则灵啊。”
    说着,余子岳眼神中蕴含尊敬,回头看了眼,那处远远的,已然成了黑点的山头。
    而同行的一衍真人、胡沁怡闻言,顿时瞪大眼睛。
    能在一位化神强者口中,称为仙的存在,那青年绝对是妥妥的虚仙级强者了!
    这时,余子岳有些羡慕的看向胡沁怡道:“胡长老,你手里的灵锄之中,所蕴含的阵法玄奥无比,即便是老夫也参透不了,多半是出自李先生本人之手。”
    胡沁怡闻言,神色一愣,看了眼手里的锄头,有些不舍道:“若是余宗师看上此物,小女子可将此物赠与余宗师。”
    说实话,胡沁怡肯定是不愿意的。
    但她看得出来,余子岳对这锄头,是眼馋的很。
    但谁料,余子岳却神色严肃道:“胡长老,此物乃是李先生赠与你的,是你的机缘,你却让给老夫,这是让老夫得罪李先生啊,这可万万使不得!”
    胡沁怡哑然,没想到余子岳这位化神境修为,兼五品灵阵大宗师,竟然这么敬畏那位李先生。
    她不免有些好奇,这位李先生究竟是何人。
    而余子岳听见胡沁怡要把锄头送给自己,可是紧张的很呐。
    毕竟真仙赐的机缘,岂是那么好截胡的?
    与此同时,余子岳朝着胡沁怡嘱咐道:“你手里的锄头,乃是世间罕见的宝物,足以让一个落寞的大宗兴起,毕竟靠着这锄头,能够广泛种植灵药,足以供不少底层修士修炼,正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切记财不外露,否则引得有心之人惦记,这可不是一件好事。”
    胡沁怡点点头道:“余宗师的话,小女子记下了。”
    ……
    转眼。
    时间来到第二天晚上。
    许阿左怀着忐忑的心,来到了李舟君的茅草屋前。
    却发现李舟君正坐在溪边篝火旁,烤着鱼。
    虽说来时这里没有生灵。
    但自从李舟君将那女魂修消灭,定居于此。
    此地的灵气,也随着李舟君的系统自动挂机修炼,越聚越多,自然也吸引了不少生灵的到来。
    让此地生机勃勃了起来。
    “先生,这么晚,你在烤鱼啊。”许阿左闻着鱼的香味,在李舟君一边坐下。
    “此情此景,不来点宵夜怎么行?”李舟君看着旁边流动的小溪,笑呵呵道:“此丹你拿回去给你家母亲服下吧。”
    说着,李舟君拿出了胡沁怡给他的丹药,递给了许阿左。
    许阿左神色惊喜的接过丹药,问道:“先生,这丹药真的能够救我娘吗?”
    “嗯。”李舟君点点头笑道。
    “我终于熬到头,可以出去野了!”许阿左手捧丹药,流下了感动的泪水。
    李舟君:“……”
    确实啊,你路子是真的挺野的。
    但李舟君看得出来,这小家伙看似一心爱玩。
    但又何尝不是真的懂事呢?
    不然他怎么会为了不让他娘担心,而半夜出门去寻找能够治病救人的草药呢?
    或许他许多的玩笑话,不过是一个孩童,为了给自己本就灰暗的生活,添加一把希望罢了。
    想到这里,李舟君觉得许阿左是个可造之才。
    但可惜的是,李舟君神识探其身,却是一个彻彻底底的修行废材,和自己之前一样,根本没有灵根。
    可惜可惜。
    李舟君心里叹了口气,难得自己真的起了一次爱才之心。
    “吃鱼吗?”李舟君问许阿左道。
    “不吃了,我先回去救我娘。”许阿左稚嫩的脸上,乐呵呵道。
    “去吧。”李舟君莞尔一笑道。
    “先生告辞。”许阿左起身,对李舟君一拜道。
    许阿左的家,是一间用石头堆垒起来的屋子,房顶铺满了稻草。
    门也只是一扇,几根木头用卯榫结构固定在一起的简陋木门。
    当他推开门,看见床上嘴唇发白,骨瘦如柴的妇人时,眼睛不由红润起来。
    父亲在世的时候,母亲也是村里出了名的村花。
    可自从父亲去世后,一切劳务活都是由母亲一人操劳,身体自然是一天不如一天,短短几年,脸上便爬满了皱纹,皮肤也被太阳公晒的黢黑,再无往日村花风采。
    “阿左,晚上不要再出去啦,娘的病,娘自己知道,是活不了多久了,你要是出了意外,我怎么和你九泉之下的爹交代?”床上的妇人听见动静,声音中有安慰,有不舍。
    安慰的是,自己儿子长大了,能够独当一面了。
    不舍的是,自己的儿子还没长大,自己却不能陪在他身边了。
    却不知若是妇人知道。
    自己儿子在李舟君前说的话时,会作何感想。
    “娘,我前天遇到一位先生,他说他有救娘患上的破伤风药方,今晚我便是去拿药的。”许阿左擦了擦湿润的眼睛,对床上妇人说道。
    “怎么可能?”妇人苦笑一声:“你这小家伙啊,怕是又被那些人给骗了吧?你是不是又答应人家,不管这药治不治得好娘,都要帮他做事啊?”
    显然,阿左家没钱。
    但有苦力。
    所以只能欠下药钱,通过卖苦力偿还。
    妇人口中的“又”字,说明阿左不止被骗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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