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陡然清醒,心跳漏了一拍。
    为什么不吃饭,还不是被你气饱了么……
    “今晚,不饿。”我继续趴回桌子上,闭眼睡觉。
    可下一秒身子却被他突然打横捞起,抱到床前:“就算要休息,也不能趴在窗口,今日风寒,会冻病的。”
    体贴的把我放在大床上,抓过空调被盖住我,他眉眼温柔似水地叮嘱:“你先睡,我下楼办件事,半个小时就回来。”
    我才不想管他多久回来呢,翻过身背对他躺着,“哦。”
    他抬手蹭了蹭我的脸颊,目光不舍地看了我一阵,转身离开。
    我趴在枕头上一动不想动,这么关心我有什么用……
    不还是更在意你那位小莲花么。
    嘴上说着喜欢我,实际上却担心我会欺负你的小莲花。
    呵,也太瞧得起我了,我只是个一无是处的人,哪有欺负仙家那个本事。
    心里装着一个女人,怀里抱着一个女人,鄙视你!
    恰好今天生理期刚开始,我也疼得没力气多想别的。
    他走后我趴在床上捂着酸痛的小腹休息,没多久就疲倦地进入了梦乡。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我觉得有点呼吸困难。
    不过按着以往的经验,疼个一两天,等第三天身上所有不适的症状就会慢慢缓解了。
    只要咬咬牙,熬过去了就成。
    可,这次疼的,好像比从前更厉害点。
    我翻身想换个舒服点的姿势,腰部刚稍稍用力挪动,身子就被一双手捞起来,抱进了怀里。
    “很疼么?”熟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男人将我放在腿上,让我靠着他坐起来。伸手试了下我的额温,忧心道:“有点低烧。”
    端起床头一碗红糖鸡蛋羹,他双臂从后环着我,用瓷勺舀起红糖水送到唇边吹吹,等糖水半凉了,才放心喂给我:“漓儿,乖,喝点会舒服些。”
    我现在已经没力气逞能了,乖乖张开嘴,喝下他喂来的温糖水……
    甜丝丝的鸡蛋羹灌进了嘴里,我喝了几口,感觉小腹生暖,疼痛缓和了一点。
    靠在他身上,抬手抓住他的广袖,有气无力地问:“你下去办事,不会就是为了给我做红糖水吧?”
    他搅动碗里羹水散热,抱着我柔声说:“知道你疼,没想到你这回疼得这么严重,无妨,等喝完它,为夫给你揉揉。”
    给我揉揉……
    我忽然想起去年有一回我痛经,大半夜疼的埋在被窝里哭出声,后来哭累了,半梦半醒时分,总觉得小腹上暖暖的,像是有双手在温柔抚摸……
    “去年我疼的时候,也是你帮我揉的对吗?”我低声问。
    他坦然交代:“嗯,那回你在哭,为夫看着心疼。”
    我张嘴喝掉他送来的甜鸡蛋水,“你对我真好,从小到大,从没有人对我这么体贴过。”
    他用指腹擦去我唇边的东西:“漓儿是我的夫人,我自然要对你好,将你养的貌美如花,身强体壮。”
    一碗糖水喝完,他扶着我躺下来,把被子裹在我和他身上。
    我趴在他怀里,心里总是有些不舒服:“你对其他女孩,也是这么温柔体贴吗?”
    他拍拍我的肩,“哪有其他女孩?”
    我低头,抵着他的胸膛情绪低落:
    “我只是个仅有几十年阳寿的人,你不可能唯有我一个女人……你现在对我的好,也许是其他人早就享受过的。
    我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无理取闹,蛮横顽劣,你为什么会怕我欺负别人,我看起来有那么凶吗?我早就说过,我给你时间考虑,你可以随时不要我……
    九苍,别对我这么好,我一点也不大度,我怕我一不小心就当真了。
    我的一生,只是你的弹指之间,而你的一转眼,却是我的一辈子。
    我不知道自己这辈子会活成什么样子,但,我不想自己这一生,都被你的一句:玩玩而已搭进去。”
    “本王,什么时候要同你玩玩而已了?”
    他怔了怔,接着给我揉肚子,“我什么时候怕你欺负别人了?夫人若有欺负别人的本事,为夫也就不会这么不放心夫人了。”
    不是玩玩而已……那就是两个都想要。
    我没精力再和他抱怨,靠在他怀里一个劲地张嘴喘气。
    他揉完我的肚子,帮我捏腰:“听说女孩子来月事,都会心情烦躁多思抑郁。”
    靠过来,吻了吻我的耳尖:“不许多想,我待你,是真的。”
    那待你的小莲花呢。
    就算是真的又怎么样,神仙向凡人许下的承诺,一点分量都没有。
    “腰疼。”我抓住他的衣裳低低哼唧,他掌中力度加重:“再帮你按按,是这个地方么?”
    我没心没肺地使唤他:“往下,往右边一点点……对,就是那个地方,重些。”
    “会不会按痛你?”
    “不会,你用力点,又疼又爽……”
    “……”
    被他按舒服了,我才疲倦地窝在他怀里睡着过去。
    夜里突然醒过来,我迷迷糊糊地抓着他手问:“我没有你的小莲花漂亮吗?”
    他愣住,片刻后往我额头上亲了下,温言软语:“夫人最漂亮。”
    我……
    信你个鬼。
    ……
    睡了一夜身上的酸痛缓解不少,早晨坐起身,我捏捏有点落枕的脖子,睡眼朦胧地扭头,恍惚看见窗外有一抹白影迅速跳起来,又急速坠了下去——
    什么东西?我揉揉眼睛,视力恢复,接着往窗外仔细看过去。
    除了摇曳的树枝头,什么也没有……
    可能是外面的飞鸟吧。
    打着哈欠下楼,赵青阳那厮正捧着一盆茉莉花进客厅,见到我热情招呼:
    “看!我刚从桥头小菜市场的卖花大爷那里买的,很香!大爷说放在屋里还能驱蚊子呢。”
    我无奈叹气:“现在都秋天了,蚊子都快没了。”
    瞟了那盆小白花一眼,我心里不爽地嘟囔:“沾花惹草……”
    赵青阳:“……”
    把茉莉花放在旁边的桌子上,赵青阳好奇问我:“我就是买盆花而已,你说我干嘛?该不会是……沈乐颜又在你面前说我坏话了吧!”
    我蹲在地上,呵呵干笑:“她现在都不屑评价你了。”
    “那谁招惹你了,你怎么看起来,一脸苦大仇深的表情……”赵青阳顺手递给我一根玫瑰花棒棒糖:“大清早的我才刚见到你,难不成是九爷惹你了?”
    我不客气地薅过棒棒糖,半死不活的叹道:“他,沾花惹草,招蜂引蝶,脚踩两只船,渣男!”
    拽掉包装纸,把玫瑰花棒棒糖塞进了嘴里,咔嚓一声咬碎。
    赵青阳抽了抽嘴角:“稀奇啊,这辈子还能听见有人骂九爷是渣男……他到底怎么惹着你了?”
    我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蹲在地上不断长吁短叹:
    “天下乌鸦一样黑,天下男人一样渣,男人都是骗子,嘴上说的好听,实际上比谁玩的都花,说我不漂亮……瞎了他的钛合金狗眼。”
    昂头看见一脸迷茫的赵青阳,我有火没处撒地猛地站起来,大声问他:“老娘不漂亮吗!”
    赵青阳一个踉跄差些吓摔,无辜地眨了眨眼睛,惶恐道:“漂、漂亮啊!谁说你长得不漂亮?他真是、瞎!”
    吼出来了,心里也舒坦了很多,我烦躁的深呼吸:“最近都别惹我,不然我会咬人的……”
    话还没说完,肩上就倏地一沉,我没耐心地遽然转身:“我说了别惹我我咬你了!”
    某人搭在我肩上的手立即收了回去。
    我吼完才发现……搭我肩膀的人是、九苍。
    心尖的小火苗熄了两束,我意外哽住:“九爷……”
    九苍明显是被我吓到了,俊容迷茫地欲要关心我。
    我脑子一热,火气极旺:“九爷也咬,都别管我!”
    发泄完就往外面跑。
    而客厅内那位熟客见状却忍不住八卦:“九爷你,怎么惹到她了?”
    赵青阳着急撇开关系:“这事我一点也不知情哈!师父你可别看我!”
    某人百思不得其解:“本王,昨晚,好像没说错话……”
    出门到河边散心,我无聊地把石子踢到河里。
    几分钟后,赵青阳跟了过来:“你该不会,是在介意莲芯吧。”
    我蹲在地上没说话,赵青阳挤过来,打趣道:“还说你对九爷没感觉,刚才九爷说昨晚你提到了小莲花,我立马就猜到,你是在介怀她暗恋九爷的事。”
    我飞了个石头子出去:“我没有,我只是每个月都有这么几天易怒易烦躁。”
    他在我身边的石头地上坐下来,昂头看天,无限感慨:
    “喜欢一个人,有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你好歹,还有和喜欢的人长相厮守的机会,不像我……我连说爱她的资格,都没有。”
    我脸黑,也一屁股坐下来,不悦问罪:“你喜欢上别的女人了?渣男!”
    赵青阳被气笑,拿我无计可施:“哪有,我爱的,其实一直都是,那一个女孩。”
    我反应迟钝地僵住,不确定的反问:
    “你说的,不会是乐颜吧?你还爱着乐颜……那你为什么当初悄无声息就失踪了,你知不知道乐颜因为你失踪,痛苦了多少年?”
    赵青阳拍拍脑袋:“如果可以,我怎么会忍心离开她……”
    我哑住,过了会儿,问他:“你当年离开,难道是有什么苦衷?”
    赵青阳学我捡起一颗石子,在手里掂了掂,飞进小河里:
    “门不当户不对的两个人,你以为真会有结果吗?
    沈家是整个青州都有头有脸的富商人物,而我呢,小地方出生,父母双亡,一事无成。
    乐颜是沈家千金,可我只是个游手好闲的小黄毛街溜子,由于我和师父这个工作的特殊性,所以我在外面,只能自称无业游民,沈家怎么会招一个小黄毛做上门女婿呢。
    更何况,富商人家的女儿,小小年纪就已经被父母定下了合适的结婚对象,沈家觉得,我和乐颜在一起是在毁了乐颜。
    而且漓漓,我只能告诉你,沈家那些人,乐颜的哥哥,父母,都不是好东西。”
    说着,他撸起袖管,露出手臂上一大片黑色疤痕印记。
    “这是怎么回事?”
    我提起心询问,赵青阳苦笑不已:
    “胳膊上只有这一块,背上更多,浑身上下,不下一百块伤疤。
    当年沈家为了逼我和乐颜分手,往我身上浇过汽油,还逼我喝过下水道的污水,这些伤是他们把我绑起来,一片一片的用刀割掉皮,然后在我的伤口上浇柴油水……
    我的腿,当年也被他们打得粉碎性骨折,一辈子不能剧烈活动踢足球。
    当年我被他们殴打到脑震荡,差点就死在了他们手上,那会子师父一直在闭关,也没有人给我撑腰,好几次,我都是全凭运气死里逃生爬出来的。”
    “他们竟然殴打你,逼迫你和乐颜分手?”我听完气得不行:“他们这样做是犯法的!”
    “有钱人,是不用受法律约束的。”
    赵青阳放下袖子,一脸平静:
    “即便如此,我也没打算屈服,那时候年轻气盛,做事都是不计后果的。
    我总想着,我爱着乐颜,就算是豁出一条命又如何……
    可我终究是低估了他们的手段,他们在我这讨不到好处,就对自己的亲女儿亲妹妹下手。
    他们将乐颜关在家里,任由乐颜不吃不喝,后来乐颜为了我割腕自杀,他们竟然,借此机会,和我谈条件。
    他们用医治乐颜来威胁我答应和乐颜分手,永远不再见乐颜,不然,他们宁愿没有这个女儿,索性让乐颜,血流光身亡。”
    “什么?”我震惊道:“乐颜不是他们的幺女,沈家一直都很宠乐颜吗?他们怎么舍得,放弃自己女儿的生命?!”
    赵青阳摇摇头:
    “他们是很宠爱乐颜,但他们也要沈家的脸面,他们或许是故意这么说,来达到逼我放手的目的。
    可我不能拿乐颜的性命来赌,我可以不计自己的后果,但我不能,让乐颜出事……
    后来,眼见着乐颜手上血流的越来越多,人已经休克,我只能松口答应,跪下求他们救乐颜……
    他们不许我把他们做的事告诉乐颜,他们说,是为了乐颜好,乐颜跟着我这么一个人,是没有未来的。
    我在医院陪着乐颜恢复,等乐颜身体好转了,我才放心离开乐颜……当初答应他们,永远不再见乐颜,现在,终究还是食言了。”
    “那当年,你给乐颜写的绝交信?”
    赵青阳挑挑眉峰:
    “分手后,小乐颜的状态一直不是很好,拼了命地到处找我,我都知道。
    我想着既然命中注定要分手,不如快刀斩乱麻,彻底绝了她的念头。只有逼她放下,她那一关撑过去了,她才能开始新的生活。
    所以我就写了份绝交信托人转交给她,我说我不要她了,我喜欢上别的女人了……
    她以为,她还在努力为我们争取未来,可我却先放弃了,其实不是那样的,我也想争取过,可我们有未来的前提是,她得好好活着。
    我不能拿她的性命去较劲,而且沈家人考虑的也对,我这样的人,乐颜跟着我,是会受罪的。
    我没有存款,没有房子没有车,我给不了乐颜物质保证,更重要的是,我们这一行,既发不了财,又长不了寿,干这种事……很少有善终的。
    也许,是三十岁,也许是四十岁,也许……五六十岁,都是说不准的。与其得到了又失去,不如,从未得到过。”
    我早就猜到赵青阳和乐颜分手另有隐情,只是没想到事实竟然是这样。
    不过,这也是最合理的解释。
    豪门媳妇难当,豪门女婿也不是容易做的……
    “是因为,泄露太多天机吗?”我轻轻问:“当年,你怎么忽然就进了执法堂,拜了师父?”
    赵青阳装的吊儿郎当:
    “你知道走棺人吗?专门给有钱人挖仇家祖坟,改仇家风水穴的。
    一旦改穴成功,仇家轻则世代贫困潦倒,重则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改穴这种事特别缺德,但赚的钱多。
    我家自我爸往上三代都是走棺人,走棺人一行里有个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走棺不过三代,意思是这种缺德钱顶多只能赚三代人,一旦破了这个规矩,家里就会出事。
    当年我还小,有人慕名来找我爸改穴,我爸一开始是不乐意的,但自从爷爷走后家里的经济条件就越来越差了,加上那些年我爸跟人合作搞果园把家底都赔进去了。
    于是在那人再三加价请我爸出手之后,我爸没经得住诱惑,破了这个规矩。
    结果就是办完那件事我父母相继突发恶疾身亡,我家遭了天谴,本来我也注定活不了的,是老师看我可怜,把我送到了省城,让我跪在师父的堂口前磕头求收留。
    恰巧那时我师父见我顺眼,就把我留在堂子里当弟子,跟他学习看香看事。”
    我恍然了悟:“这么说,你其实和我一样,都是被仙家续了命。”
    赵青阳颔首:“嗯,是这样。”
    “沈家说,你离开乐颜的时候,他们给你很多钱,你是因为钱才放弃乐颜……”
    赵青阳没忍住啐了一口:“呵呸!他们一开始是想用钱解决我,我没要,后来他们用乐颜的命相逼,我才不得已离开乐颜的,别说是很多钱了,离开那天的打车费还是我自己出的呢!”
    听完他的话,我彻底对沈家改观了:“沈家这群抠门祖宗!”
    赵青阳叹口气,嘱咐我:“我是看在你和我小时候在一起玩过泥巴的份上才把实话告诉你的,你发誓不能告诉乐颜!”
    我不明白:“为什么啊?难道你这辈子都不打算和乐颜说明白这个误会吗?你,真的不打算和乐颜再续前缘了?”
    赵青阳一脸深沉地摇摇头:
    “不了,当初既然已做出选择,我就没想过反悔。人想怎么活,都是自己选的。
    我给不了乐颜未来……就这样各自安好,才是最佳状态。
    漓漓,我和乐颜之间,隔了太多不好的因素,我们是注定无法走到一起的,即便相爱,也只能远离。
    但是!你和九爷就不一样了,你俩之间没有什么碍事的因素存在,喜欢就喜欢了,又不丢人。
    况且本来就是九爷先喜欢你的,当年是他答应娶你,保护你,这个因是他种下的,以后结出什么果也是他的责任。
    人一辈子能遇见一个让自己怦然心动的对象,太难了,喜欢就去争取,而且,九爷本来就是你的,你有什么好担心的。”
    “话是这么说……”我托着下巴郁闷道:“他心里有人家,我只是个可有可无的存在。”
    赵青阳想了想,说:“昨天,九爷突然匆匆出现在我面前,问我女生说,那个没了是什么意思。
    我好久才明白他老人家到底在问什么,我就告诉他了,然后他还问我,买什么牌子的比较好,有没有什么注意事项。
    幸好我是过来人,不然只能他一个人干着急了。”
    原来他问了赵青阳……怪不得那么有经验。
    赵青阳拍拍我肩膀,假装老气横秋地说:
    “有些事,不能因为你不知道,就否认他的心意。不要听任何人对他的评价,你得自己去找答案。”
    “自己找答案?”我思考很久,站起身,释怀了点:“行吧,自己找就自己找。”
    在外待了一个多小时,我和赵青阳才回家。
    奈何回去的不巧,正撞见一位白袍子仙家递给他回信。
    赵青阳被黄大头喊过去说事了,小狐丫则抱着棒棒糖拦在了我的面前,小心翼翼说:“莲姐姐要回来了。”
    我哽了下,伸手揉揉小狐丫脑袋:“是吗?那挺好啊。”
    小狐丫牵住我的手,乖巧道:“九爷哥哥等你很久了,你快过去。”
    说着着急把我往堂屋拽。
    我本来还没做好面对九苍的准备呢,谁知道小狐丫这小东西力气挺大,三步并两步就把我扯九苍跟前了。
    九苍看见我,挥手示意白翠山先下去,把那写得密密麻麻的书信收进袖子里,走过来牵住我。
    “中午我给你做了你喜欢吃的菜,先把红枣牛奶喝了。”
    牛奶送到我嘴边,我不好意思拒绝,只能先接过来。
    他低眸扫了眼跟在我身边的狐丫,一个眼神就把狐丫吓没影了。
    等屋里没人了,他才突然搂住我的腰,不由分说的先往我唇上深深吻下来——
    我震惊的拿着牛奶,既怕动作幅度太大把牛奶弄撒出来,又害羞地想往后退。
    两瓣唇被他亲吻啃咬到酥麻,我紧张地挺直脊背,伸手推他。
    “呜!”我说不出话,只能闷声反抗。
    他墨玉般的眸子里如有繁星熠熠,勾人魂魄,大手不安好心地往我腰上轻轻捏一把,不疼,却痒!
    我惊得浑身战栗,手上的玻璃杯都差点拿不住了。
    他贪婪吮吸我口中温度,抓住我的另一条胳膊,蓦然将我往墙上一抵。
    报复性咬一下我的嘴唇,暧昧的吐息扫得我鼻尖痒痒。
    “夫人不是说,想咬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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