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如今公孙瓒攻势日强,领军已经到漳水以西,和我军也就隔河相望,形势危急,一旦他想办法渡河过来,他的普通士卒我我无所谓,可是那一万骑兵,诸位可有办法克之?”袁绍现在很焦急,连着数天召开军议,就是为了想出一个办法来。
    这几天袁绍睡觉都是将佩剑放在床边不远,每每到晚上,只有一点风吹草动,他都会担心起身,害怕是公孙瓒偷袭攻了过来,虽然他现在住在界桥旁边的广宗城内,但是这城墙也并不能给他带来多大的安全感,每次睡着,也都是常常被噩梦惊醒。
    不过座下的众人却没有一个敢吭声,别驾田丰等人也不是没有提过办法,不过都被否决了,到现在一连几天,也再没什么提出什么建议来,这时候每一个人都想的是和别人一样假装沉默就好了。
    袁绍看着满场寂静无声,气得发怒狂吼,“你们平时一个个都如此显能,怎么到了关键时刻竟然一个个都想不出办法来。”
    说罢将桌案上盛酒的酒樽用力狠狠的掷在地上,袁绍这下用力不小,连日以来的情绪积压显然是把他憋闷坏了,而这个酒樽出奇的砸得极远,一点一弹,如同水上的飞石,每一次点动都让在场下的众人心揪一次,一直滚,直到滚到了麴义桌案前才停下。
    麴义其实也很想主动站出来,可是每到了这种时候心里面总是难以言喻的有些紧张,看到这个酒樽,他感觉他不能再这样继续怯弱下去了,毕竟机遇难得,男子汉大丈夫,总还是要在关键站出来,才更显英雄本色。
    心中想定,起身绕过桌子,捡起在他桌案前的酒樽,一步一步低头向袁绍的位置走进,此刻满场数十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都有些好奇他想要干什么。
    麴义逐渐接近袁绍,一旁的颜良文丑甚至过于紧张,已经把手握在了各自撇在腰间的佩刀上,担心着麴义是不是要有行刺什么的举动,不过两人的担心显然是多余的,因为他在离着袁绍十步远的距离选择了双手举起酒樽单膝对着袁绍低头跪下。
    “麴义,你这是?”
    说话的人是袁绍,此刻他也起身站了起来,不明白麴义是什么意思,难道麴义只是为了走上前来把酒樽还给他,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他该接还是不接呢?
    不得不佩服袁绍这会儿脑神经大条。
    “原来主公一直都记得我的名字。”这一会儿正低着头的麴义心中感动,鼻子微微抽搐了一下,没有谁能看清他的表情。
    麴义稍稍冷静了一下,抬起头正对应袁绍眼睛,语气平吐,“主公,我有办法对付公孙瓒的骑兵。”
    “什么,你说什么?”袁绍一下子被麴义的这句话给惊得人往前扑,也幸好是旁边两个亲卫眼勤手快,及时把他扶住,这才避免了袁绍扑在前面桌案上,也不怪他如此惊讶,实在连着除了前面两天有谋士许攸等出几个主意外,已经有两天没有人发话了,今天突然听到麴义说有办法,他不惊讶才怪,就算直到现在,他都犹自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至于和麴义一起在场下的众人,都是差不多和此时的袁绍一样的表情。
    值得一提的是,在汉室的正式大殿上,一般主座的位置都要比下面的都要高些个台阶,一来显示权威,二来召开朝会的时候人多,有点类似于点将台的意思,更便于看到场下所有人,位置越重,手下的官员越多,台阶自然是越高了。
    “我说,主公!我有办法对付公孙瓒的骑兵。”麴义又重复了一遍。
    袁绍这次终于肯定他没有听错,神情激动兴奋道:“你快说,麴将军你有何办法?”
    麴义稍稍整理了一下思绪,说道:“我自幼在凉州生活,精通熟悉掌握羌人的战法,羌人与幽州公孙瓒所部也是骑兵多为主力,作战勇猛,但是他们都有一个弱点,那就是骑兵在地势狭窄的地方冲锋起来的时候,很难及时止住冲势,我有八百先登,人人皆可谓之死士,到时候列阵于前,依托界桥......自然一战而定。”
    袁绍嘴角一抽,反问道:“麴将军,你刚刚说你只有八百个人,就算有前面的条件,怎么可能敌的过公孙瓒的一万骑兵。”
    下面的袁绍部将也听到了麴义的计划,就有人就跟着低声说道:“就是啊,才八百人,未免也太少人了,倒不如叫我去,领部下五千众,岂不更妙。”
    旁边一个见这部将这么吹牛,浑然把麴义的功劳捞在自己身上的想法,感觉有些无语,跟着低声反问:“你敢去?”
    “我说说而已,不管怎么说,以步兵对骑兵总还是不靠谱。”
    整个大殿又不大,那两人的对话麴义自然听在耳朵里,虽然他不知道那个说他坏话的人是谁,但是如今连主公袁绍都在质疑他,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了退路,迎着袁绍目光,大声说道:“末将麴义愿用人头担保,有我带领八百先登死士,必定大破幽州公孙瓒!”
    袁绍站在大殿上,一个人考虑半响,终于决定依照麴义的建议,试上一试。
    “好,麴将军!我就照你说的布置,若你功成,座下中郎将有你一人。”袁绍绕开桌案,亲自下台扶起麴义,对着麴义率先许诺道。
    大战在前,袁绍需要借鼓励麴义来好好鼓舞一下人心,告诉所有人,此战若胜,封侯拜将、加官进爵、重赏什么的都会有。
    在谋士席位上的审配这时候却抢着说道:“主公,我有话说!”
    袁绍微微撇过头,“正南,你有何事?”
    审配大概也觉得接下来的话不好说,低头硬着头皮说道:“主公,我觉得我们还是应该慎重一些考虑,起码留一条退路。”
    袁绍皱眉,现在他需要的是鼓舞军心,这家伙却还像个搅屎棍一样,这时候说这种话,他现在倒是很想把审配斩了祭旗,不过审配这家伙有才能他是知道的,因此这个念头他也只是想想。
    “嗯?如今公孙瓒就在对面,我军哪里还有退路,这次就算了,谁敢再言退,斩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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