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的一声脆响,这充满了远古气息的长矛,应声而断,刘辨被雷得满脸痛苦地闭上了双眼。
    烛照更是被惊得低头观望,一声响鼻之下,一脚将这裸男踹进了茅草屋中。
    而这“惊人的一幕”,直接让那三十来个没怎么见过世面的山匪在惊骇欲绝中迅速扎堆,并聚集在了那间巨大的茅草屋前。
    看着眼前这惊世骇俗的一幕,手中拿着面具的刘辨,第一次真正做到了无所适从、进退失据。
    看着这些快要被吓死的可怜人儿,典韦也失去了动手的兴趣。
    只是苦了被晾在中间的两个孩子,拿着两杆断了头的长矛,浑身青红,满脸的悲喜交加、不知所措。
    三拨人就这么对峙了良久,谁都没妄动一下,直到刘辨的身后突然响起了敲击盆瓢与冲锋报仇之声,刘辨才悻悻然地闪往一旁。
    只见百十来个男男女女,手拿镰、铡、铚刀,耞、臼,铲、锄、耙、镭、镢等各式农具,满眼冒火地冲将上来。
    尤其是那领头的黑高瘦汉子,其手持一柄铁质“鹤头锄”,不仅冲锋在前,还指挥着左右包抄,颇有大将之风!
    而刘辨的那五个大哥,则满脸尴尬地来到了刘辨的身后。
    没用多久,这三十来个衣衫褴褛且还未穿戴齐整的山匪便在村民的怒火中彻底化为了一大滩肉泥。
    领头的汉子在吩咐完众人掘土掩埋后,便满脸笑意地来到刘辨众人身前,深施一礼后,朗声说道:
    “在下赵飔,感谢诸位壮士帮我们观敌掠阵。同时更要感谢这位小壮士,能亲自以身犯险,救下我的两个弟弟。”
    刘辨眨眨眼,赶紧回礼道:
    “赵壮士言重啦,诸位勇猛非凡,我们兄弟几人根本就没帮上忙。至于那两个小壮士,更是少年英杰,我也仅仅是锦上添花罢了。”
    赵飔哈哈一笑,豪爽地说道:
    “相逢便是缘分,我们就不要相互客气啦,今日我们村庄除此大害,下山之后定要庆祝一番,诸位若是不弃,可一同前往。”
    刘辨满脸喜悦地回道:
    “赵兄盛情,弟不甚荣幸。正好我们山下的马上还有一些野味,可一同食之。”
    言罢,众人一同携手下山。
    村子很大,也很干净,颇有生活气息。
    赵飔将刘辨七人带到村子的大广场处,奉上茶水,开始了天南海北地闲聊,这也让刘辨不仅对其刮目相看,更是赞叹满满。
    这赵飔的祖上也曾是一员战将,但在其祖辈家道中落。其年少之时也曾纵横疆场,官至曲军侯。
    但遭到上司的坑害,只能带着幼弟逃回家乡。
    多亏那饱读诗书的村长百般劝慰,才得以走出阴影,重振士气,并带着村里的壮男以打猎补充全村的吃用。
    这几年下来,全村的生活也好上不少。
    聊到这里时,村民便陆陆续续来到广场之上,架火支锅,大家忙得不亦乐乎。
    就连刘辨那七个哥哥也被这和谐热烈的氛围所感染,亲自下场参与到了屠宰与烹饪之中。
    直到日高三丈,众村民才纷纷离去,下地干活。
    这时,早已喝得微醺的赵飔业已与刘辨诸人熟络得无所不聊。
    “刘贤弟,那个白净一点儿的小子叫做赵云,乃为兄亲弟。那个黑瘦一点儿的复姓夏侯,单字一个兰,乃是那老村长家的孩子。
    这俩孩子自幼聪颖,早已将老村长的学问以及为兄的家传功夫学了个七七八八。
    刘贤弟可还看得过眼?”
    刘辨微微点头道:
    “这俩少年胆识过人,又有任侠之风,假以时日必能成为国之栋梁。
    只是现今这种举才之法,兄弟很是不以为然,日后必将加以改变。
    无论富贵贫贱,皆站在同一起跑线上,皆有同样的机遇!”
    赵飔满眼激动地问道:
    “不知何时能得以实现?”
    刘辨哈哈笑道:
    “现在小弟身边的孩子,皆以如此!”
    赵飔更加惊诧地表达了难以置信和佩服至极。
    刘辨突然转过头,满脸疑惑地问道:
    “不知赵兄口中的老村长是哪一位宿老?”
    赵飔一声轻叹道:
    “已卧病在床两年矣。”
    刘辨满脸悲伤地开言道:
    “为弟也略懂岐黄和占卜之术,若是能早些时日来此,兴许还能帮上点忙,只是这已卧床两年,小弟怕也是力有不逮啊!”
    “贤弟不必如此憋闷,人各有命,生老病死谁都无法避免,老村长看得很开。
    他只是特别担心小兰这孩子。”
    “哦?那他的父母……”
    “唉!前年一场瘟疫,离去了。”
    “唉!这也是个苦命的孩子啊!”
    “贤弟,要不你把他俩收做徒弟吧!”
    刘辨心中一阵狂喜,但还是压住兴奋,神神叨叨地开口道:
    “赵兄稍安勿躁,待我算上一算。”
    一番像模像样地表演后,刘辨神秘兮兮地开口道:
    “这两个少年都有独属于他们自己的际遇,我若听了赵兄的话而强插一杠,这种改变后的结果将难以预料。”
    看着赵飔忧虑地点着头,刘辨微微一笑道:
    “虽说我不能收他俩为徒,但却可以带他俩走出这个村庄去外面开开眼界。”
    可就在赵飔满眼欣喜若狂地欲开口答应之时,刘辨却抢先开口道:
    “孩子虽小,也有自己的想法,我们凡事都得将就个顺其自然,方能事半功倍。”
    赵飔眨眨眼,深以为然地点点头,便将赵云二人喊到面前,进行了一番严肃地训导,然后才说出了主题。
    赵云满脸热切恨不得马上就能出发,可夏侯兰却满脸的犹豫扭捏。
    赵飔眼睛一立便欲开口呵斥,但刘辨却再一次抢先开口道:
    “夏侯兄弟为何不愿与我们共同游历天下呢?”
    夏侯兰悄悄地扫了一眼赵飔,满脸痛苦地开口道:
    “爷爷卧床不起,家里就我一人,我必须要留下来照顾他。别人我不放心!”
    “好!百善孝为先!大丈夫就当如此!”
    夏侯兰立杆,刘辨自然要顺着爬上去!
    赵飔也只能满脸尴尬地随之附和。
    目的已经达到,刘辨不想再过多纠缠,在对眼前的两个少年一阵夸奖后,便又与赵飔闲聊起来。
    刘辨大声地告诉赵飔,一年后,赵云便会返回,以应他的际遇。
    他还不着痕迹地提醒赵飔,用不了多久,这天下恐将大乱,最好趁着现在尽量壮大自己,以求自保。
    也可以在赵云离开后,去他的领地谋生。
    刘辨还明确地告诉赵飔,他的身体有隐疾,不治,将使生命大打折扣。
    若想医治,不仅需要名医,还得花费大量时间去慢慢调养,可若想满足这两点,就只能去他的领地。
    好在此病不会马上发作,可慢慢考虑。
    最后,在一番难舍难离地话别后,刘辨终于心满意足地带着赵云,南下,直奔己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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