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沈观揉揉惺忪睡眼,伸展手脚打了一个哈欠,一动便发现撞上一堵肉墙。
    硬邦邦的,还有些弹性。
    他惊讶地转头,看到睡在旁边,一只手被压在自己脖子下的秦寒远,露出迷茫的神色,头上翘起一撮呆毛,跟主人一样呆呆的,晃了晃。
    “早安。”
    秦寒远一夜无眠,原本想坐在床边守他到天亮,无奈他又做了噩梦。
    听到他在梦里痛呼,无助又痛苦地呼唤自己的名字,他的心不知为何一抽一抽地痛,等他反应过来,已经上床把小朋友抱在怀里。
    说来也奇怪,自己抱他哄了片刻,他真的慢慢缓下来,好似这样抱着,自己就能进入他的梦境一般。
    秦寒远笑了笑,趁机在他额头亲一口,抱着他不撒手,就这样看了一夜。
    “早、早安。”沈观眨眨眼,脸颊微红,“你怎麽在这儿?”
    他昨晚反锁了门,难道是半夜梦游哭闹着硬要人家陪睡?
    呜呜呜,这样的话好丢脸。
    “家里每个房间我都有钥匙。”秦寒远坦诚,“以前我怕你做傻事,擅自留下你房间的备用钥匙。”
    沈观愕然,微微张了张口,却什麽也说不出来。
    原来他之前在秦寒远面前表现得那麽消极吗?
    搞得秦寒远像强抢民男一样。
    “对不起,我以前……”
    秦寒远摇摇头,揉揉他翘起来的呆毛:“昨天对不起。”
    “嗯?”沈观觉得他还没睡醒,跟不上秦寒远跳脱的思维。
    “我不该失约。”秦寒远语气认真,“我给你找专职司机,以后就算我没空,他也一定会风雨无阻把你接回家。”
    只要你愿意回来。
    沈观听了他这一番话,心软成一滩水,全变成眼泪涌上来,热泪盈眶。
    哼!他对江临笑又怎麽了?
    他肯定不会这麽轻声细语哄江临!
    他才不会吃醋。
    “别生气了,好吗?”
    沈观抹去泪水:“没生气。”
    “那起床吃饭,我送你去学校。”秦寒远轻轻笑了一声。
    沈观决定大度地不再纠结江临的事,听话点头,蹭一下从被窝里起来,跳下床,脚踝瞬间传来一阵钻心的痛。
    “嘶——”
    “怎麽了?”
    秦寒远扶住他,皱眉看向肿了一圈的脚踝。
    “没事……”
    “去医院。”秦寒远语气强硬。
    沈观摇头:“今天有选拔赛,我不能缺席。”
    “不行。”秦寒远一把将他抱起,往门口走。
    “秦寒远。”沈观乖乖环住秦寒远的脖子,没有挣扎,却是对他眨眨眼,吸吸鼻子,露出可怜的神色撒娇,“你就让我去嘛!跳完我就去医院。”
    秦寒远抿着唇,不看撒娇卖萌的沈观。
    “行不行嘛?”沈观想了想,在他脸颊亲了一口,“我不能失去这次机会。”
    秦寒远身体一顿,低头看向沈观明亮的眼眸,无奈叹气。
    他想告诉沈观,机会有的是,他以后一定会给他铺好路。
    可看到他眼神里藏着的坚定,秦寒远便说不出口。
    沈观看上起软弱,可他喜欢的人和事,从来不愿妥协。
    跳舞如此,对郑晖的喜欢也是如此。
    “好不好嘛?跳完这次,我一定养好再跳……”
    “我跟你去。”秦寒远不放心,“我看着你。”
    “真的吗?太好了!”沈观高兴得又亲他一口。
    秦寒远满眼宠溺,抱着他洗漱,吃完饭,换上准备好的汉服,帮他把襦裙的裙摆扎在腰上,免得摆弄间弄到脚踝。
    秦寒远把他送到比赛的地方,还想跟上,正好成舟来了。
    “呀!怎麽回事?这还怎麽跳?”成舟大叫一声,把来往的同学目光都吸引过来。
    沈观推着成舟往里走,一边回头对秦寒远挥手,示意他离开:“你快去忙吧,我跳完会乖乖去医院的。”
    秦寒远抿着唇,沉默不语,目光跟随着沈观,看着他一瘸一拐的姿势,脸色冷得可怕。
    直到沈观的身影消失在入口处,他才转身,走向校长室。
    参赛的同学已经来得差不多了,全部等候在外面,见到沈观被搀扶着进来,都投来同情的目光。
    唐望见到沈观,露出惊讶的神色,质问的话脱口而出:“沈观,你不是说不参加吗?怎麽还报名了!”
    沈观看一眼被贴在教室门口的参赛名单,嗤笑一声。
    自己上辈子到底得眼瞎到什麽程度,居然会把唐望当成好友。
    他的脚肿成这样子,走路都一瘸一拐,那些陌生同学尚且给他一个同情的眼神,唐望呢?
    还在计较自己参赛的事。
    “同学,脚这样就别跳了。”一旁的同学提醒,“留下旧伤,以后都跳不动。”
    “不碍事。”成舟搀扶着沈观坐下。
    唐望这才注意他的脚,假装抱歉地挪到他面前,小声说:“对不起啊,观观,我……我就是太惊讶了,可是你明明说好不参加,怎麽还……还报名呢?”
    “我也想要得到机会。”沈观冷冷回答。
    唐望脸上的假笑僵住:“所以你言而无信。”
    成舟听他逼逼赖赖这麽久,终于被气笑了,不屑地嗤一声:“这是比赛,公平、公正、公开,你要是有本事,谁报名都无所谓,这麽在意小观参赛,是怕输给他吗?”
    “你……”唐望被他一噎,脸色一变,“是不是你又说我坏话?”
    沈观双手放在胸膛前,抬眼,若无其事看他表演。
    “观观,是不是他挑拨离间?”唐望急了,“他就是嫉妒我们感情好,你千万别信他……”
    成舟被气笑了:“你也不看看自己什麽货色?值得我说坏话?”
    沈观也笑了,补了一刀:“对,成舟只说实话。”
    唐望被他们的一唱一和弄蒙圈了,一时哑口无言,不知怎麽往下演。
    往常他只要演一演,毫不走心地装装可怜,沈观不就圣父心泛滥,全都信了吗?
    “观观,我是不是做错什麽?”唐望低着头,微微弯着腰站在沈观面前,吸吸鼻子,像极一朵无辜的白莲花,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欺负人了。
    见沈观不说话,他又低声说:“我求求你了,我只有你一个朋友,你别这样对我。”
    “求?”听到这个字,沈观终于不淡定了。
    他蹭地站起来,目光如刀,带着仇恨戳向唐望的胸口。
    上一世,他被关在铁笼子里,他们肆意玩弄折磨自己的时候,他求得嗓音沙哑,他们可有半点可怜?
    正巧这时,这时,教室门打开了,助理老师走出来,开始喊人进去。
    沈观气得上下浮动的胸口终于逐渐恢复正常,他转身给了成舟一个眼神。
    成舟朝他比了一个ok的手势,拿着手机出去了。
    沈观把襦裙放下,拍了拍,微微一笑:“别乱想,我会好好对你的。”
    好好让你尝尝绝望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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