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长雄见闻三立抨击秦阳,下意识就想跟着训秦阳两句,可转念想到自己昨晚刚承了秦阳的人情,似乎不好这么快就跟他翻脸,便没说什么。
    吴志松笑呵呵的打圆场道:“呵呵,别生气三立,应该快到了,而且咱们这不也没走多远嘛,就当是饭后遛弯消食了。”
    闻三立阴沉着脸道:“这不是走多远的问题,而是他的态度问题!作为一个秘书人员,凡事都应该考虑得细致周到,把服务工作做到尽善尽美,不出一丁点纰漏。可他倒好,不过是带咱们去趟大巴站,就错误估计了路程,一来浪费了咱们的宝贵时间,二来消耗了咱们的体力,他这是严重的失职!连这么点小事儿他都办不好,以后又怎么能给市长当好秘书啊?”
    秦阳冷鄙一笑,心知他这是因为自己昨天没听他的、让格素公司订购机票,所以今天逮着机会就打击自己,可惜他找错人了,自己从来都不是好欺负的,也从不让人欺负,张嘴就要驳斥回去。
    可谁知宁一博抢在头里帮他说话道:“行了三立,少说几句吧,这也没走多远呢,你觉得累可能是你昨天没休息好。”
    闻三立见他帮秦阳说话,也只能放弃针对秦阳,解释道:“宁市长,我倒不累,就是怕累着您和武局长,而我之所以批评小秦,也是为他好。有句老话叫‘以小见大’,他小事都考虑不周到,以后怎么做大事啊,您说是吧?”
    宁一博冷淡的笑了笑,没再理他。
    秦阳这才开口反击闻三立道:“秘书长,你就别按住我上纲上线了,承认自个儿昨晚干了荒唐事就那么难吗?”
    宁一博四人闻言俱都心头一动,转头看向闻三立。
    闻三立又惊又气又糊涂,质疑秦阳道:“你说什么?我昨晚干了荒唐事?我昨晚干什么荒唐事啦?你少给我胡说八道。”
    秦阳冷笑道:“昨晚吃完饭回到酒店后,你可能是无聊,就一个人偷偷溜出酒店,跑到街上瞎逛游,结果看到一家脱衣舞吧,就进去荒唐了一段时间。也正因为你这次荒唐,导致你今天腰酸腿软,刚刚走了这么一点儿路就走不动了,却迁怒到我头上,各位领导说我冤不冤?”
    宁一博听后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瞪大双目看着闻三立,怎么都不敢相信他这么一个外表端庄正派的市政府秘书长会跑去脱衣舞吧荒唐。
    武长雄和吴志松也都大吃一惊,因为秦阳居然把他们俩干下的荒唐事,安到了闻三立的头上,尽管秦阳嘴里说的是闻三立,但他们二人也都心中羞惭,脸热无比,却只能强装镇定,假作不可思议的看向闻三立。
    闻三立还什么都不知道呢,已经被一个飞过来的屎盆子扣在了脑袋上,心里又是震惊又是恼火,肺都要气炸了,当即对着秦阳戟指大骂:“秦阳你放特么狗屁,我昨晚回酒店后确实出去了一趟,但我那是去逛商场来着,根本没去脱衣舞吧那种污秽不堪的下流场所。你污蔑我也污蔑个真实点的罪名啊,想随便编个罪名就往我头上扣,好把我搞臭啊,你那是做梦!”
    说完他又气愤愤的跟宁一博和武长雄告状道:“宁市长,武局长,你们听听,他秦阳说的是人话不?他为了报复我,已经无所……”
    秦阳打断他的话道:“行了,你就别跟两位市领导申辩了,申辩也没用,因为两位市领导都已经洞察到了你的所作所为。宁市长虽然不知道你昨晚干下的荒唐事,但已经看出你疲累来了。至于武局长,则跟吴局长一起,在昨晚遛弯的时候,不巧亲眼目睹了你进入脱衣舞吧的一幕。武局长,吴局长,我没说错吧?”
    武长雄和吴志松刚才听他把自己二人干下的荒唐事安到了闻三立头上,就已经够吃惊的了,却没想到他还能干出更匪夷所思的事情,居然把自己二人洗白成了目击者,并且利用自己二人坐实闻三立的罪名。
    二人彼此对视一眼,都是既好气又好笑,虽然不愿意跟闻三立结仇,但这个节骨眼上也只能死道友不死贫道了,捏着鼻子也得污蔑闻三立,否则自己二人的糗事就可能被秦阳抖落出来。
    武长雄闷闷地点了下头,道:“我倒是见到一个疑似三立的人进入了路边一个夜店里面,但我不知道那家夜店就是脱衣舞吧。”
    吴志松苦笑着道:“我也看见了……”
    闻三立见二人真的配合秦阳污蔑自己,偏偏自己回到酒店后确实又外出来着,而且无法证明自己去的是商场而非脱衣舞吧,因为自己逛了半天商场一件商品都没买,心里又惊又气,又恨又急,一时间急火冲头,大脑一片空白,竟然给懵住了。
    秦阳见他气急败坏又无可奈何的样子,心里乐开了花,质问他道:“闻秘书长,你进入脱衣舞吧都干了些什么呀?”
    闻三立这才回过神来,怒道:“我什么都没干……不是,我特么是说,我昨晚只去了商场,根本没去什么脱衣舞吧,武局长你们肯定是看错了人。宁市长,你可千万要信我啊,我身为党员干部,怎么可能去那种污秽场所呢,我这点操守还是有的呀。”
    宁一博叹了口气,道:“你不用跟我解释,我又不是你的直属领导,你应该向市长做出解释。行了,别说这个了,都不够丢人的。”继续朝前走去。
    武长雄和吴志松刚诬陷了闻三立,不好意思再跟他走到一起,躲瘟神一般的快步走到前面,躲开了他。
    秦阳得意一笑,小声对闻三立道:“你真是不长记性啊,这才几天啊,就忘了以前跟我争斗时所吃的瘪,今天居然又来攻讦我,那我就再给你一个大大的瘪吃。怎么样,好吃不,满足了吗?”
    闻三立气得咬牙切齿,怒容满面的质问他道:“武局长和吴志松为什么愿意帮你污蔑我?”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这道理你还不明白吗?行啦,既然懒得走路,那就回酒店休息去吧,华盛顿你也别去了,去了也没人待见你,何苦呢?”
    秦阳讽刺了他两句,大步追了前面几人去。
    闻三立一时间还真有点绝望,但转念想了想,一发狠也追了上去,直追到宁一博身边。
    宁一博见他面色铁青但表情坦然的追上来,偏头看了他一眼,问道:“你还要去华盛顿吗?”
    闻三立语气硬梆梆的道:“秦阳那是污蔑我,我清者自清,不惧人言,为什么不去啊?”
    宁一博讶然失笑,但也没说什么。
    武长雄和吴志松面对闻三立则有些尴尬,却也不好跟他说明之所以帮着秦阳污蔑他的原因,只能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闻三立瞪着二人心想,今天一定要抽时间跟二人问清楚,他们为什么为虎作伥,帮秦阳污蔑自己,自己吃了秦阳的瘪就算了,但要吃得明明白白,不做冤死鬼。
    赶到大巴站那里,闻三立抢着掏钱给五人买票,宁一博婉拒,自掏腰包买了张票。
    闻三立便给武长雄、吴志松、自己和翻译买了四张票,一张是二十五米刀,四张正好一百刀,折合人民币不到七百块,说贵不贵,可也不算便宜。
    武长雄察言观色,觉得宁一博之所以要自掏腰包,是不想落下公款游玩的恶名,因为掏钱的闻三立是绝对不想当这个冤大头的,回国后肯定要报销这些票钱,既然如此,自己也不能无所表现,想了想,一本正经的叮嘱闻三立道:“三立啊,这些票钱就不要报销了,因为这属于咱们私下游玩,花费要算在咱们自己头上。这趟票钱算是你请我,等回费城的时候我买票,我请你们仨。”
    闻三立听后肚子里那个气啊,心说你想表现大公无私、高尚廉明我不管,但你不能为此把我卖了啊,尽管我确实打算回国后报销这些费用,但你不能当众说出来呀,有些事不说是一回事,说出来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心里恼恨不已,却又无法呵责武长雄,只能陪笑道:“武局长说笑了,这点票钱我个人还出得起,没想着报销。你也不用那么客气,就咱们四个,谁出钱不是一样,还请来请去的干什么。”
    秦阳见二人买个票还玩那么多花活,暗暗鄙视,眼看已经没自己的事了,便与宁一博道别,原路返回酒店,陪在曾祖辉身边做一些烧水沏茶、出谋划策的服务工作,等晚上吃过饭后,又悄悄赶回南山玫瑰公寓,与叶静薇双飞双宿。
    转天一早,秦阳打电话给南希,代表曾祖辉一行向她和总裁劳伦斯辞行。
    南希闻讯后赶到酒店与曾祖辉等人一一握手道别,安排车辆送他们前往纽约乘机。
    由于航班是在傍晚时分起飞,因此上午赶到纽约后,秦阳先带曾祖辉六人在纽约城里逛了逛知名景点,等下午四点多才带六人赶奔纽瓦克机场,到机场把六人送进航站楼,这才乘火车返回费城。
    候机的时候,闻三立悄悄向曾祖辉告秦阳的状:“老板,秦阳实在是越来越放肆了,昨天早上他带我们去大巴站的时候,因为带的路绕了远,我担心宁市长和武局长两位领导吃不消,就批评了他两句,想不到他当着宁市长他们的面竟污蔑我前晚去脱衣舞吧荒唐来着,而我前晚确实出去逛商场来着,因此无法自辩,搞得宁市长误以为我真去那种污秽场所了。你说这个秦阳多可恶多阴险啊,对我横加污蔑也就算了,居然还污蔑我去脱衣舞吧,他这已经不是往我头上扣屎盆子了,而是想要搞臭我,置我于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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