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人类各种技术的发达,疾病也在以各种不同过方式繁衍进化着,交通的便利和城市人口越来越密集,不可避免地加大了各种传染病的快速传播。经过一次次全国性的重大事故,个市县级都有了专门的传染病医院,大一点的医院都有一般传染病的隔离区,只要不是太烈性,就不用送往定点医院,而是留院治疗,当然,这样就需要一批过得硬的医疗队伍。
    建宁市发生的这次怪病风波虽然暗地里惊动了卫生部,病情反复难愈,但传染性不是太强,严格说比普通的流行感冒还要弱,不过由于发病是在不同毫无关联的区域发生,找不到原因之前,还是慎重地把发病的五百多人一起隔离起来,而且每天都会有几个继续加入,
    经过一春堂的五行针灸疗法,加上那个特制的汤药,一般两三天病情就会好转,排泄物和汗液中都检查不到那种细菌,也就是说从某种意义上已经康复,这是一春堂的惊人之处,但令人不解的是,病情会毫无原因地反复,而且没有了细菌也没有了病毒,在西医看来几乎是毫无道理的腹泻高热和呕吐。
    进入长宁医院熟悉的大门,凌威心中一阵酸楚,这里的一草一木变化不大,甚至更加郁郁葱葱,而心爱的姑娘已经杳无音讯,落入青城山龙骨崖的前三年,瘫在床上,心灰意冷苟延残喘,没有勇气联系心爱的姑娘。后来恢复了一点,迫不及待地到建宁寻找,时间的变迁令他心神不安,自己没有来,而是托别人找医院打听,结果令他失望之极,可可只是临时实习一阶段,还没有来得及登记档案,大家只知道她叫可可,来自不知哪个省的医学院。凌威只好在建宁徘徊,盼望奇迹发生的那一天。
    事实上,奇迹差点发生,可可路过建宁,听旧日的一位同事提起个一位青年托人打听过她,立即向医院飞奔,穿越马路的时候,一辆轿车飞奔而来,结束了一个有情人终成眷属的喜剧。
    世上的事往往就是那么巧,巧得让人无奈,让人心痛。
    你在这里站一会。楚韵看着神情有点惶惑的凌威,轻声说道:我去请石老先生和史院长下来,隔离区在医院后面,我们一起过去。
    凌威机械地点了点头,站在医院门诊部的台阶上,看着停车场边一排松树,几年不见原来的小树苗已经有手腕那么粗,强劲地挺立着。
    医院二楼的院长室,石天寿老先生正在和史长春院长低头翻看古籍底声交谈着,作为两位资深老医生,怪病让他们忧心匆匆,不是怕影响他们的前途和声誉,石老已经退休,史长春院长明年也打算离开岗位,对于他们来说一切都看淡了,让他们担心的是,这次病倒的不少都是中医界的精英,如果这样长期服药,就意味着中医界损失掺重,附近几个市,撑得起门面的只剩下保和堂和一春堂了。
    楚韵轻轻敲了敲敞开的们,见两位老人抬起头,微笑着说道:厉市长找的凌威医生带到,正在楼下恭候二老大驾。
    楚丫头什么时候会说笑话了,记得刚到我们医院可是一本正经。石天寿呵呵笑着,两道稍长的寿星眉微微颤动:听说凌威在保和堂治好了病危的红斑狼疮患者,我还没有来得及拜访。
    您老还说拜访,太谦虚了,凌威确实有两下子,但毕竟是晚辈,怕他吃受不起。楚韵莞尔一笑:好像五年前就在你这里受教,他记得你,闲聊的时候提过。
    如此出类拔萃的中医人才,我怎么没有印象。石天寿微微皱眉,抬手摸了摸颌下花白的胡须:我还没有老到对这么优秀的人没有印象吧。
    他当时学的不是中医,是西医。楚韵笑着提醒:记得千年灵芝吗,就是从他那里得来的。
    小威。史长春诧异地叫了一声:我说怎么这么耳熟,他的档案上是叫凌威,他还活着
    他拿到了千年灵芝,这个小子为什么不来见我们。石天寿语气有点激动:当年我的一句话,让他一去五年,不过他还是完成了心愿,解决了心脏移植的免疫反应,只是晚来了五年叶小曼现在活得很好。
    他有自己的难言之隐,我现在就是来提前和你们说一声。楚韵的语气变得凝重:他对可可念念不忘,一直在寻找,还专门托人来打听过。
    我有印象,可是不知道是他打听。史长春愣了一下:楚韵,你的意思是让我们暂时不要告诉他可可的事。
    是的。楚韵肯定地点了点头:他承受不了。
    这样是不是有点过分,他知道一定会恨我们。石天寿担忧地摇了摇头。
    我打算过了这件事再告诉他,你们先瞒一下。楚韵声音很柔:如果说了,现在的事就会受到影响,对他是有点不公,但关系到许多人,我会向他好好解释的。
    也只能这样,大局为重。他是个天才,但愿厉副市长没有选错人。史长春站起身,一边说一边向外走,刚到楼下就看见凌威站在门前背对着大厅在向外观望,背影有点单薄,但脊梁笔直地挺立着,比五年前明显多了一份凝重和成熟。
    小威,欢迎你回来。史长春上前,向凌威伸出手。
    看着史长春更加花白的头发和苍老很多的石天寿,凌威眼角有点湿润,轻轻和两个人握了握手,不用再介绍,楚韵一定说过了。凌威淡淡笑了笑:我们走吧,看看那些患者。
    隔离区在医院的后方一个角落,沿着一条不太宽的路走出去几十米,路旁不远处,停着一辆白色加长车,一辆医院用的小车正把一个白布盖着的长形物体装上车,车子两边站着排列整齐的青年,西装革履,神态庄重,凌威一看也知道是在运尸体。不由自主地放轻脚步,这种肃穆宁静是对死者的尊重。
    两位小护士从身边走过,低声议论:这个运走的女孩很漂亮,面色红润,一点也没变。
    怎么会这样
    听说是在生命结束的时候用快速冷冻的方法保持,现在不知要运到什么地方去。
    凌威心中一动,望了那辆运送尸体的车辆一眼,快速冷冻是国外的一种技术,来源于一些有钱人的幻想,得了绝症临死前冷冻,保持细胞活性,有朝一日有了治疗顽症的技术,再救活过来,这也只是在理论上成立,没有实际例子,难道中国人也有相信这个的。
    走到车子近前,驾驶室忽然打开,两位姑娘走了下来,全身黑色衣服,显得庄重无比,脚步也很缓慢,来到史长春等人的面前。凌威微微一愣,一个眉目如画,一个清丽冷漠,竟然是叶小曼和程怡然。两人只是瞄了一眼凌威,目光一齐看向史院长,叶小曼声音低沉:史院长,可
    楚韵慌忙打断叶小曼的话:可以走了,我们还有急事要办,失陪。
    叶小曼疑惑地看了楚韵一眼,记得她平时不是急躁的人,今天怎么忽然反常,要把可可的尸体运回去永久保存,和史长春打个招呼是应该的,为何刚开口楚韵就出言阻止。
    楚韵说得不错,你不用向我请示,反正这个女孩的所有费用都是你们的,随时可以运走。史长春说着向叶小曼轻轻挥了挥手,当然知道楚韵的意思,巴不得叶小曼快点把可可运走,以后好慢慢解释,如果这时候穿帮,后果可就无法预料,至少让凌威调查怪病的事要泡汤了。,
    史长春以前每次见到叶小曼都要关心地交谈几句,从长辈的角度,叶小曼是个娇柔的女孩,从院长的角度,叶小曼是心脏移植的典型,值得关注。叶小曼有点疑惑史长春的一反常态,但心情沉重,也没有多想,转身向车子走去。
    我以为是谁,原来是叶总裁。凌威知道这种保持尸体的方法要专门的环境和设施,代价不菲,忍不住脱口而出:怪不得有如此大的手笔。
    凌威说的是事实,但也有一点点对叶小曼的讥讽,两人似乎一直在下意识较劲。叶小曼身体忽然震动一下,缓缓转回来,脸色如寒霜,对凌威冷冷说道:凌医生,车里的这位姑娘是个令人尊敬的人,有朝一日,你要为今天的话忏悔
    是吗凌威淡淡笑了笑我只是说你财大气粗,和这位姑娘无关,难道你和这位姑娘是一个人,要不要我向你忏悔。
    凌威万万没想到,叶小曼和冷冻的姑娘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和他也是难以割断。史长春不知如何是好,楚韵知道叶小曼和凌威吵过架,有心理准备,立即上前一步,站在两人中间,向叶小曼挥了挥手:你快点回去,正事要紧。
    说完,楚韵拉起凌威的胳膊就向前快速走去,一边走一边大声说道:凌威,你发什么神经,一个大老爷们怎么竟然和一位姑娘较劲。
    凌威心中动了一下,是啊,自己为什么偏偏要和叶小曼较劲,难道仅仅是因为她的盛气凌人,永春岛对自己痛下杀手都没有计较,为何只是对一个女孩耿耿于怀。他忍不住回首望了望,叶小曼单薄的身躯有点楚楚可怜,他心中真的忽然有了一丝忏悔,为了自己刚才的鲁莽冲动。
    凌威的回首一瞥,目光中带着一丝说不出的滋味,映入叶小曼的眼帘,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她的脸上忽然一阵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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