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点左右。
    已经来到阎嗣所说的时间了。
    黑衣男子正准备带着人将乔安楚救下的时候。
    只见记者已然逐渐退场。
    临近三个小时,那些记者早就把所有的物料和视频准备好了。
    也不必非要在这直播蹲守到凌晨了。
    黑衣男子带着几人来到白云堡别苑的顶楼。
    顶楼的风很大,寒风刺骨。
    乔安楚已经没有一点知觉了,估摸着大概是晕过去了。
    “还愣着做什么?快把人救下来。”
    黑衣男子冰冷冷地开口命令道。
    乔安楚被人就下来的时候,身体僵硬地不像话。
    黑衣男子探到她鼻尖微弱呼吸的时候,顿时松了一口气。
    若不是她还有仅留这微弱的呼吸,大家还以为她死了过去。
    “快把人带回去。”
    按照阎嗣总统的话来说,要是乔安楚死了,他们也不用回去了。
    可见,这乔安楚对他来说,十分重要。
    *
    白云堡别苑总统套房内。
    乔以沫几乎是被热醒的。
    她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慢悠悠地睁开眼睛。
    热源是从身旁传来的。
    乔以沫扭头一看,只见睡在一旁的男人眉头紧紧地皱起,嘴唇泛白。
    她伸手摸了摸男人的额头。
    “冷倦!”
    几乎是一瞬间,她低吼出声。
    男人没有任何反应。
    乔以沫瞳孔瞬间放大,她连忙起身,将冷倦扶了起来。
    男人微闷哼了声。
    乔以沫摸了摸他的脸,有些着急,“你怎么了?”
    他怎么会无缘无故发烧。
    而且看起来好像受重伤的样子。
    想都没想,乔以沫把男人的衣服脱了出来,想要驱散一些热度。
    衬衫刚脱下的瞬间,乔以沫粉唇微张。
    震惊!
    震撼!
    只见男人背后一片刺青。
    各式各样的动物,盘旋着中心的那条龙。
    中心那条龙,宛如帝王一般,而其他动物便是陪衬。
    乔以沫想也没想,连忙拨通了博华的电话。
    “过来一趟。”
    话落,她迅速挂断了。
    房中。
    乔以沫已经为冷倦上好了药。
    他安静地躺在那里。
    即使是发烧的情况下,那张脸还是如此矜贵。
    身上的气魄同样逼人。
    博华上前,道:“乔小姐,您找我?”
    乔以沫皱了皱眉,冷道:“怎么一回事?”
    博华看着床上的男人,抿抿唇,面不改色道:“倦爷他这是?”
    “我问你,他背后的刺青怎么一回事?”
    博华听此,便知道自己瞒不住了,只能清清嗓子,沉重道:“乔小姐您也看到了,那刺青的图案,所有动物围绕着一条龙,那条龙便是冷家的男子,订婚日当天,所以冷家女主人必须纹上这种刺青。”
    “这便意味着,冷家女主人不管任何时候,都不能背叛冷家的男人。”
    “而且冷家男人也只能一心一意对待冷家的女主人。”
    一前一后,乔以沫总算是明白了,这种刺青原本是纹在她身上的。
    可冷倦应该不忍心,所以自己承受下来了,还联合博华一起瞒着她。
    怪不得昨天他半夜出去,回来后各种表情也有点奇怪。
    有一种道不明的情绪涌上心头,乔以沫抿了抿唇,道:“这种刺青的颜料和普通的有什么区别。”
    她刚刚看出来了,冷倦背后上的刺青颜料和普通的刺青颜料颜色不太一样。
    博华沉默了会儿。
    一脸沉重道:
    “这种颜料的刺激性比其他普通颜料刺激上百倍,所以倦爷会发烧也是理所应当的。”
    “冷家用的这种刺青颜料,是洗不干净的。”
    “想要除去,只能剥皮。”
    乔以沫闻言,冷冷地吐出两个字:“疯子。”
    这种偏执的爱!
    冷家偏执的爱!
    冷家女主人只要一旦纹上这种刺青,便不能除去。
    如果冷家女主人和冷家男人和离了,当其他男子看到冷家女主人背后的刺青,也不敢要她。
    怪不得,冷老夫人从一开始,只认定她。
    乔以沫哭笑不得,也不知道这样是好事还是坏事。
    这时,床上的男人,缓缓睁开眼睛,显然刚刚他们的对话,被听了个全。
    “沫沫........”
    男人低语出声。
    乔以沫垂眸,紧紧地握住男人的手,那张清冷的面目下藏着淡淡的激动,“倦,你怎么样了?”
    冷倦薄唇泛白,可他还是轻勾着,摇头道:“没事了。”
    转头他看向另外一旁的男人,问道:“你把所有事情都告诉她了?”
    博华闻言,瞬间低下头,一脸沉重道:“倦爷,抱歉。”
    乔以沫睨了一眼博华,说道:“你先出去吧。”
    “是。”
    不一会儿,屋内只剩下二人。
    乔以沫看向床上的男人,蹙眉,眉宇间尽是不悦,“你们冷家男人都是疯子。”
    都什么年代了,还搞什么刺青。
    还一种宣誓主权的方式,可真是幼稚!
    “沫沫,我......”
    男人一时回答不上来,他握住她的手,慌张道:“我并非有用刺青绑住你的意思,这个刺青是我心甘情愿纹上的。”
    “而且,我有了这个刺青,时刻都在提醒我是有夫之妇的人,谁还敢跟我不是吗?”
    他爱她,他也有信心让她一直爱她。
    这个刺青,不是绑住她的方法,只是一个仪式感。
    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确定,从昨天开始她完全属于他一个人。
    乔以沫抿了抿唇,没搭话。
    男人一时心慌,就想要起身。
    乔以沫连忙将他摁回床上,淡道:“我明白你的用意,只是,看起来很疼。”
    她并非是怪他,是因为她看到他这么痛,她的心也跟着痛起来。
    如果可以选择,她宁愿自己不要让她承受这些。
    冷倦闻言,眸中一喜,他抬眸,轻声问道:“沫沫,你并非怪我,是因为心疼是吗?”
    “躺床上休息会儿,不准你起来了!”乔以沫不悦道。
    可男人非要执着的又问一次,“沫沫,你心疼了是吗?”
    “你知道了还问什么?”乔以沫瞪他一眼,哭笑不得。
    男人不顾背后的伤口,激动地抱住了她,在她耳边喃喃道:“沫沫........”
    “我不觉得自己傻或是疯,我为了你,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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