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什么样了?”库法西斯失神的看着床上一直昏迷不醒的亦宣,已经两天了,本来是因为药物作用,可现在竟然是昏迷了两天,让医生怎么检查都查不出是什么原因。他开始有些后悔给她下那些药了,那些药虽然能达到想要的效果,却有很强的副作用,不但会对身体造成损伤,还会缩短寿命。这难道就是副作用的现在吗,该死,用药前应该找人试验才对,希望她真的不会有什么危险。
    医生战战兢兢的认真检查着,所有的设备都全部启动,就是检查不出什么,可为什么会昏迷不醒呢,想着身后那双要把人盯穿的眼睛,额上的冷汗直流,“主、主人,她、小姐身体并无大碍,只是、只是不知道……”
    “滚,一群废物,来人,马上招吉纳维夫·克莱恩回来,马上。”可怜的医生被直接丢到了门外,看着地上那摊鲜红的血就知道这一下可摔得不亲,屋里其他医务人员都不禁发抖,不敢去看那双暴戾的眼睛,慌忙的收起所有的设备,低着头快速走出房间,顺便抬走那可怜的医生,希望克莱恩医师快回来,不然他们就没命再做他手下了。
    “芙儿,你是在惩罚我吗?还是你真的那么讨厌看到我,宁愿睡着也不愿再看我一眼。”紧紧搂着那昏睡的人,阵阵的咆哮在她耳边回旋,只是床上昏睡的人自始至终都没有任何醒来的迹象,就算动一下睫毛皱下眉都没有,就像一个没有生命的雕塑般。
    接到消息时吉纳维夫·克莱恩正在中国新疆做研究,自从艾伯特带着组织隐蔽起来时他也同时离开,十几年来一直游走世界各地探讨这所有关于医学的资料,只要有关于医学方面的都有他的踪影,这些年库法西斯也只是偶尔见过他几面,还是被老头带过去的,库法西斯是艾伯特在决定要退出组织时才开始培养的孩子,对于这个孩子,吉纳维夫·克莱恩也没有多少好感,小小年纪眼睛里已经有浓浓的欲望和暴戾之气,医者救的是人,当初艾伯特的杀戮已经让他很不满,无奈欠他的人情,而且也可以算是好兄弟吧,想起那个让艾伯特醒悟,决心隐蔽的人,吉纳维夫·克莱恩到现在能做的也只有叹气了,当然库法西斯对这个看他不满的老头子也很不满,只是碍于是长辈,一位比较特殊的长辈,所以为了避免冲突,也不想去打扰他,既然相看两相厌,那就避免碰到。
    “出了什么事?”如果不是很严重的事库法西斯应该不会怎么急召自己回去,况且还有艾伯特在那里,难道是艾伯特他们出了什么事,想到这里,那张历尽沧桑却毫未显老的脸瞬间沉了下来。
    来报消息的人恭恭敬敬的说,“消息上说是老主人新收的孙女病危,请您赶紧回去救治。”
    新收的孙女?吉纳维夫·克莱恩疑惑的皱起眉,似乎听仁(古仁,即古老)说过他们收了一个不错的女娃,难道是她,“你们老主人呢。”也没有办法吗?
    “老主人不知去向了。所以主人请您马上赶回去,救人要紧。”
    “好,我准备一下。”
    “是”
    “老师,真的要回去么?听说最近组织里好像不平静。”一旁的段殷想起这几天来收到的消息微微不满,他不想老师去趟这趟浑水,十几年来跟着老师他也适应了这样无拘无束的生活,只为喜好而活,他讨厌那个曾经让他热血沸腾的生活。
    吉纳维夫叹了口气,“段殷啊,也该回去看看了,只是去看看而已,艾伯特和仁都很宝贝这个女娃呢。我也想去看看她到底有什么地方让他们这么欣赏。”
    三天了,三天了,库法西斯焦急的在房间里来回走着,已经三天了,亦宣依然没有醒来的迹象,“吉纳维夫·克莱恩已经到哪里了。”
    “主人,克莱恩医师大概会在两个小时后到。”
    看着床上那越发消瘦的脸庞,库法西斯怒火夹着心疼让脑子都变得混乱了。
    “主人。”
    “还有什么事快说,说完快滚。”库法西斯看也不看那个来报告的人,眼睛只随着床上那苍白的脸紧闭的眼睛。
    “主人,中国、意大利、俄罗斯和英国已经有不少分堂破坏命令,挑起内堂动乱。而欧洲那边也有一些分堂秘密联合起来,真在暗中吞并其他比较弱的分堂势力。”
    库法西斯冷冷一笑,不屑的勾起嘴角,“哼,一些不知死活的东西,先让他们逍遥一阵子,传我的命令,从今天起只要有能力的都可以坐上堂主的位置,对于那些叛乱的人不需要顾及情面,全部绞杀。”
    收到命令的人错愕了一下,却不敢抬头看个究竟,那些人可是和老主人一起打天下的长辈啊,“是”
    哼,老头子,是他们先挑起的,就别怪我没有遵守诺言。
    “还有……”
    “还有什么快说,不想说就永远别说话。”库法西斯阴狠的眼睛直接射过去,现在他已经很烦躁了,可没什么耐心。
    那个人被吓了一跳,直接单脚跪了下来,“‘圣’已经乘着内乱在德国的两个分堂那里聚集了人马了,人是司马晨带领的。还有英国的一些分堂也似乎被弄乱了。欧阳家已经成功易主,欧阳凌掌控了欧阳家,正全力帮助他们,还有’迷踪’也介入他们当中,只是查不到主人是谁,科尔家也全权支援他们,倒是冷家、蓝家、秦家和威廉家没有任何动静,除冷冽威廉逃了出来,其他三个人还被关着。”
    “呵呵”库法西斯不怒反笑,可那笑声却让人感觉如地狱发来的声音,“还真是小看他们了。下去吧,继续盯着。”
    “是”
    “呵呵,芙儿,不是我狠,你也听见了,是他们先要惹我的,虽然我答应过老头子在他有生之年不让‘幻’随便沾上血腥,但那承诺也只是在‘幻’没有受到攻击的时候才生效,现在我就等,等他们送上门来,只要他们先动了,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他们都得死。你好好休息,等你醒来后一切都结束了,呵呵,结束了。”
    听着库法西斯冷酷的声音,亦宣使劲的压住所有的怒气和冰冷,其实早在几个小时前她就醒了,记忆也全部复苏,她不是不愿醒来,只是在等机会逃开,如果醒过来后,怕再也没机会了,如果发现她恢复记忆了,她不知道库法西斯会怎么做,直接消去她所有的记忆吗,要知道,库法西斯的武功虽然高,但却不及自己,那样只会增加他的防备。
    可是没有时间了,按以前爷爷说说的,依她对‘幻’的一点了解,现在就算‘圣’再怎么强对上他还是以卵击石,尽管有那么多人帮着,一场血腥是在所难免,难道就算换了个时空还是要亲眼目睹这些血腥吗,难道自己注定活在血腥中,还是说自己本身就是那些祸事的附带人。
    库法西斯不断的在脑中计划着,所以也没发现亦宣刚刚瞬间的气息不稳,那不是一个无意识的人有的气息波动。
    “主人,克莱恩医师已经到了。”
    “快请他进来。”库法西斯难掩话中的激动,第一次那么高兴看到那个讨厌的老头子,只要他出动,没有什么病他不能的。
    亦宣微微不安,不知道哪个克莱恩是什么人,听库法西斯话里的信任应该不是平庸之辈,那自己的目的不是很快要被识破。
    吉纳维夫·克莱恩面无表情的和冷着脸的段殷走了进来,看着这个奇怪的宫殿微微讶异。
    “克莱恩医师。”
    吉纳维夫·克莱恩挥挥手打断库法西斯的话,直接走了进去,对于库法西斯生疏的称呼他也没有理会,直接走向床边。
    库法西斯严重闪过一刻的戾气,转过身狠狠的瞪着吉纳维夫·克莱恩。
    吉纳维夫·克莱恩看了看亦宣,看着她脖颈边应僵硬而微微凸起的经脉,趣味的勾起嘴角,手探上她的脉搏,只是在触到脉搏的那一刻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再检查了几处,都是,隐含怒气的眼睛看向亦宣苍白的嘴唇,瞬间了然了。
    “库法西斯,她是怎么昏倒的。”吉纳维夫·克莱恩转过头看着库法西斯,如果他没断错的话,这个丫头是先后被下了药,而其中有几味要自己再熟悉不过了,那些都是自己研究发现的,也是亲自栽种的,虽然已经十几年没回来了,可是他很清楚,那些药只有‘幻’才有,而且一般闲杂的人是不允许进入药林的,眼睛死死的瞪着库法西斯,肯定和他脱不了关系,“你们有没有给她喂过什么药。”
    库法西斯倒也没表现什么惊慌或其他表情,只是微微笑了笑,在要克莱恩来时他就没有打算隐瞒,也隐瞒不了,他还不知道世界上有什么病他查不出的,“没错,我是喂她吃了那些药,但也只是想恢复她的记忆。”
    “然后再全部除去,是不是。”吉纳维夫·克莱恩冷冷的看着理直气壮的库法西斯,心里火气也上来,他弄的药是救人的不是害人的,“既然你知道用那些药就应该知道用药后的后果,对于没有失忆的人是直接消去记忆,但对于失忆过的人,却要先刺激恢复她的记忆,然后再让记忆消去,如果不成功了她可能会永远昏迷,而且就算成功也会对身体造成伤害,而且你现在还用另一种药物来克制,让要被消去的记忆再次被刺激回来,先前伤到身体,现在已经伤到了脑部神经了。”
    “什么药物?我只用过那种消去记忆的药。”库法西斯皱眉不解,他只是用那种药而已,哪来还有刺激所有记忆的药。
    “你确定?”吉纳维夫半眯起眼睛对他进行质问,但看他的表情不像说假的,那就是药是别人下的,竟然能在库法西斯眼皮底下下药而不被查到,看来小丫头得罪不少人。
    “确定,我会查清楚的,现在那药对她的损害严重吗?”
    “她脑部的神经已经有在退化的现象,加上几种药碰一起形成反应,直接危害到了身体,严重破坏了身体各组织,可以调养过来,只不过她身体似乎本来就有坏死过的现在,现在激发了,可能我也控制不住多少时间了。”吉纳维夫揪起眉心,看着亦宣越发惨白的脸,叹了口气,孩子,你也听到了,“你可以去问问你师傅有什么办法,医理方面我只能做到那里,如果安静的调息好,不再受刺激的话还能维持三五年。”
    如坠冰窖般,库法西斯难以置信的看着吉纳维夫·克莱恩,想从他脸上找到一丝假意,可看到的却是让他无望的坚定,看着床上的亦宣,一时不知道该有什么反应,本来以为只是会少了几年,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心,不能压抑的痛起来,痛得他难以呼吸,也许这是他第一次尝试到心痛的滋味吧,原来是那么的难受。自嘲一笑,带着一脸的落寞和沉痛,还有后悔转身出门,现在要做的就是查清楚药是谁下的,他绝对不会留下任何对她有危害的人,只是他依旧没有发现,他才是对她危害最大的人。
    看着库法西斯沉痛的眼睛,吉纳维夫·克莱恩第一次对他感到不忍,看来他是真心喜欢这个女孩的吧,只是一时走了弯路,“丫头,人都走了,你也该起来了。”
    亦宣微微睁开眼睛,却带着空洞的悲哀,以前还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现在就给她限期了,她是该感谢他们给了个确定的答案吗,可是好不甘呐,以前不舍,现在有了哥哥更是不舍,为什么,既然要带走我为什么还带给我那么多难以割舍的人,她宁愿没有经历过没有认识过,终于明白威廉他们形容当时自己那绝望的样子了,呵呵,后悔了,后悔了,真不该恢复,也许忘掉所有的也好啊。
    “丫头,别太悲伤了,还有时间,也许有什么办法也说不定。”吉纳维夫·克莱恩不忍的看着全身包裹着悲伤绝望的女孩。
    亦宣闭起眼睛轻轻摇头,没用的,也许这就是爷爷所说的命运吧,她欠下的,睁开眼睛看向吉纳维夫·克莱恩,“谢谢您了,这样也好。”无力的做了起来,“前辈能帮我个忙吗?”
    吉纳维夫·克莱恩看着已经冷静的亦宣一愣,“什么事?”
    “帮我制造逃出去的机会。”亦宣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相信这个老人,也许是为他的气质,也许是为他刚刚的隐瞒,也许是为他对于库法西斯完全没有惧意。
    “你其实可以留下来好好调理,我也不会让他们再害你的。”
    “不用了,如果苟延残喘的火几十年,不如留几年去做些有意义的事,外面还有关心我的人,我不能放开他们,很感谢您的好意了。”
    “丫头,也许我明白为什么艾伯特和仁他们那么喜欢你了。”吉纳维夫·克莱恩叹了口气,看来艾伯特会消失,应该知道这是她的命理,无法改变吧,作为一个医者,虽然不能把什么都归于命运,但有时也只能相信,何况艾伯特的情况他们都了解,由不得他们不信。
    亦宣疑惑的看向他,“艾伯特?仁?”如果她没猜错的话,他口中的艾伯特和仁应该是爷爷和师傅吧。也是,能来去自如且还要库法西斯用请的人怎么可能不认识他们呢,“您怎么称呼?”
    “你就叫我克莱恩爷爷吧。”吉纳维夫·克莱恩笑看着亦宣,是个好女孩,只可惜……
    “嗯,那那位?”亦宣看向一直站在那里不动的中年男人。
    “他叫段殷,以后就叫他段叔就行,他可以说是我的学生吧,以后如果要找我只要告诉他就行,我会先在这里住下。”
    亦宣礼貌性的点点头,“我现在必须抓紧时间出去,我不想看到那些关心我的人为了我收到伤害掉入他的陷阱。”带着恳求的目光看向吉纳维夫·克莱恩,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她必须让他们知道,“能先帮我传个信息吗?”
    “你说吧。”
    “帮我告诉欧阳凌,让他通知其他人不要做出任何行动,就说我没有事,千万别行动。”
    “可以”吉纳维夫·克莱恩点点头,“不过你要答应我好好休养,过几天我会带你出去,不能太过急切,不然你身体抵抗不了。
    “好,我答应您,我会尽量、顾及身体的。”亦宣艰难的点点头,眼睛躲闪过吉纳维夫·克莱恩探究的目光。如果可以的话她会尽量让自己活久一点的,“还有,我想您帮我弄成表面昏迷,但意识还清醒着,我、不想见他。”亦宣咬咬牙,现在她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库法西斯,无论他做什么她都不该恨,那是她欠他的。
    “好……”(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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