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点心后,柳乘风说要出去办点事情,白凝没有多问。柳乘风下楼敲了几下老鸨的房门。
    “请进!”一个中年女人的嗓音传来,柳乘风轻轻推开房门,里面一个身材略胖的女人道:“有什么事吗?”
    柳乘风道:“你就是贾妈妈吧?”
    妓院的老鸨见他就是昨天晚上给了自己五两银子的公子,一般只要在妓院来的客人,老鸨眼睛一看就能记得七八分。
    “没错我就是这里的管事人,这位公子有什么事情?”
    柳乘风道:“那我就直说了,我要给小牡丹赎身,您开个价吧!”
    柳乘风直接开门见山的和老鸨说出自己的想法。妓院老鸨听后说道:“这位公子不是头脑一热跟老娘在这开玩笑吧?”
    “我说的是认真的!”柳乘风用坚定的眼神看着妓院的贾妈妈。
    贾妈妈一听要给小牡丹赎身,看着这位公子出手大方想必有万贯家财。“小牡丹刚来咱们这里半个多月,还没怎么给我们醉香楼挣钱,你也知道她的琵琶弹的可是一绝,多少客人都听的如痴如醉,看在你如此真心的份上,贾妈妈也不想为难你,赎身就要你一千两银子。”
    柳乘风心中一惊,一千两银子?要是以前在万剑山庄的话这点钱不算什么,可现如今已经无家可归了,俗话说一分钱难倒英雄汉,更何况是一千两银子。但是既然下决定要给白凝赎身就要做到底,“好!就这么决定,不过你要给我三天的时间我好去筹备钱。”
    贾妈妈笑道:“别说三天,就是十天都没问题,什么时候拿来一千两银子什么时候就可以把人带走。”
    柳乘风出了醉香楼,想到一千两银子,自己不知道该如何去筹备。一连九天过去了柳乘风仍然没有想到弄钱的办法,就在他一筹莫展的时候,突然他好像想到了什么,快速地跑到李珊珊的坟前,挖开了地上的土,拿出埋葬的家传蓝色幽灵剑,用手抚摸着家传的宝剑。
    “对不起姗姗,现在这把剑对我来说不是很重要,我要把这把宝剑卖掉,它可以解救一位知己的自由,我想你一定会明白。”
    柳乘风在坟前鞠了三个躬,拿着宝剑来到集市上四处寻找买家。眼下怕被柳竹青追杀,为了确保自身的安全,他不敢公开自己的蓝色幽灵剑,如果公开宝剑卖一万两都会有人出得起。
    这时一位酒楼的老板看到了他手里的宝剑,这老板平时也喜欢舞枪弄剑,他虽然不知道蓝色幽灵剑,但是可以看出这绝对是把好剑,那剑的本身发出蓝色光芒,这少年或许是哪个大家族的人,如今落难了,再或者是他偷来的。
    “这位小兄弟,你这把剑想卖多少?”柳乘风看着眼前人的穿衣打扮开口道:“我急着用钱,三千两白银。”
    “什么?……三千两……!你小子真是狮子大开口,虽然你的剑不错,但是也不值三千两吧,你要是诚心卖一千两。”
    柳乘风心想要卖上好价钱,恐怕不是那么容易,“两千怎么样?”
    这酒楼老板拿过剑仔细的琢磨了一下,“我只能出一千五百两,你要是不卖就算了。”
    说完转身就要走,柳乘风只好说道:“一千五百两就一千五百两。”这人转身笑着拿出两张银票,一张是一千两银票,另一张是五百两银票。柳乘风把蓝色幽灵剑交给此人,拿着银票立即返回到醉香楼。
    贾妈妈看着一千两银票心中是乐开了花,“真没想到你这位公子有情有义,多少贵公子说给这里的姑娘赎身,可最终都是一去不复返,小牡丹刚来半
    个多月就遇到你这么一个贵人,跟了你准错不了。”
    柳乘风道:“钱已经给你了,把卖身契快些给我。”贾妈妈把小牡丹的卖身契给了柳乘风。
    柳乘风快速来到白凝的房间,白凝见他一脸微笑地看着自己,有些不自在地问道:“公子不是已经走了吗?为何返了回来?是不是什么东西落下了?”
    柳乘风将手里的卖身契放在桌子上,“白姑娘这个给你。”
    白凝上前拿起一看,竟然是自己的卖身契,白凝一脸茫然地看着柳乘风。柳乘风笑道:“从此刻开始白姑娘就是自由身了。”
    若是以前她相信柳乘风可以拿出一千两银子,可是现在的他已经十分落魄,别说一千两银子,就是一百两银子恐怕对他都是天文数字。
    白凝不解地问道:“这赎金可是要一千两银子,柳公子你哪来这么多钱?”
    柳乘风道:“白姑娘尽管放心,这钱是光明正大而来,并非我偷盗而来。”
    白凝道:“公子我不是这意思,您现在也是落难身……”
    柳乘风笑道:“虽然已经落难,可我在江湖上也有些朋友,这一千两银子对本公子来说不算什么!”
    柳乘风这么说无非是不想让她内疚。白凝激动地跪下道:“多谢公子,小女子无以为报,愿意当牛做马报答您。”
    柳乘风急忙将她扶起,“白姑娘言重了,只要你不再受人欺负,能够快乐的活着,就是对我最好的报答。”
    白凝在妓院里长大,她见过无数的男人,都是来这里寻欢作乐、花天酒地,就算是被赎身的姐妹,也是给人家做小妾。眼前这位柳乘风对她没有任何企图,而是希望自己快乐的活着,这句简单的话却让白凝内心十分温暖。
    柳乘风道:“白姑娘多珍重,将来有缘咱们还会再相见。”
    白凝送柳乘风出了醉香楼,柳乘风骑马扬长而去。白凝道:“柳公子真是有情有义之人,请你多多保重……!”
    她的眼睛湿润了,直到柳乘风的身影消失,才依依不舍的回到自己的房间。刚走进房间,她看见两位彪形大汉站在里面,其中一位手里拿着白凝的卖身契。“张大哥,李大哥,你们拿我的卖身契做什么?”
    叫张大哥的这位是一脸横肉,目光中透漏出凶狠的眼神。“我们哥俩受贾妈妈的吩咐来取回你的卖身契。”说着话两个人就往外走。
    白凝急忙拉住张大哥的手臂道:“张大哥我求求你了把卖身契还给我。”
    说着话白凝双腿就跪在了下来。姓张的男人叹口气摇摇头道:“哎,牡丹姑娘你就认倒霉吧!”两人把卖身契交给了贾妈妈,妓院的老鸨是一脸的笑容,她心中想这一千两银票揣在自己的怀里,而这卖身契又拿了回来。
    白凝从楼上下来哭泣着说道:“贾妈妈,柳公子给我赎了身,您为何又要派人拿回我的卖身契?”
    随着吵闹声,醉香楼的姑娘们都出来看热闹。贾妈妈哼了一声怒道:“你这个小贱人,真以为自己是什么冰清玉洁,老娘今天就告诉你,每天你除了弹琴卖唱之外还要给我接客,若是敢反抗,我就把你关起来天天毒打一顿,白天要把所有姑娘的脏衣服给我洗出来,洗不完或者洗不干净就不准吃饭。”
    贾妈妈转身回了房间,看热闹的姑娘们也都为白凝不平,可是没有人敢说出口。白凝站起了身子擦了擦眼睛的泪水,谁也没有看见她露出了一丝冰冷的笑容。
    随着夜幕降临,街道上的行人越来越少
    ,醉香楼里的客人倒是越聚越多。白凝身穿水蓝色的衣服坐在一旁弹着琵琶,这时走进来一位客人,他身穿黑色衣衫头戴斗篷,身后跟着四位壮汉,醉香楼贾妈妈看见来人毕恭毕敬、点头弯腰小声说道:“武大人您来了,楼上的房间已经给您准备好,快楼上请。”
    黑衫斗篷男子进了房间,四位壮汉站在门口把门,来人进屋把斗篷摘掉,贾妈妈立刻跪倒在地道:“在这里给知府大人请安了。”说着话磕了一个响头。
    “贾妈妈无需多礼,快去把秋菊姑娘给本府叫来。”武知府说完话把五百两银票放在桌子上。贾妈妈立即起身收起了银票大笑道:“知府大人您尽管放心,秋菊早已经沐浴更衣,等待大人的到来。”
    老鸨刚要走出房门,武知府道:“贾妈妈,听说你们这里新来了一位叫小牡丹的姑娘,把她也一同叫进来,本府想听听琵琶小曲。”老鸨一边答应着一边离去。
    老鸨来到白凝面前道:“今天晚上楼上来了一位贵客,你给老娘好生伺候着,如果贵客想要宠幸与你,你若是敢反抗,可别怪老娘刮了你。”
    白凝听到这里拿起琵琶走进了房间,当白凝看见来人的时候,心中充满了杀机,这人正是陷害自己父亲入狱的武德文,正在白凝想着事情的时候,秋菊来到了她的面前,白皙的柔弱小手一巴掌打在白凝脸颊。
    “你个小贱人在这里发什么呆?还不快给贵客弹奏曲子。”白凝坐到角落的椅子上弹起了江南名曲《春雨》。
    秋菊扭动身姿坐到武知府的腿上:“来,奴家敬武大人一杯。”
    武德文手不停的在秋菊身上摸索着,一脸淫笑道:“秋菊姑娘用你的樱桃小嘴喂本府喝吧!”两个人一边喝酒一边腻歪在一起。
    秋菊道:“武大人这么久也不来看人家,人家都快想死你了。”
    武知府笑道:“最近公务繁忙,确实冷落了秋菊姑娘,依本府看,不如给你赎了身子,随我到府中享福去吧。”
    秋菊笑盈盈地说道:“您家中已经有八位夫人了,我去了一定会被欺负的,还不如在这醉香楼继续做我的花魁。”
    武知府道:“只要秋菊姑娘愿意,本府愿意休了那八个黄脸婆,再者说花魁的年纪就这短短的几年时光。”
    秋菊道:“再过几年,秋菊也会人老珠黄,到时恐怕会被大人抛弃。”
    武知府道:“我武某对天发誓,今生今世只对你一人好,愿与你白发齐眉。”
    白凝心想,男人永远都是得不到的时候说的天花烂坠,得到之后就会原形毕露,像柳乘风那个男人才是值得托付终身的人。
    这时白凝站起身子来到酒桌前,她的眼睛里充满了凶光,恶狠狠地盯住武德文柔声说道:“敢问武大人还记得前任知府白阳春吗?”
    这话语虽然温柔但是透露出寒冷的杀气,武德文听到这里看着白凝大惊道:“你是何人?”
    白凝道:“我爹爹就是白阳春,你和我爹爹也是八拜之交,因为想得到知府职位,却狠心用文字狱将我爹爹除掉,我在这醉香楼已经住了半个多月,就是为了等你出现。”
    白凝拿起琵琶恶狠狠地念道:“一曲空肠断,悲痛欲绝无人知。”琵琶的声中带有极度的悲痛,武德文和秋菊两人感觉腹中五脏六腑像是被刀切一般疼痛。
    武德文痛苦地叫道:“快来人啊……!”这时门外四位壮汉破门而入,武德文和秋菊两人被震的肝肠断裂而死,白凝推开窗户飞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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