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最后一阵风送走了平静。
    西城泽明站在巷口垂直分叉的地方,用铁青的身影堵住了一个人的去路,他举起唐刀来挥动了下,将平坦的围栏削成了一座山峰。
    此时跟西城泽明对峙的是一个满脸胡渣的青年男子,他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就被西城泽明劈掉了半截兜帽和一络灰褐色的头发。
    嗤!
    西城泽明不禁冷笑了一声。
    他的脚在地上一蹬,瞬间整个人就来到了那名男子的身后,手里灼灼生辉的唐刀则高高地举过肩膀,又一刀宣泄了下来。
    男子想要回身反击,却奈何空手无法接白刃,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鲜血四溅。
    而攻击扩散出去,在地上砍出了一条缝。
    西城泽明的人还没有落地,就翻身用了一记超高难度的倒挂金钩将男子撂翻在地,落地后又一脚将他踹进了巷尾的垃圾桶里,正在翻垃圾的流浪猫被吓得几乎飞了起来。
    比想象的更轻松。
    西城泽明慢悠悠地走了过去。
    男子从垃圾桶里翻出来,蹑手蹑脚地摸了下自己的肩膀,却又疼得歇斯底里,手捧的地方鲜血淋漓,半个肩胛骨和手臂都被西城泽明砍飞了,顿时整个上半身都变得血肉模糊。
    西城泽明嗤笑到,“约翰·维尔哈伦,a级变种人,我记得你还有一个中文名叫杨,因为约翰‘john’在荷兰被写作杨‘jan’,对吧?”
    约翰抖着嘴念到,“我认得这把刀,你是加斯顿大学的……白色死神……”
    白色死神,目前在加斯顿大学所有的学生中排名第3位的sss级变种人,因为手法老辣,作风狠毒,而被誉为加斯顿大学的死神。
    西城泽明一脚踩在他的胸口上,用唐刀扼住了他的喉咙,悠然着道,“现在,你最好是乖乖回答我所有的问题,否则你将体验到什么叫做生不如死,对于这点你无须怀疑。”
    西城泽明说,“第一个问题,你们这群打不死的垃圾又回到这里来做什么?祭奠一下被我杀死的杂碎吗?啊?”
    静……
    唐刀突然往前刺了刺。
    约翰立刻举着手喊到,“我说,我说!”
    可约翰并没有老老实实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在电光火石之间挣脱出去,一溜烟就跑没影了,后面的西城泽明挂着嘴角,又露出了一个仿佛是用剃刀划出来的薄薄的笑容。
    西城泽明说,“那么,狩猎开始。”
    他操着唐刀,脚后跟在地上一踩,用一倍的音速将自己的身体弹射出去,隐约中只看见他挥了一刀,就再也没了动作。
    咻——
    风在那一瞬间来得尤为猛烈。
    约翰跑着跑着就停在了路中间,而西城泽明原本还在他身后,现在却突然出现在了他身前,背对着他,身体还保留着攻击时的动作。
    西城泽明收拢攻势,杵在那的约翰就轰隆一下倒在了地上,后背斜斜的一道伤痕足足有三十厘米长,炸出来的血花无比绚烂。
    呼……
    西城泽明吐了一口惨淡的白雾,还一步两步地走上来,似乎在用脚敲打着胜利的战鼓,同时唐刀笔直地往下一放,就将约翰的手死死地钉在了地上,疼得
    他五官都挤在了一起。
    “啊啊啊——”
    约翰扯着脖子发出了痛苦的哀嚎。
    西城泽明意犹未尽地蹲下去,吧唧着嘴,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题,这回约翰学乖了,鬼哭狼嚎的同时还不忘记祈求饶命。
    约翰热乎乎的脸贴在冰冷的地面上,还不停地向西城泽明恳求到,“我说,我说,半年前我们正在准备一宗交易,要从一个中国人的手里买下一副棺材,但是后来交易被你们打断了,现在又有一个叫福尔曼的人出了两亿欧元要跟我们买这副棺材,可棺材在半年前就失踪了,西奥让我们尽全力把棺材找回来。”
    西城泽明质问到,“棺材,什么棺材?”
    约翰被折磨得嗷嗷叫,“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只记得那个中国人管那副棺材叫什么‘丰仪之棺’,属于中国古时候的一个法师,现在整个意大利黑帮都在找那副棺材。”
    丰仪之棺?
    西城泽明又问到,“第二个问题,认不认识一个叫夏尔·托雷斯的人,他跟你们这群垃圾到底有什么关系?”
    夏尔?
    约翰被惊愕住了。
    西城泽明感觉事有蹊跷,又质问到,“快说,我可没有耐心跟你玩猜谜。”
    约翰吞吐到,“夏尔?夏尔?他?我?我只是听公会里的人说,他是当初老一辈的人制造出来的一个怪胎,他们还从那个中国人的手里买了一只有毒的虫子,是专门用来控制他的,不过那已经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我那时还只是个孩子,什么都不懂。”
    西城泽明说,“第三个问题,那个中国人是谁,叫什么,在哪里,有什么来头?”
    约翰迟钝了半晌,答到,“他叫林置峰,就住在维多里奥广场附近的中国城里,是个倒卖古玩的商人,手底下有不少人,周围几个黑手党都是他罩的,就连西奥都要给他几分面子。”
    问完后,西城泽明呲溜一下就将唐刀拔了出来,疼得下面的约翰哭爹喊娘,西城泽明冷冷地说到,“一个叫迈尔斯的人跟我说,要是碰见维尔哈伦家族的孽障就让我饶他一命,他还让我转述一句,亡羊补牢,未为晚也。”
    约翰痴痴地重复到,“迈尔斯……”
    西城泽明掏出通信机,摁了摁说,“西街搞定了一个,叫维尔哈伦家族的人过来收摊,再让信息部的人查一下。”
    “林置峰,就住在维多里奥广场附近的中国城里,是一个华裔,在罗马应该挺有名的,我需要审查他全部的资料。”
    “还有个丰仪之棺,是个棺材,半年前林置峰将它卖给了西奥,但交易途中被我们的人打断了,棺材不翼而飞,现在福尔曼花了大价钱要买它,查一查这个丰仪之棺到底什么来头。”
    做完这一切后,西城泽明高举着唐刀扛在肩膀上,在动不敢动的约翰身旁来回走动,眼睛则不时地望向街口的邮筒。
    三分钟后,武装部的人包围了这里。
    菲利波酒店。
    食我真慵懒地靠在窗口边,眼睛里倒映着一处破败的街景,他的上帝之眼锁定在很远很远的地方,远到让他鼻子一酸。
    临近中秋,皎洁的月光落在他脸上,他抿着嘴眯了眯眼,细腻温和的五官明晃晃的显得特别诱人,还表露出了
    一个轻巧的微笑。
    他的眼睛又变幻了一下。
    目光所及的阿瓦隆正是清晨,他喜欢的女孩子还躺在被窝里浅浅地笑着,睡着,他盯着女孩看了很久,终于转身离开了窗口。
    食我真的通信机正在滴滴滴地响着,上面时刻显示着行动的最新进展,这么紧张的一刻,他肯定不会错过。
    最新消息:
    据维森教授回应,丰仪之棺,在中国历史上是专门用来安放道士尸身的棺材,只有地位极其尊贵的人才有,目前为止,也只有张道陵、吕洞宾、丘处机、张三丰四人享有此殊荣,但有野史记载,民国时曾用丰仪之棺下葬过一名女道士,传言是中国历史上最后一名法师。
    据信息部回应,中国官方就丰仪之棺一事做出答复,民国时期确实曾用丰仪之棺下葬过一名道号为“彩铃仙子”的女道士,并附有照片为证,由于年代久远,考证还需一段时间。
    据信息部回应,中国官方已证实,仅凭隆轨图无法直接驾驭地表中的龙脉,尚未知晓原因为何,丰仪之棺可能记载有如何操纵隆轨图以驾驭龙脉的方法,以上纯属个人猜想,仅供参考,信息部专员0487561提供。
    据信息部回应,由意大利官方提供的林置峰个人资料概况如下,林置峰,男,47岁,意大利籍华人,未知等级变种人,估测为s级以上,有黑社会性质活动,[点击查阅详情]。
    ……
    食我真想说,贵圈真乱啊。
    他将通信机调为静音模式,换了件粉红色的长袖衬衫,便带着库尔嘉森离开了酒店。
    他在街角叫了辆的士,用一口蹩脚的意大利语说,“麻烦送我去维多里奥广场,谢谢。”这是他刚学的一句意大利语。
    信息部为他们提供了很多线索。
    首先要注意的便是无籍者密会,一群背负着诅咒的维尔哈伦家族的叛党,这个黑恶组织是他们为什么还在罗马停驻的原因。
    食我真坐在车里查阅资料,内容主要围绕着无籍者密会和狼人展开,而必须提及的就是一切的开始,西奥·凯撒·维尔哈伦。
    维尔哈伦家族的最后一位凯撒,被查出体内的狼人血统超过50%,这就代表他会在月圆之夜失去控制,并将变身成狼人。
    理论上,血统的比例越高,其遭受到的诅咒也就越深,而且当比例达到一定程度后,就会逐步蜕变成真正意义上的狼人。
    千百年来,为了摆脱狼人的诅咒,维尔哈伦家族做出了不懈努力,最不济的做法他们也不是没有考虑过,甚至还实施过,但在面对昔日的手足同胞时又难免会于心不忍。
    谁都惧怕这个诅咒,但若是仅仅因为惧怕而选择违背自己身为人的人性和良知,那他们和狼人又有什么分别。所以,维尔哈伦家族在面对人与狼人时一直有种微妙的平衡,他们坚信不顾一切的拯救能为家族的未来赢得奇迹。
    但是最后……他们的不顾一切却只换来了别人的不屑一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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