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海面上狂风呼啸,怒浪汹涌.
    一艘客货船如漂零残叶在波涛中剧烈摇晃。
    十字号客货船的杂物室内,压抑的氛围仿若这无尽的暗夜,浓稠得化不开。
    敌人的阴谋似暗夜中潜行的幽影,隐匿无形,却处处暗藏杀机。
    白队长目光如炬,紧紧锁定李爱国:“李司机,五号客房并未搜出任何爆炸物及可疑物件,你何以断定他们是敌人?”
    此判断关乎行动走向,不容有失。
    李爱国微微顿了顿,抬手按灭烟头,缓缓站起身来:“这事儿啊,其实不难琢磨。
    咱今儿个是以找孩子为由去搜查客房的。
    寻常人遇到这事儿,肯定会积极配合,图个心安嘛。
    可他们倒好,一个劲儿地唱红脸,一个劲儿地唱白脸,故意装得很强硬。
    为啥嘞?
    不就是想借着这股子强硬,来证明自个儿心里没鬼呗。”
    他一边说着,一边微微踱步,思绪清晰地梳理着线索。
    “再后来,咱都开始翻看他们的私人物品了,他们居然也不阻拦。
    这可就太反常了,您想啊,哪有正常人在这种时候还这么淡定的?
    这只能说明,他们就是故意让咱这么做的,为的就是摆脱嫌疑。
    这两种看似平常,实则透着古怪的行为凑到一块儿。
    那答案就昭然若揭了,他们指定有问题。”
    白队长和周队长原本满心以为五号客房没啥异样。
    经李爱国这么条分缕析地一讲,才惊觉敌人的破绽就像那筛子眼儿似的,到处都是。
    敌人怕是做梦也想不到,他们自认为巧妙无比的假意配合、妄图真洗清嫌疑的法子。
    却在不经意间,明明白白地证实了自己敌人的身份。
    白队长此时笃定,眼前此火车司机定非池中之物。
    他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内心的波澜,接着问道:“你又是咋确定他们的目的是劫船,而不是炸船嘞?
    这可关系到全船好几百号乘客和船员的性命,还有咱这大客货轮的安危,可不敢有半点儿马虎啊。”
    正说着,轮船猛地一阵颠簸。
    李爱国赶忙伸手扶住桌子,站稳身形后说道:“这事儿啊,更简单。
    您瞧瞧他们那大箱子里的东西,三件中山装,两条裤子,两双皮鞋。
    那中山装和裤子可都是毛呢料子的。
    这些东西价格可不低,得有五块钱左右。
    还有两盒头油,还是斯丹康牌子的,那可是高档货。”
    周船长听得茫然:“这些东西跟他们是否炸船有什么关系?”
    白队长却在此时反应了过来,猛地一拍大腿:“哎呀,炸船那可是同归于尽的买卖啊。
    您看这些人,随身带着这么些贵重财物,明显就是贪图享受的主儿,他们哪有那个胆子去炸船啊。”
    十字号货轮船此刻正在茫茫大海上航行,离着最近的海岛都有上百里地。
    这要是轮船被炸了,他们在这大海上,那可就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白队长一边说着,一边忍不住咋舌,心里满是震撼。
    在他眼里,那箱子里不过就是些普通的衣物和头油,平常得不能再平常了。
    谁能想到,李爱国竟然能从这些东西里看出敌人的真实目的。
    这火车司机,活脱脱的大侦探啊!
    确定了敌人的真实目的后,杂物室内的紧张气氛顿时消失了。
    李爱国微微眯起眼睛:“现在这情况啊,咱心里清楚敌人在演戏,敌人也知道自个儿在演戏,可他们不知道咱已经看穿了他们的把戏。
    所以啊,咱得这么着……”
    说着,他将周船长和白船长拉到身边,凑近耳朵,压低声音,悄声嘀咕了好一阵子。
    周船长和白船长听得眼睛一点点瞪大,似乎李爱国的要求有些不符合常理。
    李爱国拍拍他们的肩膀:“两位,我知道这次行动有一定的危险性。
    但是只有这样才能确定对方是不是还有帮手。
    才能确定海岛那边的敌人会不会来接应。
    只有这么干,才能把他们一网打尽。”
    “你放心吧,李司机,我们都不是贪生怕死的人!保证完成任务!”
    周船长和白船长挺起胸膛,他们的面孔在灯光的照射下显得格外的威严。
    会议结束后,白队长立刻离开杂物室去布置工作。
    李爱国交给了周船长一个新任务:“帮我找一个熟悉水性的老船工,能够现在下海的那种。”
    “下海?”周船长皱眉头。现在外面风浪正大,还是夜晚,下海实在是太危险了。
    李爱国问道:“咱们并没有在五号客房内发现大炮仗,你觉得他们会把炮仗藏在哪里?”
    此话一出,周船长的脸色骤然变了:“船上可以藏东西的地方很多。
    但是大部分舱门都上了锁,别的地方也很可能会被别人发现除了船底!”
    “没错,正是船底。我怀疑敌人把大炮仗藏在了船底。”
    这一次,咱李爱国压根就没有启用高级侦探的技能。
    毕竟所有跑船的,或者是对船只有了解的人,都非常清楚要想躲避检查,最好的办法就是把违禁品藏在船底。
    李爱国有些想不明白,在前世的电影中,那些检查人员为什么会无视船底呢。
    “我们船上还真有个老船工,他是疍民出身。”
    周船长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要是大炮仗突然在船底爆炸的话,那就完犊子。
    于是他急匆匆的离开了杂物室。
    没一会儿工夫,周船长就带着一个老船工进来了。
    这老船工,虽说穿着船员的灰白制服,可一眼看上去就跟普通船员大不一样。
    他身材矮小臃肿,皮肤黝黑发亮,颧骨高高凸起,透着一股历经风雨的沧桑。
    让人觉得奇怪的是,他那帽檐压得极低,几乎都快遮住眼睛了。
    周船长给两人做了介绍。
    “这位是古镇同志。”
    “古镇,这是李司机。”
    古镇显得格外拘谨,进了屋后就一直低着头,脚跟都不敢抬一下。
    听到周船长的话,这才缓缓抬起头,跟李爱国打了个招呼。
    他这么一抬头,没了帽檐的遮挡,李爱国借着那昏黄黯淡的灯光,一眼就瞧见古镇的额头上竟然有个墨黑色的印记。
    李爱国心里一动,不禁脱口而出:“古镇……老同志您是疍家人?”
    “没想到李司机您还知道我们这些疍民啊。”古镇微微一愣,脸上露出一丝吃惊的神色。
    疍家人大多聚居在东南沿海一带,在北方这地界儿,很少有人能认出他的身份。
    “咳咳,我读很多书。”李爱国敷衍了过去。
    咱李爱国从来不骗人,那本盗墓的书也是书,对吧。
    认出了古镇的身份后,李爱国对这位老船工也产生了好奇心。
    不过古镇拙于言词,大部分情况是周船长介绍的。
    古镇确实来自一个名为疍家人的族人群体。
    疍家人没有土地,世世代代居于舟上,因如蛋壳漂泊于海面,又如同蛋壳般脆弱没有保障,而得名“疍家人”
    解放前,因为疍家人深谙水性,专门为朝廷采摘珍珠,惨遭压榨和剥削。
    不过,疍家人长期蛮居于海中,抽龙筋剥鲛皮悍不畏死,很是野蛮。
    也最是受不得官员的压迫,经常会杀官造反。
    只是那时候,疍家人孤掌难鸣,也缺乏统一的领导。
    杀掉了狗官,等待他们的也不是美好的生活,而是朝廷的大军。
    后来解放了,上面给老百姓分了土地。
    原本没有田地的疍家人洗脚上岸,分到属于自己的农田,过上了好日子。
    现在还成立了渔业合作社。
    古镇的经历跟一般疍家人有所不同。
    他在解放前因为带头刺杀了前来收缴珍珠的敌人,为了不连累族人,驾驶小船流落到了荒岛上。
    在荒岛上生活了几年后,赶上大军解放东南沿海。
    古镇因为熟悉水性,熟悉当地的海道,于是毛遂自荐,帮着大军把敌人撵了出去。
    解放后,古镇本来想着像其他疍家人一样,本本分分地打渔种地。
    连队上的领导觉得古镇这水下的本事要是就这么浪费了,太可惜了。
    于是就推荐他到十字号上当船员。
    这十字号的船员待遇可不错,每个月能拿到四十多块钱工资,还有各种福利补助。
    古镇心里也乐意。
    毕竟还能继续在大海上飘荡,这工作对他来说,就像是专门给他量身定做的一样。
    “古镇自从加入我们十字号后,多次凭借优异的水性,救起落水的乘客和抢救落水货物,是我们船上的模范船员。”
    周船长将古镇的情况介绍一遍后,又夸奖了古镇两句。
    古镇不好意思的说道:“船长,要不是大军解放东南沿岸的话,我和我的族人们现在还在忍受敌人的压榨,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李爱国清楚了古镇的身份,对这次任务更有信心了。
    “古镇同志,现在我需要你帮我们完成一项任务,你有没有信心?!”
    “您放心吧,司机领导,在这大海上,我古镇就是一条鱼。”这是古镇第一次挺起腰杆子。
    刚才那个拘谨的老船工仿佛瞬间被注入了无穷的力量与使命感。
    “好,你跟我来!”
    李爱国推开杂物室的门走出去。
    片刻之后,十字号左边的甲板上,古镇利落地脱掉了身上的船员制服。
    李爱国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古镇的后背上。
    要是这时候被旁人瞧见,怕是会误会他有啥特殊癖好。
    其实啊,李爱国心里是好奇。
    他想看看古镇的背上是不是真有传说中的“透水阵”。
    那玩意儿在后世的影视剧里,可被吹得神乎其神的。
    李爱国还暗自琢磨呢,要是自己也能纹个“透水阵”,以后在水下不就跟鱼儿一样自在了嘛。
    光是想想,心里就美得不行。
    可借着那微弱的月光这么一瞧,李爱国不禁哑然失笑。
    古镇的背上确实有不少古怪的纹身。
    可那模样,哪有半点海底凶兽的凶恶阴森,反倒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可爱劲儿。
    乍一看,就像……好大一坨蚕宝宝。
    古镇把船员制服小心叠好,摆在旁边。
    他注意到了李爱国的目光,颇为骄傲的说道:“这是我们疍民的传统,十岁起就绣面纹身,只有真正的龙户才能以不外传的针法和秘药纹上鲸鲵鲛鱼。”“是鲸鲵鲛鱼啊,我还以为是蚕宝宝呢.”李爱国揉揉眼睛。
    闻言。
    古镇一听,身子猛地一僵,尴尬地揉了揉自己微微凸起的肚子:“以前我纹身的时候可瘦了……后来生活好了,吃胖了,把纹身撑大了。
    本来想补点纹身,可那秘制药物太难搞到了……”
    李爱国:“.”
    可不是嘛,旧社会把疍民压榨得皮包骨头,新社会让疍民过上了好日子,吃得圆润了。
    只是这胖子.能下水吗?
    “你放心,我现在虽然吃胖了,但是老底子还在,绝对不会影响行动!”
    古镇见李爱国似对其能力存疑,未再多言,猛吸一口气,如离弦之箭般扎入那浩渺海波之中。
    起初,李爱国还有些担心,眼睛紧紧盯着海面。
    但很快,古镇就用行动证明了自己。
    他在水中如灵活的蛟龙,身姿矫健地穿梭着。
    他先围绕着船身游了一圈,旋即朝着五号客房下部游了过去。
    五号客房内,高麻正于睡梦中,却陡然惊醒。
    他一把拉开帘子,瞬时惊觉轮船竟已悄然停止行进。
    “出事了,快,快,去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高麻将高店和蒙土坤喊了起来。
    蒙土坤睡眼惺忪,哈欠连天,嘟囔道:“麻哥,这停船之事乃是常有的,有啥可这般大惊小怪的。”
    “小心无大错,我总觉得有点不对劲,你们两个去船上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高麻推开窗户朝外面看了看,海面上依然波涛汹涌,并没有发现什么端倪。
    蒙土坤和高店虽不情愿。
    但是两人都清楚高麻的性子,只能穿好衣服推开门出了舱房。
    两人刚走几步,就遇到了一个船员。
    蒙土坤拉着船员问道:“同志,船怎么停下了?”
    “你们难道没瞧见通知吗?凌晨一点到三点钟,船上的轮机需进行检修。”船员的态度甚是不耐。
    “是我们的疏忽……”蒙土坤虽遭训斥,却暗自松了口气,转身返回舱房,将情形报告给了高麻。
    高麻却不放心,让蒙土坤去轮机室瞧瞧是不是确实在检修。
    “麻哥,您这也太过谨慎了……”蒙土坤此刻困意正浓,双眼几难睁开。
    本欲婉拒,却迎上高麻那冰冷如刀的目光,不禁打了个寒颤。
    “我去,麻哥,我马上去!”
    蒙土坤没办法,只能一路摸索着来到了轮机室。
    刚推开舱门,就看到几个船员正在围着硕大的轮机忙活。
    一个领导摸样的人看到蒙土坤,厉声怒斥:“这里是重地,严禁无关人等进入,你赶紧滚出去。”
    “哎呀,我跑错地方了,对不起了。”
    蒙土坤连忙关上舱门,一溜烟的跑回了舱房内。
    得知轮机室内确实是在检修,高麻这才松口气。
    只是此时他此时已经没有了困意,点上根烟,拿出了那副海图。
    “明天晚上,十字号将抵达预定的位置,咱们到时候.”
    蒙土坤和高店都激动得攥起了拳头。
    第二天。
    十字号经停宁波港后,再次起航。
    海面上刮起了大风,李爱国照例带着周齐工检查了集装箱。
    “李司机,你最近是不是在忙什么事情啊?”周齐工接着紧固钢丝锁的时机问道。
    “第一次乘船远航,难免有些新奇,晚上去甲板上转了转。”
    李爱国随口敷衍两句话,忙活完手头的活儿,抬起头看向陈干事。
    “老陈,情况怎么样?”
    “大好特好!
    只是截至目前。
    虽然经停了四五个港口。
    但是咱们已经节约了将近一半的时间。
    这是瑶瑶领先啊!”
    陈干事看着资料上记录的时间,兴奋得攥起了拳头。
    一旦集装箱技术能够在铁道上推广,那国内的铁道物流将会大幅提高速度。
    “我现在把航行的情况汇报给部里面。”
    按照路试的规定,十字号每天都要汇报一次情况,陈干事离开甲板前往了电报室。
    李爱国和周齐工则晃悠着回到了舱房内。
    此时小齐和小思已经在刘芳的带领下等在了舱房门口。
    “李司机,真是不好意思,这两个孩子还想听你讲故事。”刘芳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娘,我不是孩子,我是勇敢的小战士!”小齐骄傲的挺起了胸膛。
    “对对对,小齐是战士!”
    李爱国揉了揉他的头发打开舱门进到了舱室里面。
    他倒上一杯茶水,一边喝茶,一边缓声讲道:“书接上文,咱火车司机来到了大东北.”
    时间一点点过去,一眨眼便到了晚上。
    小齐和小思还舍不得离开。
    李爱国也不着急肝书,双腿盘坐在床铺上,继续讲到:“离开了东北后,咱火车司机啊,这次又前往了莫斯科”
    小齐和小思听得非常痴迷,一个个瞪大了眼睛。
    李爱国的声音在舱室内回荡,仿佛带着他们穿越了千山万水。
    他们虽然觉得李爱国讲的故事都是虚构出来的,但是还是心神向往。
    司机叔叔讲的故事可比迪特电影精彩多了。
    “时间很晚了,咱们今天先回去吧,别耽误叔叔休息。”两个孩子缠了李爱国一整天,刘芳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娘,我们再听一个故事,好不好,只一个,咱们拉钩!”小齐仰着小脸,竖起了小拇指。
    他忽闪忽闪的大眼睛中透露出的期盼,让刘芳顿时有些心软了。
    刘芳有些歉意的看向李爱国:“你看这孩子”
    “没事儿,都是自家孩子,这会也没别的事儿。”
    李爱国喝了口茶水,接着讲道:“这次火车司机来到了大海上.”
    五号舱房内。
    “时间到了!”
    “现场船上的船员开始换班了,巡逻的乘警们也要换班!”
    看着手表的指针指向十一点。
    高麻站起身推开窗户,他指了指挂在窗户上的绳子:“蒙土坤,把绳子拉起来。”
    蒙土坤看到绳子的时候愣了一下,旋即便明白过来。
    忍不住赞叹道:“麻哥,还是您有办法,竟然把炮仗藏在了船底,那帮蠢货就算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
    “别多话,麻溜的,咱们的时间很紧,等控制了驾驶室,电报室后,咱们要在三个小时内穿过海峡中线。
    我已经提前联系了站长。
    站长答应派船接应咱们,只要穿过了中线,这边的人就不敢追了。”
    蒙土坤醒悟过来,连忙将绳子拉了起来。
    绳子的另外一头捆了一个油布包。
    湿漉漉的油布包拽进舱室内,空气中顿时弥漫着一股海水的腥味。
    高麻解开油布包。
    看到里面的51式手枪和大炮仗,闹钟,电线等物品都完好无损,他顿时松了口气。
    高麻让高店和蒙土坤每人拿了一把手枪,子弹上了膛。
    随后,高麻将大炮仗用电线连在闹钟上,交给了蒙土坤:“蒙土坤,你去控制电报室,要是那些人敢反抗,你就威胁炸掉电报室。”
    “哥,你放心吧,船上只有几个乘警,压根不是我的对手。”
    蒙土坤正要接过闹钟,高麻突然拧动了闹钟上的旋钮。
    闹钟的指针滴滴答答的转动起来,这声音就像是催命符,在寂静的舱室内显得格外刺耳。
    蒙土坤的手微微一抖,脸上露出一丝慌乱:“麻哥,这……这是要干啥?”
    高麻眼神冰冷,低声说道:“现在距离爆炸还有三个小时,也就是说要是三个小时内,咱们不能控制住局势,所有的人都会跟咱们陪葬。”
    “麻哥.”蒙土坤有点害怕了:“我不想死。”
    高麻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子,恶狠狠的说道:“你以为行动失败了,被那帮人抓到的话,你就能活吗?”
    蒙土坤顿时说不出话来了。
    高麻给高店使了个眼色。
    高店脱去蒙土坤的外套,用绳子将大炮仗和闹钟绑在蒙土坤的肚子上。
    他抖动了几下绳子,见绳子特别稳固,然后又把最后一根线头插进了闹钟里。
    如果想要解开绳子,首先需要把线头解开。
    高店看着犹如待宰羔羊般的蒙土坤,嘴角勾起一丝残忍的笑意:“蒙土坤,我知道你喜欢耍小聪明,不过我劝你这次最好老实点。
    这大炮仗和闹钟是解放前津城站的人设计出来的,只有我哥知道解除爆炸的办法。”
    高麻拍拍蒙土坤的肩膀:“你放心,我已经计划好了,只要咱们把船劫到中线那边,我就给你把大炮仗拿下来。”
    蒙土坤此时才意识到自己被当成了炮灰。
    “麻哥,你放心,我会控制好电报室。”
    蒙土坤攥起手枪,大踏步的沿着走廊,朝着电报室走去。
    他没有注意到,两个身穿皂蓝工装的年轻人看到他的样子,互相对视了一眼。
    此时,客房内,李爱国正讲到精彩的地方,突然外面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
    还没等周齐工去开门,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一个年轻人把脑袋探进来,冲着李爱国说道:“李司机,开始了。”
    听到这句没头脑的话,小齐还在疑惑中,李爱国站起身整整衣领子离开了舱房。
    “司机叔叔,你要去干什么?”
    等小齐想要伸手拦住李爱国的时候,李爱国的背影已经消失在了门口。
    他只在空气中留下了一句话:“采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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