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品具有生理成瘾机制,不是光凭意志力就能戒掉的。
    有一句老话叫做“我与赌毒不共戴天”,赌博害得无数人妻离子散,家破人亡,但也只是与内心的贪婪、欲望作斗争。
    而毒品,更可怕!
    每个瘾君子在吸毒的时候,那种飘飘欲仙的感觉,就好像赌徒体会到了在赌桌上大杀四方,战无不胜的快感,有过之而无不及。
    而毒瘾发作时的那种空虚和失落的感觉,就好像云端上的土豪变成了泥地里的乞丐,心里上的落差和空虚,会让人愈发想念那种心灵被填满的美妙感觉。
    身体上的痛苦,就好像在泥地里被人践踏。
    偏偏,疼痛到了一定程度,往往会陷入麻木。
    可是,对于毒瘾发作的人来说,如果能痛到麻木,反而是一种幸福,戒毒也就不会那么难了。
    每一种痛苦,都是由内而外的。
    身体对于外界的疼痛,表现出麻木的反应,一般是身体的自我保护机能,或者是神经已经被外力摧毁。
    可是毒瘾发作时的那种疼痛,是身体表达对于毒品渴求的一种方式。
    就好像,身体在告诉吸毒者,该“吃饭”了。
    饥饿的人,看见树皮都能啃下去,这是本能。
    毒瘾发作时,身体对于毒品的渴望,比饥饿的时候对于食物的渴望,要强烈千万倍,我很难形容。
    我能告诉所有人的一点,就是,千万不要碰任何形式的毒品!
    无论是出于好奇,还是自以为牛逼,觉得自己能凭借毅力戒毒。
    不要用自己可笑的阅历,去挑战无数家破人亡的例子。
    沾赌,无非是散财。
    沾毒,最终的归宿,只有地狱!
    毒品,就是来自地狱的恶魔。
    别碰毒品!千万别碰!!
    我吃下米沙酮之后,身体里时冷时热的感觉,消散了很多。
    肌肉中的抽痛,骨髓里的针刺,还有肚子里仿佛有一只耗子在乱窜的感觉,都减轻了许多。
    勉强能保持清醒,我睁开眼睛,看了一眼沙发上的杨山。
    他面前的米沙酮,也只剩下一个空瓶子。
    此时的杨山,眉头也拧的没那么紧了。
    我心中松了一口气,虽然还是很难熬,但总比那种失去理智的痛苦,要轻松了许多。
    曲佳妍说的米沙酮,果然还是有效果的。
    我闭上眼睛,试图在黑暗中对抗这无穷无尽的痛苦。
    ……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睁开眼睛,就看见童童正蹲在我的眼前。
    “陆哥哥,你醒啦!”
    童童眼睛里遮掩不住的喜悦,开心的叫道。
    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竟然睡着了。
    我点点头:
    “我睡了多久?”
    “天才刚亮……”
    看来我已经睡了一夜,我问道:
    “秋千回来了吗?”
    “已经回来了。”
    杨山也已经醒了过来,秦凡和萧然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
    兰草儿和原本躺在地上的小黑,已经不知道哪去了。
    “怎么样,秋千将人质带回来了吗?”
    童童犹豫了一下,点点头,说道:
    “带回来了,人数不少,陆哥哥你还是亲自去看一眼吧……”
    童童似乎有什么话没说完,我没在意,点点头,起身向外走去。
    走出包厢,就看见崩龙集团军的士兵,已经站满了二楼。
    不远处,坐在沙发上的秋千,看见我的身影,连忙向我走来。
    “文先生!”
    我点点头,问道:
    “锋芒山的人质带回来了吗?确认过身份了吗?”
    “身份没问题,只是他们的状况似乎不太好……”
    秋千指着一楼的方向,有些犹豫的说道。
    我点点头,向一楼走去。
    刚走到楼梯,就看见一楼的沙发处,有一群衣衫褴褛的人。
    差不多有几十人,其中以女人居多,其它的基本上都是孩子。
    我沿着楼梯下楼,向她们的方向走去。
    她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惶恐和警惕。
    视线所过之处,她们都纷纷躲开了我的目光。
    我看了一圈,走向一个怀里抱着婴儿的少妇。
    她不停的拍打着婴儿的后背,可却没有任何作用,怀里的婴儿依然哭个不停。
    见我走向她,她手上的速度加快了,脸上的神色也有些着急。
    我走到她面前,看着她怀里的婴儿,问道:
    “你是缅甸人吗?丈夫是谁?(缅语)”
    也许是我的缅语给了她亲切的感觉,少妇抬起头,眼神中迸出光芒,激动的说道:
    “你是从缅甸过来,救我们的吗?我是安坤的妻子!”
    安坤?没听说过。
    我想了想,问道:
    “你认识玛丹吗?”
    她听了我的话,立马望向人群中的一个方向。
    我顺着她视线的方向望去,就看见一个年轻女人,看向我。
    年轻女人的嘴唇有些发白,衣衫有些凌乱,但眼神中光芒,比其它人更强烈。
    是她,没错。
    来之前,蒲沙就给我看过他妻子的照片。
    确认人没有问题,我也不再关心其它的。
    新孟邦党高层的家眷,自然都是各有韵味的美丽女人。
    深山老林里,乌正浩派去看管他们的人,又不是和尚,都是血气方刚的男人,两者之间发生一些可以预料的事情,太正常了。
    我的任务,只是负责解救他们,并不需要我来当心理医生。
    我点点头,转身刚要离开,却被人拉住衣袖。
    我转头,看着看着少妇拉着我袖子的手。
    似乎是我的目光有点烫手,少妇连忙松开了拉着我衣袖的手,退后了两步。
    她反应过来,抬起头,眼神中带着乞求,说道:
    “先生,能……能给我的孩子弄些吃的吗?我……不知道怎么回事,最近一点奶水都没有,我的孩子要饿死了……”
    我点点头,看向一旁的秋千,说道:
    “这里的事情交给你处理,照顾好她们。”
    秋千点点头,命令一旁的士兵将所有人带走。
    我向楼上走去,心里却在想着另一件事情。
    沈高林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但我相信,我做的这些事情,他很快就会有所察觉。
    沈高林不是一个好对付的敌人,我必须在他警觉之前,必须得加快步伐了。
    崩龙集团军这边,出乎意料的顺利,该回缅甸了。
    不知道奈瑞金那边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如果能在沈高林回来之前,解决掉新孟邦党的事情,是再好不过的。
    在此之前,有一件事情必须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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