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深夜追文时间。
    [我搬家了。
    住在一栋临湖的别墅里,??别墅很大,很宽敞,我可以自由自在地做任何我想做的事。
    听不到闲言碎语,??看不见别扭脸色。
    我很高兴。
    那日去了道观后,我发现自己依旧能看到一些奇奇怪怪的事。
    索性看了几本玄学方面的书,对这些有了更加深入的了解。
    昨晚突然有客上门,是一个貌若老头的年轻人,??我知道这样描述很奇怪,可他就是生了这样古怪的病症。
    他脸上遍布皱纹,鬓发苍白,站都站不稳。
    一开始我没认出他,??直到他自我介绍后,??我才知道他竟然就是江城有名的花花公子,??实在难以想象。
    我能看出来,??他的时间不多了。
    他向我求救,??希望我能救他。
    我清晰地看到,??他的姻缘线和生命线全都延伸到另一个方向,泛着黑红的颜色。
    他的印堂里藏着桃花。
    我在书上看到过,??这是一种名叫“桃花印”的鬼术,是恶鬼为夺人生机和气运才用的。
    他是江城富贵人家的公子,??自然是身怀大气运之人,而江城身负气运的年轻公子何其多?
    我学着书里的方法,为他拔除了桃花印,破除了鬼术,让原本属于的生机和气运重回他的体内。
    桃花印消失后,??他清醒了。
    给他驱邪后,??精力有损,??我回到房间休息。
    今天醒来,刚吃完早餐,他就带着不少礼物上门感谢,精神和气色都比以前好了很多。
    只是……以后还是适当地戒色比较好。
    他离开之后,有人打电话找我,手机显示的未知号码。
    竟是我那看不见的弟弟。
    但要找我的不是他,而是他未来的姐夫,他最爱的姐姐的未婚夫。
    我曾因为郁愤,对假千金的未婚夫说过一些不合时宜的话,现在我想通了,搬出来了,不打算继续掺和他们家的事。
    但假千金未婚夫找我是因为什么呢?
    难道是为了那块黑气沉沉的地?
    我要不要看在他是亲生父母未来女婿的面子上,帮他一把呢?]
    罗晓瑜看完更新,第一时间留下评论。
    【看到我请叫我去备课:原来大大昨晚真的救了一个人!大大身体不好就多休息,给你白白的液体~】
    【孝死我了:我就想看看这场戏能演多久。昨天刚有人在文下说“救我狗命”,今天就更新了这章,简直了!】
    【文荒真要命:大大的文真的很精彩!每天吃瓜吃到撑!】
    【就要男德文:那个未婚夫不会就是男主吧?这么狗血?这文到底是不是双初恋?作者能不能告诉我!】
    【今日大吉:呵呵,他怎么可能配得上大师?!】
    【乾坤大挪移:好刺激的瓜!蹲!】
    【一树红梅开:女主也太自以为是了吧!这些离奇的事情不会是她的臆想吧?】
    系统有些好奇:【大佬,您为什么把邪术说成鬼术?】
    【这是玄门禁术,防止有修士模仿。】
    系统:……
    大佬想得真周到。
    宋临今天终于将北郊地皮收入囊中,血液都充斥着兴奋。
    从酒会回到家,刚过十点。
    私人手机忽然像发了羊癫疯,消息层出不穷。
    【戚凛:你找她了?】
    【张成言:恭喜拿下北郊地皮!加油哦~??ps:你根本配不上大师!】
    【映雪:你在忙吗?】
    【映雪:你是不是去找她了?】
    【映雪:要是看见了,给我一个回复好吗?】
    宋临连忙拨通戚映雪的电话,对面却无人接听,大概又在拍摄夜戏。
    他没继续打,仔细看了一眼张成言的信息,眉头紧紧皱起。
    这都什么跟什么!
    深夜剧组。
    戚映雪拍戏时心不在焉,ng了很多次,搞得导演和剧组其他人心头火起。
    “卡!”导演怒吼一声,想到她的身份,深吸一口气,说道,“戚老师暂时休息一会儿,咱们先拍下一场。”
    下一场是男二和女二月下打斗,打斗时两人蒙脸的面巾同时掉落,相互认出的场景。
    这场戏前一幕激烈无比,后一幕唯美催泪,力求拍出两人战斗时的狠辣和重逢时的隐忍,争取立住相爱相杀的人设。
    男二的扮演者是最近大火的流量小生,叫魏旭,选秀出道,之前演过一部网剧,演技只能说还看得过去,台词实在不行。
    女二袁清是专业演员出身,出道十年,明明有大火的资质,却一直资源平平,常常出演各种女配,唯一一次出演女主时,剧组遭难,那部剧不幸夭折。
    如果只是这样就罢了。
    奇怪的是,自那以后,她每演一部剧,所在的剧组都会出现大大小小的意外。
    本来没人将这种事与她挂钩,可经过某些网友分析比对,发现与她搭戏的很多男演员,只要稍微演过亲密戏的,都会发生程度不一的小灾小难。
    大家都惜命,虽说事情没有定论,可袁清在圈内的“扫把星”名声就这么传出去了。
    自此,戏路受阻,成了“万年女配”。
    魏旭入行时间短,资历浅,还没听说过袁清的事迹。
    他有后台,性格狂妄自大,见袁清长得漂亮,还是美得颇有韵味的那种,便想借戏揩油。
    两人吊上威亚,在魏旭的划水下,拍了一场拉胯的打戏,直到面巾掉落,魏旭的演技陡然上涨,眼睛里写满惊艳和追忆。
    此时两人皆已落地,他猛然上前,激动地将袁清抱进怀里,说出观众已经听得耳朵生茧的台词——
    “是你?!”
    众人:???
    导演愤怒大吼:“卡!魏旭怎么回事?这里没有拥抱!你崩人设了!重来!”
    魏旭笑着放开袁清,一脸愧疚道:“抱歉啊袁老师,刚才我入戏了,没控制住。”
    “……”
    袁清已经见怪不怪,但还是很无奈。
    再来一遍,魏旭却又出错,这次他竟捉住了袁清的双手。
    剧组:“……”
    一旁观戏的戚映雪暗暗嗤笑。
    “映雪姐,他是不是故意的啊?”身旁的小助理低声问道。
    戚映雪正要回答,只见威亚突然断裂,一道人影从空中跌落在地,传来一阵沉闷的砸地声,魏旭的惨叫凄厉而诡异。
    剧组静默一瞬,所有人都被变故吓傻了。
    导演最先反应过来:“快叫救护车!”
    魏旭仰躺在地,身下渐渐洇出刺目的殷红,他嗬嗬地瞪着半空,眼中露出极致的惊恐之色。
    一片混乱之中,戚映雪只觉得手脚冰凉。
    这是她第一次直面这样的惨状。
    魏旭可是当前顶流,受伤的事根本没法瞒住,更何况还是重伤。
    剧组不得不中止拍摄。
    一夜之间,事故在网上爆发,警察介入调查后,却发现威亚的绳索是被均匀切割后才断裂的。
    这样的切口,根本不可能事先动手脚,除非魏旭自己不想活,在吊的过程中用利器割断绳索。
    但这个推测同样不合理。
    威亚的绳索是特制的,人力很难留下那样的切口。
    从现场拍摄画面来看,魏旭的威亚绳索一直完好无损,直到第三次开始拍摄,他的绳索突然断裂,他从空中摔落在地。
    事情的走向逐渐诡异。
    系统因为无聊,时常在网上吃瓜。
    戚泉早上起来后,它就喋喋不休地在她耳边说了这件事,最后得出结论:【大佬,那个万年女二估计真是扫把星,跟她对戏的男演员,好多都发生过事故,这次格外严重。】
    戚泉享受着苏融提供的美食,惬意地眯起眼:【这世上哪有扫把星。】
    【没有吗?】
    【人总会为自己遭遇的挫折和难处找一个借口。】
    【可事情真的很巧啊。】
    戚泉问:【和女二对戏后出现问题的男演员,包不包括小配角或是龙套?】
    【好像没提,基本都是男主或男配。】
    【为什么呢?】
    系统想了想:【小配角和龙套就算出事也没人知道。】
    戚泉点点头:【不排除这个可能。】
    【所以?】
    【所以,我要吃饭了,保持安静。】
    【……】
    吃完早饭,戚泉回到房间修行,苏融收拾完餐桌,打算出门。
    王华飘到他身边,问:“你是不是要去找牛强?”
    见过姐姐后,他整个人都失去了神采,要不是想亲眼看到黄启峰伏法,他早就选择入了轮回。
    他理解阿姐。
    阿姐没亲眼见过黄启峰做的那些事,才能假装不知道,可他亲眼见过。
    那些触目惊心的事,十几年来不断折磨着他的内心。
    苏融神色微冷:“怎么?”
    “黄启峰手上戴的佛珠挺厉害的,说不定牛强也有,你小心点。还有,黄启峰的那些秘密我都告诉你,你要有空的话,匿名举报吧。”
    他没有实体,无法操作电脑举报,但苏融可以。
    苏融面容稍缓,颔首道:“可以。”
    黄家别墅。
    牛强躺在一楼房间睡大觉。
    他现在是王琴的专职司机,王琴不常出门,这份工作清闲得很。
    手机铃忽然响起,是儿子打来的电话。
    他结婚迟,都四十多岁了,儿子才六岁,他宝贝得很。
    “爸爸,我想你了。”
    牛强面容慈祥道:“爸爸今晚就回去看你好不好?”
    “好。”
    “今天乖乖去上课,要听老师话。”
    “爸爸,我不喜欢练钢琴,可不可以不学啊?”
    “不可以哦,儿子乖,学了钢琴以后就是小王子了,长大后就能娶个公主,所以要好好学知道吗?”
    “爸爸,我……我好疼啊,叔叔,别……杀我……我……听话……别杀……”
    电话里的声音陡然变得沉哑阴冷。
    “叔叔,我好冷啊,河水好冰好凉,我不能呼吸了,真的好难受,叔叔,你也来陪我好不好?”
    牛强惊惧地瞪大眼睛,正要扔掉手机,脖子瞬间被什么缠上,黏腻冰冷,像是湿漉漉的手骨,一点一点掐紧他的气管。
    “嗬、嗬……”
    空气渐渐稀薄,闷窒的他就像离了水的鱼,额上青筋暴起,眼球充血,眼看就要窒息而死。
    下一秒,手骨陡然消失。
    他弯下腰猛咳几声,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似乎想到什么,慌忙拿起手机。
    通话已经结束,手机的壁纸映入眼帘。
    壁纸是儿子六岁生日那天的照片,因为有父母的陪伴,他笑得格外开心,像个小天使。
    牛强心有余悸地触摸过去。
    指尖即将触上的那一刻,壁纸上的儿子突然变了一张脸。
    那是一个面色青紫的小孩,眼睛很大,瞳仁极为幽深,正定定盯着他。
    牛强惊叫一声,手机扔到墙上,摔碎了。
    他连滚带爬地跑出别墅,开着车赶往黄启峰的公司。
    黄启峰正在办公室,见牛强突然闯进来,皱眉说道:“我说过要敲门,你怎么就记不住?”
    “峰哥!”牛强满脸惊恐道,“我见鬼了!”
    “我看你的确是见了鬼了!”
    牛强欲哭无泪:“是真的见鬼!”
    黄启峰心中一凛,想到秦若邪术消失后那张可怖的脸,顿时不敢大意,说:“到底怎么回事?”
    “我、我看到那个孩子了。”牛强捂着脸瑟瑟发抖,“他肯定是来报仇了!他来报仇了!他还用我儿子威胁我!峰哥,我该怎么办!”
    黄启峰:“什么孩子?”
    他做过的坏事太多,早就不记得了。
    “就是、就是赤河村,我掐死的那个。”
    那是他第一次参与拐卖儿童,苏融是他第一个杀死的孩子,他记得格外清楚。
    黄启峰:“……”
    他不耐烦道:“就一个小鬼,怕什么。改天我去给你求个平安符,可以挡挡煞。我看你就是自己吓自己。”
    这么多年,有佛珠护身,他一个鬼都没见过,自然无法理解牛强的恐惧。
    牛强被他打发着回到住处。
    恐惧一直萦绕在心里,不管看到什么,眼前都会浮现那个孩子诡异可怖的模样。
    可是脖子上并无被掐的印记。
    真是只他的幻觉吗?
    牛强深陷苏融制造的阴影里,想要摆脱只有一个办法。
    苏融面带微笑地返回临湖别墅,心里想着中午要给大师做什么好吃的,不经意间,扫到路边并肩而行的两个人。
    是戚渊和一个女人。
    他是戚泉的鬼侍,不会受邪术所惑,隔着邪术造出来的面具,他清楚看到女人皱纹丛生的脸。
    再看戚渊满脸幸福的模样,不由在心里竖起大拇指。
    说起来,就连张成言都不知道秦若的真面目,倘若他们知道所有真相,不知会做出什么反应。
    苏融轻笑一声,还是不要扰人清梦了。
    他回到别墅门口,竟看到意料之外的访客。
    戚映雪戴着帽子和口罩,穿着一件白色连衣裙,拎着精致的包包,站在别墅门口,不断按着门铃。
    只可惜,苏融刚才不在,王华没法做事,戚泉又自动屏蔽一切噪音,没人给她开门。
    苏融扫了她一眼,悠然飘向主屋。
    “大师,门外有访客,是戚映雪,要不要见?”
    戚泉修炼久了无聊,又手痒做了几套小衣服,听到苏融的声音,不由暗叹。
    一个鬼侍还是少了。
    多招几个鬼侍,她就能多做几套衣服了。
    “让她进来。”
    “是。”
    戚映雪心情很复杂。
    三个月前,得知自己身世时,她很忧惧,但在看到黑瘦拘谨的戚泉后,她便不再担心。
    她依旧是戚家唯一的公主。
    三个月以来,戚泉闹出的事情,再次佐证了她的想法。
    戚泉根本就无法与她相提并论。
    然而,她不过就去拍了几天戏,整个世界仿佛都变了。
    眼前的别墅,是她拍了几年戏都买不起的存在。
    戚泉却轻而易举得到了。
    还有宋临,他为什么要找戚泉?他们说了什么?
    戚映雪压住内心的恐慌,再次按响门铃。
    门突然开了。
    迎接她的是一位高挑俊美的男人,他穿着笔挺的白色衬衫和西裤,眸色深沉而幽邃,有种非常独特的魅力。
    在她心里,宋临已经算得上非常英俊了,比很多娱乐圈男明星都要出色,但跟眼前这人相比,还是略微差了点。
    “我是这里的管家,我姓苏。请问你是?”苏融面带得体的微笑。
    戚映雪眉心一动。
    姓苏?管家?
    这里原本是在苏家名下的,难道苏家连管家都送了?
    “苏先生,我是戚泉的姐姐,我想见见她。”
    戚泉回到戚家后,因为养父母早就逝世,不存在两家争女儿的纠纷,戚家索性就将戚映雪当成养女,让两人以姐妹相称。
    戚映雪看着明媚大方,比起瘦弱胆怯的戚泉,更能承担姐姐的责任,便成了养姐。
    苏融引她入门。
    踏进院门后,戚映雪更能体会到苏家的大手笔,这样别具匠心的别墅,不仅价格高得离谱,恐怕也是有价无市。
    心里涌起丝丝不甘。
    穿过鱼戏荷塘的天井,走过藤蔓缠落的长廊,终于抵达后院的凉亭。
    凉亭里的女人正悠闲地喂着鱼食。
    真是惬意啊。
    戚映雪迈入凉亭,俯视藤椅上的戚泉,笑着道:“小泉,我昨晚回家,才知道你竟然搬出来了。怎么这么突然,住在家里不好吗?还在跟爸爸妈妈生气?又或者是小渊惹你生气了?”
    戚泉还没说话,系统就忍不住了。
    【她说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呢?】
    戚泉眼皮抬都没抬,懒洋洋道:“你在片场这么加戏,导演也同意?”
    “……”
    系统:【哈哈哈哈哈!】
    一旁的苏融弯了弯唇角。
    “小泉,你才回来三个月,在家里住得不习惯我能理解,可你这样搬出来,爸爸妈妈会很难过的。”戚映雪向来不惧阴阳怪气,她自己就是个中好手。
    戚泉一针见血:“他们再难过,也比不过你知道宋临找我这件事后的难过。我时间宝贵,不想跟你废话。”
    戚映雪怔住。
    以前的戚泉敏感尖锐,一点就爆,怎么几天不见,突然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她没深想,在戚泉对面坐下,正要开口,却在平视戚泉的脸时,惊得忘了词。
    娱乐圈不缺美人,她见过许许多多的美人,对美人的标准已经拔到一个极高的标准。
    但还是被戚泉惊艳到了。
    美人在骨不在皮,戚泉的皮相已经生得上乘,骨相比皮相还要完美,从底子来说,就已经称得上不可多得的美人。
    刚回戚家时,经过二十二年艰难生活的摧残,再出色的容貌都会失去颜色,变得不那么显眼。
    可是现在,她不仅恢复了容色,身上还有种极为特别的气质,是她从来没见过的格外引人注意的气质。
    因为过于独特而令人心生敬畏。
    戚映雪一时竟看呆了。
    【大佬,这个说话拐弯抹角的女人,好像看你看傻了。】
    戚泉见怪不怪:【哦。】
    上辈子,不仅追求她的男性多如过江之鲫,就连许多出色的女性都想与她交朋友。
    “戚女士。”苏融适时低声提醒。
    戚映雪回过神,有些不自在地垂下脑袋,攥紧了包包上的拎环,说道:“我听说阿临找你了,如果他说了什么不合适的话,我代他向你说声抱歉。”
    “说完了?”
    “啊?哦,说完了。”
    戚泉轻瞥她一眼,起身踏出凉亭。
    “不送。”
    戚映雪张了张口,连忙道:“小……戚泉,虽然我确实占了你的位置,但我和阿临的感情是真的,我和他认识了十几年,我……”
    “戚女士,请离开。”苏融打断她。
    戚泉已经走远,微风拂过,裙摆轻扬,修长清瘦的身影竟无端生起别样的韵味和美感。
    像是游戏人间的看客。
    回到房间,戚泉拿出还没做好的小衣服,继续她的艺术创作。
    【大佬,你为什么要见她呀?】
    戚泉:【感应到一点阴气,就让她进来仔细看看。】
    【结果呢?】
    【确实沾了点阴气,还是个三级鬼。】
    系统好奇道:【鬼还有等级?】
    戚泉颔首。
    【怎么分级的?那王华和苏管家是什么等级呢?】
    【一共九级,再往上就是鬼将、鬼王。他们两个都只是一级白鬼。】
    【白鬼是什么?】
    【从未害死过人的就是白鬼,一般情况是一到三级。一级白鬼手上最干净,二级白鬼喜欢搞些恶作剧吓人,到了三级,多少生过恶念,就算没害死过人,也会让人遭受一些事故。】
    【还有呢?】
    戚泉正好无聊,索性跟它科普玄门基础知识。
    【四到六级被称为红鬼,一般根据害人多少区分等级;七到九级,青鬼,基本都是一方大鬼,沾过无数鲜血、吞噬过无数生魂才能称为青鬼。】
    系统天真地问:【既然如此,鬼岂不是只要害人就能变强?】
    【可一旦害人,就再也无法进入轮回,永远只能是鬼。】
    【好吧。那鬼将、鬼王呢?】
    【青鬼都不多见,更何况它们?】
    系统受益匪浅,对戚泉的能力更加好奇了,它小心翼翼问:【那大佬,以你的能力,能干掉什么等级的鬼呢?】
    【不知道。】
    【不知道?】
    戚泉笑了笑,【我没遇到过鬼王。】
    系统惊了,那就是遇到过鬼将还赢了的意思呗!
    大佬在上,请受小弟一拜!
    【这么说,戚映雪碰上三级鬼了?】
    【只是沾了点阴气。】
    【哦,那没事儿了。】
    别墅的日子平静而安宁,戚泉很喜欢这里,苏融和王华也是。
    外面的舆论却因为“魏旭重伤”一事吵得沸沸扬扬。
    袁清又被拖出来架在火上烤。
    心疼魏旭的粉丝们将火气全都撒在袁清身上,不断去她的微博下辱骂她是扫把星、灾星等。
    其他曾经“受过伤害”的男演员的粉丝,也因为旧怨加入讨伐的“正义之师”中。
    甚至有激动的粉丝查到袁清的住处,借着住在同一小区的便利,往袁清的大门上泼洒鸡血。
    袁清却一直没用动静。
    就算有理智的人为她辩驳几句,也被淹没在汹涌的怒骂中。
    原本此事跟戚泉无关,可就是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在微博上艾特了戚泉。
    【飞天禄马:我看很多人都说袁清是扫把星,白水真人,您有什么独到的见解呢?】
    系统监测到情况,惊呆了。
    【这人谁啊,为什么要艾特你?】
    说句实话,白水真人这个账号现在根本没多少关注,只有一些好奇的读者摸过来,没人真的将白水真人当成一个有修为的“真人”。
    所以这个人出现得特别突兀。
    戚泉随意扫了眼,说:【飞天禄马,一种比较贵的命格,此人或许通晓一些命理,又恰好看到我写的,觉得我在胡扯一通,想借此奚落我。】
    【就算看到你的,可玄学还少吗?为什么要奚落你?】
    戚泉笃定:【他知道我的现实身份。】
    系统豁然开朗:【这倒是很有可能!我看他微博粉丝不少,不少博文还跟测字算命有关,应该是玄门中人,那大佬打算怎么回?】
    它虽这么问,心里却认为戚泉不会理会。
    谁料它家大佬居然打开微博,回了三个字:【非灾星。】
    系统很惊讶:【大佬,你怎么……】
    【我只是实话实说,信不信是别人的事。】
    系统:大佬就是嘴硬心软,明明是想为袁清发个声。
    在“飞天禄马”的账号流量和魏旭千万粉丝的疯狂助力下,戚泉的这条回复被送上热门。
    这可捅了数家粉丝的痛处。
    居然有人为那个扫把星说话,冲她!
    白水真人的账号粉丝量呈指数增长,虽然都是黑粉,可数量是实打实的。
    戚泉回了一句就退出微博,耳根清净,根本不管外头因为她的一句话吵疯了。
    至于那个艾特她的人,只要想继续搞事,总会露出真面目。
    戚泉压根没放在心上。
    没被放在心上的“飞天禄马”一直等着戚泉的下一次回复,足足等了两小时都没等到。
    他有些暴躁地扔了鼠标。
    手机群里弹出消息。
    【胖哥:快开学了,兄弟们啥时候返校啊?】
    【撕漫宅男:学校那个网速跟尿不出来似的,慢得一批,还是家里好啊,真不想回校。】
    【宁大侠:正在处理点事儿,可能会请几天假。】
    【胖哥:陈飞禄,小飞弟弟,你呢?】
    陈飞禄心中一动,连忙私聊宁大侠:【宁哥,我最近碰上一稀奇事儿,感觉有点邪门。】
    【宁大侠:你说。】
    【陈飞禄:我家这边有个人好像得了衰老症,去了医院没法治,说是去请了什么大师,活了。然后又有两个人得了这病,现在转去了首都医院,听说情况不乐观,据说他们已经打算在首都找厉害的大师呢。】
    【宁大侠:真的?】
    【陈飞禄:你不正是首都人嘛,可以去打听打听。你之前教过我不少玄学方面的知识,可这事儿,我是真没听过,感觉像吹牛,你是这方面的大佬,你说,真有人能返老还童?】
    【宁大侠:我倒是听说过这种症状,但想治好是很难的,不过这种症状相当少见,几乎绝迹,你那边怎么一下出现三例?】
    【陈飞禄:那就是真有古怪?】
    【宁大侠:我还有事,先不说了。】
    结束聊天后,陈飞禄更加肯定自己的判断。
    连宁哥都说很难治,那个戚家真千金怎么可能真的轻易治好张成言?
    她才多大!
    他们陈家在龙江市商界虽排不到前十,但也算是豪富之家,颇有些消息渠道。
    得知《豪门日记》只是偶然。
    他在大学时有些际遇,结识了室友宁挚,曾亲眼看到宁挚拿着桃木剑替人驱散鬼怪,从此极为崇拜对方。
    宁挚见他感兴趣,便教了他不少玄学方面的知识。
    陈飞禄自认为已经是半个玄门中人,看到《豪门日记》这种夸张的、悬浮的也就罢了,可作者千不该万不该非要立什么天师人设。
    什么苏家儿子、保姆奶奶、工厂黑气,都是扯淡!
    他亲眼见过苏林海,也去看过那块地皮,根本就没有什么鬼魂黑气。
    他不好在底下驳论,白水真人账号又没有一条微博,一直憋得慌,这次找到机会,冲动之下艾特了白水真人。
    现在等不到回复,只能寄希望于宁挚,能彻底撕破某人的伪装。
    龙京市某处宅院内。
    宁挚跨过门槛,正与一人撞上,是他二叔。
    “你小子回来得正好,我刚接了个单子,可现在走不开,你替我跑一趟。”
    宁挚眼皮一耷:“什么单子?先声明,捉奸测方位的不去。”
    “不是捉奸,是两个‘衰老症’,你不去我找别人。”
    宁挚眉头一拧,这么巧?
    “行,我接了。”
    “好,咱家就你最有天赋,这个‘衰老症’可不好解决,你要解决不了,我去也没戏。”
    宁挚:“……”
    长辈没脸没皮地摆烂,作为小辈,他只能选择更加努力地振兴家业了。
    龙京市第一医院。
    杜嘉名和杨肃住在同一个病房,难兄难弟互视对方沟壑纵横的老脸时,暂时放下了之前的恩怨情仇,难得地说起心里话。
    “首都最好的医院都治不好,咱们可能真的要死了。”杨肃眼里泛起了绝望。
    杜嘉名关键时刻倒是能稳定军心,“你爸跟我爸去找大师了,肯定能治好我们。”
    “大师?你什么时候信这个了?”
    杜嘉名道:“张成言进医院的时候,谁能料到他能治好?”
    “他真是大师治好的?”杨肃惊了,“没想到龙江市还有这样厉害的大师!”
    “你到底有没有看更新?”杜嘉名皱眉嫌弃道。
    杨肃瞪圆眼睛:“你还有心思看?!”
    “《豪门日记》,里面写了,是戚泉治好的张成言,我刚问了老张,他也明确回复我了。你想想看,老张的复活和倒戈还不能说明什么吗?”
    “那我们回去找戚泉啊!”
    “你傻啊,”杜嘉名嗤笑,“戚泉才多大?她能治好老张,总不能首都厉害的大师还比不过她吧?”
    杨肃想想也是,“你说得对。”
    两人遂安心地躺着等待大师到来。
    从小到大,不管他们闯了什么祸,家里都能帮他们兜底,这次肯定也一样。
    宁挚走进病房,就看到两个“老头”躺在床上,神情颇有些安逸坦然。
    奇了怪了,他从没见过哪个濒死的当事人能保持如此平和的心态,一时竟肃然起敬。
    他身后跟着杜父和杨父。
    杜父和杨父在龙江市人脉广泛,可到了卧虎藏龙的龙京市,如同两滴水落入大海里,平凡得让人落泪。
    他们找了不少生意上的伙伴,才跟宁家搭上关系。
    据说这个宁家是玄学世家,一家人都搞玄学,有着几百年的传承,肯定牛逼轰轰。
    虽然宁挚看起来极为年轻,但周身的气度让人不可小觑。
    杜父恭敬问:“宁大师,请问这两孩子能不能痊愈?”
    宁挚皱眉瞧向两人。
    他是宁家这一辈最有天赋的天师,本身基本功比较扎实,处理过不少玄学案件,经验也丰富,所以一眼就看出他们身上被人种了“桃花印”。
    “桃花印”是一种失传已久的邪术,能蛊惑人的心智,掠夺人的生机和气运,早就被玄门封禁了。
    他也只在家中的典籍里看到过。
    典籍里提过如何解除桃花印,可桃花印要是能轻易被解除,何至于成为禁术?
    它有一个很苛刻的条件。
    破除邪术的天师,修为必须要比施法者高出至少两个境界,否则不仅难以解除,受害者也会遭受极为强烈的反噬。
    这种禁术对施法者的修为同样有要求,天师可以根据桃花印判断施法者的境界。
    这两人的桃花印有四片花瓣,施法者至少是四级天师,三级以下天师根本没有办法施展这种邪术。
    而他,也才将将四级。
    在他这个年纪,能达到四级天师水平,已经算得上极有天赋了。
    他们家人才凋零,族中最高等级的天师只有六级,目前尚在闭关,其他人根本无法解决这个问题。
    宁挚深吸一口气,惭愧道:“抱歉,我能力不够,无法救治他们,你们另请高明吧。”
    来之前,他还抱着侥幸心理,或许不是“桃花印”,只是有恶鬼作祟让人“衰老”罢了。
    杜嘉名和杨肃瞬间瞪圆眼睛。
    有这么难吗!
    杜父连忙开口:“宁大师,请留步。您试都没试,怎么就断定没法治?”
    “实话跟你说,”宁挚一脸诚恳道,“我是第一次见到这种东西,以前都只在书上看过,要想救他们,除非找到水平比我高两级的天师,就算找到了,人也不一定会帮忙。”
    杨父不理解:“为什么啊?”
    他们又不是不给报酬。
    “要救他们,需要耗费极大的精力。”宁挚神色肃穆道,“换句话说,救一个人就能让天师耗尽大半灵力,救两个,搭进所有修为,得不偿失。”
    虽然修为可以通过修炼回来,可如今这世道,能修炼到六级的天师都很少,谁都会珍惜来之不易的修为,至于报酬,哪有修为重要?
    “不可能啊!”杨肃率先叫起来,“你是不是故意危言耸听,想要抬价?”
    宁挚面色一沉:“爱信不信。”
    “等等。”杜父叫住他,“这个真的很难治?龙京市的天师也不愿治?”
    宁挚笃定:“是的。”
    “可我之前有个世侄,他的情况比他们两个还要严重,一天都熬不过去,可现在已经活蹦乱跳了。”
    宁挚本不愿相信,但他突然想到陈飞禄跟他说的事儿,不由问:“你们是龙江市的?”
    “是啊,怎么了?”杨父纳闷,这跟地域还能扯上关系?
    宁挚又问:“你们知不知道那位大师的名号?”
    如果这事是真的,可能是那位世侄撞了大运,碰上修为高深、心地善良的天师了,这样的前辈他怎么也要去拜访一下。
    “名号?”杜父摇摇头。
    他没看,也不知道张家请的哪位大师。
    杜嘉名突然开口:“她叫戚泉。”
    “戚?”宁挚搜索脑海,没找到姓戚的前辈。
    “说起来,她跟宁大师的年纪差不多,我兄弟送到她那儿,不过一会儿就恢复了。”
    杜嘉名跟杨肃想法一样,认定宁挚是在拿乔,就想借用戚泉激将对方。
    在他看来,戚泉能轻易做到的事,首都天师世家的天师总不可能做不到吧。
    “不可能!”宁挚断然否定,“就是六级天师都做不到,一个才二十出头的天师,怎么可能轻易解了这种邪术?”
    要么是谣言,要么是那个人根本没有中桃花印。
    杜嘉名见他还这样,不由心头火起:“你自己不行,不代表别人也不行!”
    “嘉名!”杜父瞪了他一眼。
    天师是好惹的吗?不懂得收敛!
    宁挚绷着一张脸,“你们要是不信,可以去天师协会问问,人命关天,我没必要骗你们。告辞。”
    他大步走出医院,想了想,拨通陈飞禄的电话。
    “宁哥?”
    “飞禄,你之前跟我说的‘衰老症’,具体怎么回事?”
    陈飞禄之前说的已经是他打听到的所有,更具体的也不知道,便道:“我给你一个链接,你看看就知道了,里写的是什么‘桃花印’,我没听你讲过,应该是胡乱编的吧。”
    “桃花印!”宁挚越发觉得这事儿扑朔迷离,“链接发我。”
    陈飞禄立刻发过来。
    字数不多,他很快看到最新章,眉头越蹙越深。
    “桃花印”说得没错,可真有人能如此轻易解了邪术,还是个年仅二十二岁的年轻姑娘?
    宁挚真的不敢相信。
    或许,他该去一趟龙江市。
    医院里,杜父对两人说:“我们能找的办法都找遍了,这个宁大师是我们好不容易才搭上的关系,至于那个天师协会,连门都摸不到。”
    言外之意,他们现在只能等死。
    “我们回家!”杨肃立刻道,“去找戚泉,让她救我们!”
    “对,她能救老张,肯定也能救我们!”杜嘉名此时此刻也淡定不起来了。
    杜父和杨父对视一眼,现在只能这样了。
    他们一边收拾,一边联系张父。
    张父听了电话后,整个人都惊了:“龙京市的大师都救不了?这个真这么难治?那这、这……”
    他们家岂不是占了大便宜!
    本来看戚大师轻轻松松救活张成言,还以为这种邪术很容易就能破解,万万没想到,就连首都的大师都不接这单。
    他们家是撞了什么大运啊!
    不行,之前给的报酬实在是太少了,他心里面惶恐啊。
    他赶紧丢下手头上的事儿,带着妻儿再次拜访临湖别墅。
    戚泉在修炼,接待他们的是苏融。
    “苏先生,我们就不打扰大师了,这些还请您替大师收下。”
    张父交给他好几张卡,让人搬来各种玉石瓷器,还有珠宝首饰。
    “不必了。”苏融知道戚泉喜欢钱货两讫,不喜欢拖拖拉拉。
    张太太连忙说:“要的要的,大师为我们家成言耗费了那么多精力,这些都是大师应得的。苏先生,我看你有些面善,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她故意转移话题。
    苏融:“……”
    王华飘在一边,仗着别人听不见,嘿嘿直笑:“说出来吓死你们。”
    “是我们先前眼拙,”张父继续劝道,“不知道大师修为如此高深,这些都是小小的心意,真心希望大师能够笑纳。”
    苏融眉心一动,问:“怎么这么说?”
    “唉,苏先生可能不知道,杜家和杨家想要在龙京市找大师救命,哪知道大师看了一眼,说根本没法救,据说还是龙京市天师世家的人呢。”
    苏融了然。
    首都厉害的大师都救不了,可见这个“桃花印”是个疑难杂症。
    张成言现在的活蹦乱跳和那两个人形成鲜明的对比,更是侧面证明了大师修为的不俗。
    怪不得张家要送这么多东西来。
    等等,要这么说,他们家送的东西是不是也少了?
    这么多东西他不好做决定,正要去问戚泉,就听到戚泉的传音:“收下。”
    张家跟苏家不同。
    张成言的桃花印虽难不倒她,但确实属于疑难杂症,收多少报酬都不为过。苏家只是招个魂,且苏融现在是她的鬼侍,照顾她的起居,有几分面子情。
    有了戚泉的交待,苏融放心地收下。
    张父心中稍定,小心翼翼问:“不知大师还肯不肯接收其他病人?”
    “提前约个时间就行。”苏融道。
    这是临湖别墅的规矩,戚泉不会拒绝“病人”,但前来“治病”的以后都得遵守她的规矩。
    张父连连点头:“那是当然,那是当然!”
    一家三口离开别墅后,苏融低头认真整理礼物,发现居然还有几块品质上乘的桃木和一些桃木剑。
    桃木能驱邪,寻常的鬼怪的确害怕,可苏融已脱离普通鬼怪的范畴,桃木对他并没有多大伤害。
    天师配桃木剑,张家算是有心了。
    不过,苏融从没见过戚泉使用桃木剑。
    他正要去问,一只手映入眼帘。
    那手纤细素白,拾起一块桃木,摩挲几下后放下。
    “桃木不错,都拿去我房间。”
    “是。”
    戚泉闲来无事,做了几个桃木牌,并在上面刻了繁复的符阵,以备不时之需。
    别墅的电话突然响起。
    “你好,临湖别墅。”苏融的声音温和而疏离。
    “哥!”苏暖暖惊喜道,“是我啊!”
    苏融眉目柔和些许,问:“有什么事?”
    “过两天就是我十八周岁生日,我想办个生日宴,你和泉泉姐能不能来参加?”
    苏融当然想跟家里人团聚,但需要过问戚泉的意思,便道:“等会再给你回复好吗?”
    “好,我等你电话!”
    戚泉在房间刻了一下午桃木牌,苏融都没有去打扰,直到晚饭时候,他才问了一声。
    戚泉想了想,“去。”
    她虽不爱凑热闹,但苏暖暖的生日宴必定名流云集,至少龙江市的青年才俊都会出席,想必某位秦姑娘不舍得放弃这种机会。
    失去了杜、杨、张三枚棋子,她肯定是要寻找新的更加优质的棋子。
    这种热闹戚泉还是很喜欢看的。
    不出她所料,秦若在听到这个消息后,就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苏家在龙江市数一数二,基本各家都会给足面子前往,宋家和戚家都不例外。
    她根本不担心在宴会上碰到张成言三人。即便张成言的桃花印已解,对她只剩下憎恨,但张家绝对不敢在苏家的宴会上对她出手。
    至于另外两人,估摸着还在等死。
    那位救了张成言的高人,短期内绝不会有精力再救两人。
    她有戚渊护着,还有修为傍身,根本无所畏惧。
    杜嘉名和杨肃坐在车里,齐齐打了个喷嚏。
    “你说,戚泉会不会不愿救咱们?”杨肃忐忑地嘀咕道。
    杜嘉名也有点不安,面上却没显出来,“反正已经预约了,总不会临时改变主意吧?”
    杨肃:“为什么不会?你还记得之前咱们三个去灵虚观的事儿吗?”
    “怎么了?”
    “我这几天越想越觉得邪门,咱以前又不是没去过,怎么那天就整整齐齐地绊了好几次呢?而且,如果戚泉真是大师,她难道算不到有人跟着她想算计她?”
    “嘶——”
    杜嘉名细思极恐。
    他浑身竖起了鸡皮疙瘩,心慌意乱道:“那怎么办?”
    “磕、磕头谢罪?”
    杜嘉名:“……”
    车子驶入临湖别墅,停在别墅门前。
    杜父和杨父分别扶着自家儿子,在苏融的引导下,来到治疗室。
    “家属随我去偏厅等候。”苏融叮嘱道,“两位病人留下。”
    杜嘉名和杨肃惶恐地坐在椅子上。
    片刻后,有人踏入治疗室,两人想也不想,闷头跪到地上,顶着皱纹密布的老脸,恳切哭喊道:“求大师救我狗命!”
    戚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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