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
    “点心蛋糕吃食,那件物事……荣国府的老太君也非常喜欢,想不到……归根缘由落在你身上了。”
    “你从古书上看来的吃食方子,荣国府、宁国府得了去,铺子生利,于你分成。”
    “那点银子先放在你姐姐那里吧,否则,有些不妥!”
    听得儿子的解释。
    秦业略有愕然,钟儿自己在家还弄出那般物事,说起来,自己还没吃过呢。
    他倒是有心,给可卿送过去了。
    至于荣国府、宁国府那边的所谓铺子售卖、分成,秦业不在意,商贾之利,小道儿!
    纵然挣得几个银钱,又算得了什么。
    如若事情传了出去,还会有损自己的清誉,至于落于荣国府那边,自然无碍了。
    他们是开国世勋贵族,天生就是富贵,前提,接下来族中还能够出现如先代宁国公、荣国公那般的人物。
    否则,也会慢慢衰弱的。
    较之世袭罔替的四王差了一些,可……就算差了一些,也不是普通仕宦人家可比的。
    挺好!
    有着一个小小的吃食,钟儿和两府有了一些联系,他日……许多事情就好办了。
    “爹,我知道的。”
    老爹对银子看得这么开?
    不过细究之下,倒也正常,这年头……最尊贵的前途是什么?自然是做官!
    商贾!
    还真不算啥,同前身现代社会略有一丝丝差别。
    实则,自己也不是很喜欢将精力都放在赚钱上,只要兜里的钱够花,没有那种窘迫之感,就足够了。
    钱!
    多少钱算多!
    反正自己现在的钱不多,自己的银子还在两位数徘徊,距离三位数的突破遥遥无期。
    想要在这个时代财务自由,怎么说银子也得突破七位数不是,如果突破八位数更好了。
    貌似,国库一年所收也就八位数吧。
    得!
    还是降低一些标准,七位数的银子自己就满足了。
    真的满足了。
    然后做官做一个清贵的、事少的、位重的……更妙了,就是不知道哪一个岗位才是合自己心意。
    “爹!”
    “国朝所有的内外官署之中,哪一个官署职权最重?”
    自己不知道,老爹肯定知道。
    “哪一个官署职权最重?”
    “从如今的国朝定制来看,户部算是最重,吏部、刑部次之,工部再次之,礼部和兵部再次之!”
    “而从数十年来的权位之人来看,欲要职权最重,唯有入内阁,协理军机!”
    “内阁阁臣,一般都兼任六部尚书或者侍郎职位。”
    对于儿子这个问题,秦业很清晰的说道出来,儿子对这个有兴趣,再好不过。
    有目标更好了。
    “其实……,还有一种人看似职位不显,然而——权重,那种是简在帝心之人。”
    “钟儿,入国子监虽好,实则,科举更为正途!”
    “满朝文臣六品官员以上,非科举出身的两三成,而四品官员以上的非科举出身,只有一两成!”
    “好生读书。”
    秦业嘱咐着。
    科举不仅仅是科举!
    更是一种独特的道路,内部涉及的东西很多很多,现在同钟儿说明,他也不一定理解。
    秦钟颔首,不再多言,继续吃饭。
    ******
    “孟子曰:人之于身也,兼所爱。兼所爱,则兼所养也。无尺寸之肤不爱焉,则无尺寸之肤不养也。”
    “所以考其善不善者,岂有他哉?于己取之而已矣。”
    “体有贵贱,有小大。无以小害大,无以贱害贵。养其小者为小人,养其大者为大人……。”
    “……”
    次日,辰时!
    秦钟已经吃过早饭,归于西厢房继续读书背书了,来到这个时代,就要遵守这个时代的规矩。
    读书挺好。
    大清早的,天气不甚炎热,神清气爽,持一卷书,细细研读,每隔一炷香,便是翻阅昨日购买的教辅书。
    里面是一些白石书院的内部讲义。
    对于四书五经的深层次讲解,表层含义是最为粗浅的,要抽丝剥茧,理解圣人深层次之意。
    对于这一点,秦钟竟然没觉得不妥,记得前身现代社会高考的时候,也是一样做阅读理解。
    就算作者没有这个心思,你也得想出那个心思。
    一般无二的套路。
    做题就怕没有固定答案,就怕没有参考答案,那些圣贤大儒的思想就是参考答案,更为方便了。
    “少爷!”
    “少爷!”
    “外面有客人!”
    正在细细品味白石书院的教辅讲义,厢房之外,多福的身影出现,更有话语传出。
    “客人?”
    “什么客人?”
    秦钟奇特。
    来拜访老爹的?
    记忆中,的确有人来拜访过,可是……次数不多,如今老爹都在部里了,还有人来。
    “少爷。”
    “那些人好像是……好像是我们昨日在永光寺碰到的那些人,就少爷您出手救治的那些人。”
    多福摸了摸脑袋。
    应该不是来找老爷的,那些人中有一两个自己看着眼熟,而且还道出来意了。
    “哦?”
    “他们怎么会找来?”
    秦钟放下手中书籍,自椅子上起身,看向多福,是昨日永光寺碰到的那个病人。
    他怎么会知道自己的住所?
    话语间,示意多福将客人引入府中,既然来了,那就见一见,难道是来感谢的?
    秦钟猜测着。
    “老爷!”
    “这就是昨日在永光寺救您的小神医!”
    院中。
    一下子进来十多个人,为首者……熟悉,那人左右之人……也熟悉,其余的青衣小厮不熟悉。
    似是还带着不少东西,一个个大小不一的箱子啥的。
    还是那般衣衫的青衫清瘦男子,手臂扬起,指着院中的俊秀少年人,连忙欢喜的看向老爷。
    “小神医!”
    “请受我一拜!”
    穿着一件草绿缠枝莲纹锦蓝衣衫,搭着一件轻薄的右衽浅蓝色外衫,其上烙印的形体似乎是人参、首乌之类。
    深衣大带耳垂肩,六合一统小帽戴,年四五十,面容方阔,体态发福,站在那里,自生一股地主老财气息。
    入院中,早已经将视线落在秦钟身上。
    又闻身边一语,连忙快步近前,拱手深深一礼,情真意切如此,非昨日小神医出手,自己就不在了。
    这可是救命之恩啊!
    “别!”
    “快快请起!”
    动不动就要行礼,秦钟觉得压力还是挺大的,双手将此人搀扶起来,观其神色,还是正常的。
    看来暂时无碍了。
    “小神医啊!”
    “昨日无你,世间当无孟人和!”
    孟人和后怕不已的拉着秦钟手臂,一刻也不放松,生死之间,有大恐怖,昨日醒转之后。
    已然……心悸不已。
    “这……,都是缘分。”
    秦钟讪讪一笑,说话就说话,拉着自己的手臂做什么,还拉的这么紧,想要做什么。
    “正堂说话。”
    旋即,指了指正堂所在,顺便吩咐着多福,沏茶倒水,或许简陋一些,可是……礼仪还是要有的。
    “小神医!”
    “在下孟人和!”
    堂内,孟人和自我介绍着。
    “秦钟!”
    秦钟颔首。
    “幸得小神医昨日路过,进而相救。”
    “我才得了一条性命啊。”
    “幸好徐文他们还算懂事,记下小神医的模样和住址。”
    孟人和再次感慨。
    “请坐。”
    “昨日之事已经过去了,现在……阁下不是好好的在这里,气色也很充足。”
    “喝茶!”
    秦钟招待着。
    当时救他一命,并非求得回报,而是不想要看到一个本该活下来的人静静死去。
    “小神医不仅医术高明,性情也是如此豁然。”
    “或许治病救人在小神医眼中,不过小事,于在下而言,生死之事,若然昨日身死,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徐文,将东西送进来。”
    孟人和接过茶水,轻抿一口,缓了一口气,旋即再次感叹,救命之恩,如何忘记?
    进而,对着身侧青衫清瘦男子吩咐着。
    “是。”
    那男子转身离开正堂,未几,不到十个呼吸,便是令人将十多个个大小不一的箱子抬进来。
    整个不大的正堂,都占据一半了。
    “阁下这是?
    送礼的?
    秦钟觉得怪怪的。
    记得前身现代社会在乡镇行医的时候,也有一些病人家属送礼物,对于那些礼物……退回去吧,病人家属的一番好意。
    不退吧,又觉得不应该收。
    后来,爷爷说了,如果在治病之前,不要收。
    若是已经治好了,那么如果礼物不是特别贵重的,不涉及钱财、真金白银之类,收下也无碍。
    若是觉得心中接受不了,那就在接下来看病救人中,更加上心就好了,药品价格尽量低一些就好了。
    秦钟觉得挺好。
    “小神医!”
    “这是在下的一点心意,小神医切勿推辞!”
    “昨日小神医救我,救的不仅仅是我,救的更是在下阖家上下,若是昨个在下撒手而去,真不知道家里会如何!”
    “幸儿,小神医出手相救,此等大恩,如何轻视?”
    “这是一些薄礼,万望收下。”
    “这是两千两银子!”
    “这是一百两金子!”
    “这是两支上等人参!”
    “这是一盒鹿茸!”
    “这是一盒天麻!”
    “这是一盒麝香!”
    “这是来自藏地的红花!”
    “这是上等的苏锦十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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