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儿!”
    “你先前的提议,县案首和你生日的事情不为府中大办,出城游玩踏青,单家庄那里热闹一下。”
    “今儿上午,我和老太太提议了一下,凤婶子也有说和,老太太没有意见,说道春日之时,府中姑娘和宝二爷他们出去也好。”
    “太太也没有意见,就是吩咐到时候凤婶子和珠大奶奶一同前往。”
    “具体时日,初七和初八两日都是好日子,都可选择。”
    “明儿初六,钟儿你前往西府见礼。”
    “定下最终的日子。”
    “如何?”
    “单家庄那里已经开始准备了,倒是免得忙乱。”
    《瑜伽六十图》!
    秦可卿如今愈发感觉其妙处和好处了。
    虽然还未彻底贯通,但也习练到一半左右了,后续的一些图形和动作,稍有艰难,比较缓慢。
    但……也有一个快速贯通的法子。
    就是不断调整身子的柔韧度和四肢的灵活度,这一点……采星和采月二人很有优势。
    是以,多有建言。
    月夜初入,时值戌正。
    上房雅间深处,一架百花百鸟盎然春意图烙印的檀木苏绣屏风落下,一张宽大的法兰珊瑚绒毯铺就地上。
    秦可卿正一身月白的宽松合体练功服坐于其上习练瑜伽,采星、采月二人左右随伺着压腿。
    虽未一字拉开,却也较之先前前进一大步,盈盈可握的纤细腰肢左右扭动,舒缓着筋骨百脉。
    隐隐约约,一丝丝耀眼的雪白之上衣腰腹流转,在昏黄的灯光下,别样晶莹。
    不为寒冬凌人,足袜不显,此间无外人,赤足别样娇俏可人,粉嫩无暇,玉足如霜,远观之,羊脂温玉可比。
    一根根脚趾若天然之初生玉笋,长短有序,弧线宛然,其间,浮现片片鲜红。
    蔻丹的颜色更显娇艳,伴随压腿的动作,十趾本能颤动,灵动更显纤美。
    扫着不远处正趴在软榻上消食的某人,秦可卿娇容含笑,将定下的一件事道出。
    “听姐姐的。”
    “明儿我去西府走一趟。”
    “今日之事了结,童试于我结束,接下来可有闲暇的时间,我准备在制衣工坊开业后离开京城,继续攻读,以备举业。”
    “想来可以在城中停留十日左右!”
    “姐姐真好看,脚也好看!”
    出城郊野踏青游玩。
    放松之事。
    准备工作已经吩咐城南庄子了,至于两府的准备,自然有人处理,秦钟不为操心。
    初七或者初八。
    宜早不宜迟,初七就挺好!
    接下来还有其它的事情。
    今日,除了提督学政的考校通过,还谈了一件营生之事,预计一年也有数十万两银子的好处。
    人逢喜事精神爽。
    为此,晚饭和林山、胡青石在南园酒肆的时候,自己喝了两三杯稍微缓和一些的黄酒。
    以表心意。
    归来沐浴一番,便来姐姐这里说话聊天,顺便吃两颗山楂丸消消食。
    趴在幽香缭绕不散的软榻上,秦钟很是享受的徜徉其中,端量正在习练瑜伽的姐姐,身上都有些热热的。
    姐姐的五官娇俏无双,纵然天然素面,亦是澄静无暇,再加上数月来的调理,更为夭桃秾李,肌肤生光。
    穿着身上这套月白色的宽松瑜伽练功服,婀娜有致的身材格外入眼。
    柔顺的青丝如先前绾成一个丸子头,一只青玉簪子束之,粉颈细腻生辉。
    真好看!
    真养眼!
    和画上的人一样!
    “十天的时间!”
    “这么算下来,制衣工坊那边的时间还是有些紧的。”
    “你啊。”
    “小小年纪,知道什么好不好的。”
    “采星,钟儿有没有欺负过你们?”
    “好好帮我看着他,若有肆意之举,于我说说。”
    秦可卿闻此,直接秀眸白了一眼某人,钟儿现在的性子愈发无法无天了。
    连自己都打趣了。
    觉钟儿一双眼睛在自己身上打量,轻哼一声,一双小脚有动,便是要抽回来。
    因此间暖和,习练瑜伽的时候,身子也容易发热,故而将足袜取下。
    女子之足,私密之物。
    外人不可观之,钟儿……愈发随性了。
    定要好好说道说道,目光一转,落于身侧帮自己压腿的采星身上,询问着。
    “奶奶,少爷很好的。”
    采星嘻嘻一笑。
    “钟儿自然是好的,你们啊……,这一点你们的性情就不比晴雯。”
    “嗯,这件事要交给晴雯,让她看着。”
    “以钟儿的年岁,接下来身子就要长成了,你们两个又这般温顺,还有妙彤,也是出落的格外标致。”
    “只怕到时候……。”
    采星她们在钟儿身边这么久了,自己也接触她们许久了,她们是什么性情……自己都知道。
    在其它的事情上,采星和采月做的都很好,自己也都放心。
    若说那件事……自己不放心。
    秦可卿双手轻抚着略有发酸的小腿,想了想,一些事还得另外找人。
    晴雯那丫头就挺合适。
    主要钟儿如今都十一了,身子就要长成,果然通了人事,万一有损身子,就大大不好了。
    高门大户里,那样的事情很多,本为尊贵之人,却因那般事情,本源有损,不得长寿。
    实在是……该警戒。
    语落,再次瞥了一眼某人,观某人正对着自己傻笑,再次哼道一声。
    “姐姐放心。”
    “有些事情是要节制的,身为誉满京城的小神医,那些道理还是知道的。”
    秦钟乐然。
    若说不想那些事情,不可能。
    那是人之本性,更何况……身边美婢一个个多俏丽,多可人,如今只能看不能吃……也着实闹人。
    奈何,身子没长成,有心有力啊。
    “呸!”
    秦可卿秀容羞红,轻啐了某人一口。
    真是什么话都说。
    “你啊,知道你有主见。”
    “记住一点,身子才是重要的。”
    随即,又不得不说道一些话,自己可是希望钟儿一生健康长寿,多子多孙。
    “姐姐放心。”
    “我明白的。”
    姐姐都这般叮嘱了,自然要有所回应,秦钟在软榻上调整了一下姿势,很是点点头。
    ……
    ……
    “少爷。”
    “《神雕》暂时不写了吗?”
    “乡试?”
    “记得少爷先前准备童试之时,看的就是这些书,如今少爷已为县案首,童试结束了。”
    “还要看这些书?”
    亥时三刻有余。
    秦钟的小院子里。
    因……自上月二十日之后多在府中停留,其内一切陈设都向去岁看齐。
    熟悉的书案之地,铜台烛光光亮,不为有损眼睛,秦钟正坐于书案后,细细翻阅手中的一本书籍。
    时而停下动作,抬手执笔在书上写着什么。
    时而取出崭新的纸张,书录着什么。
    采月在旁,素手研墨,红袖添香不绝。
    趁着少爷略有起身舒展筋骨的空隙,采月一言好奇,扫着少爷翻阅的书籍,刚才自己也瞅了两眼,内容有眼熟之处。
    说着,五儿捧茶近前。
    “《神雕》现在的存稿还够用一段时间。”
    “过两日再写也不迟。”
    “这两日准备好好休息放松一下,故而看看书,温习一下。”
    “仕途举业,要考的书其实都一样。”
    “无论是童试,还是接下来的秋闱乡试,亦或者明岁的春闱会试,还是在皇宫的殿试。”
    “考的都是四书五经,以及儒家先贤前辈的语论手札,就是考的深浅程度不一。”
    “如少爷已经考完的县试,对于四书五经的考试很简单,题目也不多,也就一两道而已。”
    “而乡试就多了。”
    “每一场都是四五道以上,还要作诗,对于作诗的要求也高了许多。”
    “县试考试,一日一场就可出结果!”
    “乡试需要三场,每一场都考那么多题目,三场下来,非真正博才多学之人不能取中。”
    “乡试!”
    “也是举业中最难的一关,如直隶之地,近几次参考的秀才都在七八千以上。”
    “每一次才取中一百余人。”
    “七八十人才会有一位举人!”
    “而这一次大兴童试,参考三百七十人,秀才名额有二十五人,大致十五人会有一位秀才!”
    “乡试取中的难度高出童试数倍。”
    “这些书……是江南知名书院的内部讲义,多看看没坏处,接下来的十天,准备将那些书看完。”
    “到时候回书院,直接备战乡试。”
    《神雕》!
    存稿还能够坚持十天半个月以上,秦钟心中有数,是以不着急,实在不行……就削减每日刻印的字数。
    接下来十日!
    应该还可留下五万字以上的书稿,足以续接存稿。
    从五儿手中接过一盏茶水,轻嗅之,不由一笑,这是刚才吩咐五儿冲泡的白茶。
    白茶!
    也是茶叶的一大品类,之所以喝它,是因为白茶的茶汤味道浅淡,滋味却悠长,清芬之气唇齿留香。
    喝了一口,果然如此,不由多呷了两口。
    至于采月所问,则是常识。
    贯通科举所有关卡的书经就那些,但有些人考的好,有些人考的一般般。
    如果说县试的时候,一些书经不熟悉,还有可能碰巧运气好考试也没考到,直接取中了。
    那么,乡试不存在那个问题。
    三大场所出的题目无差别覆盖那些书经,但凡有明显的欠缺短板,就走远了。
    侥幸心理?
    每一个省数千人、近万人考试,总归有一些人才学过人,通晓所有书经。
    于采月指着正在看的一本书,又指了指身旁的书架,那是林伶俐送来的书,是林山押送至京城的。
    一共二十多本!
    以自己此刻的水准,再加上还不错的记忆力,十天的时间,足以将它们搞定。
    温故而知新,可以为师矣。
    多看看总会有进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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