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听说薛家大爷从牢狱里回来后,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这几日一直待在自己的房里,也不出去。”
    “姨太太还以为他病了,找郎中看了看,也没大碍,就是身子有些虚弱。”
    “嘻嘻,香菱,听说先前你还在姨太太身边的时候,薛家大爷想要将你要过去当小老婆。”
    “是不是有这回事?”
    温凉的上房之内。
    晴雯正于榻前空地的绒毯上习练瑜伽,一年的时间,总算是将瑜伽六十图全部贯通了。
    此刻正在双腿一字落下,左右扭动身子,双臂伸展,别样随心,六十图的一些动作杂乱而出。
    身穿一袭素色的练功服,绾着一个可爱的丸子头,细眉精致,星眸有光,嬉笑间,同身边一块做瑜伽的香菱聊着天。
    时而,眼眸不住扫向临近处书画图纸的少爷。
    “……”
    “你……你听谁说的?”
    香菱。
    亦是穿着一套合体的白色素净练功服,亦是绾着一个丸子头,比起晴雯长了几岁的身子,更显婀娜有致。
    瑜伽六十图刚开始习练,如今正在虎式,甚是……引得临近的秦钟不住目光扫过过去。
    闻晴雯打趣之言,香菱顿然含羞不已,秀首低垂,瑜伽的动作都乱了,欲要所言,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就算说……自己也说不过晴雯。
    “还听谁说的!”
    “西府那里许多人都知道的。”
    “如今你没有给薛家大爷当小老婆的机会了,给少爷做小老婆怎么样?”
    观香菱如此,晴雯忍不住一乐,旋即,伸手在香菱的身上某处拍了一下。
    不就是比自己大了几岁,身段就是比自己的玲珑有致,还有那个妙彤。
    真是的。
    少爷从刚才到现在都看香菱好几眼了,也没见看自己几眼,真是的。
    香菱屁股上的肉真多,自己就瘦了一些,难道少爷喜欢……,要不自己接下来多吃点?
    还有另外的地方,肉肉也比自己多些。
    唉。
    真是的。
    “……”
    “晴雯!”
    香菱更是羞不可耐,真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晴雯怎么什么话都说呢。
    小老婆!
    少爷可是经常嘴边说着抬举晴雯的,若说做小老婆,也应该是晴雯才是。
    可……自己?
    太太把自己送给了钟少爷,以后自己就是钟少爷的人了,待在钟少爷身边,的确……和太太身边不一样。
    这里的姊妹们很多,一块说话的也很多。
    自己做的也不多。
    现在是帮衬着晴雯做针线活,顺便帮衬着采月整理少爷的书桌笔墨之事。
    也很轻松的。
    而且,少爷对自己也是极好。
    少爷很有才学的,小说文字写的很好,画画也很好,曲韵也很好,作诗也很好。
    少爷的个头也很高。
    少爷现在才十一岁,可是……个头都和自己差不多了。
    估计再过几个月、一年,就肯定比自己高了。
    蟠大爷和少爷相比,好像……,太太和自己说过,待在小秦相公身边,也是自己的运气。
    “薛蟠!”
    “他老实一些也好,对于姨太太来说,那就是最好的事情。”
    “晴雯,香菱,今儿你们两个谁陪着少爷入寝?”
    “天气转凉了,怀中抱着你们,少爷睡的更好了。”
    “如果你们都不语的话,那就继续抓阄了。”
    持一只小号的云毫笔,瞅着面前这幅图纸,秦钟还是满意的,尽管画的不为专业人士精致。
    好歹大致该有的都有。
    这是对于百花大剧院一部分区域的改造图纸,是关于秋冬临近的供暖设计图。
    前身之时,自己就是北方之人,对于供暖了解不少。
    眼下的京城,供暖其实比较单调、简单。
    皇宫之内倒是有地龙供暖,却是靡费太大,而且需要耗费极大的低下工程。
    百花大剧院不比皇宫明阔,折腾不起。
    眼下这幅图纸……可以派上用场。
    而且。
    也可趁机对百花大剧院的卫生排污管道给于立下,毕其功于一役,省的以后出事。
    体验!
    体验最大化才是竞争力吗。
    竞争!
    京城之内,接下来就有竞争的,既然避免不了,那就尽量将自己的体验做到最好。
    百草厅以及自己麾下其余工坊,大白兔糖果、制衣工坊都有专门为百花大剧院、曲苑杂坛的定制之物。
    定制!
    才是有格调的。
    另外,自己和长乐公主、小郡主的那个崭新营生,也会有不小的助力。
    若然自己接下来还在京城,自然无需如此,一切可以慢慢来,不着急。
    再过几日,乡试就要放榜了。
    明儿初十,小胖子就开离开京城了。
    这几日,两府也发生不小的事情。
    林黛玉和林山一起回去了,贾琏一些人登舟相送扬州。
    薛蟠的一月之期也圆满了,也从牢狱回来了,自己还亲自去看了看。
    一个月的时间,那个原本身材壮硕的年轻人……消瘦很多很多,浑身上下别样的苍白,精气神都丢失许多。
    晴雯所言这几日薛蟠一直待在房里,自己也知道的。
    薛蟠!
    被贾蓉折腾的不轻。
    贾蓉……那货现在也是自讨苦吃,根据自己收拢的消息,那货得杨梅疮更严重,比起王仁更加严重。
    此刻都不敢回府了。
    就待在宁荣街旁边的柳条胡同里,每日里前来的郎中倒是不少,根据贾蓉派人抓药判断,也是虎狼之药。
    医家之书上,有汞剂可以治疗杨梅疮,也就是服用含汞毒的东西,以毒攻毒,将杨梅疮化去。
    然而,那是针对清微病症的杨梅疮。
    总如此,也只是有机会将杨梅疮治好,贾蓉胡乱吃药,就是自杀,就是自我了结。
    怜风胡同那里还在关门。
    不仅如此,还被人砸了,还有一部分区域烧了。
    能够做出这件事的……也就只有受害之人,或者和受害之人有关之人了。
    根据百草厅的卷宗显示,宁荣两府的世交有七八人都染上杨梅疮了,或许还有别人,毕竟自己抽调的是百草厅卷宗。
    七八人!
    轻重各异,也都有开出各自的应对方子。
    都是一些杂乱事,放下手中的云毫笔,秦钟一边打量着面前图纸,一边笑语看向晴雯和香菱。
    一个月的时间,香菱于这里也渐渐熟悉了。
    这是好事。
    就是性子很是内敛、害羞,晴雯年岁小了香菱一些,待在一处,仿佛晴雯年岁更大了一样。
    但!
    年岁小就是年岁小。
    香菱如今十四五的年岁,浑身上下,已然初成,为此,还亲自感受了一下。
    毕竟,自己的床榻有些大,只有自己一个人睡多有无聊。
    抱着一个就不一样了。
    贴身美婢一个都别想跑,一个个来,算的不错,今儿轮到晴雯和香菱了。
    “少爷!”
    晴雯闻此,直接白了某人一眼。
    进而,粉面红晕浮现,少爷真坏……,就喜欢捉弄她们,可……自己也没办法。
    好在,少爷并没有要了她们谁的身子。
    虽如此,少爷的手也不老实。
    “……”
    香菱闻此,本就为晴雯调笑而通红的脸上更为鲜艳,再次低首,少爷……很坏。
    前几日就抱着自己入睡的,原本睡前自己身上穿着膺衣肚兜的,醒来之后,全部不见了。
    真是……。
    “那就一块?”
    瞅着两个小丫头迟疑,秦钟再次提出一个解决之法。
    “哼!”
    “让香菱陪着少爷吧。”
    晴雯直接干脆的回应。
    “这么谦让的?”
    “香菱,你说呢?”
    秦钟悦然。
    “……”
    “少爷。”
    香菱小脑袋更为低垂了,晴雯……自己算着应该是晴雯的,怎么就到自己身上了。
    “那就你了。”
    就喜欢香菱这个娇羞模样。
    秦钟心情更添不错了。
    “这里……还有一点小毛病。”
    “还得修改修改。”
    逗弄着香菱二人,秦钟眉头一挑,视线落于图纸一处,想了想,再次取过毫笔,蘸墨落下。
    “少爷!”
    未几,采星从外间归来。
    “采梅她们这几日如何?”
    秦钟正给于图纸修改着,闻声,抬首看了采星一眼,这几日采星正在交代采梅几人做事。
    “大问题没有,就是一些细微之处还不够。”
    “还需要继续盯着。”
    “时间应该够用。”
    采星脆语应道。
    “嗯。”
    “你办事,少爷还是放心的。”
    “去吧,歇息歇息。”
    秦钟点点头。
    采星很有管家的能力,兴荣街那里的府邸整理井井有条,这里的院子也是如此。
    “少爷,喝茶!”
    “采星姐姐,喝茶!”
    五儿捧茶近前,嫣然笑语。
    “五儿。”
    “接下来要随少爷出京城了,起码好几个月,或者更长时间。”
    “可有和父亲、母亲说了?”
    于采月看了一眼,将茶水接下。
    五儿!
    她的身子也经过自己时常调理,先天带来的宿疾不说化去,起码看上去和正常人差不多了。
    比起林黛玉身上的病症,轻了许多。
    一年多的时间,整个人也出落的俏丽婉约起来。
    “少爷。”
    “我母亲说了,我是少爷的人,少爷去哪里,我就去哪里,我要待在少爷身边伺候的。”
    五儿点点头。
    两府之内,都有亲戚,闲暇之时,也有前往,因少爷的缘故,母亲她们也有一些体面了。
    少爷要南下的消息,也有说给母亲她们知道,母亲所言让自己一路上好好伺候着,千万不要出差错。
    自己都记下了。
    “哈哈。”
    “出城……应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秦钟欣然大笑,若是让自己一辈子都待在京城,就很无趣了一些,不知如今的天下是什么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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