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觉得是为何?”不答反问,沈承廷一点也不介意这还是在大殿之上,并不适合处理某些“私事”。
    “呵呵,将离又不懂三王爷的心思,如何猜得出来。”将皮球踢回去,楚将离就是不顺着他的意思走。想要试探消息,没门。
    “是猜不出来,还是故意猜不出来?”不给楚将离任何可以逃避的机会,沈承廷咄咄逼人的问道。
    “王爷以为呢?”这次楚将离不仅不再和沈承廷打太极,甚至还用原话还了回去。沈承廷被他一噎,瞬间也不知该如何回答才好。
    若是回答懒得猜猜不到,那楚将离便可以用他的话来反驳。若是真的去回答,那不管是真猜不出还是假猜不出,都不会再有任何意义。因为她,完全可以否定自己的一切答案。
    嘴角微微的有些抽搐,沈承廷刚想近前一步动手,楚将离身后忽然传过来的声音,就制止了他的这一行为。
    “楚大人,原来您在这里。”苏望急急地跑了过来,对着楚将离微微躬身,见沈承廷也在,便也对他行了个礼:“见过三王爷。”
    “苏总管,您叫我有什么事。”故意不给沈承廷应答的机会,楚将离抢过话头,直接问道。
    “哦是这样,皇上说还有些事要跟大人您商量,所以要奴才来请您去上书房。”没有意识到楚将离的插话,苏望瞬间想起了自己来这里的原因,不由就有些急切:“楚大人,快跟奴才来吧。”
    “好。”笑着应了一句,楚将离挑挑眉,又故意看向沈承廷,言辞带着些调笑道:“真是不好意思了三王爷,皇上有事找我,您的事下次再谈,告辞。”
    说完,楚将离同样没有给沈承廷反应的机会,直接绕过苏望,就往后宫的方向走去。见楚将离说走就走,苏望也忙不迭的给沈承廷告了个罪,就立马追上楚将离,领着她往目的地走去。
    望着楚将离离去的背影,沈承廷不禁握紧了拳头,心中对她恼怒异常。奈何人已远走,他一腔怒火无处发泄,便只能怄气的一甩手,径自离开大殿。
    等着吧,他才不会干等着什么都不做,任由他们在那里耍小心眼。
    “楚大人,皇上就在里面等你,请进。”站在上书房的外面,苏望指着大门紧闭的书房,恭敬地对楚将离说道。
    楚将离虽然有些疑惑这大白天为何要关门,不过还是点点头,礼节周到用最正常的方式走了进去。即便她与沈君宇的关系不同,可在外人面前还是需要收敛一些。
    只是当楚将离重新关好书房门之后,整个人的形象便瞬间变化,大大咧咧的走到了沈君宇的面前。当看到他正一脸深思的表情时,便立即停下向前的脚步,转而走到一边的桌子上坐下,为自己倒了杯茶慢慢等待。
    可她才刚刚坐下,沈君宇的声音就传了过来:“怎么跑那边去了,来了也不叫我一声。”
    随着声音转身,楚将离看着沈君宇正向自己走来,不由笑道:“我看你好像在想很重要的事情,就不想打扰你嘛。”
    “重要的事情?”坐在楚将离的旁边,沈君宇从她的手里接过她刚刚倒的那杯水意一饮而尽,接着仿似又在思考什么要紧的事般,蹙眉良久才道:“没错,的确算是一件重要的事。”
    “嗯,那你就继续想,我不打扰你。”将茶杯从沈君宇的手中接过来,楚将离又再添满递了过去,问:“还要么?”
    微微摇摇头,沈君宇没有接受。可在下一刻,他却是忽然抓住了楚将离的手,略带些疑惑的问道:“你就不好奇我在想些什么吗?”
    “好奇啊,”理所当然的应着,楚将离同样一饮而尽杯中之水,接着将头略偏,微笑着说道:“可是应该告诉我的,你肯定会告诉我嘛。但不应该我知道的,我才不会问出来要你为难。”
    “你就那么自信我一定会告诉你。”故意板起面孔,沈君宇尽力的摆出严肃的表情,微眯着眼看着楚将离:“妄自揣测圣意,你该当何罪。”
    “是,小女子罪该万死,还请皇上手下留情,饶了小女一次。”楚将离也来了兴致,故意配合着沈君宇说话。只是她的表情,怎么样都令人无奈。
    忍了好久,沈君宇最终还是没忍住,看着楚将离“噗嗤”一下笑出声来,接着很是无奈的说道:“你呀,我可真拿你没办法。”
    “什么话,”不悦的皱起眉头,楚将离嘟起嘴巴,不乐意道:“你可是一国之主,要是让别人听到你这番话不净惹人笑话。你是君我是臣,哪有皇上说奈何不了丞相的。”
    “可是关起门来,放下君臣之义,夫妻之间说这些话也没什么不合适的。”忽然的靠近楚将离,沈君宇凑近她的耳边,调笑道。
    “谁跟你夫妻之间,不要随便破坏本姑娘的名声1面上一红,楚将离立马双手一推,将沈君宇推离自己:“前些天的事你忘了,我可不想再有什么莫名其面的传言流出来。”
    不知从何时起,沈君宇只要一逮到机会,就会时不时的调戏她。之前那温柔有礼的形象不仅再也不见,甚至就连正常一点的形象也没有。好像每次,不把她弄到满脸通红,就会浑身不舒服一样。
    “好好,那我们说正事。”看到楚将离略带殷红的脸颊,沈君宇满意的笑了,就像一只餍足的猫咪一般,似是吃到了最好吃的美味:“其实我刚刚在想的,就是我终于知道你当初为什么会劝我不要弹劾崔俊勉了。”
    “啊?”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让楚将离一时反应不及。等到反应过来他究竟说的什么意思之后,这才郁闷道:“什么叫你终于知道,理由你不是早就知道了么?”
    “那不一样,”淡淡的笑着,沈君宇将手肘支在桌子上,撑着头仔细的盯着楚将离看,好像要把她深深地印在自己眼中一般:“当初我以为,这样做可以加深老三和老十一的矛盾,给我一个能在里面插足的机会。但是现在我才明白,若是当初我没有隐忍,那父皇应该也不会怎么惩罚他们,不就白白错失了整治他们的机会。你就是想到这一点,所以才劝我的吧。”
    听着沈君宇的分析,楚将离的心情略略有些复杂。这的确是她的原因,但却跟真实的情形有那么一点点出入。蹙着眉思索了一阵,楚将离还是觉得把它说出来会比较好。于是便叹了口气,开始整理思路。
    见楚将离似是状态不对,沈君宇不禁有些担心,便问道:“将离,你怎么了,为何要叹气?”
    “没事,”直直的望着沈君宇,楚将离勾起嘴唇,以一种能够让他接受的假设性语气说道:“我只是忽然想到一个可能性,正想要告诉你呢。”
    “什么可能性?”楚将离的表情与平时不太一样,沈君宇直觉她会说出什么令人惊奇的话来。
    “我在想,会不会正是因为你隐忍了下来,所以太上皇才会将皇位传给你。”直截了当的说出自己的猜想,楚将离并不管沈君宇听到后有什么反应:“我们都知道那三件案子是为了立储所做的考验,可这个考验究竟是什么?”
    顿了一顿,楚将离继续说道:“太上皇是个聪明人,对于朝中的局势应该看得很清楚,尤其对你们都握有何种优势劣势一目了然。更何况他所选的案子,不仅互相制约,还都涉及到了外戚。我想,或许太上皇想要考验的,就是你们是否具备君王的某些特质。”
    经过楚将离这一分析,沈君宇不仅没有一点接受不能的模样,甚至还如醍醐灌顶,立马反应了过来:“我懂你的意思,你是想说父皇真正想看的,并不是我们是否胆大敢于揭露,而是我们是否能够为了长远隐忍不发。毕竟作为君王,果断果决是必备的特质,可最重要的事,还是有没有那个远见。对吗?”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点点头,楚将离咧了咧嘴,有些尴尬的应道:“太上皇真的是这个世界上最聪明的人,他做的任何事,都一定有其深意。”
    对于沈君宇这么快就完全接受了自己的意见,楚将离还是有点吃惊的。她也曾想过,沈君宇不会往这个地方想,但没想到自己还没说完,他倒先替自己说出来了。
    听到楚将离赞美自己的父皇,沈君宇眼角含笑,淡淡的说道:“没错,父皇真的是这个世界上最聪明的人。不然,他又怎么会看出你如此聪慧,堪当国家大任,把丞相的位置都交给了你。”
    猛然被沈君宇提起丞相之事,楚将离抽抽嘴角,再抽抽眼角,实在很想回一句“这劳什子又遭人记恨的丞相位置谁爱坐谁坐,她一点都不稀罕”。可当她一看到沈君宇那温柔的目光,这话就立刻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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