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记不得事,说起太子,总觉得心里不一般。
    她,苏千轶,一心向太子,情深意切,恨不得明天拜堂成亲,谢谢。她用余光瞥着窗外:懂不懂?这世上有个太子!你这人赶紧清醒点!
    窗外的身影很快消失不见。
    不知道是不是听到这话,愤愤离去。
    苏千轶不自觉哼声。
    春喜再点燃了一根蜡烛,被小姐哼声逗笑:小姐记不得事,还想着殿下呢。殿下是很忙。刚成年,除了大朝会和小朝会要及时参与,每天还要分出时间上课。不然大臣们引经据典说事,殿下听不懂可怎么办。皇城不能随意进出,听说殿下回东宫,晚上照样灯火常明。
    苏千轶听着太子情况,很欣慰。
    太子勤奋好学,志向远大,为人做事从小处着眼,瞧着是非常靠谱。人家太子!俨然已有明君姿态!不像有的男人,毫无分寸!半夜翻窗!
    苏千轶吩咐春喜:我知道了。你快去继续睡。
    春喜:小姐没事了么?
    苏千轶有事,事很大,大到一家人脑袋吊在裤腰上。她能说什么?她只能露出宽容的笑容卑微表示:没事。
    春喜见状,安心再度去外间睡觉。
    苏千轶重新睡下。被突然闯入的男人这么一闹,精神是精神了片刻,好在睡意也容易找回。她半睡半醒间忽然想起,她不知道这男人叫什么,是谁。
    啧。
    烦人。
    很意外,苏千轶苦恼睡下,还是一夜好眠。第二天被叫醒,她洗漱用饭继续喝药养伤。
    洪御医再次上门,今日亲自为苏千轶扎针。
    扎针用时很短,苏千轶中途趴着睡下,醒来时洪御医早就告辞。屋里空空,唯有春喜坐在角落里守着。她刚一睁眼,春喜立刻起身过来:小姐,头上感觉如何?有没有想起什么?
    苏千轶慢慢动了动,整个人转了个身子。
    她晃了晃脑袋,察觉身体好得飞快,脸上露出笑意:人一松,头不晕也不疼了。但没想起来什么。可能还要多养几天。
    春喜听着高兴:不晕不疼就好,这说明好得快!小姐要吃什么?我让厨房去做。
    苏千轶不记得自己爱吃什么。
    这两天吃得清淡。她一个养生的人,吃什么还是看旁人安排为好。唯一想吃的就是:再来一颗糖青梅?
    春喜立刻警惕:就一颗!小姐今天喝药的时候已经吃了两颗。
    苏千轶嗯嗯乖巧应声:不多吃。她不急,视线跟着春喜准备记下糖青梅的位置,等晚上春喜不在,她可以抱着罐头猛吃。
    春喜却信了苏千轶的话,转身去替苏千轶取糖青梅。
    苏千轶躺了许久,想下地走两步。她趁着现在脑袋不疼,掀开坐起来。人一低头,踩上放在床边的鞋,轻微晃了晃脚。
    她轻微挑眉。
    这会儿要穿鞋,她才发现脚背侧面有两道淡痕。
    春喜拿着糖青梅回来,递给自家小姐吃下。她仔细着小姐,见人坐起来无碍,便没有阻拦。
    见小姐在看脚背,想起要多说过去的事,当即解释:这是小姐三年前受的伤。到现在还有两条印。太医院的膏药涂了又涂,去不掉。不过已经淡得差不多了。
    苏千轶:嗯?
    春喜撩起自己袖子,露出白皙小臂。
    苏千轶抬眼,诧异见春喜胳膊上有几条极长且褐色微凸的伤痕。比她伤重得多。
    她微怔,听春喜继续说:三年前,锦兴郡主邀请京中不少人去她那儿玩。亲王喜烈狗,当时侍从出了差错,意外让狗跑了出来。亲王并不在府上,一时间府内乱七八糟。侍卫到处抓狗,又不敢当场杀狗。人乱,狗受惊更乱,到处攀咬几乎不松口。
    各家主子仆人朝着四面又叫又跑。我没被咬,狠狠摔了一跤,被瓷片割伤,手上都是血。好几只狗闻着味冲着我来,小姐拽我起来,带我跑。鞋跑丢了,受了伤。
    春喜想起过去的事,眼眶泛红:这回小姐又撞了脑袋。春喜明明这几年好好跟着人学功夫,还是保护不好小姐。
    春喜清秀,眼眶一泛红,鼻尖都红了。她意识到自己要落泪,放下衣袖偷偷抹了眼角,羞着脸憋回泪水:以后我再多和侍卫学一学。小姐入了东宫,我能保护好小姐。
    苏千轶光听这三言两语,几乎能想象出亲王府混乱失控的样。
    难怪娘会说春喜信得过。
    她们自小一起长大,名义主仆,实则算得上姐妹情深。
    苏千轶笑起来:嗯。
    她若无其事一般问了声:亲王府那些狗,后来怎么样了?
    春喜朝着自家小姐眨眨眼:太子殿下恰好在附近,带金吾卫的人进了亲王府,把正攻击人的狗当场处死,余下的带走关押。这事闹得大,宗人府想管,臣子们不同意。三司审,又没这胆子。最后还是太子殿下出面,把亲王余下的狗全部送到猛兽院关起来,一生不得外放。
    她哼哼两声:殿下说了人伤人,尚且要受惩处。没有狗伤人被放过的道理。郡主看护不当,理当同罚,送去寺里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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