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般决然的话语,听在他的耳里,却只如同万刃裂心,他捏着她肩膀的手背上青筋毕露,却是怒极反笑,只道;“沈疏影,你每次都是先给我点甜头,再猝不及防的给我一刀,我在你眼里究竟算个什么?”
    沈疏影依然是安静的样子,剪水双瞳里澄澈的不含一丝杂质,一张美玉般尖瘦的脸上却极是憔悴,她开口,轻轻道;“贺季山,你权势滔天,多的是名门淑女倾慕,我真的累了,我只求你行行好,放过我吧。”
    “怎么,薄少同的仇你也不想报了?”男人眼眸阴鸷,唇角却是上扬,勾勒出一抹极冷淡的笑意。
    提起那三个字,沈疏影眼圈顿时红了,她紧紧抿着嘴唇,一字字道;“你不配喊他的名字。”
    贺季山听了这话,顿时勃然大怒,一手将她扔到了沙发上,他站在那里,呼吸却是沉重起来;“好,好一个我不配,沈疏影,你给我听着,你要想走,除非你拿枪杀了我1
    他的话音刚落,便将腰间的配枪解下,甩在了沙发下面。
    沈疏影从沙发上坐起身子,瞳仁里是凄清的水光,却依然散发着疏冷,相较贺季山的急怒攻心,她只显得是那样的平静,简直是,心如死灰。
    她没有去看地上的手枪,她只是坐在那里,眸子清如许,咬字极轻。
    “贺季山,我不会找你报仇,承泽离去的时候,他叮嘱过我,要我好好活下去。”
    她永远知道什么样的话伤他最重,他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利,没人能让他放手,而她,却是他最大的死穴,她清楚他最在意的是什么,果然,当这一句话说完,贺季山的脸色顿时变得铁青,眸子里犹如月下深潭,冷冽不已。
    她站起了身子,慢慢的走到他身边,近乎于哀求般低语;“就当我求求你,你放了我吧。”
    他看着她满眼的泪水,他从没见过她这样的求过自己,有那么一刹那的失神,竟是让他差点脱口答应她,
    她就算是问他要天上的月亮,他也会去给她摘,可她却求着他放了她。
    “你死了这条心。”他眸底的神色阴冷,脸上更是一点表情也没有,那短短的一句话,却让沈疏影彻底绝望。
    她终于不再求他,也不再说话,转身向着屋外走去。
    “那一晚,你把军装披在我身上,究竟是什么意思?”不等她走到门口,突听男人的话穿了过来。
    沈疏影脸色一白,脚步顿时停在了那里。
    贺季山一把转过她的身子,将她抵在墙上,他的眼睛乌黑如墨,浓的化不开似得,他紧紧的盯着她,逼问道;“你这样恨我,给我下了药,又跑回来做什么?”
    那最后一句,简直类似于咆哮,沈疏影脸色比雪还要白,她摇着脑袋,泪水却是滚滚而下。
    “你别说1她道出了这三个字。
    “我为什么不说?”贺季山一把攥住她的小手,扣在自己的胸口,厉声道;“你来探我的心跳,去探我的鼻息,我问你,既然一心要跑,又何必要来管我的死活?”
    沈疏影脸上的惊恐之色俞浓,一张脸上满是泪水,她拼命的摇头,唇中只呢喃着;“不要说了,求你别说了1
    贺季山心疼的犹如针扎,却还是继续说下去;“我这次受伤,你在我耳边求我不要死,那一晚我起了高烧,你在床边哭了一夜,你真以为我不知道吗?”
    沈疏影怔在了那里,她惶然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嘴唇哆嗦着,却说不出一个字。
    贺季山将她一把抱在了怀里,他用了那样大的力气,恨不得要将她融进自己的身体里去,他的嗓音低沉,浑厚而有力;“小影,别再欺骗自己,你是爱我的。”
    你是爱我的。
    沈疏影听了这五个字,只觉得自己脑海里轰的一声,只让她身子一软,若不是贺季山紧紧的抱着她,怕是连站着的力气都没了。
    “我没有!我不爱你1沈疏影哭出了声来,她紧紧的闭着眼睛,任由泪珠成串的从紧闭的眼角里盈然而出。
    “告诉我,我要怎么做,你才能原谅我?”贺季山将脸庞埋在她的颈弯,声音中满是无奈。
    沈疏影从他的怀中抽出身子,因着哭泣,她的眼眸氤氲楚楚,看着你的时候,似是要将你印在眼瞳里去似得。
    “除非....”她说出了两个字。
    “除非什么?”男人想也没想的便是立时接了口,他的眼瞳中满是期冀,隐约还有一丝紧张,就那样一动不动的看着她,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除非,你能让他活过来1沈疏影刚说出了这一句,就见贺季山的眼眸倏然黯了下去,她几乎没有费力气,便将他揽在自己身上的胳膊挥开,径直跑了出去。
    留下男人一人站在那里,就那样站了许久,不知何时,他挥起拳头,狠狠的向着墙上砸去,就听“咚”的一声巨响,那墙上挂着的一具挂钟便掉了下来,摔了个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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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季山一连十多日没有回到官邸,据说是去了临水,华南一战,贺季山自刘振坤手中一举夺得七省,只待将军营中的事处理好,便是马不停蹄的乘专列赶了过去。
    临水七省位于江南与江北的交界,自古便是兵家必争之地,而历年来两军为了此地也不知是交战了多少次,无论是哪一方夺得这临水七省,对以后的北上或者南下,都是占据了极佳的位置。
    是以,贺季山此次在临水七省上投了大量的兵力,各大据点皆是亲临布防一线,事必亲为,务必要将临水建的固若金汤。
    七月,官邸的荷花都开了,贺季山却依然没有回来。
    “你们说司令这一走,都一个多月了还没回来,平日里也不见他打个电话给夫人,莫不是在临水修了个小公馆吧?”
    这一日,几个小丫鬟正站在花园里去给那一排的紫薇花浇水,其中一个忍不住小声笑道。
    “这有什么不可能的,看咱们夫人那般娇滴滴的样子,充其量却不过是个木头美人,又哪里能管的了司令。”
    “就是,司令在官邸的时候,夫人也不与司令住在一起,可真是不长心眼。”
    几个丫头说的热闹,说完俱是痴痴一笑。
    沈疏影正坐在雨廊下看着那一池的荷花出神,倒是无意间中将那些丫鬟的话全部听了进去。
    直到那些丫鬟浇完花,离开了花园,她才从雨廊下走了出来,脸上倒依然是恬静的样子,只一声不响的回到了西楼。
    恰巧在这一晚,贺季山回来了。
    他回来的极晚,沈疏影已经睡熟了,他打开了她的房门,就看见心心念念的人只穿着一件白绫真丝睡裙,贴身的料子丝滑而柔软,将她的身形勾勒的一览无余,因着贪凉,她也没有盖被子,整个人微微蜷着,露出颈弯与后背一大片雪白如玉的肌肤来。
    贺季山看着,眼眸顿时变得一片炙热,只觉得全身的血都涌了上来,简直让他濒临失控。
    他呼吸急促起来,一步步向着床上走去,直到走近了,就着床头的小灯才发觉沈疏影眼圈红红的,枕头上海晕染了一片水渍,显是临睡前哭过。
    他看着心里便是一疼,忍不住倾下身子,抚上她熟睡的小脸。
    掌心的肌肤细腻如玉,冰肌入骨,让他不由得想到他们最为亲密的那一夜,他的瞳孔伸出仿似有火在烧,她的气息萦绕在他的周围,清甜而幽香,而他日思夜想的人,就这样安安静静的睡在他面前。
    蚀骨的思念只让他再也忍不了,几乎几下就将自己的军装扯下,高大而魁梧的身形向着床上的小人压了下去。
    他将她柔软的身子狠狠的箍在怀里,他想了这样久,此时真是什么都顾不得了,也不管会不会吵醒她,对着她的唇瓣不管不顾的吮吸了下去,那般急切而灼热的吻,带着他身上的气息,几乎发了疯般的掠夺,他的大手探进她的衣裙,抚上她娇嫩幼滑的肌肤,滚烫的掌心直如铁烙,烫的人生疼。
    沈疏影醒了过来,她的身子被男人紧紧的压在身下,唇瓣更是被他霸道的擢取,几乎连她的呼吸一并夺走,她呜咽着,却犹如案板上的鱼儿,无论如何都逃脱不得。
    她的衣裳不知是何时被男人撕了下来,上好的丝绸只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不等她反应过来,他已经迫不及待的狠狠侵入了她的身体,她吃痛呻吟,他却罔若未闻,只汲取着她唇中的甘甜,爆发的**一发不可收拾,整个的席卷着她,将她整个吞噬。
    到了最后,沈疏影简直连哭的力气都没有,她颤抖的伸出胳膊,去推身上的男人,却被男人一手制住了手腕,那被温润的紧致包围的快感简直是**蚀骨,他发狂般的与她纠缠在一起,一夜的缠绵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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