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士们、先生们,欢迎乘坐s7航空公司航班,柯尼斯前往西伯瑞亚,中途降落雷姆必拓第二机场稍作休整。由柯尼斯27号城区至西伯瑞亚9号城区的飞行距离是公里,预计空中飞行时间是28小时30分。飞行高度米,飞行速度平均每小时600公里。”
    广播里专业的声音缓缓传来,阎宇山听着这些没有什么实质作用的信息有些犯困,尤其是靠着头等舱柔软的座椅,更是让他困意十足。
    轻微的响声从他耳边响起,他隐约能感觉到座椅被人调平了。
    “离雷姆必拓中转站也有段时间,所以睡会儿也没有关系。”
    炘为他披上一张薄毯,随后把他手中的行李箱接了过去,放入头上的储物柜中。
    “麻烦你了,晚安。”
    阎宇山丢下一句晚安后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明明才刚下午,可他却似乎通宵补觉一样沉沉睡去。
    不过这也没错,他昨晚还真没休息。虽然身体还没完全恢复,可这一点都不打扰他与海塔在精神中对练。
    让我们把时间拨回昨夜,海塔构建的黄沙宫殿之中。
    ......
    碰!
    拳头猛击脸颊的声音在空旷的宫殿中不断回响,倒飞出去的身影在撞入墙壁的前一刻,才勉强稳住不断旋转的身体。
    被击飞的身影显然就是阎宇山,在他的脸颊之上还有四根清晰可见的指痕。
    “这也太夸张了吧,炩有这么强?”
    “你心知肚明的事,又何必问我?”
    “啧,这还是在没有那种麻烦的能力下,要正面击败他也太难了!”
    虽然嘴上说着无力的话语,可他手上的动作却没有丝毫犹豫。清风环绕的双腿猛然发力,相隔数十米的距离在这一瞬之间,被他缩短至不足一米。
    只见他左臂后展,黄衣宽大的袖口被其中蕴含的气流不断吹动,这一击富含的力量,绝对是他能爆发的极限。
    “太慢了。”
    拳头命中海塔的胸口,然而诡异的一幕却发生了。他的拳头乃至整条手臂、整个身体都从‘海塔’的体内穿了过去,但他却有触碰到实体的感觉。
    正当他难以理解之时,一股钻心刺骨直击灵魂的疼痛从他腹部传来。他确信,那被他贯穿的身体并未对他出手,可这疼痛却又异常真实。
    就在这时,柱子遮挡视线的阴影处,海塔骨瘦如柴的高挑身形才缓缓走出。而他手中,则攥着一块还在不断滴落鲜血的皮肉组织。
    阎宇山靠着身旁的墙壁坐下,他十分确信,被海塔随意丢弃的血肉,是他身上的‘原装货’。
    “这...这就是他的源石技艺么?”
    “单就效果而言确实如此,我只是把你的力量尽数奉还而已,那家伙则会更加精细。”
    海塔抬起干瘪而枯槁的手臂,指向大殿正中代表绝对力量的印记。宫殿之外肆虐呼啸的狂风骤然停止,就连被裹挟着飞起的粒粒黄沙都静止于空。
    本不可能出现的景象发生了,这片空间内的时间,如同被人拨动指针般开始倒退。
    不只是宫殿之外,殿内的阎宇山也仿佛受到牵引般,倒放着刚才发生的一切,但这速度却是放慢了数倍。
    他能清楚看清刚才交手的瞬间发生了什么。那记蕴含绝对力量的拳头并未真正命中海塔,或者说命中了,但却为贯穿。
    蓬松宽大的黄衣隐藏了他细微的举动,与阎宇山拳头接触的并不是海塔的胸口,而是他枯骨般的五指。
    接触爆发的恐怖力道,在刹那间便被海塔尽数转移。即便是放慢了数倍,可他的动作却依旧连贯无比。
    转移的力量首先被他作用于另一条手臂,朽木般的骨指化为锋利的锐爪,一瞬之间便轻松切开了阎宇山小腹处的衣物,并连带抓下一整块鲜血淋漓的皮肉组织。
    紧接着,残余的力量被他转移到脚下的地面,反作用力带来的极致速度,令他在原地留下一道残影,真正的他直接遁入柱子后的阴影中。
    ......
    “看清了么?”
    伴随着海塔不富含任何感情的话语,倒退的时间在刹那崩塌,倒退的狂风与飘起的沙石全都恢复正常。
    刚才发生的一切如同短暂的噩梦一般,时间也重新退回到阎宇山停下身形的那一刻。
    阎宇山果断掀起黄衣,看到自己小腹处完好如初的皮肤,有些惊讶于海塔的能力。
    “看清了么?我不想重复第三遍。”
    海塔毫不在意阎宇山好奇的目光,继续重复着自己的话语。
    “看清了,可如果他也能在瞬间完成转移,风化也不会造成多大伤害。”
    听着阎宇山的分析,海塔摇了摇头,随后把黄衣之下的双臂伸了出来。
    虽然非常细微,但他还是看清了海塔想要表达的意思。本应腐朽的枯骨之上,有两道清晰可见的裂痕。
    “瞬间转移这么多力量,绝对不是轻松的事。”
    “原来如此,可我什么时候才能发挥出现在的实力。”
    “就算有足够的外力,可你的身体也绝对承受不住。”
    “确实。”
    海塔说的没有问题,身体素质才是所有的基础。他现在可以依靠同步、源石和血祭三种方式提升实力,可如果过量绝对会撑到他爆体而亡。
    “只能看你自己,这点我帮不上忙。”
    “别这么说,你已经帮了我不少。”
    “那就再来一个回合吧。”
    “好。”
    ......
    轻微的推背感使得阎宇山从睡梦中苏醒,他摸了摸面颊浅浅的泪痕,用最快的速度擦去残留的泪水。
    ‘又是那个梦么?还真是清梦不断了呢。’
    “女士们,先生们,飞机正在下降。请您回原位坐好,系好安全带,收起小桌板,将座椅靠背调整到正常位置。所有个人电脑及电子设备必须处于关闭状态。请你确认您的手提物品是否已妥善安放。稍后,我们将调暗客舱灯光。谢谢。”
    “马上要到雷姆必拓了,我们有两个小时的自由活动时间。”
    炘也察觉到阎宇山醒来,为他解释着接下来的行程。
    “你还真适合当个秘书。”
    “师父原来的日常规划也是我来做的,只是后来她出现了...”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阎宇山知道炘口中的‘她’是指谁。不过他并没有出言安慰,而是看着散发微弱光芒的led灯。
    二人都没有再开口,其他头等舱的乘客也都陆续按照要求,收拾等下需要的行李。
    ......
    过了大概20分钟,飞机平稳降落在雷姆必拓第三机场。
    阎宇山从头顶将装有至纯源石的皮箱拿下,这种高危资产还是随身携带好,要是在被人顺手牵羊可没地方说理。
    多亏了炘手中象征身份的令牌,二人顺利的通过安检下了飞机。
    呼吸着略带湿润的空气,阎宇山压在心头的郁闷一扫而空。不知是不是错觉,淅淅沥沥的雨水冲刷街道,散发出来的气息都与卡兹戴尔不太一样。
    “两个小时呀,先去吃点东西吧。”
    还没等炘开口回答,阎宇山便率先迈着嚣张的外八字,走向不远处的咖啡店。
    炘刚想出言提醒,但看到阎宇山的目标后并未说什么。只是个普通的咖啡店而已,应该不会出现意外...吧。
    ......
    阎宇山停在咖啡厅门口,看着其中一绿一灰两道身影,不由嘴角抽了抽。
    ‘这也太巧了吧,我只是想吃点东西而已,但是,有趣。’
    还在交谈的绿色身影似乎感受到了阎宇山的目光,转身看向店外的位置。
    四目相对之时,阎宇山却并未从她眼中看到惊讶,反而是平静的如同一潭死水。
    他没有理会对方眼中的警告,依旧推开了咖啡厅的店门。
    叮铃铃~
    伴随着清脆的铃声,阎宇山无视前台的店员,径直走向与他对视的绿衣女人隔壁。
    炘自然跟着一起进入的咖啡厅,可她只是扫了一眼隔壁桌的两人,并没有理会对方散发的警告。
    “晚上好,二位想喝点什么?”
    “你来点吧。”
    阎宇山大致扫了一眼服务员递来的菜单,眉头微不可察的皱了皱,随后把菜单递给对面的炘。
    他虽然经历过哈斯塔的知识灌输,但这菜单上的文字他却完全不认识。
    炘一页一页的翻着菜单,最终她将菜单放在桌面,对着身旁等待点餐的服务员开口。
    “来一杯冰焦糖玛奇朵,给他...来杯卡布奇诺。”
    “好的,甜点呢?”
    “覆盆子巧克力,提拉米苏。”
    服务员收起手中钢笔,朝他们浅鞠一躬后走向前台。可当他面带笑意的经过阎宇山身旁时,阎宇山却不由自主的伸手拦下他。
    “请问还有别的要求么?”
    服务员询问结束时,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提醒他。
    “阎宇山大人,尽量别在这里动手,不然科西切大人会十分为难。”
    “没有了。”
    伴随着阎宇山瞳孔轻微收缩,服务员故意提高音量。
    “我这边也建议您不用再点别的,这位女士点的是两套标准的搭配,多点容易发胖。”
    “谢谢提醒,请快点吧。”
    阎宇山恢复了往日的微笑,这一小小的插曲反而令他内心平静。
    “好的,请稍等。”
    服务员见状自然的点了点头,随后便快步离开这块‘是非之地’。即便是他这种面对过各种情况的‘服务员’,都难免被两桌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影响。
    他能调动阎宇山手臂完全是运气好,如果不是阎宇山精神集中在隔壁桌,他可能已经为自己作死的举动领了盒饭。
    这并不是阎宇山有多碰不得,而是下意识的举动,或者说是肌肉记忆。
    在服务员走后,两桌之间陷入诡异的沉默。与阎宇山对视的女人只是扫了一眼他与炘,随后便掏出手机似乎在编辑着什么消息一样。
    而她对面的卡特斯女性,只是好奇的打量着阎宇山。
    ......
    “咳、咳。”
    最终,还是阎宇山主动开口打破僵局。
    “咱们还真是有缘呢,凯尔希女士。”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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