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徐盛三人入城,五鹿随即会同雷公一道,撤掉了莒县北门外的几道封锁,全军返回与张白骑汇合。
    田豫既然已到,刘备大军与教主肯定就离此地不远了,之后该如何行事,还需仔细商议一番才是。
    张白骑将大军分作三路:一路驻扎在箕屋山,由于氐根率领;另外一路主将是左髭丈八,带万余士卒驻扎在东莞,充当全军退路;他自己领精锐就在莒县城南,等着刘备大军的到来。
    听完五鹿等人地汇报,张白骑明白教主的谋划已经达成,剩下的就看自己如何与官军配合,一点一点吃掉徐州全境。
    刘备在郓亭修整了五日,随后才不慌不忙地缓缓向莒县开赴。
    徐盛等人进城之后,立刻去到县衙,求见徐奕徐县令,却听闻一个噩耗:
    就在数日前他们出城突围的当夜,徐奕领郡兵支援,结果一去不归,很可能已惨遭不测!
    好在徐盛求援之事陶谦也甚是关心,听闻徐壮士归来,立刻着侍卫将他们几个小将带入府中。
    “徐壮士!此行可曾见到左将军?可曾请来援军?”
    “州牧莫慌!左将军刘备亲领大军南下,目前已经行至郓亭,离莒县不到一百里!”
    “好!”听闻这个消息,不光陶谦面漏喜色,周围的其他官员、武将也都是喜不自禁。
    “太好了!”
    “我等有救了!”
    “左将军果然仁义!”
    ……
    徐盛听着议论之声不绝于耳,心中没来由有些烦躁:“州牧,徐县令出城作战,生死不知,可曾派人去黄巾处打探消息?”
    此言一出,满座众人皆面漏尴尬之色。
    大家都只顾着自保,徐奕自不量力,非要出城掩护,落得个如此下场,谁又肯为他出头?
    特别是曹豹,早就看那徐奕不顺眼,听闻此人外出之后杳无音讯,早就默认他死在了黄巾手中,心中大为快慰,但嘴上还是咄咄逼人:“有什么可探查的?说不定就是趁着夜色掩护,丢下大家独自出逃了!”
    “放屁!”徐盛怒道:“徐县令为国为民,心系天下,岂容你这小人诋毁?”
    说着,就要上前去揍他。
    陶谦见状,赶忙上前拉住徐盛道:“徐壮士莫要冲动!徐县令之事大家都很可惜,如今大敌当前,更应该同仇敌忾,若要同室操戈,岂非惹天下人耻笑?”
    田豫、魏延虽不明所以,也都上前拉住徐盛。
    田豫小声劝道:“徐文向,我家州牧让我陪你进来,你可千万别犯浑!”
    “是极!”魏延也十分看不上徐州的一众文武。这特么都什么时候了,还拉山头搞小派系,真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这两位是?”
    陶谦此时才注意到徐盛身后的田豫、魏延两人,向他们询问道。
    徐盛还在气头上,根本不想回答。田豫与魏延上前一步,各自抱拳介绍:
    “青州牧府典军从事田豫,见过徐州牧!”
    “左将军府门下督魏延,见过徐州牧!”
    “哦?二位将军,快快免礼!”陶谦激动道:“青州牧、左将军派二位前来,可是已经有了破敌之策?”
    “破敌不难!”田豫笑道:“我家州牧早就在黄巾之中埋下了钉子,那张白骑自诩精明过人、兵法娴熟,殊不知他的一举一动都在汉军的掌握之中,我料不出十日,莒县之围必解!”
    “好!”
    陶谦大喜:“来人,带二位将军去城中驿馆歇息,好生伺候,不可怠慢!”
    “州牧客气了!”田豫连忙摆手:“我二人与徐文向一见如故,来时已经说好要去他家借宿,驿馆就不必安排了。”
    “这样也好!”陶谦沉吟了一下:“三位都是少年英雄,想必也有说不完的话,这里就不留你们了。待左将军大军到来之日,本州牧与三位一起,领精兵出城里应外合,剿灭黄巾贼寇!”
    “谨遵徐州牧号令。”
    田豫、魏延拖着浑浑噩噩的徐盛出门,见他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笑骂道:“徐文向,你怎么了?莫非那县令徐奕是你亲人?”
    “非也!徐县令在此地为官多年,政通人和,深得百姓爱戴,盛对他仰慕已久。之前外出求援,正是受此人委托。”
    “如今他为了掩护我等才引兵外出,生死不知,盛岂能不着急?倘若……”
    说到这里,徐盛眼中突然冒出精光:“田豫,你刚才说,青州牧在黄巾军中安插了许多眼线,不知可否……”
    “你想动用他们替你打探徐奕的消息?”
    “正是!”
    看着一脸希冀的徐盛,田豫故意沉吟着,装出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那些眼线都是我家州牧花了大代价才安插进去的,目的是为了一举剿灭这股黄巾,倘若因此出了纰漏,豫怎么担待得起!”
    徐盛原本充满希望的眼神瞬间暗淡了下去。
    也是,安插间谍细作何其艰难,岂能因为私事而坏了国家大事?
    “但是,你他娘感动了我!”田豫话锋一转,一脸坚定的对徐盛说道:“我田豫最是敬重有情有义的汉子,就冲你刚才为了徐县令,敢硬刚堂上的众多官员,某愿冒天下之大不韪,动用手中的暗子,替你打探一番!”
    徐盛的眼眶“唰”的一下就红了,一双手激动的紧紧攥住田豫的胳膊,不知道说什么好。
    徐盛不知道情况,魏延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什么暗子、间谍,全都是瞎扯。城外的黄巾有一个算一个,谁敢不给田豫面子?
    这厮可是太平教主的随身跟班,搞不好就是下一任教主,就问个情况还不是手到擒来?
    还冒天下之大不韪?说这话也特么不嫌脸红。
    魏延来之前,刘备交代过他此行的主要目的是赚徐盛来投,因此他对田豫这种睁着眼说瞎话的行为视而不见,只是在内心又给田豫记上了一笔。
    果然,跟刘州牧混久了的人,心都脏!
    这话是闲暇聊天的时候,他从左将军刘备与三将军张飞等人的话语中得出的结论。
    这个刘德然刘州牧,可不是好人呐!
    想到这里,他同情地看了一眼激动到发抖的徐盛,不由为他默哀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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