胶州湾位于胶县东南,是天然的优良港湾。
    孙轻等人带着两万多人在此地屯驻,打造各式战船,训练水军战法。
    孙轻、王当两人对水军战术一窍不通,好在左校早年当过水贼,略知水上作战之法,三人就这么磕磕绊绊地边干边学,摸索海战的门道。
    随后而来的太史慈,家住青州黄县,东边不远就是蓬莱,从小就是听着各种大海的传说长大的。他来到胶州湾之后,立刻传书给县中长辈,让他帮忙物色造船工匠,来胶州湾相助。
    刘怜带着田豫赶到此地之时,海边的码头上已经停满了各式各样的舟船,最显眼的就是十几艘双层斗舰,涂着红色油漆,在阳光下显得威风凛凛。
    王当面带得意之色,一边嘚瑟一边给刘怜介绍:“教主,能有这种海牙大船,这都是我子义兄弟的功劳!他特地从老家叫来的造船师傅,听说还是造船世家,徐福当年东渡坐的大船,就是他们家造的!”
    刘怜打量着那些红色大船:甲板上是双层楼台,前后各有两面大帆,算起来也是四桅的大船。
    “船倒是不错,就是不知道使得如何?”
    “教主放心,弟兄们这几个月,天天泡在船上,已经逐渐习惯了漂泊摇晃的感觉,目前全军两万多人,尽数都是游泳、潜水的好手!”
    “……”刘怜一阵无语,他看着孙轻,有些恨铁不成钢:“大海何其辽阔?游能游到哪去?我问的是水战之法操练得如何了?”
    孙轻几人对视一眼,不由老脸一红,还是太史慈站出来说了一句实话:“启禀州牧,这两万士卒原本不习水战,只这数月的功夫,能习惯船上生活已是不易,还谈不上有什么战斗力。”
    “还有人晕船吗?”
    “大部分都已经适应,只有极个别弟兄,实在不是水战的料。”
    刘怜点点头,扭头对着几人郑重道:“刚刚从徐州得到消息,皇帝年底要召集各州州牧前往洛阳述职。这意味着什么,相信你们都应该明白。”
    “青州现在百废待兴,各处都要花钱,咱们自己还不够使,哪有余钱拿到洛阳孝敬皇帝?”王当一听这话,当即就有些不乐意。
    “教主此来,可是有什么想法?”
    “我在幽州有个兄长,名曰公孙瓒,目前正带着军队在右北平跟乌桓、鲜卑作战。”
    “幽州的战马、牛羊牲畜是青州急缺的物资,包括那些乌桓俘虏,只要能运到青州,马上就能从世家手中换来大笔的财富。”
    太史慈听完刘怜的话,沉吟道:“如果只是运输物资、俘虏,胶州水军还可胜任!”
    “水战部分由平原水军负责,你们成军时间尚短,只需跟在他们后边,运输物资,打打下手就好。”
    说完,他抬头看着眼前的四人,开始点将:“王当、太史慈,你们二人率领一万水军,多带船只,多带给养,明日一早沿海岸线北上,前往威海等候。”
    “孙轻、左校,你们俩暂时留在这里,继续训练,将来肯定有你们大展身手的时候。”
    几人对视一眼,一起拱手行礼:
    “诺!”
    晚间,刘怜唤过田豫,来到自己的帐中。
    他摊开一副地图,指着一处田豫从来没见过的地方问道:“你可知这是什么地方?”
    田豫虽然出身辽东,但毕竟年纪还小,对辽东附近的情况还不了解。他看着这陌生的地方,摇了摇头。
    “这是东瀛,当年徐福东渡,就是去的这个地方。”
    “这等化外蛮夷之地,侯爷难道有什么想法?”
    “确是蛮荒之地不假,可就在这里,有一座巨大的银山!”
    “银山?银子做得山?”
    “对!”
    听到刘怜肯定的回答,田豫嘴巴张得老大,半晌都合不拢。
    汉代虽然使得是五铢钱,可大多还是以物易物,因为铜不够,市面上没有足够的铜钱流通。
    铜不足,金银就更加稀缺。在市面上,一两银饼足可换七百大钱。
    听到这个地方居然有一座银子做得大山,田豫眼睛都红了:“侯爷,你就说怎么办!”
    刘怜指着地图,一点一点给他讲解:“辽东之地眼下被乌桓、三韩占据,吾兄公孙瓒正在此地跟异族作战。我会筹集一批粮食、盐巴、布匹,由大军带到辽东,跟他交换战马、牲畜、俘虏等。”
    说到这里,他看着田豫,语重心长道:“然后就有两条路线。其一,将这些物资运回青州,来回倒腾,可从两头赚钱。至于另一条路,则十分凶险。”
    田豫知道另一个方案跟东瀛的银山有关,坚定地说:“侯爷只管吩咐!”
    “另一条路,就是大军携带辎重粮草,直扑东瀛石见,此地位于东瀛岛西南,面朝三韩之地,如今尚且无人知晓。”
    “到了东瀛,即刻发动换来的异族俘虏前去采矿,炼制银饼。人手不够,也可从岛上抓些土着充作矿工。”
    刘怜看着田豫:“倘若一切顺利,大军攻占石见后,只会留小部分军队驻守。你可愿意担任石见银矿的都督一职,为青州军采矿炼银?”
    田豫一下子陷入了纠结。毕竟那是一座大山,想必足够开采百八十年,他这一去也不知还能不能回来。
    刘怜根本没有让他常驻石见的想法,可田豫不知道,他只以为这一去就再也回不来了,因此显得极为挣扎。
    半晌,田豫方才抬起头,一脸坚定的说:“豫愿往!”
    “好!”刘怜兴奋道:“明日一早你随王当、太史慈大军一起行动,也好提前适应一下海上的漂泊生活。我走陆路北上东莱、威海,筹措粮草辎重。”
    见田豫一脸悲愤之色,他宽慰道:“莫要纠结。我会让魏延、徐盛随你一起,驻守石见。你们三人留在那里,既能锻炼行军打仗的本事,也算得上主政一方,顺便积累些治国的经验。最多两年时间,我就会派人将你们换回。到那时,就是你们三个大放异彩的时候!”
    听到自己最多只需呆两年,还有魏延、徐盛相陪,田豫顿时喜上眉梢:“多些侯爷培养,豫必定不复侯爷所望。”
    “魏延、徐盛都有表字。你虽尚未及冠,可此行远去数千里,又要行当家做主之责,我就在这里给你取个表字吧。”
    “国让,田国让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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